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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姝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谢淮隐去做这种阴暗的事情,他哪里能够做的了的,就算是说好了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够临时闹出点事情来,要是露陷反倒不好,倒不如是将他蒙在骨子里面,而云姝是确定元熙帝这个精明的老人是能够知道她那一举的意思,她现在也就是挖了个坑给高丽和琉球跳,要是他们不跳那就是另外说,但要是跳了那就由不得她了。
“而且从琉球哪儿传来的情报来看,因为我们大庆亲近支持的是幕府将军,使得天皇的权利再度被缩减,早就已经不满的很,而且琉球天皇已经派出了老臣同高丽勾结在一起,为的就是将幕府将军手上的权利取回。印刷技术是什么,是我大庆纸币制造的根本,只怕现在王允的想法就是趁着公主你们还没有反悔的时候赶紧地将这印刷技术买了过来,派遣人将此学会,收集高丽和琉球的那些个能工巧匠利用印刷技术将我们大庆的货币仿造出来。”云姝冷哼了一声。
“王允在高丽的太子地位也不是那般的固若金汤,高丽王偏疼义诚大君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否则王允现在做的也就是为自己拉扯上同盟,所以他再次来了大庆为的就是和王家保持联系,现在或许也应该是要多一个,若是他真的能够仿造出我们大庆的货币,到时候制造出我们大庆货币的大乱,他那太子地位还有保障,因为大庆的货币是我同谢淮隐极力主张的,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两人定是负责,而公主也是赞同者,所以到时候公主也难逃责难,到时候王家只怕也会随之起复。”
别看他们现在好像是十分的安稳,但事实上也是隐藏着杀机,尤其是现在齐王谢淮蕴已是和王家联手,难道还能够指望着他们放过自己不成,别傻了,朝堂之中那些守旧的,那些个有着野望的皇子王爷的那都是在等着他们犯下错误来,到时候只要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把柄在他们的手上,那就是和送死没什么差别,大庆币也可算是现在的立足根本,一旦发生差池,大量的仿造货币涌入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在贬值和物价上涨这一块,这是同民生息息相关的,所以大庆币一定不能乱,只要乱了,那整个大庆就会随之而乱。云姝清楚这一点,谢淮蕴和王家也是清楚这一点,货币制造哪儿盯得劳,在哪儿的都是信得过的心腹,所以谢淮蕴和王家也没有办法暗自安插人手在其中,王允为了自己的太子地位和谢淮蕴勾结在一起其实也可算是一件十分常见的事情,毕竟只要谢淮隐倒台了,如今位子算是最高的也就只有一个谢淮蕴,所以与其等待着别人拿捏住了自己的把柄不成?谢淮隐狠不下心的地方那就让她来罢了。
“而且,琉球的地理位置委实不错,从以前都是附属国,高丽也是,现在我们所做的也不过就是将这些个自立出去的国度再度让他们臣服罢了,事情要是成了,这也可算是陛下的功勋,公主你说是不是?”
谢瑾婳觉得和云姝争论是嘴皮子上的功夫其实是最不明智的,因为你永远都不能够在言语上和云姝争论,因为永远都争论不过她的,不过她也承认云姝所说的那都是十分在理的,现在的谢瑾婳是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尤其是当着云姝的面的时候,这种感觉是更加的强烈了,这丫头能够那样的果决地带着撞南墙的心思,或许,也该是到了她该从那个位子上退下来的时候了吧?!
