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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那都是云姝手上的,要想销往长塑首先一点就是需要云姝点了这个头,这不就代表着大笔的银子就进了云姝的口袋么,香香这个丫头,她这两年之内赚的银钱都足够她这辈子花的了,但她捞钱的手段可算是有目共睹了。
这真是一件十分可恨的事情,谢淮蕴在脑海之中默默地咬牙切齿。
“胡同有无之后想要同长塑通了买卖的也不可能只是仅仅只有云姝一人不是?就算之前没有这般将事情摆在明面上的时候也多少有人偷偷地贩售,如今能够摆在台面上来了,大家做事也无需再偷偷摸摸的,这也算是一件好事。而且这通商之后,那些个找不到活计的人也都能够多一份活计,父皇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否则他刚刚早就已经拒绝了长塑太子的提议了不是么,这件事情于我们大庆都是有利的,又何必这般想呢。”
谢淮隐当然知道云姝是有多希望开通商业的,在这件事情上她所做的事情远远要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还要多,不是光想就能够成真的,如果不是云姝,那长塑的太子又怎么可能会主动提出了这个提议,而听着谢淮蕴刚刚那样的说话,倒是显得云姝成了一个只为利益所趋势的人了,这让他怎么能够容许旁人用那样的眼神和语气来说话。
“九哥,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谢淮隐对着谢淮蕴道,语气之中也全然都是失望的调。
谢淮隐今天对于谢淮蕴是有几分失望的,他一直都认为九哥这样八面玲珑的人来说应该是不会说出刚刚这种失策的话来的,可今天以来他所说的那些个话真是有几分让人失望了,谢淮隐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九哥会产生这样的变化,但对于这种变化是他所不喜的。
“九哥,你寻常的时候也没有这般模样的,怎的现在却是说出这种话了?”
谢淮蕴微微一窒,倒是,倒是没有想到谢淮隐会突然之间问出这种话来,这言语之中甚至还有几分斥责的意味。
谢淮蕴也知道自己之前那一番话说的有些过了,将自己心底里面的那点郁结倒是说出了口,这也的确不是他以往的性子,也难怪谢淮隐会这么说了,许也是因为最近的事情使得他多少有些不镇定了。
“大约是最近有些累了,刚刚那些个话你听过就算了,全当原谅则个。”谢淮蕴对着谢淮隐道,语气之中也少了之前的那些别扭,“九哥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大约就是想到这往后的事情有几分沮丧和泄气罢了。”
谢淮隐听到谢淮蕴这么说,也找不到同他置气的理由了,觉得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倒也不同他再计较个什么劲儿了。
“其实云姝所做的也不容易,九哥你莫要觉得云姝她做什么事情都看着是轻轻松松的样子,只是其中的那些个辛苦都是我们所不知道的而已。”谢淮隐想了一想之后又说了一句,云姝赚钱那也是她辛辛苦苦赚来的不是,整个雍都之中谁像是云姝那般的辛劳,就那么点大姑娘哪个不在父母的跟前,丫鬟伺候着,整日里头没事就几个姑娘家凑在一起明其名曰的叫什么诗会弄得十分的附庸风雅,但事实上不过就是吃饱撑着没事干罢了,等着成婚生子说是相夫教子,实际上就是完全的无所事事,这么一对比之后,谢淮隐就觉得云姝比雍都之中的那些个贵女好太多了。
谢淮蕴闷不吭声,面色上虽是对谢淮隐刚刚所说的那一番话没有什么表示,但心中不由地冷哼一声——的确云姝的努力他是没怎么看见,但这成果上面倒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这两年来百花楼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就连彩票的生意也明显地拉开了城中其余赌坊一类的的生意,也并非是没有旁的赌坊想要经营这彩票生意,而是因为实在是没有印刷设备和技术,大批量的纸张也不可能完全依靠手写来完成只能看着那一大块饼而没有办法下口。他一向是只看重结果而不看中过程的,而云姝那人素来都十分的小心,这两年来他也尝试过想要在云姝的生意之中加入一脚,但她却一直都没有点头,就算是当初所谓的加盟店的时候都没有考量过他的,她的防备心理是要比旁人更加重的多,谢淮蕴也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就被人揭了底。
