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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儿子
2003年4月15日，儿子从瑞典首都斯得格尔摩打来电话，有感。
仿佛就是昨天
我听你在那边叫我一声爸爸
拿起话筒的霎时
我的手颤抖着
牵动了无边的思绪
仿佛就是昨天
你走出去了，归回来
孩提的笑声
在我的耳畔，来了又远去
你总是那样淘气，那样顽皮。
仿佛就在昨天
我把唐诗教给你
一句一句，如同嚼烂米饭
我一口一口地喂你。
仿佛就在昨天
我伸出手去搀扶摔倒的你
你一甩小手，勇敢地站起
一步一步离我的呵护远去
仿佛就在昨天
我听你把唐诗背给我听
一句一句，你那童稚的嗓音
在我的梦中，在我的想念里。
我知道你带着唐诗远行
你在唐诗里读我
读你的妈妈
而我也在唐诗里听你
某年某月某日
某年某月某日，也许
我就走了！走到一个
不为人知的地方
某年某月某日，也许
被你记住了，那是
我向你道别都来不及的时光。
哦，我走了
阳光依旧陪伴着你
百鸟依旧为你歌唱。
某年某月某日，也许
锁定了我人生的春天
都把它留下来
在我身后，在你面前
杨柳绿了，桃花红了
江水还在流淌
我依旧在某年某月某日
定格在微笑里
在遥望我们未来的故乡。
我走了，什么也不曾带走
这世界的一切我拥有过的东西
一样也不曾带走，连同生命
某年某月某日，你送我上路
没有行囊，没有归期
有着你深情的目光
（2002年5月上海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