云姝是觉得拿下琉球也是一个十分不错的选择,琉球的地理位置不错,若是以后开拓远航,琉球可以作为供给的地方,也可以作为大型的港口的存在,所以琉球在她的眼中也可算是一个不错的地段,再加上琉球天皇自己也是有作死的基调,和谁搅合不好,偏偏是同狼子野心的王允搅合在一起,以为他能够从王允手上得到什么好处不成,王允没有将琉球推出去当个替死鬼那也算是个客气的。
四月莺飞草长,高丽太子王允经过好一阵子的扯皮,从招商局的手上将那活字印刷技术给购买了回来,四月中旬,王家次女风光出嫁,十里红妆入了齐王府,成了齐王妃。
五月初,右丞相蔡敏昊之女出嫁入了十四皇子魏王谢淮仁,成了魏王妃子。
整个大庆看似平静,却似乎有着几分的暗涌在流动。
正文、第两百十八章
在六月梅雨季节之前的时候整个大庆都是十分的平静,直到梅雨季节来临的时候,每年这梅雨季节都是叫人心情十分不爽的时候,毕竟整日湿湿嗒嗒的下雨,甚至感觉自己身上都黏黏糊糊的,这样的季节是每年都逃脱不了的,但今年的梅雨季节似乎是要比寻常的时候都要长的多的多。
谢淮隐下了朝堂进了招商局,就从下了马车到招商局的这一段路即便是打着雨伞都让人觉得自己身上的湿了一层,谢淮隐蹙着眉头,恨不得这种日子赶紧过去,但现在每日起床之后看到那阴沉沉的天的时候,就知道出个太阳那样的想法就是一个奢侈。
招商局之中在角落里头也点了个炭盆,倒不是因为下雨冷的,而是觉得不点这个炭盆的话实在是觉得整个屋子里头全都是潮气。
“殿下,这梅雨都已经下了这大半月了,再这么下去只怕今年户部上半年的收成可不大好了。”一个年轻的笔帖式看着拿了帕子正在擦拭着肩膀上的雨水的谢淮隐,那脸色之中也有几分的凝重,“殿下,这么下去只怕到时候今年的户部的农业补贴怕是不够。”
这言外之意那就是到时候户部的人那又要问招商局要钱来了,到时候王爷的心情只怕也不能大好了,想想这一点的都觉得有点糟心的,想他们招商局混到现在这个地步那也是晋王和柳家小姐两人努力的结果,但这钱都还没怎么捂热呢都已经开始一个一个地朝着外头蹦跶了,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像是有点为他人作嫁衣裳顺带擦屁股的感觉。
“左右现在还没来问我要钱,说这个作甚,觉得最近手上没事儿太闲的慌了?”谢淮隐看了一眼这笔帖式道,“这天要下雨咱们也阻止不了,指不定今天下的那么的狠,说不定明天开始就是一轮的大太阳,成了,我们在这儿还能有块遮头天,但那些个老百姓可没我们这些个好日子过的,只怕现在不知道愁成个什么样子了。”
谢淮隐也是管过户部的,早些年天灾的时候他也曾去看过那些个靠天吃饭的百姓那叫一个凄凉,虎背熊腰的大老爷们蹲在地头看着那些个没收成多少的作物哭的泪汪汪的事情也是不曾少见的。
对于他们户部来说是税收的事儿,对于百姓们那可是同性命相关的事情,虽说现在日子好过了,有不少的作坊和工厂,但种田的本分农户也是有不少的,要不然谢淮隐也不会乐意弄出个农业贴补的法子来挽留这些个种田的农户,这天底下没了这些个农户,他们这些个整日呆在府衙里头的人吃什么。
“要是这贴补不够,来我们招商局要那也是正常,毕竟这农业贴补的事儿就是我们招商局的事情。”谢淮隐道,“少了那些个农户,我看你往后可吃点什么!”
