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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延绥。安化王寘鐇反,传檄四方,用讨刘瑾为名。他镇畏瑾,不敢以闻。珂封上其檄,因陈便宜八事,而急令副总兵侯勋、参将时源分兵扼河东,贼遂不敢出。亦不剌寇边,珂偕总兵官马昂督军战,败之木瓜山。六年复寇边,珂檄副总兵王勋等七将分据要害夹击,复败之。屡赐玺书,银币。
是年秋,入为户部右侍郎,总督仓场。河南用兵,出理军饷。主客兵十余万,追奔转战,迁止无常。珂随方转输,军兴无乏,录功增俸一级。改刑部,进左侍郎,已改佐兵部。宁王宸濠谋复护卫,珂执议独坚。九年擢南京右都御史,寻就拜工部尚书。以年至乞休归,卒。赠太子少保,谥简肃。
王鸿儒,字懋学,南阳人。少工书,家贫为府书佐。知府段坚爱其书,留署中,亲教之。遣入学校为诸生,遂举乡试第一。成化末,登进士,授南京户部主事。累迁郎中,擢山西佥事,进副使,俱督学政。居九年,士风甚盛。孝宗尝语刘大夏曰:“藩臬中若王鸿儒,他日可大用也。”正德改元,谢病归。刘瑾擅政,收召名流。四年夏,起为国子祭酒,以父丧去。再起南京户部侍郎,历吏部右侍郎,寻转左。十四年迁南京户部尚书。甫履任,宸濠反,命督军饷,疽发于背,遂卒,谥文庄。
鸿儒为学,务穷理致用,为世所推。左吏部,清正自持,门无私谒。
弟鸿渐,乡试亦第一。以进士累官山东右布政使,以廉静称。
丛兰,字廷秀,文登人。弘治三年进士。为户科给事中。中官梁芳、陈喜、汪直、韦兴,先以罪摈斥,复夤缘还京。兰因清宁宫灾,疏陈六事,极论芳等罪,诸人遂废。寻言:“吏部遵诏书,请擢用建言诖误诸臣,而明旨不尽从,非所以示信。失仪被纠,请免送诏狱。畿内征徭繁重,富民规免,他户代之,宜厘正。”章下所司。进兵科右给事中。都督佥事吴安以传奉得官,兰请罢之。时命拨团营军八千人修九门城濠,兰言:“臣顷简营军,诏许专事训练,无复差拨,命下未几,旋复役之,如前诏何。”遂罢遣。迁通政参议。小王子犯大同,命经略紫荆、倒马诸关塞蹊隧可通敌骑者百十所。
正德三年进左通政。明年冬出理延绥屯田。安化王寘鐇反,兰奏陈十事,中言:“文武官罚米者,鬻产不能偿。朝臣谪戍,刑官妄引新例锻炼成狱,没其家资。校尉遍行边塞,势焰薰灼,人不自保。”刘瑾大恶之,矫旨严责。给事中张瓒、御史汪赐等遂希旨劾兰。瑾方忧边事,置不问。数月,瑾诛,进通政使。俄擢户部右侍郎,督理三边军饷。
六年,陕西巡抚都御史蓝章以四月寇乱移驻汉中。会河套有警,乃命兰兼管固、靖等处军务。兰上言:“陕西起运粮草,数为大户侵牟,请委官押送。每镇请发内帑银数万,预卖粮草。御史张彧清出田亩,请蠲免子粒,如弘治十八年以前科则。灵州盐课,请照例开中,召商籴粮。军士折色,主者多克减,乞选委邻近有司散给。”从之。
是年冬,南畿及河南岁侵,命兰往振。未赴而河北贼自宿迁渡河,将逼凤阳。乃命兰以本官巡视庐、凤、滁、和,兼理振济。河南白莲贼赵景隆自称宋王,掠归德,兰遣指挥石坚、知州张思齐等击斩之。九月,贼平。论功赉金币,增俸一级,召还理部事。部无侍郎缺,乃命添注。明年,大同有警,命巡视居庸、龙泉诸关。寻兼督宣、大军饷,进右都御史,总制宣、大、山东军务。令内地皆筑堡,寇至收保如塞下。寇五万骑自万全右卫趋蔚州大掠,又三万骑入平虏南城,以失事停半岁俸。
十年夏,改督漕运,寻兼巡抚江北。中官刘允取佛乌思藏,道兰境,入谒,辞不见。允需舟五百余艘、役夫万余人,兰驰疏极陈其害。不报。居四年,以事忤兵部尚书王琼,解漕务,专任巡抚。宁王宸濠反,兰移镇瓜州。十五年,迁南京工部尚书。
世宗即位,御史陈克宅劾兰附江彬。帝以兰素清谨,释勿问。兰遂乞休去。卒,赠太子少保。
