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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就是真情实意吧,冷临慢慢回头,眼神复杂地看向婉苏,有期冀、有怀疑,还有说不清的滋味。屋外透进来的光,照到自己身上,在脚下形成暗影。婉苏就站在自己身边,被罩在影子里,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冷临明白这种感受,也乐意成全王取,冲着门外说道:“带人细细搜了戏园子,尤其是戏台子,拆开了搜。”

    婉苏听得冷临如此说,想起那日听到的声音,莫非这邝贵一直被困在戏园子里!

    婉苏很想多说两句提醒大家,几十年后,隔海而居的那群人将会蠢蠢欲动阴谋不断。

    先是在南边截杀抢掠,被戚、谭、余等不世出的名将打得娘都认不出之后,又贼心不死越海侵袭朝鲜半岛,进而觊觎大明王朝的富庶繁华。

    作者有话要说:曾几何时,骚墨是个无忧无虑码字的少女,有一天,**妹子纷纷砸了长评,于是骚墨得加更交公粮了。

    于是外星人和小晨曦这样坏笑着收货了。

    于是骚墨每晚这样,因为得三更。

    几天之后,骚墨这样了,精尽人亡。

    白天都这样。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还得这样顶着黑眼圈继续码字,为了三更。

    大家,要不要冒泡出来鼓励一下即将精尽人亡的墨墨啊。

    第六十一章西厂巨头齐相会

    第六十一章西厂巨头齐相会

    这真是一个叫人头疼的民族,虽有着坚毅的品性,却不事生产不思进取,只想着如何从他人手里掠夺,坐享其成。

    混进珍珠班的这个东瀛人,绝非普通的落难灾民,正如冷临所说,极有可能是个细作。若是真正的落难人撇家舍业到大明地界儿讨饭吃,就应努力表演,而他却下死手击破邝贵头颅,以为其已断气后又将人偷偷塞到戏台子下,拿了邝贵的行头及金银细软准备连夜逃走,定是要混进城里,是何目的便不得而知了,总归不会是旅游观光。

    因来看戏的人都是自备瓜果之类小食,看得兴头上为着吆喝也会洒落一些在地上,所以前台附近藏了许多老鼠,加之老鼠出外觅食常会拖拽些吃食,因此靠近前台之人都会闻到隐隐臭味,所以那狡猾的东瀛人才决定藏尸于此,以便自己有足够的时间逃走,但他却未想到,邝贵虽被击中后脑流血不止昏迷,却还存着一口气。

    邝贵本是借着酒劲儿回到戏园子找昆仑奴算账,却遇上东瀛人。东瀛人料到若是邝贵出事,昆仑奴定会被怀疑,自己反倒不易暴露人前,便将邝贵制伏后手脚尽绑,逼问出其简单情况后,连夜来到客栈取了财物,将邝贵头颅击破后逃走。逃至河边时发觉被人跟踪,于是匍匐前进以野草掩其身,意图悄悄溜走,却不料被熟悉地形的梁祈所杀,命绝当场,东瀛人为脱身而故意失手造成的轻伤,也助了梁祈一臂之力。

    邝贵苦捱了六日,被救出时已如枯槁,整个人脱了形。因破布塞口、手脚被困住动弹不得,受了重伤的邝贵时而昏迷时而苏醒,连手指也被老鼠啃掉两根,直到衙役将自己救出,已说不出话来,呈现昏厥状态。

    在大兴县休养了数日,邝家人请遍知名的郎中,慢慢调养,半月后这才得已上路。对于这一结果,可谓皆大欢喜,冷临与梁祈无冤无仇,自不会将其杀人的真实意图说出去,于是古阵厚着脸皮便上报了朝廷,说是西厂、锦衣卫连同梁祈捕获一名细作,因其反抗便就地正法,还救出了被这细作困囚的邝贵。

    因为意外事件,众人推迟了多日才返回,这日终于踏上返回京城的路。冷临与婉苏仍旧坐了古阵的车,外加仆从等返回。进入城门后,一路沿着大街返回,古阵厚着脸皮要去冷府吃婉苏的拿手好菜,冷临只是默不作声算是应允。

    “我说,这多日不做,你手艺可生疏否?”古阵没话找话,逗着对面的婉苏。

    婉苏刚要说话,便见车把式勒了缰绳,马车便停在路口止步不前了。

    古阵手快,掀起帘子往外看看,忙又缩回头说:“是你们督主。”

    冷临听了自然要下车,便见古阵按住自己的手说:“我说你,还是装作未瞧见才好。”

    冷临听了这话心里犯了嘀咕,慢慢掀起轿帘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正站在一辆车前,拱手说道:“不知是项老尚书车驾,汪某人失礼了。”这人正是汪直,威震朝野的西厂督主,成化十三年西厂成立初,便办了一件大案,涉案人乃是鼎鼎有名的“三杨”之一杨荣曾孙,建宁卫指挥杨晔,及其父亲杨泰。

    杨家父子系出名门,当年的杨荣乃是不世出的名臣。奈何龙生九子各个不同,杨家子孙享受了杨荣做官为宰留给后代的惠荫,却没有继承杨荣做人的品格。父子俩为富不仁,倚仗权势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被仇家参了一本。宪宗得知后派了勘官刑部主事王应奎、锦衣卫百户高崇前往询查。杨家父子并不惊慌,只将王应奎及高崇安抚好,又按着常理提前进京疏通一番。三司衙门、顺天府、内阁六部等皆一一塞了银子,不作死就不会死,除了东厂和锦衣卫,杨家父子又多此一举盯上了新成立的西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西厂汪直是万岁新宠,自是要打点一二的。

