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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么,金小田很有把握地说,“还差原告那边没见面。原告一直在外地,我去他家看过,家里是没人,只能等他们回来。”
不对……吴明不耐烦地说,“哪可能一直在外地,动动你的脑子,人之所以比动物高级是因为大脑构造不同。”
金小田摸摸鼻子,简直能摸到一鼻子灰。前台和她很想知道那件劳资纠纷案的进展,但吴明在外面受了两天气,回来一张脸拉得老长,她俩哪敢虎头上拍苍蝇,高压之下工作效率高了不少。
“走,我跟你一起去。”吴明一想到这两天的遭遇就恨不得找点事忙,好让自己没时间想那些。
“是不是那家公司没有诚意?”金小田坐在吴明的车上,感受到一波又一波的冷空气,小心翼翼地对他表示关心。
“嗯。”吴明鼻子里出气哼了声。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公司,大老板把人叫了去,第一天空等到晚上六点;第二天他原打算不去,但禁不住联系人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好话说尽。也是希望能创造一个合作机会,他忍了。谁知又是空等,联系人再三道歉,又不肯放他走,“我们老板既然让我请你来,就要让我留你在这里等他。你不替他打工,走了也无所谓;我可惨了,他想见的时候见不到人,肯定会炒掉我。”
联系人好歹是对方公司的高级经理,吴明给了他面子没当场发作,但心情真的很差。如今吴明也算是奋斗出一点成绩的人,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受不得丁点委屈,好像被人当面扇了巴掌:你以为你算根葱了?在巨额财富面前还不是被呼来喝去。
金小田仍然保持谨慎的关心,“要不别理了,我们不缺一个打不赢的官司。”
吴明继续鼻子出气,哼了一声。他对这公司除了愤然就是鄙视,老板霸道、管理混乱,难怪会被人抓住其中漏洞。人事主管此仁兄实在是个人物,把能利用的漏洞都用上了。首先合同上试用期六个月,按照《劳动法》规定:劳动合同期限一年以上不满三年的,试用期不得超过二个月。他不声不响,合同照签,利用身为招聘主管的职位,每天早出晚归,再晚也不忘到公司打卡,周末更是安排自己加班,理由是在外地人才市场招聘,甚至国家法定假日也不例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仁兄安排了不少面试,人选质量却极差,众部门纷纷投诉,从而被人挖出他在“加班时段”学驾驶、逛商场、甚至回家吃了饭再回公司打卡的种种事宜。但是,由于行政经理兼管工作太多,竟然又拖了半个月,直到他工作三个多月后才告知这位下属:他没通过试用期,必须马上离开工作岗位。
此仁兄不慌不忙,后脚踏出公司大门,前脚带着早已准备好的劳动合同、工资条、考勤纪录及其他文件,到劳动局通过仲裁拿到了补偿。八万多中有一部分是没有付的加班工资,包括法定假日的三倍工资;一部分是两个月后依法自动转为正式员工,公司没有提前30天通知离职,需要给付一个月的工资作为补偿;还有一部分则是未缴养老保险的补偿。
霸道老板的公司名义上为了员工少交个人所得税,给到员工手上的劳动合同和工资条都是阴阳两份;考勤纪录是电子的,员工没办法拿到。由于证据不全,被辞的员工即使申请仲裁也没办法得到合理补偿,而且大部分人担心把事情闹大影响以后的就业,多半自认倒霉。公司倒是头一回遇到厉害角色,一时大意没有认真应对,竟然账上被划去赔偿款,到了此人手上。
所谓出来混,早晚有一天要还……然而法律就是法律,不管解聘得是否公正,它只看证据,谁的证据充足谁的说话声音响。公司在头一次正确地踢走一个人后,反而付出了大笔赔偿金。
想到这里,吴明心情好转许多。入行许久以来,令他真正愤怒的事不少,但这种被“人质”绑架的心情,实在不好受。他紧紧握住方向盘,没办法,要想让自己的声音让别人听得到,必须让自己的声音更响。而现在的社会,对他来说,达到的途径是必须更成功。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饮,既然擅长做律师,就要把律师的本职做到更精、更强。
“有没有问过原告的邻居,他家孩子是否真的在学钢琴,是否真的有成为钢琴家的可能?”
