烟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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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酒已不常喝。虽然醉眼看花不胜蒙胧，似梦似幻，似假似真，很有人生真谛之妙。所谓人生如梦，梦本极短，但于梦中时不觉已恍惚几世，当年彭祖历世大约就是如此吧；而醉酒之时醉眼一翕一合间便是一梦，一场大醉更不知已历几世了。然而年已渐高，不再复当初雄健之风“少饮辄醉”醉后胃则隐隐作痛，一如年轻时失恋的痛楚。常感伤终不能“老夫聊发少年狂”了，忆壮时豪言：“头可断，血可流，美女可不顾，怎可弃酒不顾、停杯不饮！”不觉惨然。

    酒已少饮，烟是定要抽的，不然怎么消遣这孤寂岁月。漆黑夜中曾吐烟沉思，不觉想到已燃灰烬约莫是从前岁月，滋味如何唯有自己知道；而关于往事的记忆便是那袅袅烟雾了，滋味是明了了一些，可又是不可以与人语，时间长了也就化为虚无不复记起了；未燃的便是将来了，明天任何，不可得知，凡吸烟者无不希望未燃的能快意半晌，一尽烟瘾，以不辜负当初对烟的期望。黑暗中连起时空却又是最易忘却的便是那通红的亮点了，一如现在。我曾多少次想去感受亮点的滋味到底如何，可太灼人，终究不得不作罢。因此，时到如今我也不知道它的味道怎样。唯有傻傻呆呆的伫立在黑暗中冥思它了，直至一切化为灰烬。

    少时，对“烟酒不分家”颇不以为然，曾私下以为不过是酒徒妄语。时至今日，方领悟此语的妙处。烟与酒，二者皆似人生，未沾者对此不以为然，一如走过岁月才悟已然蹉跎青春。未沾者，也多厌之，视之日蛇蝎；如是我等，却又是欲罢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