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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1972年,也就是父亲参军入伍的第六年,父亲经亲戚介绍,认识了我母亲,第二年结了婚。然后,有了我和弟弟。记得小时候,为了省吃俭用,父亲每次都买最便宜的菜,和母亲在家属院宿舍后还开辟了一小块菜园子,养了几只小鸡,我们经常到小菜园摘菜、拔草、施肥、浇水那些给我和弟弟的童年也增添了不少的乐趣,至今我还记得我们全家在小菜园忙而不累的那种悠闲情景,象一幅天伦之乐的图画一样。记得那时候,父亲经常买摔坏的冬瓜,我不解,就问父亲。父亲笑着说,这种冬瓜别看摔坏了,其实最好吃,熟。
父亲那时是管菜地、马车班的后勤助理员,可以要点菜什么的,可他从未从单位往家带回过一棵菜苗。
记得那时,父母亲经常在晚上加班糊药纸袋子,糊10个一厘钱,100个1分钱。现在想起来,他们那样糊,要糊多少个,能挣多少?有时我迷迷糊糊一觉醒来,他们还在自制的台灯下不知疲倦地糊着。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不解其由,迷迷糊糊地就又睡了。后来就习惯了。看到父母亲从部队药厂拿回一大摞纸片,就知道他们晚上又要糊药袋子了。
我上幼儿园(那时叫托儿所)时,由于大多父母工作的原因,只要缴纳一定的费用,就可以在幼儿园吃一顿午餐。但我却是那些孩子里极少数回家吃饭的一个。父亲总会在中午抽空回来,把我接回家吃饭,就是为了省点钱。那时,看到幼儿园里做的香喷喷的午餐,我不知咽了多少口水,父亲接我回家时,我还恋恋不舍向别的孩子们碗里望。
父亲转业后,我们全家回到了四川,生活依然俭朴。记得有一次,我捡到一些机器上的废铜零件,父亲就带着我去了废品收购站,卖了七块多钱。父亲对收购站的叔叔撒了个谎,说这孩子他们学校勤工俭学。我知道,其实那时是爷爷病了,外婆也在我们家里治病,生活很是紧张。我没流出泪,心里却感到说不出的难受。
父亲小时候打过我屁股,也曾狠狠地骂过我,但我知道,父亲更爱我,还有我的弟弟。我读初中时,学校在好几里外的集市边上,好在有条公路。由于不会骑自行车,我在学校寄读,为此,父亲专门买了辆红旗牌自行车。每周日在家吃过晚饭后,父亲会把我一周的粮和菜系在车上,驮着我送我到学校。到了学校边上,我从车后下来,父亲一准会微微笑着问我,要不要钱?其实他知道是要的。我低着头说要。父亲还是笑着说,要多少?边说边从上衣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钱:有一毛的,两毛的,五毛的,一块的,两块的然后,给我卷了卷,塞在我手里。够不够。父亲看着我,又从剩下不多的钱中再抽出几张来,每次都重复着这些动作。我知道,那些钱也是父亲平时集攒下来的。事隔多年,每每想起这个情景,心中就会涌动无边无际的温暖,每次想起,也都想哭。
现在父亲老了,退休了。每次打电话,父亲都会和母亲一样,问我在部队工作怎样,身体还好不好。我都说好好好,不用担心。我知道,既使年龄再大个子再高,我们在父亲眼中永远都只是个“娃”是他们最牵挂最疼爱的儿子。
我当兵这些年并没存下多少钱,去年,父亲听说部队集资购房,考虑到我用钱紧张,于是早已退休的父亲又到了一家医院应聘上班,为我“支援”点房子费。年近花甲之年的人了,每天还骑着自行车,穿街走巷,到那家医院上班挣钱!父亲是搞放射的,由于工作性质,造成白血球低(只有一般人的一半),经常感冒咳嗽,母亲就经常给他买只鸡补补。本来说退休了,白血球就会回升了,可这样一来,他的身体又会很虚弱的,我想,仅此,也完全可以证明自己是个不肖之子。
我所能做的就是,每次打电话对电话那头的父亲说,爸爸,出去骑车,就慢点,不要急不行,就别去挣那点钱了。父亲会轻描淡写地说,没事,骑了这么多年,我晓得,你放心!
除了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我还能为我的父亲母亲做些什么呢?我欠他们二老的太多太多!我知道,父母亲的养育之恩是何等之深,何等之重,我想我这一辈子都无法报答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