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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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在的村子是一个山区，离村十多里就是比较大的山了。有山就有野兽，有野兽就有猎人。当然，这里的猎人和深山老林的专门以打猎为生的猎人不同，这里的猎人打猎仅仅是副业，也就是农忙务农，农闲打猎，所以全村会打猎的只有那么四、五家。他们打猎的猎枪叫“统”也就是一根无缝钢管固定在一根结实的硬木上，再加工一个击发装置“统”就成功了。然后就是装黑色火药，火药一般保存在一个水牛角里。把水牛角里的火药从角的尖头缓缓从统口倒入，倒入量视所打的猎物大小而定。然后就是放入子弹。子弹分两种，一种是打比较大的猎物的子弹，这种子弹是把我们常见的做房子的钢筋切成一寸长一根，就成了子弹。一种是打鸟类为主的子弹，这种子弹就是我们常见的小钢珠。先放火药，然后放子弹，像打野猪这样大型的猎物，一般放两根钢筋。打野鸡则放入火药后，放入小钢珠。放进后，然后用一张软纸从统口塞进去，以防子弹和火药倒出来。最后就是在击发装置的小眼上放上一打就起火的火药，再保险好，扛起统就可以出发打猎了。

    我在乡下有过几次打猎的经历。一次是我教的二年级班上一个很聪明的小女孩在打柴的时候被豺狼吃了。据当时和她一起打柴的小孩讲，一只豺狼突然从树丛里窜出来就把她咬死了。当时的场面很惨，豺狼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吃光了。后来几天没有小孩敢上山砍柴，全是大人去砍柴。这样也不是办法，生产队决定，有统的猎户全部上山打豺狼，每天打豺狼也算工分。我充满好奇，也跟一个姓范的猎户上山了，开始觉得很新鲜，兴致非常高，希望马到成功。猎人上山打豺狼一类的大型猎物一般五六个人一伙，大家来到山里，根据经验分兵各自防守在豺狼可能经过的山口，然后把猎狗赶到山谷里，把里面的猎物赶出来，猎狗在山谷里狂叫，一般如果有猎物，一定会吓得往外跑，这样，就撞到守山口猎人的枪口上了。就这样接连围赶了几个山谷，豺狼的影子也没有见到，我的兴趣也越来越低落，加上翻山越岭行走，我累得几乎想坐下不走了。这次围剿豺狼的行动没有打到豺狼，仅仅打到了一只该死的野猪，把野猪抬回家，全村分了一次野猪吃。但经过这次大规模的搜捕，豺狼再也没有出现了。

    我亲自打过的猎物仅仅是一些小猎物，那是同应根晚上去打斑鸠。月明星稀的晚上，带好大号手电筒，扛起统，朝白天选好的几棵大树出发。斑鸠一般晚上栖息在大树上，晚上它什么也看不见，在树下，把手电筒往树上照，手电筒的光柱如果照到斑鸠身上，斑鸠就是受惊也不敢飞，这时，把装好火药的统瞄准斑鸠，只要枪法准，那是百发百中，因为统打出来的子弹是散子，有一个大约一米的直径。我第一次打统，尽管应根再三提醒我注意，但强大的后坐力还是让我脸上被统狠狠地撞了一下，痛了好几天。应根说，这是打斑鸠，放的火药少，如果打大猎物，火药多，后坐力会更大，不注意眼睛都会弄坏。一般晚上三四个钟头可以打到四五只斑鸠。按照当地的习惯，斑鸠打来了，马上吃是味道最好，应根和我一般是用糯米闷斑鸠，也就是把斑鸠切成一小块，和糯米一起加水加盐用小火闷。一般吃完糯米闷斑鸠，已经是凌晨二三点钟了，那个美味至今让我流口水。

    村里的木工老范，是比较好的猎手，他的绝活是打野鸡。每年总有几十只野鸡撞在他的统口上。我跟他去打过一次野鸡，一到有野鸡活动的山上，首先是做好准备，把统的保险打开，扛在肩上的统随时准备击发。打野鸡一般要带二条好猎狗，好猎狗能在很远闻到野鸡的味道，这时它会狂叫向野鸡冲去，野鸡受惊后，会“咯咯”叫地惊飞起来，野鸡一般比较笨，飞得不快也不很高，这时，猎手马上扬起统来，要不加思索地打出去，一慢，野鸡就从眼皮底下飞走了。老范的眼明手快使他打野鸡的成功率很高。这个打野鸡的动作现在想起来，有点像我们运动员打多向飞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