笔帖式摸了摸鼻子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事儿到底做的是户部,他们招商局是只管拿钱,这名声赚了那是户部的事情可没人晓得这是他们招商局的功劳,这压根就是拿他们的钱给户部做政绩,也亏得晋王殿下倒是看的开的。
“行了行了,忙自己的去吧,别整天在那边想着这种那种事情了。”谢淮隐随意地扫了那人一眼,这小子把自己的心思那全都摆在自己的面上了,这要是旁人看见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来,多起事端也没什么必要。
笔帖式见谢淮隐都已经这样吩咐了,自然地也就收了旁的心思,何必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呢,再说,还有柳小姐在呢,柳小姐又怎么可能眼巴巴地看着晋王吃亏。
谢淮隐擦干了自己身上的雨水,只觉得心中忧心忡忡,按着这天气再这么下去只怕还不知道是要下多久的雨,江南水乡哪儿最近的奏折都是水满为患了,不知道这长江黄河如何,若是发生了洪灾那实在是不敢想象,谢淮隐想着也不经是有几分的气馁,只觉得明明一切眼见着都快要好起来了,结果现在又像是要回到从前似的,难道老天就不能让我们大庆平平安安地过上几年么?
笔帖式见谢淮隐朝着自己哪儿走去,这才想到了一事,“王爷,柳小姐正在书房哪儿等着您呢。”
谢淮隐脸一黑,一把勾住想要偷偷离开的人道:“你这一句话应该先说才对。”说了那么多的废话重点倒是一点都没说,这小子胆子可真够大的,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说了那么一堆。
那被勒住脖子的笔帖式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好了,人家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而到了晋王这里的时候倒是成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这刚刚不就是忘记了么。
谢淮隐看着那笔帖式脸色涨红的时候这才将手放了下来,抬脚朝着自己的书房里头而去。
书房的窗户开了小半,云姝则是坐在一旁的地方手上端着一本书看着,那神情专注而又认真,再衬着云姝那一张淡然的脸孔那还真有几分满腹诗书气自华的味道,倒是让谢淮隐也一下子移不开视线了。
倒是云姝听到那脚步声这才抬起了头来,朝着谢淮隐露出了一个笑容来,那笑容干净而又美好,谢淮隐在看到云姝的时候心中那点原本的焦躁一下子就像是跑了个没影似的,觉得心头一松,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下来。
“这般湿哒哒的日子本不是不喜出门的么,怎么今日倒是来了?!”谢淮隐看着云姝道,别看这下雨天的确是有旁的一番滋味在,但事实上云姝对于下雨天是有几分的腻烦的,到了下雨天的时候多半是不愿意出门的,所以多半也是谢淮隐自己去寻了云姝多一些,“你看这天,实在是叫人有些烦躁的,整日这般下着半点也不见消停的,只怕今年上半年的收成是要不好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在这里干着急只怕农户比我们更加的着急,上半年的收成不好,只怕到时候米粮又是会涨价的,到时候户部要是能够调控一下才好……”云姝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有几分的为难,在当初谢淮隐还在户部这个位子上呆着的时候倒是有准备建立过粮仓,可现在户部也不是在谢淮隐的手上管着,到时候户部是要怎么做他们招商局就没有办法也没有资格去插手管着这件事情,“算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事儿同你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处。”
谢淮隐哪里不知道云姝的意思,云姝也是同他想到一处去了,只是现在户部的事情他们实在是不好插手也就只能看着尹仲和谢淮蕴去处置这件事情。
“若只是这样倒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这雨再这么下下去,也不知道会带来什么灾祸呢。”谢淮隐的神情也有几分的凝重,洪涝灾害什么的可比这减收的要严重的多的多了,洪灾之后还有可能的瘟疫,这才是最叫人担心的,现在户部哪里也没有个什么章程出来,而他也不好对户部指手画脚的,只能是默默地看着。
