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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禁冷笑,齐少征与她燕王府八辈子挨不着的关系。薄夫人这都还没有嫁女呢,便削尖了脑袋,替齐少征讨要好处,搜刮银钱!
“齐家在京都有一栋四进三出的宅子,可是燕北齐家的事,薄夫人也该知晓,不太景气,欠下了不少的债务。若是少征此时认祖归宗,二老爷齐松是个不管事的,成日里醉生梦死。所有的债务,不得落在少征的头上来?”沈青岚刻意曲解了薄夫人话里头的意思。
薄夫人是人精一样的人,见沈青岚与她打太极,冷声说道:“欠下多少债务?”
“足够买下十八坊第一坊的几个宅子。”沈青岚语气淡淡,似乎说着今儿个的天气,而不是庞大到令人咋舌的欠款!
薄夫人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原先她还谋算着将宅子给齐少征,还了欠款,免得委屈了女儿,却不想欠下这麽多的银子!即使掏空了薄府账上的银子,也是不能够还清。震惊之余,不得不感叹齐家丰厚的家底。可惜,全都姓了安!
两人一路无话,沈青岚在心中想着薄府的状况。薄夫人生有四个孩子,二男三女,长子是薄黎生,长女是皇后,次子长宁侯世子薄黎希,第四个女儿嫁往了汴州,最小的便是薄黎雅。
除了长宁侯一家,还有一个二房,薄宗石的弟弟薄宗元,妾侍较多,子嗣比大房要旺盛。
薄夫人将沈青岚领到了花园,便去招呼客人。
沈青岚看着园子里三五做堆的人,揉了揉眉心,带着陆姗去了僻静的假山旁。
忽而,隐约听到有撞击声,似乎从遥远的地下传来,伴随着怪异的叫喊声!
沈青岚心头一突,鬼使神差的靠近了假山,在入口处,突然顿住了脚步。这是薄府,好奇心过重,会害死人!
打断转身离开,忽而踩着一块松动的石头,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
“世子妃!”陆姗一惊,脸色瞬变,脚下一错,便拉住了沈青岚。同时惊动了假山后的人,梳着如意发髻的女人,穿着大红如意纹妆花褙子,身材娇小玲珑,脚步匆匆的走出来。见到沈青岚,镇定的露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便错身走开。
“这是薄府长媳,薄黎生的妻子,江南许家的女儿。”陆姗在沈青岚耳旁解释道。
沈青岚嗯了一声,莫怪觉得她与沐水嫣有几分相似,原来是出自一脉。
若有所思的打算离开,可是假山里,依旧传来古怪的声音。
提脚准备进去,陆姗唤道:“世子妃,里面定然有蹊跷,你身子不便,莫要进去了。”陆姗连忙拉住了沈青岚的手。
沈青岚看了眼假山,不待说话,便有个丫鬟小跑着走来,鼻尖冒着细细的汗水,喘着粗气说道:“世子妃,已经开宴,薄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沈青岚睨了一眼假山,随着丫鬟离开。她们走后,许氏绕了回来,看着沈青岚背影,眼底翻涌着复杂的光芒。望着假山,脸一沉,也随着去了宴会。
回宴席的路上,沈青岚四处观望着薄府的精致。忽而,头皮一冰,冷的浑身收缩了一下。
“世子妃……”陆姗忙上前给沈青岚把头发上的雪拂落,看着一棵参天大树上,枝干上积满了积雪。可积雪在消融的状态,陆姗越拨弄越散乱,渗透进发丝里,焦急的说道:“这都宴会了,雪夹在了发丝里,世子妃,要重新梳一下头。”
沈青岚看了丫鬟一眼,宴会即将开始了,梳头还来得及么?犹豫间,丫鬟插嘴道:“世子妃,梳头要不得多久,您有身子,这雪落在头皮上,冷着了如何是好?”
沈青岚也不敢大意,似有冰水顺着头皮滑落进颈项。“也好。”
陆姗有些为难道:“世子妃,重新梳头,我们没有带发膏。”
沈青岚微微蹙眉,随即丫环说道:“奴婢这就去拿。”说罢,便跑开了,不过一刻钟,便拿着发膏跑了回来。笑着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道:“世子妃,这是莲花香的发膏。”
陆姗接过,道了谢,就地给沈青岚散发梳头。
方才打开盖子,就在这时,一道绿色的身影冲了出来,抢过陆姗手中的发膏,撇着嘴说道:“这个发膏极为的精致,上面印着莲花模样,先借给本小姐梳梳头,待会给你还回来。”说罢,摇了摇手中的发膏,一蹦三跳的离开。
“这……”陆姗气得两眼发直,欺人太甚了!在手头上抢东西!
