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赖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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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顶“绿帽子”多少钱。

    “你怀孕了？”老赖走了出来，那永远一张灿烂的脸青白一片。“四号眼镜”早点上了一支香烟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说：“能假吗”？老赖只骇得腿儿也软了。“拿钱来我把孩子做掉，你躲我老公几天，他还得去深圳，”“四号眼镜”见老赖吓坏了又安慰他说。

    老赖没钱做掉孩子，躲倒是躲了，只一天老赖到底还是被“四号”的丈夫打了。这不，他回家一脸的血，瘸着腿。“你怎么这不小心呢，”南凤一对着洗澡间里的老赖喊。怎么说也是二十年的夫妻啊。“幸亏有人扯架，我又跑得快，不然丢了一条老命”老赖走出洗澡间，笑了说。“他妈的，打了我，他要绿帽子钱也就免了，哎哟----”南凤一推倒一把椅子撞着了老赖的瘸腿。“明天，离婚，儿子归你养，”南凤一说。老赖说：我的薪水都不够我抽香烟，高高快二十岁了，养什么养，我偏不离婚。南凤一上床睡了说：我要离婚我好累。“累什么累，”老赖也上床就扑向南凤一，又是一张笑微微的脸说。“田荒了吧，犁死你”

    “犁你妈，祥林嫂是谁？”南凤一由着老赖扑上身来。“是你妈，你少逢人就讲我好累我要离婚，”老赖说。“我再不出门了行不行”？“祥林嫂到底是谁？”南凤一被老赖压在身下仍不忘“祥林嫂”老赖说：好像是鲁迅先生写的书，书上一个人物，说了你也不懂。

    早晨，南凤一从菜市场回来，老赖还赖在床上，儿子高高也起床了，她就做早餐。儿子说：我再不能吃肉了，太胖不好找工作。儿子说完就出门。“高高干什么去？”南凤一赶到门口问。“人才市场来电话说深圳一家公司招电动化工人，约我面试，我去人才市场。”儿子走了，肥硕的身躯挪动两条沉腿，那姿态苑若企鹅一般，笨笨的，憨憨的。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母亲当然也不会嫌儿子胖了。肉还是要吃的，高高上班了就会瘦嘛，她想。

    一连几天是南凤一最快乐的日子。老赖不出门，高高要工作了，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凑足了盘缠让高高去了深圳。心安气顺，南凤一那脸舒展了，那“麻沟沟”也浅了。然而好景不长，老赖伤好了后他说：我还是要出去做生意的，不嫌钱，我们家两万元的外债咋还？我再不花心就是了。

    是。南凤一只得点头。不点头咋的，她还能管一个大男人不出门？每天早回来就是了。老赖天天出门，回来也就一天比一天晚，晚回家的理由有一千条，南凤一又烦心了。儿子从深圳打来电话说他吃不住那个苦，再干下去是个死。“那回来吧，”她说。儿子是她的全部希望。

    第三天高高回来了，离家时带去的1000多元钱也没了。南凤一心疼那钱，破屋又遭连夜雨。夜里十二点老赖进门，跟着进来“一号眼镜”女人闹到家里。“一号”披头散发要南凤一给她一个说法：我人给玩弄了也就算了，可老赖他花了我的钱，该不该还我？

    “还什么还，”老赖嬉皮涎脸耍赖说。“要钱没有，要人吗，我跟你走”“跟我走那就再好不过了，”那女人说。南凤一只感到那血冲到了脑门，扑向那女人却被老赖打过来一耳光。她顿时蒙了。

    “你打我妈，”儿子扑上来打老赖。老赖急了一推掌，胖儿子冷不防跌了一个素面朝天。“忤逆不孝的东西敢打老子，”老赖怒发冲冠大骂。“骚婊子，你还不快滚”“眼镜一号”闻声扭身就走，于是一家三口扭在一起直闹到后半夜。次日左邻右舍又听到南凤一喃喃地说：我要离婚我好累。真的好累非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