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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鼻子一哼:“这不是废话吗?她是人质!没了人质,我拿什么要挟你皇帝?”
华珠眼神一闪,瞧荣王的样子,似乎真的没与慎夫人串通,想起余斌的告诫,华珠又凝了凝眸,问:“你又不能入宫,敢问你是怎么抓到荣王妃的?”
“哈哈,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他当然不会告诉华珠,是余斌给他指了条明路,多个暗中的朋友,比多个明处的敌人强得多。
他却不知,华珠早已从余斌那儿弄清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大抵就是余斌无意中得知了燕王与慎夫人的计划,就暗中通知荣王插了一脚。慎夫人算准了以雅歌性子,会找长乐公主赛马,又或者慎夫人提前吹嘘了长乐公主的骑射之术,勾起雅歌与之决斗的信念。然后燕王提前吩咐罗公公对马棚的马动手脚,让雅歌落马。她的目的,并不是让雅歌受伤,而是给染千桦一次救下雅歌的机会。雅歌感激染千桦,与染千桦的关系一日千里,今后若有什么难题,也不会羞于启齿,比如借住,比如救慎夫人出宫。
而慎夫人答应燕王什么呢?她答应燕王,让皇帝名誉扫地、威严尽毁。
至于慎夫人懂得在玉湖重现染如烟与皇帝的一夜,应该也是燕王想的法子。
但二人的计划中,并没有荣王这一选项。
只不过荣王被余斌挑唆,劫持了慎夫人,又让二人急中生智,索性把皇帝一踩到底,损到旮旯里去!
这才有了燕王的“冒死进谏”。
华珠想,燕王绝不可能真的杀了慎夫人,甚至,燕王有可能在诛杀妖妃途中“受伤”、“生死未卜”,好让天下人看看,他为染家、为皇室声誉、为北齐黎民做出了怎样的牺牲。
可笑这个荣王,先是被余斌当猴子耍,现又成了慎夫人与燕王的垫脚石。但余斌把消息透露给她绝非是良心发现——
敛起心头思绪,华珠再次看向了荣王:“你确定你抓的是正确的人质吗?”
荣王的眼睛猛地一眨:“你什么意思?”
华珠淡淡一笑:“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博尔济吉特·纳珠已经死于昨日的大火了,这个女人,是假扮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包括荣王与皇帝在内俱是一惊,他们都清楚慎夫人的容貌,这个女人俨然就是慎夫人,怎么可能是假扮的?
似是知道他们的疑惑,华珠再次搭弓拉箭,面色凛凛道:“你记忆中,博尔济吉特·纳珠是个什么样的人?”
荣王不明所以地抽了抽嘴角:“我的女人呗!”
底下有人忍俊不禁地“噗嗤”了。
华珠面色不变,手中的弦却拉得更满:“你的女人可会武功?”
“当然不会啊,娘们儿学什么武功?谁都跟染千桦一样?切!”荣王不屑地嗤了一声。
华珠唇角一勾,眸光犀利道:“那好,你让开。我证明给你看,她一定不是真正的博尔济吉特·纳珠!”
语毕,右手一松,箭矢离弦而去!
慎夫人大惊失色,不明白华珠是如何知道她会武功的,她明明藏的那样好,连同床共枕的丈夫都瞒过了:“荣王,她骗你的!她想杀了我,你就没人质要挟圣上了!”
荣王猛地一惊,天啦,他差点儿上了小丫头的当!这小丫头片子,鬼主意比猴精儿的还多,他都吃了多少暗亏了怎么还没长记性?
心思转过,荣王倏然扬剑,砍向了华珠射来的箭矢。
只见流风双指一捏,单臂一挥,一片树叶朝着荣王飞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荣王从台子上跌下来了……
华珠的箭法跟她背诗的水平差不多,姿势满分,命中零个。射了五六箭,全都射偏了。
一开始还吓得方寸大乱的慎夫人这会子居然镇定了!
顾绪阳捂住眉眼。
大臣们也纷纷捂住眉眼。
唉,不忍直视啊……
长乐公主跑过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华珠一眼,一把夺过大弓,瞄准了慎夫人。
她这一生,唯一一样不输给染千桦的东西就是射箭。便是天上的飞鸟,她说射头,就绝对不会射中身子。这么大个活人,她若射偏,立马剃头做姑子去!
“妖妃!受死!”
一箭发出,如闪电疾驰,在众人头顶划过一阵锐利的破空之响!
慎夫人的身躯剧烈一震,来不及思考,常年习武的身子在致命的危险来临时帮她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众人就见原本弱不禁风的慎夫人猛地挣脱了绳索,脚尖一点,腾空而起,飞下了地面。
可惜,即便如此敏捷的反应依旧没能躲过长乐公主的攻击,那一箭,死死钉在了她腹部,落地的一瞬,她倒退几步,跌在了地上。
鲜血,染红了她素白裙裾。
众人目瞪口呆!
是惊讶长乐公主的箭术,还是惊讶慎夫人的武功,尚不得知。
华珠眉梢一挑,她刚刚好像掉链子了?没射中?没关系,选择性失忆。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清了清嗓子,华珠神色一肃,看向荣王:“你看清楚了?她会武功呢!要么,她是假冒的;要么,她这么多年年一直是骗着你的。可不管是哪一种,荣王殿下,她都罪无可恕!”
这话,与其说是讲给荣王听的,不如说是讲给皇帝听的。
荣王与博尔济吉特氏十多年夫妻,纵然样貌能够易容,但声音怎么模仿?荣王没听出异常,足以说明眼前的女子就是博尔济吉特·纳珠。可她……会武功!那晚,又怎么可能被皇帝强上?
皇帝曾经觉得那晚有多美好,这一刻回忆起来便觉得有多恶心,她的柔弱、她的哭声,总让皇帝看到几分染如烟的影子,所以,皇帝疼她、护她、不惜一切代价地保她,渴望她高兴了,仿佛是染如烟在回应着他。可事实证明,染如烟就是染如烟,染如烟不会爱他,不会被他威胁,也不会做他的妃子。
皇帝的眸子里闪过无数种情绪:失落、汗颜、愧疚、悲恸、甚至……一丝心灰意冷,事到如今,他才理解自己的母亲,缘何自欺欺人地宠幸了余桢二十年。他果然是她儿子呢,连习性都一模一样。
他为什么那么厌恶她的这种行径,原来……是自己骨子里也有啊。
一个人喜欢或厌恶的(特质),往往是自己也有的。
皇帝的体力好似被抽空了,一手按住满是冷汗的额头,一手撑在老太监的手臂上,喘息道:“慎夫人通敌叛国,罪无可恕,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