不过想想也是,大庆之中能够做生意的那么多,同长塑开启通商之后于他也不是一件完全没有利益的事情,但是如今所要面临的也就是这高丽公主的事情,这个公主是绝对不能够落到了他的身上来的,在这件事情上的确得想个办法脱身方好。
这晚上的晚宴虽说可算是宾主尽欢,但事实上都是有着各自的一番心思的,而那秀丽公主也借着一顿饭的时间已经成功地打入到了雍都之中这一群王妃公主的圈子里头,从一来是的没什么好感到最后离了宴席之后甚至已经迅速地同这些个王妃公主们打成了一片,甚至已经有王妃开始邀请了秀丽公主。
谢淮隐在宴会上可算是十分低调,除了同身边的谢淮蕴说了几句之外,他全程都保持着多吃少说话的基调,直到这宴席结束为止,甚至连眼睛都不敢抬上一抬,就怕被那高丽皇太子看到一眼。
等到宴会结束之后,他更是头一个溜达出了皇宫,半点也不敢逗留。
宫宴结束的时间也还算早,城中多少还有几分热闹的迹象,这马车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之后倒是没到了晋王府的大门口,而是到柳家的围墙之外。
“我说王爷,如今这个时辰的,你至于是要这般做么?”小厮低声问着,这神情之中也有几分丢脸的感觉,这个时间柳家的大门早就已经关了,而且这个时候柳小姐说不定已经入睡了,再者就算是没有入睡那闺房之中也是有人在的,就算王爷同柳小姐之间再怎么亲厚,这被人看到了也实在是不像话了。
可小厮哪里懂得谢淮隐的心思,他还巴不得被人给逮了个正着,然后这秀丽公主的事情就完全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爷干这种事也不是头一次了,至于这般大惊小怪的么!”谢淮隐满不在乎地道了一句,他做这种事情早就已经可算是驾轻就熟了,再者他寻了云姝虽是有私心却也同样是有正事的。
小厮听到谢淮隐这么说的时候,他也着实是没得法子再劝自家这个任性妄为的王爷,当下也就只能作为一个助力用双手撑了谢淮隐一把将他给送进了柳家的围墙,这件事情跟着他这个不着调的主子,他也可算是干的比较熟练了。
等看到谢淮隐入了围墙之后,小厮叹了一口气,乖乖地将空了人的马车赶回了晋王府去。
谢淮隐驾轻就熟地穿过柳家的花园,到了云姝所在的院落,云姝的房中还亮着灯光,他这刚刚踏进门就瞧见了端着铜盆出了门来的锦瑟和依兰。
锦瑟和依兰也是跟在云姝身边两年了,时常得见谢淮隐,自然地也就明白这王爷同自家小姐之间的那一点事情,所以瞧见谢淮隐踏进门来的时候,也没有大惊失色地大声叫嚷,只是锦瑟的面色上多少还是有几分的不愉。
“王爷,您怎么这个时辰来了?”锦瑟低声道,“要是叫旁人看见,我家小姐不得又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传了出去不可了?”
锦瑟这说是归说,却也没有撵了谢淮隐的意思。
谢淮隐只是笑道:“你家小姐房中这灯火还没熄呢,本王这一次来也又是同她说的,虽是鲁莽了些,但也是情有可原嘛。”
锦瑟对谢淮隐这话十分的不以为然,这话骗骗旁人还成,这有什么事情便急成了这般样子等不得明日非要今晚巴巴地过来不可,但晋王这两年来爬墙也算不少,她们也早就已经习惯了。
云姝也已听到了外头的说话声,也出现在门口看着同自家婢女僵持在一旁的谢淮隐,在月色下,他的面色因为酒气稍稍有几分微红,那一双上挑的桃花眼更是带了几分笑意。一看就是刚刚出了宫宴刚回来的,也不知道是喝糊涂了还是如何,大晚上的跑来了她这里,真是有几分张狂。
“成了,也莫要在这里杵着了,锦瑟你去泡一杯蜂蜜水,依兰你去洗一方湿帕子过来。”云姝吩咐道,她看着明显是吃了几杯酒的谢淮隐,“你若要撒酒疯,那就出去,若是还能清醒地来说上一说,我便听你说。”
谢淮隐自然点头,“就才几杯酒而已,我这还清醒的很呢,哪里会撒什么酒疯。姝儿,我可真有话同你来着。”
云姝听得谢淮隐这样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入了房。
谢淮隐见云姝入了房,自然也是巴巴跟着云姝入了房,在小花厅的沙发上坐了,谢淮隐巴巴地本想坐在云姝的身边去,但云姝那眼睛朝着他一看,当下也就收了那点小心思乖乖地坐到了云姝的对面去了。
锦瑟和依兰很快地将蜂蜜水和湿帕子送了过来,也不再说什么,也就出了门也没有将门给关上,两人也没回了自己的房中,而是在院子里头站着,如今仲夏夜倒也不觉得清寒。
谢淮隐听话地将那解酒气的蜂蜜水给饮了,又拿了湿帕子擦了擦脸和手倒也觉得舒爽了许多,也亏得云姝仔细,虽说这点酒于他来说也没有到醉了地步,但也是有几分难受,这般一来之后倒也舒坦了。
“刚饮宴回来?有什么事情是这般的迫不及待,非得大晚上来了不可?”云姝有些无可奈何地问道,“你倒是越发的自来熟了,若是叫我哥看见,往后指不定得在围墙底下种上一片荆棘,到时候且看你如何进来。”
“你就舍得?!”谢淮隐嗔道,“要是看见我跌入了荆棘,你心中可好受的?”
