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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音握着手机的手已经出汗,电话贴在太阳穴的位置烧得她疼,她贴的更紧了点,她自己再倒霉都没关系,一定不能连累师父。
她看着床头的闹钟……希望时间冻结在这一刻就好了,最好时间和她的脑子一样,都不动,一辈子就这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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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室里
君海川站在窗口打电话,彩青坐在贵妃椅上,身边坐着一脸焦急的庄妍珊,庄妍珊手里捂着硬硬的首饰盒,她看君海川还在说话,她说,“你丁叔叔刚刚打电话来,没想到南音也知道了,先让你爸打电话,看看还有没有办法,等会咱们一块给阿显打电话。”
彩青黯然地说,“阿显一定难过死了,刚刚南音回来的时候给他打电话说了好消息,这才没几个小时就变成了坏消息。”
“出事了还纠结那个做什么。”庄妍珊看自己老公挂了电话,立刻催他给君显打电话。
君海川也没藏着,电话一通就说,“倒是越弄越大了,现在要找别的专家,要是真找来别的专家,这次帮南音鉴定的这几位专家也惹上了麻烦。”
君显有些意外,但只想了一会,他说,“那也没什么,他们能找别的专家,我们也可以找专家,这样的案子也不是没有,这种艺术品犯罪最难定案,我知道有个人,因为行贿,那行贿的画,一个专家一个鉴定意见,现在五六年过去还没判呢。”
君海川说,“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能不能定案还是看两边谁的力量更大一点。”
君显说,“所以这次得用另一个办法,你们告诉姜暖,像她这种外行,如果是买卖古玩的事情,百分之百就是罚钱,不会落案底,何况她是英国护照!”
“你是说让姜暖认下?”君海川尖锐的语调把自己也吓到了。
就听君显说,“这事情原本就是由她而起,做人要敢作敢当,她是国外护照,根本没什么好怕的。你把难处慢慢和她说一遍。没多大的事情。”他原本不想用这办法,让别人觉得他们欺负一个女孩子。
君海川说,“可……可她已经搬走了。”
“搬哪儿了?”君显声音很冷。
“酒店!”
君显那端空了一阵,才传来他硬的膈死人的声音,“……就算再烦人家,那是张牌,也得抓在手里,——算了,先把人接回来吧。”
电话挂上,君海川立刻对彩青说,“你现在马上去把方星叫起来。自己把衣服换上,去酒店把姜暖接回来,这事不能少她。”
关系博物馆的事情,彩青不敢问细节,立刻拿着首饰盒就去了,还好有这东西在,等会可以装着送东西,把人不动声色接回来。
方星一听,立刻拿了车钥匙俩人出门,刚开出大门彩青就打了姜暖的手机,响了两声,一通,是一位陌生女人的声音,她迟疑地,“喂……找姜暖。”
“姜暖——你说是手机的主人吧,我是客房服务员,姜小姐已经退房了。”
“什么?”
一路车开的飞快,带着掀翻暴风骤雨的速度,一路冲到酒店,姜暖的房间里,客房服务员正在换床单。
客房服务员说,“噢……那位姜小姐呀,她走的时候一直哭,有个男人来接的她,她一边用手绢捂着脸,一边说‘没想到给人家闯这么大的祸’。那男人在埋怨她……‘怎么不一早打电话。受罪了什么的……样子可疼她了。’”
方星浑身泛起凉意,“不会离开本市吧。——那男人什么样子?”
“那男人呀……很年轻,长得特别好,穿的好,高富帅呗,看看你自己,反正都是那样子。”客房服务员抖着白床单说,白床单飞到天上,飘散着盖在床上,遮天盖地般,四面楚歌。
方星在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拉起彩青说,“去看监控。”
☆、第79章
姜暖消失了。
方星看了监控,上面的男人竟然完全陌生,根本不认识。机场,警局,都托人去找……但大半夜的,自己有天大的事情,不是更铁的关系,就只能等天亮。机场外面,夜幕低沉,灯火绚烂,他觉得头疼欲裂,彩青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了君海川,忽然有点不敢回家。
机场的朋友倒是关系好,人家已经睡下,半夜又过来帮他们查,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得到确切的消息,人没有坐飞机走。从机场开到君家不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早餐时间。
南音正从楼上下来,她立刻问,“姜暖怎么能走呢?”她非常不解,“我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人家警方都交代,案情只是大致清楚,最近不要离开本市。”
方星郁闷地揉着自己额头,“人家是外国护照!”
南音被这残忍的真相打败了,不知说什么好。
电话在包里响起来,她接了电话去穿鞋。彩青看她穿着出门的衣服,还化了妆,“你要出去?”
“卫太太约了我。”南音说。
彩青没说话,现在多个人多条路。
南音说,“如果阿显打电话找我,你告诉他我一会就回来。”门在她身后关上。
出了家大门没等几分钟,就见到了卫太太的车。
卫太太看她关上车门就急急说,“我正好和老公去剧组了,没想到你怎么这么倒霉。”
南音看她车后面还放着两个lv的旅行包,歉疚道,“您不会连夜开回来的吧?”
“我怎么能开动,别人开的!我睡在后面的保姆车上睡回来的。”卫太太抬手把南音脸侧的头发向后拨了拨,“你这孩子心眼太善良,自己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懂得先关心别人。——可怎么就那么倒霉。”她一边发动车,一边说,“我家也有生坑货,谢阁老家里更多,谁家没有……”
南音觉得卫太太真是会说话,人家明星都用那种保姆车,想来卫太太也有,自己竟然傻到以为人家自己开回来,可是明明说了傻话,人家还夸奖自己,说这种行为是心善。又说出自己家有生坑货来给自己宽心。
就听卫太太又说,“这事现在的重点就在你师父的博物馆,你准备怎么办?”
南音本来想说姜暖的事情,但到底顾忌交浅言深,只说道:“那东西不是我买的,是我一个朋友觉得卖家太可怜,孩子生病要手术,自己给了钱,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但现在她人也走了,所以暂时还在找人。”
“那这也不是办法,你这是守株待兔呀。”卫太太把车在一家酒店外停下,“先去吃个早饭。”
俩人来到酒店坐下,卫太太见服务员走了就继续说,“其实你这事情的重点还是在你和君家的关系,你觉得公安为什么认定你是帮君家买的东西?”因为是公众场合,她声音压的很低。
南音说,“因为一直在博物馆里是搞鉴定工作。我们博物馆的东西买卖我都有经手。”
卫太太摇头,喝了口水说,“不全是这,因为你和君家密不可分的关系,你是君海川的养女吧,所以警方怎么可能不怀疑你的动机。”
“不是养女。”南音更正,她宁可算是童养媳,可惜都不是,“是徒弟。”
“徒弟也没好到哪里去!”卫太太扔下水杯,“反正都是一家人,人家想整治你们,就认定你们利益共存。”
南音看着卫太太手边的杯子,她刚放下的动作太大,那杯中水晃晃悠悠,到渐渐平静,自己的心情却无法像那水一样,她说,“其实我自己怎么都不怕,现在连累师父心里很不安。”在家里都觉得像个醉人。
卫太太说,“其实我有个办法,也不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