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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疑惑着,想要不要上楼去看看,脚边传来一声娇俏的“喵~”,她低头就看到春申君仰着脸竖起尾巴在她脚边蹭了蹭,又软软地叫了声。
高傲霸气如春申君这样的主上,无事时是断断不会这么对奴隶们大献殷勤的,事实上它一天之中会这么甜美可人的时刻,唯有一种可能:要吃的。
林眉跟着不断回眸示意的春申君来到它的食盆面前,发现里面果然空空的,春申君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喵”了声,婉转的尾音里透着责备。
林眉连忙道歉:“对不起主上,还没给您准备好膳食!”
说着她拿了猫粮罐头,去给春申君倒上,这时她觉得肃修然可能是不在家了,毕竟肃修然如果在家,不可能这么久还没照顾春申君。
要知道大神看起来冷淡高傲,对主上可是从来都没亏待过的。家里这样,他很可能上午在她出门后又出去了。
是去找张衍了吗?案件有什么新的进展?想到早上的案件,林眉脑子里不可避免地冒出来那个只被她看到半个身体,躺在冰冷地板上的人影。
说起来人生就是这么无常,就在昨天之前,那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却就这样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逝去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就听到楼上传来几声很轻的咳嗽,接着又没了声音。
她愣了下,想到她现在站的位置,正是楼上书房的窗口下,这么看肃修然不是出去了,而是在书房里?
那为什么她刚才进门,他都没有出来打个招呼?难道是在睡觉?
虽然在家里工作,肃修然的作息还是相当严苛的,早上六点半起床,晚上十二点之前绝对休息。
中午他会有一两个小时午睡的时间,但却从来不会在上午睡觉……这么看还是因为生病的影响。
林眉想着,就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上楼,书房的门虚掩着,她透过不大的门缝,看到他半躺在窗前的扶手软椅上,身体上还盖着一条浅灰的毛毯。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看到他身旁摆着一个木质的支架,架子上输液的药袋连下来,透明的软管明显还连在他的手臂上。
看他这么轻描淡写,一大早还亲自开车跑去犯罪现场,还以为真的没什么事呢,结果不还是需要输液?
林眉先是本能地生气,接着又觉得烦躁无比,她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烦躁,反正就是全身都不对劲,看什么都来气。
正当她努力控制粗重起来的呼吸,准备悄悄下楼时,眼前的人仿佛是轻微地动了下,他没睁开眼睛,就低声开口:“有什么事?”
早上的时候才那么尴尬地告别,林眉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才说:“我把你吵醒了?”
肃修然半撑起身体,抬头看着她,微勾了唇角摇头:“本来就没有睡着……你进门时我就听到了。”
林眉“哦”了声,没话找话:“你胃口怎么样,中午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肃修然还真抬起手臂支着头看她,提了要求:“荠菜馄炖,现包的,不要速冻。”
这还真是看起来简单,其实却复杂麻烦的要求好吗?林眉有心给他顶回去,但想起来他正在生病,就勉强忍气吞声:“哦,那我出去一趟买原料,你可能得稍等一下。”
结果那边他却笑了起来,低沉的声音里还夹着零散的咳嗽,却足以显示他的愉悦,他很大度地抬手手臂,动作颇为优雅地挥了挥手:“算了,按你的原计划来吧,清淡一点就可以,馄饨可以等到明天再做。”
林眉真是有心吐槽,无力反驳:感情明天也得是她掌厨了,没办法谁让大神生病了呢……哦,对了,他还交了稿了,可以理直气壮地各种休息。
她扁了扁嘴答应下来,准备转身下楼,那边躺着的那位却又对她招了招手:“现在胃口不好,不用急,过来跟我谈一谈。”
林眉一瞬间都想冲他竖个大拇指了,大神不愧是大神,这颐指气使的气派跟春申君也有得一拼了,偏偏还让人无法拒绝。
林眉只能认命,听话走过去,在他身前的椅子上坐下来。
结果肃修然看着她微微挑了唇角,开始谈的竟然还真是公事:“早上的现场,你怎么看?”
林眉浑浑噩噩了一整个上午,连稿子都看不下去,但倒还真翻来覆去地想过当时看到的情景,就低头思考了下,认真地说:“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性质的案件,但就案发的地点来看,罪犯显然想让人发现他的恶行。
“虽然案发的地点已经很隐蔽,但再往前走不远就是主干道,天一亮来往的人那么多,不可能发现不了尸体。如果他想将尸体隐蔽起来倒是很方便,我看到案发的巷子再往前不远就有个河道。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扛过去推到河里不是更好一点?起码几天之内都不会被发现吧,顺着河道被冲走还能让警方很难找到第一现场。”
肃修然勾了下唇:“你好像已经假设这是一个男性凶手。”
林眉点头:“女性犯罪者很少有这样旺盛的表现欲,她们更胆小一点。”
肃修然对她的判断显然也赞同,微笑了下算是嘉奖,林眉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脸,看到他弯着的唇微微发白,就忍不住说:“你这几天不舒服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注意下也会好一点啊。”
她不过无心的一句话,却像戳破了一个美丽的肥皂泡一样,刚才他们之间的融洽转瞬即逝。
肃修然看向她的目光在一瞬间就冷了下来,唇边的笑容也带上了拒人千里之外的矜持,他笑着,深瞳中的光芒冰冷锐利:“林小姐,我不喜欢把一句话说很多遍……请你收起你那些无谓的同情。”
林眉一下子给噎到了,她简直不可置信,肃修然上次叫她林小姐,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
后来他虽然没有给她多亲密暧昧的称呼,但也始终叫她“林眉”。
也不知道是谁在草原时还一直强调让她直呼他的名字?
林眉觉得自己是出离愤怒了,因为肃修然生着病,她一直下意识地让着他,哄着他希望他开心,结果他变本加厉到无法理喻了好吗?
想也不想,她脱口就甩出来:“你够了没有!总用你那种狭隘偏激的目光去看别人!正常的关心你都能说成是同情,你是有多自卑!”
她越说越气愤,看着面前毫无表情的肃修然,就更来气:“我是没有死心塌地的爱上你,那又怎样?你完全不给我准备的时间你知道吗?有些人要完全爱上一个人有多难你想过吗?我活了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异性,任何一个!谁像你一样见了几次面就表示自己坠入爱河了?你不要把别人的感情都想得太廉价太容易了好吗?”
她说话的时候肃修然一直冷冷地看着她,等她说到最后一句,他终于霍然起身,一手扯掉手背上的胶带和针头,大步从她身旁走过。
如果肃修然能这么直接甩门出去,依照他此刻无法阻挡的气势,林眉肯定会被吓得立刻住嘴,噤若寒蝉。
可惜他却仅仅只是走出了一步,就无法控制地双眼发黑,身体中的力气和知觉都在迅速地离他而去。
他用仅有的余力撑了下身旁的书架,然后就在书本跌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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