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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厉害角色,刑官儿不过是个词。
年政远灰头土脸地走了,接下来打算去审问女道士。惹不起公主驸马,区区一个妖言惑众的道士他总还是搞的定的吧。
这么想着,年政远叫工部连夜修复了索桥。可到了天师雅居一看,没人?再一打听,被公主请回府邸做上宾了。
年政远要求审问她,公主放话:“天师正在设坛做法,等天师得空了再说。”
得空得空,谁晓得天师什么时候得空?
年政远感觉公主似乎有意争对他,他好歹是吏部侍郎呢,总得请他入府坐坐吧,怎生让他在大门口等天师出来?
年政远皱眉,京官儿不好当。
尤其没有后台的京官儿,太不好当了!
“让一让,让一让啊!”身后,一行侍卫抬了一副担架出来,他们全都用布蒙着口鼻,担架上抬着一名面部与脖子长满红点的侍卫。
年政远挑着让开,问向其中一名侍卫:“出什么事儿了?”
侍卫叹了口气:“天花啊!啧啧,已经是第三个了,千万别搞得别跟上次一样。”
年政远知道天花,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病,卢姨娘当年便是得天花死的,华珠也得了,不过华珠命大熬了过来。
年政远慌忙让开,天花这种病得过一次便能终身免疫,但他没得过,万一被传染就不妙了。
想了想,年政远决定改日再来。临走时,他又问了侍卫一句:“天师做法要做到哪一天?街上的摊子她还摆不摆了?”
侍卫嘲讽地笑了笑:“还摆摊?公主府的事儿够她忙老一阵子了!”
“公主府有什么事儿?”年政远又问。
侍卫不肯说。
年政远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了他怀里,又再掏出几锭银子塞给了另外三名侍卫。大家相视而笑,表情释然。
这名侍卫就道:“不瞒侍郎大人,公主和驸马被诅咒了!正请天师做法呢!”
年政远一惊:“啊?连他们都被诅咒了?”不是只有染将军吗?
侍卫又道:“驸马从恶灵的屋子把染将军的徒弟救出来,自此得罪了恶灵,恶灵要报复他!还有公主,公主是看见恶灵的真身了,恶灵也要报复他!咱们府的天花,便是从他们回来之后才有的。”
“那他们俩得了吗?”年政远出于查案的直觉,追问。
侍卫摇头:“没有。”
那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一切只是巧合,因碰上了颖萝的事,才被冠上一层迷信的色彩。年政远蹙眉,阔步回了刑部衙门。
四月初七,大夫人带着华珠出来买首饰,按照年政远与廖子承的约定,明日该是上门提亲的日子,大夫人高兴,决定给华珠好生打扮打扮。虽然这丫头挺会闯祸,但闯出了提督府和染家两座靠山,也是一种运气。
二人走在喧闹的大街上,碰到好吃好玩的物件儿,大夫人会问华珠想不想要。一般情况下,华珠会点头,不要白不要。
大夫人待华珠好,只是出于华珠能为这个家族带来更多的利益,不像年绛珠与华珠血浓于水,发自内心地亲厚。想想也对,哪个正妻会喜欢小妾的女儿?华珠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也无力回到过去改变娘亲的命运,只能告诫自己,不要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小妾,无论那个男人多么尊贵。
“回避!回避!”
前方,一名身着黄色马甲的侍卫举着小旗、骑着高头骏马疾驰了过来,在他身后,是一众长长的护卫队。
华珠认得他们的服饰,东宫的人。
华珠、大夫人以及周围的百姓纷纷退至马路旁。
号角声起,众人呼啦啦地跪了下来。
这是太子妃的仪仗,非皇室与军机大臣者,必跪地相迎。
华珠低着头,余光瞟向对面,就见一辆十六大内侍卫抬着的宝华盖轿子,慢悠悠地自眼前走过。
前面,太监十八名,宫女十八名。
后面,太监三十二名,宫女三十二名。
两旁再有东宫侍卫,共计九十八名。
这么多人,只为护着轿中一人,北齐未来的国母。
“为什么不许我留下?”
“驸马生病了,你留在身边也无济于事,太医们会照顾好他的,你放心。”
“我要回公主府!”
“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还请公主不要任性。”
轿子里,传来长乐公主与太子妃的谈话。太子妃的声音,温柔低沉,像壶中细细流入杯底的清水,让人觉得她必定是个温婉娴淑的女子。
待到仪仗完全驶离街道,大家才纷纷站起了起来。
华珠回忆着长乐公主与太子妃的谈话,疑惑地眨了眨眼:“母亲,驸马病了?”
大夫人不知情,倒是一旁的一名大娘回答了她的问题:“哎哟,造孽呀!驸马得了天花,怕是……怕是活不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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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大家的评论,发觉大家好厉害!一个一个的,都是推理达人啊!
☆、【第八章】全部真相
华珠暗惊,没想到驸马也得了天花,古往今来,死在天花之下的人不计其数,便是太医来了,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那位大娘叹了口气:“公主的命好苦啊,一次又一次地痛失亲人。”
一次又一次?长乐公主的母后和哥哥们不都好好儿的吗?何来一次又一次?华珠眨了眨眼,柔声问:“大娘,公主失去过哪些亲人?”
“乳母!”大娘拉长音调回了一句,“好像是三年前吧,也是得天花死的。公主那时可伤心了,还叫了一大堆太监宫女陪葬,幸亏我女儿没入公主府做事啊。”
“陪葬?竟有这种事?”另一名妇人脸色大变道,“我外甥女儿在公主府做厨娘啊,万一驸马死了,她会不会给驸马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