沈青岚淡淡的扫了眼绿色的身影,蹙了蹙眉:“随意的绾个发髻,莫要耽搁了时辰。”薄家的人,还真是……有趣!
沈青岚到了宴会,便发现气氛古怪,由于是一家子人,并没有用屏风隔开,分设男女两厅。
长宁侯与薄夫人面色冷沉,看了眼从门口进来的沈青岚,勉强的笑道:“世子妃,快快入座。”领着沈青岚坐入主席,试探的问道:“薄府的景致不够精美,假山那边,更是荒芜的没有修葺,可有扰了世子妃的兴致?”
沈青岚听出薄夫人在试探她,愈发的起疑,假山里究竟藏了什么?让一家子人,如临大敌!
“路径不好走,我差点滑一跤,便回来了。”沈青岚温婉的一笑,并没有任何的异色。
薄夫人松了一口气,露出一抹笑容:“摔倒了便是薄府的罪过,幸而世子妃是个有福气的人,我会立即让人去修葺。”
这话,算是结了尾。
不等薄夫人坐下,大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哭泣声。一位妇人泪眼婆娑的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绿色身影的女子,用毛巾捂着头,看不清楚脸。
“混账!要闹回你们屋里头闹去,来这里哭哭啼啼作甚?”薄夫人满脸怒火,拍案而起。一记利眼扫向薄初妍,咬紧了牙关。这个时候闹,让薄家在燕王府面前,丢尽了脸面!
“大嫂,你可要给我们妍儿做主啊!就是她!妍儿用了她的发膏,头发便大把的脱落,如今只剩下没有涂抹发膏的后脑还剩下头发。而且头皮开始溃烂,请了府医,他说发膏里放了药,幸而早早的用清水洗了,否则我的妍儿,整块头皮都要烂掉!”薄二夫人的声音凄厉而尖锐,指着沈青岚说道:“大嫂,她心思这般歹毒,雅儿嫁过去,断然没有好果子吃!在薄府,便敢如此张狂的害人,真当我们薄府无人?”
薄夫人心一沉,走过去揭开捂着薄初妍的毛巾,露出血肉模糊的头皮,极为的瘆人,不忍的别开脸,看着沈青岚的目光有着探究与审视。
“伯母,您要为妍儿主持公道。燕王世子妃,她这是要害了妍儿。”薄初妍痛哭失声,她最是爱惜一头乌黑秀丽的墨发。听闻有丫鬟说西域进贡了几盒发膏,一盒在燕王世子妃手中。她便寻了来,抢走了沈青岚的发膏。谁知她的头发掉光了,头皮也烂了,府医说日后长不出头发来,她变得比六姐姐还要丑!
突然间,她明白了过来,一定是沈青岚故意放出风声,引她过去谋害!报复自己在宫中奚落她。
大厅里孩子的哭闹,瞬时止住,寂静无声。
沈青岚看着哭泣的母女,面无表情,一双凤眸无波无澜,蕴藏着冰冷的寒意:“这发膏是贵府一个丫鬟给我送去,我又不曾送给薄小姐,是她自个抢了去。”怨得了谁?
心中倒是有些感激,那发膏无色无味,只有若有似无的莲花香气。若不是薄初妍抢了去,恐怕落得这样的下场会是她!
不对!
暗中之人,针对的是她,这发膏似乎刻意为薄初妍准备,而不是给她用。为何要这么做?转念间,沈青岚便了然,若是她用,在薄府出事,燕王府自是会找薄府讨公道。如今,转换了角色,主导权便落在了薄府手中!
“这是西域的贡品,统共只有三盒,一盒在皇后手中,一盒在荣贵妃的手中,还有一盒赏赐给了燕王世子。一个丫鬟,如何会有这发膏?”薄二夫人露出要吃人一般的凶狠目光,谁都知她求子不易,年近三十,才生下薄初妍,当真是捧在手里怕冷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但凡薄初妍想要的东西,想法设法也要弄了来。如今,与韩府的小姐在一起,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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