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二姐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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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个子一米六左右,体形稍稍便胖,家中排行老四。
我对二姐的记忆开始于五六岁。
不知是因为母亲奶水长期不足导致的饥饿感,还是天生对母亲奶头的依赖感,我六岁多母亲想了很多办法,最终在奶头一次两次地涂上辣椒才辣退我的小嘴。
此前我常纠缠着向母亲要吃奶而闹哭,母亲因为忙,二姐在傍边时总是叫二姐吱着我,二姐有时不在傍边,母亲被我哭闹纠缠不过,就把我放进猪栏吓住我的哭。总之,那时记得二姐常常哄着我牵着我玩,有几次还是二姐把我从猪栏里救出来的。
稍大一点,我记得二姐教我抓七枚石头子和用绳索玩解虎的游戏,以及常常让我抱着她的头屁股坐在她肩头,她就双手挽着我双脚扛着我走路的样子。
童年的记忆似飞絮,断断续续,记记中的二姐从没打我,总是哄我,带着我玩,那么美好。
读小学以后,对二姐的记忆丰富和淸晰起来。
寒暑假期我常跟二姐去做零工。印象中跟姐一起打零工最多的是捶铁和焦炭。
那时技术落后,工业机械化程度较低,入炉的铁和焦炭没有破碎机破碎,多半靠人用铁锤破碎锤成寸口大。工钱结算釆用计量制,按每立方多少钱计算。捶铁是在大石山铁矿,那时国营的大石山铁矿离家不到五里,总是跟着二姐吃了去,捶了回,在家吃饭。而捶焦炭是在大冶钢铁厂,二姐总是带着我早出晩归往返四十多里,照顾我吃喝,给我擦脸上的炭灰和汗。无论是锤铁还是锤焦炭,二姐总是先用大爆锤把大的锤小,然后再让我用小锤锤成更细的。
记忆中的二姐总是那么能干,让小时的我充满骄傲和敬佩。
二姐从没师从裁缝却自学成才,记得做成我的第一件棉袄,我穿着暖在心里,二姐喜上眉梢,母亲啧啧称颂。她为了不浪费布,先是用纸壳试,有十足把握了才用布做。
二姐还特会织毛线衣,晚上为了节约灯油,二姐手织毛衣很少点灯。小时我会织手套,会踢踺子都是二姐教给我的。
二姐在高中时是优秀学生干部,回乡后是三八红旗手,优秀民兵干部,听说二姐枪发特准。
二姐后来检查有风湿病需常打针,为了方便和省钱,她自己不断地在身上试验又学会了打针。
我读初中时,二姐就出嫁了。记忆中对于二姐的这门婚事,除了母亲沉默外,父亲和大哥、二哥是坚决反对的。主要原因是姐夫读书少,而我家又比较重知识,家庭那样困难,二姐一个女孩却读了高中也确实可以为证。
女孩子,随风飘,菜子命。我家虽然反对声大,但算开明,既然二姐执意要嫁就随了她的心愿。
成家后的头七八个年头,曰子还算稳妥。姐夫头脑灵,捕捉信息强,认为办选铜厂赚钱,但苦于没本钱,于是二姐回家说服大哥把村里选厂租给姐夫。那年姐夫淘到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日子好像过得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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