云姝也觉得有几分的担忧,虽说这两年除了修建水泥路之外,大庆主要的河流也加固过了为的就是出现这种灾害日子的时候能够保证百姓的安慰,但在现代的时候都可能因为特大的洪灾而导致人员伤亡,更何况是在古代的时候,洪灾之后更有可能会带来瘟疫这种灾害,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云姝还真不知道能够还能够做点什么,只能是希望从明日开始就是个晴天才好,在这种日子里头她的确是不怎么喜欢出门,却也还是因为担忧着关系这才出了门来,这太平日子总觉得是有点短暂了。
云姝和谢淮隐对望着不说话,好半响之后谢淮隐这才道了一句:“到时候看看户部到底是怎么个打算吧,到时候要补贴的话,我们这招商局也逃不掉的,我看那尹仲也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他作为户部主管,还是晓得应当要怎么做的,若是他没有那个才干,当初父皇也不会将他安置到那个位子上去,父皇到底不会将国家大事随意处置之人,再说也还有七姐在。”
云姝也表示认同,道:“从探子哪儿得来的信息,琉球天皇已同高丽的皇太子勾结在一起,也已从高丽哪儿得到了活字印刷技术。”
谢淮隐的神色也有几分的凝重,他也是打从王允走了之后才晓得云姝的计划的,原本心中还想着云姝那坑人的手段许可能还不会成真,现在想来倒还是他将高丽和琉球那想的太好了,现在想来还真的是云姝有先见之明否则到时候早晚有联手坑他们大庆的时候,现在也就是高丽和琉球起了这点心思,要是改日联合了长塑那才是真真要人命的。
谢淮隐的脸色难看的很,云姝伸手拍了拍谢淮隐的肩膀道:“也无需担忧什么,左右他们真的要仿造出大庆币来也需要一定的时日,到时候也可算是一种考验,我们花了那么多的力气培养了那些个人才,要是到时候连真币和假币都分不出来那才是丢脸丢大了。”
谢淮隐虽是嗯了一声,但他现在的心情是在算不上太好,甚至也有了几分的骄躁,觉得这事情要是没发生的还好,要是真的如同云姝所预料的那样那就完全是一个可怕的事情了,还不知道是要朝着什么方向发展而去呢,只希望到时候情况不会太过糟糕才是。但谢淮隐心中也明白的很只要这件事情一旦掀起,那可绝对不会是一点点的小打小闹就能够完全解决的,而是要整一个动荡起来了。
“再过些时日,到时候且同那高丽王说上一声,我们要借用胶东岛牛皮之地做货物中转之用。”云姝道,“那胶东岛可算是一个十分独立的小岛,面积虽是不能算作太大,但作为中转站和补给之中是刚好,且那地方同琉球的距离也不算太远。”
“牛皮之地能够做个什么用?”谢淮隐想也不想地道。
“笨,一块牛皮是牛皮,难道就不能把一张牛皮剪开了再进行丈量到时候也差不多能够将整个胶东岛划在一块牛皮的范围之内,你要是直接对着高丽王开口说你要借用胶东岛到时候指不定还有旁的那些个疑问呢,反而是惹得人有疑,而且你开口问说要胶东整个岛的话,你觉得高丽王是肯的?”
谢淮隐在听到云姝这么说的时候这一瞬间就明白了云姝的计谋,谁能够想到这么坑人的手段,这种手段除了云姝之外那还真的没人能够想的出来。
“姝儿,你越来越奸诈了。”谢淮隐由衷地说道,但是这一分奸诈的他好喜欢就对了。
云姝对于谢淮隐是这说辞是不置可否,心道这哪里是她奸诈,不过就是历史的教训罢了,想当初的澳门就是这样从清政府的手上流落出去的,现在的她也不过就是用相同的方法去应对高丽和琉球罢了,毕竟敢于算计他们大庆的那也应该是要给予一些个教训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苍可怜着大庆,那连绵不断的雨水到了七月初的时候终于停止了,但这也到底给大庆带来了一些个灾害,雨下了接近一月之后雨水终于停了,但即便是这样还是给大庆带来了极大的损失,那些个水稻和小麦因为雨水太多,原本都在结浆抽穗的阶段了因为这绵延不止雨水的关系很多没有结浆更是没有抽出来,等到原本应该是丰收季节的时候田地几乎是减产了一大半,江南哪儿可以种植两季稻谷的地方倒还好说一些,这一季过去了,即便是出产的不多,好歹还有第二季,而那些个没得种两季稻的地方才叫真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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