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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却是伸着两手不知扒拉着什么,他瞥了一眼:“干什么呢?”
她哼哼着:“我在看手相啊,听人说手指上面这些圈圈要是多了就大富大贵。”
他讲她的头发平顺理好,看着她兴致勃勃地掰着自己的手指,懊恼地对他举了起来:“可是我一个都没有,看来这辈子都是个丫鬟了。”
说着翻身过来仰面看着自己是手,唉声叹气地绞着手指头。
沈君煜心里一紧,淡淡说道:“我也没有。”
废话,她当然知道他没有,他昏迷的时候,无聊时全靠数着他全身上下哪里有痣,他手上有几个漩涡打发时间的。
只不过手上有没有齿痕,可是没大注意过。
他任她牵过手去,指尖能感受到她指腹的温度,低头瞥着她,能看出她依旧天真。
满腔都是说不清的情绪,想起母亲的嘱托,对于许家的婚事,青衣温柔的眉眼,沈君煜反手抓住了她的纤纤玉手。
玉树左右两手都看了,并未发现有任何的齿痕。
正是烦躁,他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抬眸,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就像是天大的恩赐一样轻轻说道:“以后就真的跟我罢。”
她是真的错愕,口中喃喃地:“跟你干什么?”
他只当她没懂他的意思:“虽然不能明媒正娶,但是衣食无忧,也是荣华富贵吃香的喝辣的,护你一生,如何?”
她心中厌烦,低头掩去眼底冷笑:“公子既然这么护着玉树,为何不帮我找到爹娘呢?玉树臂上守宫砂尚还在,可见还是处子之身,既然未嫁,又是生的细皮嫩肉,我觉着原先日子也会不错,何苦非要和公子绑在一起呢!”
他总算摸清了她的意思,却是诧异:“你不愿意?”
玉树支臂拐在了沈君煜的软枕上面,煞有其事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愿意?”
有点乱,他说不出那种被嫌弃的感觉,他以为她喜欢摸他抱他,喜欢与他一起躺了他的大床上面,是喜欢他。
定定地看着她,男人下意识伸出手去抚她的脸。
她动也不动,任他的手从脸颊摩挲。
他指尖在她脸上游走,到了下颌处一把捏住,沈君煜向前倾身,他的气息就吞吐在她的唇边,声音却是冰冷:“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臊的姑娘!”
说着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撩袍坐好。
她不以为然,来回在大床上面滚来滚去,他已经冷淡下来了:“下去。”
下哪去?
玉树瞪眼看着他,他对床下看了眼,分明是赶她走了。
不会吧!
她伸直了两条腿,不愿下床,平日再宠,西厢房也是小的,床也是小的,夏日炎炎,尤其这样的天气,十分闷热。
再看沈君煜屋里,还放着冰块消暑。
窗口处也大,怎么躺怎么舒服。
正想着怎么赖在这床上,他却已不耐烦了:“快点。”
是嘛,既然不愿意做小,还在这躺着的确不合适,玉树豁然坐起,对他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告别,迅速下床穿鞋。
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她暗自腹诽,却也不耽搁,甚至还抖了抖衣角,才穿了上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屋内恢复了平静,男人泥塑,半晌才开始脱衣衫。
晚苑的院里,好似没有一点风。
玉树走了一大圈,到灶房寻了点吃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病着体虚,还是天气实在太热,她觉得她的脑袋又疼了。
她打听了一下,通过灶房的婶子的侄女也在侯府老夫人跟前的,知道了沈君雁已经从轻发落了,据说好像是抄写什么东西,他一向是舞文弄墨的,这个绝对没有问题,已经不用担心他了。
具体细节她们说不明白,只不过听说是沈君煜说了话。
算他还有点良心。
她心情好,吃了不少角饼,还喝了点清酒。
酒足饭饱之后,捧雪寻了来,玉树回到西厢房躺了一会儿,原本以为借着酒意很快就能睡着。可惜天闷,原本有的时候,捧雪还会帮着她扇风,今日她却是先睡下了。
所以说,打败她的不是天真,而是天真热。
她怂了。
其实更应该冷静点,这样姿色的男人,如果真的先于大的咩咩了,其实她不吃亏,等他有了大的,再跑路就是。
向来就是享福的身子,可真是难受一点就睡不着。
玉树到底还是回到了大屋,锁柱正在里面忙活着,能看见他的身影,就这么走回去恐怕被人笑话。
她走了一遭灶房,沾了点辣椒水。
轻轻点了一只眼睛边上,立即就流泪了,她就捂着这一只眼睛一路狂奔了大屋里面去,锁柱端着水盆正要出来,见了她惊得差点将盆扔了。
玉树‘哭’着闯了进去,沈君煜刚刚躺下,见了她又坐了起来。
她站了他的面前,‘哭’得直跳脚:“公子我的眼睛啊!”
他一把将她抓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