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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没有吃鱼了，今晚我打算做鱼吃。中午我吃过午饭以后，看了看时钟，离上班的时间还早，我就去菜市场买鱼。
一进菜市场门口，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热情地迎了上来。她满脸堆笑地问道：“妹妹，今天买什么菜呀？我带你去看看。”她是卖菜的摊主，因为我们熟识，所以她每次都这样亲切的称呼我。
我回答到道：“我只买一条鱼，你的鱼在哪里？我想看看。”因为这里不只她一家在卖，有好多家。
“在这里。”她指着这个鱼池说“妹妹，你看这条怎么样？”
“好，就要这一条，不大不小的，刚刚好。”我应声地说。
“妹妹，那里有一张凳子，你先去那边坐一会，免得我在杀鱼的时候弄脏了你的衣服。”她关心地说。
我当时并没有想坐下之意，因为现在是午饭时间，买菜的人极少，我想我应该不会等太久。我就站在旁边等她。只见她抓起刚才我看中的那条一鱼，一不小心，那鱼一下子从她的手上挣扎着滑落在地，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左手按住尾部，右手按住头部，然后又把右手飞快地移到尾部，两手紧紧抓住尾部，一边高高举起，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叫让你跑，我叫你跑”同时“嘭嘭嘭”的用力在地上敲击了三下，她就把鱼放到托盘上称。我看到鱼在托盘上一动不动的，就连它的鱼鳍也没有颤动一下。我奇怪这条鱼怎么会死得这么急呢？又思忖，可能是她下手太重的原因吧，也就没有在意那么多。我仍然还是看她杀鱼。她动作娴熟，只见她拿起钢丝刷“唰唰唰”三下两下，这条鱼的鳞就全部脱落，又见她用大母指撬开鳃盖，这时我瞥见了那暗红里透着黑的鱼腮。我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些被养在池中的鱼，还有那供氧机制造的不断翻滚的大水泡，我清楚地看到有两条鱼的眼睛长满了“白云”
“请等等，这条鱼是死的吗？”我惊讶地问。
“这鱼怎么是死的呢？”她脸色立即阴沉下来，然后很肯定地回答我。
“你看，那两条也是死的，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还放在水里“喂养”？我质问道。
“这鱼没有死！”她辩解道。
“都不动了，你还说是活的？”我反驳地说。
“啊，这两条可能是刚刚才死的吧！”她继续狡辩。
“你刚刚为我杀的这条鱼我不想要了，从这鱼鳃的颜色和眼睛，我断言，这条鱼在你杀之前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我不愿意买一条死鱼回家。”其实，她心知肚明，但我还是故作解释。
“可是，我已经把它的鳞脱了，再说，就算是活的，杀了以后也就是死的了，我再卖给别人就有点”她这是在说服我，还装出一副很犯难的样子。
“我是不会买一条死鱼回家的，你应该清楚！”还没有等她说完，我抢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一再追问道“你怎么连熟人也忽悠？”
此刻她整个面部仿佛像卡住的画面，有些扭曲，随即又僵着不动了。
“我买一条鱼。”一个中年男人来了。
“好啊，你看这条行吗？这条是这位妹妹嫌小了没有要的，鳞都打好了，你就要这一条吧？”她僵硬的面部倏然又打开，微笑着迎合道。
“哦，这条我也嫌小了。”中年男人回答道。
她没有料到这位中年男人也不要，又指着那两条死鱼问道：你看看这两条怎么样？”
“还是给我称条大鱼吧，这条太小。”中年男人说。他好像也和我一样，被翻滚的水泡带来的动感迷住了眼睛，丝毫没有怀疑它们的死去，只是这鱼不够大。
她感到很无奈，糊弄人的计划又落空了。我看见那中年男人还戴着工作帽，想必他一定是急着要上班，就对她说：“你先为他杀鱼吧，我不急。”
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幕，我真是觉得太可笑了，她居然把我当一个睁眼瞎，只怪我当时太马虎，太相信熟人。真是应了那句：无奸不商。“噢，你的鱼已经杀好了。”她打断了我的思绪，提着袋子对我说。看到她重新为我杀的鱼已经剁好洗净，我还是忍不住对她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拎着袋子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