    使银子使到了汪直亲信,西厂百户韦瑛面前,期望能护得杨家一二。本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且还有自家曾祖父的名望在,是个人都会给三分薄面,却没想到此番却是撞到了枪口上。

    汪直深得当今万岁器重,又是个热血青年,听到韦瑛的汇报后大为震惊。详查了杨家所犯之事,发现竟然确有其事。连新出仕的自己都被列入行贿名单,杨荣的门生故交遍天下,其他杨家的旧交被贿赂到了多少就可以想象了。汪直二话不说,直接将杨晔下了西厂大狱。

    此案很快牵连到了杨晔叔父兵部主事杨仕伟及姐夫礼部主事董序,但凡这样的案子,久混官场的自会晓得适可而止,否则牵连度甚广,会造成难以控制的局势。可是汪直年轻气盛、飞扬跋扈,连番审问下来,朝中诸多大臣全被牵扯在内。

    不得不说,西厂在办案时确实方式不当,连夜进了杨仕伟家搜捡财物,对杨家人用了重刑,甚至刑及妇女。朝野哗然,以往只晓得汪直乃宪宗宠臣,却不知其做事如此狠辣,丝毫情面不留,完全不为自己留条后路。

    案子最终移交到法司,杨泰被判了斩罪,杨晔已经死在了西厂。宪宗命太监钱喜和百户韦瑛前去抄了杨晔的家,财产悉数充官,并把杨泰及其家人百余人械送京师,只剩祠堂与田三十顷给还杨家。杨泰的弟弟杨仕伟、女婿董序、从弟杨仕儆贬官。原先派去的勘官刑部主事王应奎、锦衣卫百户高崇全部收受了杨泰的贿赂,被汪直派的官校在路上搜得,全部下狱,高崇病死在狱中,王应奎发配边卫充军,杨家基本上是败落了,但是并没有牵连到被行贿的诸多大臣。

    听汪直的语气,车里应是当今兵部尚书项忠。汪直有些尴尬,憋红了脸,项忠仍旧不予理睬,只淡淡冲车夫说道:“项贵儿,怎还不走,路上野狗多得是,速速回府莫脏了车驾。”

    项忠的车夫尴尬看了眼汪直,吓得头皮发麻只好甩开鞭子赶紧驱车驶离。

    汪直涨红了一张脸,匆匆回到自己车上,往西厂衙门而去。

    冷临慢慢放下轿帘,车内久久没有回话。

    见此情景,古阵也没了兴致,将冷临主仆送到冷府前,便自顾离开,只说好了过几日再寻了冷临消遣便是。

    古阵坐在车里,细细品味婉苏在客栈里的话,又想想方才所见,颇觉有理。汪直此人跋扈毫不手软,仗着宪宗的势,做事确实过激了些,但也算是个能人,且一直仰慕肱骨之臣,每欲结交却屡屡遭辱。

    挑挑眉毛,古阵不由得取笑自己,怎地会有这番改变。想当初,自己也同他人一般,见了宦官就觉是祸乱朝纲之人,恨不能一刀斩之。

    而今,却也有些理解了。

    冷临刚回到府上,便有下人来报,说是汪督主命冷临即刻前往西厂。不再耽搁,冷临换了官服便带着婉苏离府,马不停蹄地赶往西厂衙门。

    冷临走到门口时,众人已到了厅内坐好。上首自然是汪直,约莫二十岁上下,面白无须浓眉大眼,长相甚是精神干净,双手搭膝,微低着头盯着前面的波斯地毯上的异域风格的文案出神。左侧第一个位置坐的是王取,右侧坐的两人也是一身官服,一个高颧骨凸眼球,脸长姜黄,带了细细的胡茬,另一个则略微瘦小,微黑的脸膛,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看便是心眼极多之人。

    冷临赶忙回头说道:“你先去外头候着。”

    “不必了,没个端茶倒水的也不成,留下这丫头吧。”婉苏见自己做了男子打扮,汪直却一语道破,不由得心里一惊。

    婉苏小心低着头,暗恨冷临办事丢三落四,本以为他不会带自己进来,到了门口定然会叫自己止步,可此时想走也来不及,被这一群人看到反倒不好,便硬着头皮进来。

    冷临很冤枉,以往都是在里间议事的,本来走进这间屋子便可叫婉苏在此等候,没想到今儿众人直接坐到外间了。

    冷临赶紧见了礼,这才坐到王取下首,肃然静听。一时间屋子里众人俱都不做声,只等着汪直发话。王取转头看向汪直,见其面色肃然,对面的人也是屏气静听,都不敢说一句话,许是因为汪直在气头上,众人都不敢多说一句。

    “你二人在大兴县之事,我已上报给万岁,你需另派了人严加盘查,凡是外族蛮夷皆需严密监视,不得有误。”汪直语调不高,右侧两人却一副恭谨,哪怕不是吩咐他二人。

    “是,督主。”冷临说道。不多一句话,只是简单应道。

    汪直言罢,又想起一件事,狠狠捶了身边的案几,震得上面的茶盏砰呯作响,洒出一片茶水,说道:“这群书呆子!我所奏有何不妥!他们竟群起反对!气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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