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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落寞的少女转身走向化妆室的样子,心疼不已。
云邈不由自主的伸手想拍拍施清冉的肩膀。
手一碰到施清冉,就有一个不属于他的记忆流入他的脑中。
他看到一个女生正在院子里苦练舞蹈的基本功,以及站在旁边的老年人拿着棍子。
施清冉的童年被京剧填满,哪怕再苦,她都没喊过累。
她的母亲也是京剧演员,只是后来当了一个舞蹈老师。
而她的父亲是一个小提琴演奏家。
她的父亲并不想她学习京剧,而是去学习小提琴芭蕾。
为此她的父母争吵过很多次。
她不知道为什么恩爱的父母会渐渐的关系破裂,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另一个陌生的女人?
云邈看着夫妻俩彼此大吵大闹,看着小清冉缩在角落里的无助.....
他感觉他和之前一样无力....
画面一转,施清冉已经上高中了,学习也很优秀。
但好景不长,她的母亲突然神经性瘫痪,无法站立,更别说舞蹈了。
家里的经济来源没有了,施清冉也只能一边上学,一边打工,晚上还要回来照顾躺在床上的母亲。
哪怕这样,施清冉也考上了不错的学校,这种情况从高中开始到现在持续了五年,明明一切都在慢慢的变好....但她母亲又突然得了白血病,只能把家里仅剩不多的钱来吊着命。
只能吃药缓解,还没钱做化疗
麻绳专挑细处剪,厄运专挑苦命人。
画面一转,就是施清冉一直在问同学和朋友借钱。
因为施清冉平时独来独往,为人又高冷,也没有结识到什么好的人缘。
所以她并没有办法向朋友借到钱,而她的父亲是国外的号码,她又无法联系。
她漫无目的走在校园里,雨滴打在她的身上,把她从头到尾淋透了,她都没有任何感觉。
“哟,这不是我们施副社长嘛?”一个娇俏的女子拿着伞缓缓走来。
施清冉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听说你一直在向别人借钱啊,怎么没问过我。”那女子的声音腻到做作。
“袁媛,我需要点钱。”
“多少?我可以考虑一下。”
“七万。”
袁媛惊了一下,“你可真的是狮子大开口,怪不得别人不肯借你。”
施清冉低头不语,过来一会才缓缓说道,“两万可以吗。”
至少能缓过这段时间。
“勉强。不过我有条件。”袁媛笑的有点诡异。
“什么?”
“多久能还上,我要你立字据,如果超过期限就加利息了。”
“高利贷?”施清冉苦笑一声,“两个月,快的话一个月。”
“嗯哼,还有,以后表演我要当主角。”
“随你。”
施清冉站在雨里,袁媛羞辱她一番就走了。过了一会,施清冉手机收到了银行卡一万的转账。
好在她还是讲信用。
施清冉急忙跑到医院交钱,得先让母亲做几次化疗先,不能再拖了。
而后来,这一个月的时间施清冉都没有上学了,在外面一个人日夜颠倒打三份工。
但做完化疗后的母亲似乎也没有好多少,感觉还越来越差了。
这时候的施清冉才意识到,她的母亲真的要离开了,她真的快没有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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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哦,施姐姐能不能还钱了。”
施清冉这么多天没回学校,一回学校袁媛就找了几个人在她回宿舍的路上堵着她。
“我不是打给你钱了吗?”
“六千六,不够啊,我借的是两万。而且这几天的利息也要涨。”
施清冉深吸一口气,“再给我几天时间。”
“不好,我今天就要。或者,你拿别的什么值钱的东西给我。”
施清冉翻了翻书包和裤兜都没翻出一个字,随后看向自己的手腕。
她摸索着手上的手镯。
那是她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
袁媛似乎也注意到了,“诶这个手镯不错。”
说完,她直接从施清冉手上强撸下来。
施清冉本能的想阻止,但还是想着“死物而已比不上活人”。
“不错,剩下的钱不用你还了。”袁媛似乎想到了什么,“哦,对了。出国培训的名额我们戏曲社只有一个,本来是有两个的,另一个给了舞蹈社。而我们戏曲社的唯一的名额....我看你最近这么忙,我就勉为其难替你去了~不用谢我。”
袁媛摆了摆手,其他人也都散了。
施清冉听到这句话,感觉浑身上下都被针扎一样痛。
心忽冷忽热,痛的想呕。
她一直想要出国培训的名额是想向她爸证明,自己凭借戏曲也可以打出名气到国外。
不过.....无所谓了。
她现在只想她妈妈能活下来。
云邈在旁边看着,他已经猜到结局了。
原来施清冉手上的手镯,就是李秋秋手上的那个。
至于是怎么来的,就不清楚了。
一切的一切就像吴月她们所说的一样,最后的结局.....
“清冉,这次表演完,听说你的奖学金可以发了。”其中一个戏曲社的社员说道。
“还有哦,宇宙锋的赵艳容你的经验最多,老师决定还是由你演。”
施清冉木纳的脸上终于有了波动,“太好了,今天结束后,母亲又能做一次化疗。”
她打起精神装扮好行头上场,和以前一样,,她的发挥依旧稳定。
中途不属于她的戏份时她也就下场休息。
“叮叮叮——叮叮叮——”电话铃声响起。
“喂,您好?”施清冉看到是自己手机响,便接起电话。
“是陶莞瑜女士的家人吗?”
“是,我是,我是她女儿。”施清冉心漏了一拍,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患者突然猝死,请家属来医院核验认领......”
那医生说了许多话,但施清冉再也听不清了。
“什么....怎么会突然猝死?不是还好好的吗?”
施清冉头嗡嗡的响,她已经无法思考。
“清冉到你上场了,快点啊。”
她什么都没听清,最后被人拽着上台,她凭借自己的肌肉记忆木纳的唱着戏。
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肯定在骗我。
她一定在骗我。
戏将近尾声,她疯疯癫癫的又哭又笑,她痛斥着皇帝的荒淫无道。
台下的人鼓着掌,觉得她演活了赵艳容。
演活了不畏强权的忠贞之人。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做的只有自己而已。
哭为自己哭,骂是骂这个可笑的世道。
结束之后,医院又打过来催了好几次了,而她连去认领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会有这种下场。
我没干过一件坏事,但苦难没有一件放过我。
凭什么?
“向上....向上....向上.....”
施清冉没有换下戏服,她站在学校的综合楼顶楼。
一跃而下。
云邈才知道,为什么吴月看到的是穿着红色戏服的女鬼。
因为那红戏服是正是被鲜血染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