“到时候又不是伤在我身上,我有什么可难受的。”云姝平静地道,“讨巧卖乖的话就别在我的面前说了,我又没打算同你说这些个有的没的事情,你若是打算同我说这种有的没的事情,你还不如回去早些休息就是。”
谢淮隐挑了挑眉头,这般说的心狠,也就是云姝的性子了,他大晚上的巴巴地来了,也没有听到她说两句好话,就听见这刺心窝的话了,他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
“你今日入宫,可是看到了那高丽公主了?听说是个貌美如花的公主,那样貌听说如花似玉的,可瞧上了没有?”云姝慢慢悠悠地道,“看完之后有没有改变心意的地方?”
“吃醋了?”谢淮隐笑眯眯地道了一句,心中只觉得十分的爽利,哎哟,他家的儿媳妇到底是在意他的呢,这醋吃得她都闻道味了。
“我半眼也没瞧见,晓得那高丽公主是个什么样子。就算瞧见了,我也看不中人,我这心里头只有你一人。”
谢淮隐急急忙忙地撇清关系,他哪里晓得那高丽公主长得是什么模样,在她请安的时候他就一直低头垂眼半点也不敢看的,再说了,生得再怎么花容月貌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也看不上人。
云姝也不过就是笑笑而已,对谢淮隐这话也不答话,倒是谢淮隐打开了话匣子之后自动自发地说了起来。
“我今日来是有事想同你说,今日在宫宴上,那长塑的太子倒是自己说起了通商的事情来,我看你这一直所想的事情多半是要成的。”谢淮隐高高兴兴地道,“那长塑太子今日在宫宴上的时候看着那瓷器琉璃的,那叫一个专注,我看若是真的进行通商,这些大概是首要的,我这听得高兴,所以就想着早些将这件事情告知于你,先让你高兴高兴。”
“那陛下如何说?”云姝听到谢淮隐这么说的时候,倒也的确是几分高兴,但也不至于太过高兴,这事不过就是暂时提了一提而已,也没有到完全下了定论的时候,等到确定下来之后再高兴也不迟。
“父皇倒是没有一下子答应下来,毕竟这事也不是什么小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我看那长塑太子的倒是认真的,多半过段时日就会侧重于商议这件事情。”谢淮隐道,“我倒是十分看好通商的事,只是这里头牵扯太多,朝堂上那些个迂腐的老臣不免又得说些什么了,不过父皇主意正,有他在也不会有什么岔子。”
云姝对于谢淮隐这话也不反驳什么,的确元熙帝主意是正,现在这事也是长塑太子先提起,倒也可算是他们大庆占了先机了。
“这互通有无的确是个好事,长塑太子先提也是我们先占了先机,到时候倒也的确是有些可同长塑商议,但是互通所代表着的不单只是我们同长塑通商,而长塑也会同我们大庆通商,一旦通商之后不知道会流露进什么东西来,这也是需要多加注意。”云姝道,在现代都有一些个不好的东西,在古代虽说没有那么多,但也不是没有,譬如说那罂粟,在如今也有种植,是用作用药,但如今也一部分的所谓的‘福寿膏’一类的,据闻在长塑之地最适合这种作物的种植,而且大庆如今所流露进来的也都是偷偷摸摸地从长塑流入进来的,在这个方面自是要严格掌控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