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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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南的江南，有最绿的绿廊呢。绿廊夜夜开花的情节，掂起脚尖抚摩露水的样子，把江南抚摩的心思重重。

    江南的水面，雾气甚浓。你袅绕的舞姿里，阳光明媚而来而去。隔窗的月色披着薄纱，斜依轻风。那一走廊的绿色全在跳动。

    是谁家的女儿呢？

    我便是寻着这节律而来的一叶扁舟。开口的闸，探出头的江南，有夜夜渔歌，夜夜花开，夜夜轻风。

    有水巷，那敞蓬的绿廊。

    我在水巷和绿廊的动静里看岁月走淡后的情怀与景色。

    那雾和紫樱，有桥的市街与陌生的天。我听见梧桐晚翠、游鸥独运的老港，有你的声音，关于青春的流放。

    看见如虹的月色，走进你帷幕初开的窗里。一汪积水眨着眼神，在表白这个村镇，刚去的雨季。

    轻巧的树枝，伸出宛若江南的手臂。抚摸着，抚摸着脚步未曾落定的一对孩子。最暗的一颗星星，倾听瑟音如水如月的低吟。你的手指是一柄套色的桨，犁开暮春的心。

    线型的轨迹，无法盘圆年轻的梦想。梦亦如这个有桥的市街，布满了独特的节气与花开。

    雾和紫樱，走上了远处的山坡。那晚，你是一尾如水如月的风筝。

    风筝是天空的眼神。

    我们从不知晓只是一个眼神，时光就拉长了千年。

    尔后无数的日子呢？一种雨感在心情与脚步之间流淌。于是，洋洋洒洒的风，吹乱跟你的脚步，吹乱看你的心情。

    无话可说的我们，仍在等。

    我们从不懂得有一种雨感，也在手心的汗迹里滴滴答答。晾不干我们期期以待的一握。你我各自的位置，也是一个千年！

    终于，我走过的那个青石街坊的江南，在雨感渐浓的午夜，沉沉睡去了我们结伴而行的那年那月。

    又一次猜想你眼廓含黛。

    还有，你寄出的风景，轻抹的那缕北街上空的黄昏。像灯，指引我天天天黑后的里程。

    没有任何春天气息的北街，低矮的简屋，住着苇花一样的你！

    风像一位过客，带着不易察觉的我们，心酸地走过。

    河水清澈。离湖水很远的宁静，蜿蜒过我们的臂弯。北街也似一条河流。我们的小屋，像舢板。被风吹动的桅灯，我们晃荡的身影，展览一夜苇花盛开的情节。

    羽翅搁浅的岸。我们那次成功的飞翔呢？长堤委婉，曲折不清温馨的细节。好在知趣的季节，云淡风轻。

    昏灯要走出窗外，远山要漂泊。苍翠的岸，东去的哀怨，生命繁盛如野歌！

    我们在野歌里的飘荡和盘旋的归途，浮云蔽日，情节暗淡。

    你问，那路上是什么，种在忧愁的地里。我说那是烈酒浸泡的想家时的心痛，丢在了你的村口。你问，那天上是什么，飘在忧愁的云里。我说那是想梦缠绕的会飞的纸蝶。

    对了，你一手能牵几个？

    神话掉进谁的井里，一个情节流传至今。你的眼神，恰如苦笑的风。颜色变暗了小河煞白的脸，一截橘红的舌尖，在品尝苦涩与甜味。与围裙和头巾裹着的夜，与思念

    所以，你开始丈量昨夜悲歌走过的里程。你常常揣度门与门之间是否该有个放风的地方。你把故事的尾声腌在腊月里，让酵香弥漫难堪的岁月。

    结块的盐屑，漂白年轻的呢喃。风声依旧在激荡早晨与迟暮中长出的忧伤。妩媚轻快而来，旷野的冷笫与温床别无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