“原告是否真的请了假去陪孩子?这些只要问他工作的单位就能得到正确的信息。”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孩子受的伤真的是小朋友们打闹造成的吗?”
金小田被吴明问得抬不起头,吴明并没在意她,把车开向另一条路。
“不是这条路,走错了。”金小田提醒他。
“我们先去找一位骨科专家。”吴明说。
“不是已经定了十级伤残?”金小田不解地问。
“多问问专家也好,说不定他们有不同意见。”吴明坚持。
从专家家里出来,金小田微微有点失落,她刚才真的很希望能有不同结论,比如是陈旧性创伤之类。可惜不是。
吴明显然也有些失望,默不做声大步走在前面,任雨丝打湿头发和身上的衣服。
金小田加快步伐追上去,两人合用一把伞,帮他遮挡住雨水。
“下一个,邻居。”吴明说。
在邻居那他们得到一些收获,这孩子虽然在父母的要求下学习钢琴,但不能体谅父母望子成龙的心情,过去的大半年多次发生争吵。孩子毕竟还小,有次竟然故意把一大瓶可乐倒在钢琴上,他父母愤怒之下狠狠揍了他。那次据说打得很重,有两个多月没练琴,好像伤到了手。
“具体情况最好去问他的钢琴老师。”邻居笑着说,“最近我们耳根清净,否则这个时候要开始练琴了。他家双职工,每晚吃过晚饭已经近八点。八点多开始练琴,九点多才收工。大家是邻居,上次我跟他家提了下,希望九点以后别练。他家说了许多苦衷,也不容易。”
“他们家学琴的地方是?”金小田问。
“我想想,好像是什么中心?”
吴明在手机gps上开展搜索,附近是有家文化中心,那里有音乐培训班。他把名字报出来,邻居高兴地说,“对对,是那里。”
“现在?应该都下班了。”金小田不确定地说,
“去试试。”
他们运气还不错,虽然文化中心的灯关了,但最后一个离开的人正在锁门。
“原文斌?我知道,我们这的学生。”
“对,挺调皮的孩子,有次弄坏了家里的钢琴,他父亲用钢尺打他,不小心打伤了他的手。”
“我们中心的宗旨,孩子们学音乐并不是一定要成为什么家,而是让他们从小懂得欣赏音乐的美。没关系,即使受过伤,也不影响他做音乐爱好者。”
回到车上,不用吴明说,金小田也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我明天再去找是谁在照顾孩子,下午把答辩状写出来。”
第二天中午,金小田兴冲冲地打电话告诉吴明,“孩子一直由他的祖父母在照顾,又可以省下不少误工费。”
吴明听了一笑,“我这边也有一条信息,我们可以反诉。事发第二天,家长闹到幼儿园时,园方为了息事宁人,给了他们六千元,还签了书面协议。协议符合民事法律行为的要件,具有法律效力,应该认定为合同。所以这件事应该由合同法来处理,既然园方履行了协议约定的补偿义务,双方的民事权利义务关系已经终止。原告获得补偿后出尔反尔,违反民法的诚信原则,违反《合同法》第八条规定,起诉是滥用诉权。”
对对对,金小田连声称是-虽然,她在心里说,吴明你这个奸诈的大状。
“下午你在办公室吗?”金小田问,“我只要半小时就能完成答辩状,打出来给你过目。”
吴明顿了顿,“下午我有事要出去,你还是发我邮箱。”
他走出自己的小办公室,想了想,还是回进去关了里面的灯。算了,在还没足够强大前还是能省一分是一分。
“吴律师,有人指名请你……”正在接电话的前台连忙叫住往外走的他。
吴明拿过电话,“对,我是吴明,您哪位?”他用前台递过来的纸和笔,迅速写下对方的姓名、联系电话,“今天下午我不在。明天上午,……八点,我在办公室等你。好,到时见。”
“吴律师,又去那里?”前台问,“他们到底打不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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