吴世忠,字懋贞,金溪人。弘治三年进士。授兵科给事中。两畿及山东、河南、浙江民饥,有诏振恤,所司俟勘覆。世忠极言其弊,因条上兴水利、复常平二事,多施行。已,请恤建文朝殉难诸臣,乞赐爵谥,崇庙食,且录其子孙,复其族属,为忠义劝。章下礼官,寝不行。尚书王恕被讦求去,上疏请留之。寿宁侯张鹤龄求勘河间赐地,其母金夫人复求不已。帝命遣使,世忠言:“侯家仰托肺腑,岂宜与小民争尺寸?命部勘未已,内臣继之。内臣未已,大臣又继之。剥民敛怨,非国家福,龙非外戚之福。”不听。
大同总兵官神英、副总兵赵昶等,因马市令家人以违禁彩缯易马,番人因阑入私易铁器。既出塞,复潜兵掠蔚州,陷马营,转剽中东二路。英等拥兵不救,巡抚刘瓛、镇守中官孙振又不以实闻。十一年,事发,世忠往勘。上疏备陈大同边备废驰、士卒困苦之状。因极言英、瓛等贪利畏敌,荡无法度。英落职,瓛、振召还,昶及游击刘淮、参将李屿等俱逮问。已而瓛改大理少卿,昶以大理丞吴一贯覆讠献仅镌级。世忠复极论瓛罪,且诋一贯,帝皆不问。阙里文庙灾,陈八事,不能尽用。
寇犯延绥、大同,世忠言:“国初设七十二卫,军士不下百万。近军政日坏,精卒不能得一二万人。此兵足忧也。太仓之储,本以备军。近支费日广,移用日多。倘兴师十万,犒赐无所取给。此食足忧也。正统己巳之变尚有石亨、杨洪,迩所用李杲、阮兴、赵昶、刘淮之属,先后皆败。今王玺、马昇又以失事告。此将帅足忧也。国家多事,大臣有以镇之。迩者忠正多斥,贪庸获存。既鲜匡济之才,又昧去就之节,安能慑强敌壮国势乎?此任人足忧也。政多舛乖,民日咨怨。京军敝力役,京民苦催科,畿甸觊恩尤切。顾使不乐其生至此,临难谁与死守?此民心足忧也。天变屡征,火患频发。云南地震压万余家,大同马灾踣二千匹。此天意足忧也。愿顺好恶以收人心,肃念虑以回天意,遣文武重臣经略宣、大,以饬边防。策免诸臣不肖者,而起素有才望,如何乔新、刘大夏、倪岳、戴珊、张敷华、林俊诸人,以任国事。则贼将望风远循,而边境可无忧矣。”帝以言多诋毁,切责之。寻乞大同增置台堡,以闲田给军耕垦,不征其税。江西岁饥盗起,请简巡抚,黜有司贪残者。又请筑京师外城。所司多从其议。再迁吏科左给事中,擢湖广参议,坐事降山东佥事。
正德四年闰九月召为光禄少卿,旋改尚宝司卿。其年冬,与通政丛兰等出理边屯,世忠往蓟州。明年奏言:“占种盗卖,积弊已久。若一一究问,恐人情不安,请量为处分。”从之。刘瑾败,言官劾其尝请清核屯田,助瑾为虐。世忠故方鲠,朝议宽之,得免。再迁大理少卿。八年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延绥。寇在河套,逐之失利,乃引疾归。
赞曰:明至英宗以后,幸门日开。传奉请乞,官冗役繁,用度奓汰,盛极孽衰,国计坐绌。李敏诸人斤斤为国惜财,抵抗近幸,以求纾民。然涓滴之助,无补漏卮。国家当承平殷阜之世,侈心易萌。近习乘之,糜费日广。易曰:“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又曰“不节若,则嗟若”此恭俭之主所为凛凛也。
<b>部分译文</b>
李敏,字公勉,襄城人。景泰五年(1454)进士。授御史职。天顺初年,李敏奉英宗之命安抚平定贵州的少数民族。任务完成后,回到京师,以巡按御史职巡视京畿。由于苏州运粮饷道途经海口,船多翻沉,李敏建议另开河道直达苏州,以避海路之险,军民觉得十分便利。
成化初年,李敏在有力者的推荐下,越级提拔为浙江按察使。后调任湖广按察使,并历任山西、四川左、右布政使。成化十三年(1477),升任右副都御史,巡抚大同边塞。当时外敌骑兵出没塞下,骚扰杀害驻防守军,李敏挑选一批壮士潜伏在城堡上,采取突袭的方式擒获了来犯敌人。李敏还督修边墙壕堑,加强防御,从此外敌不敢轻易来犯。十五年,召为兵部右侍郎。又过了四年,李敏因病回家休养。当时,河南发生大饥荒,李敏上疏条列救荒事宜。皇帝下诏让李敏以左副都御史职巡抚保定等府县,二十一年,改任漕运总督,不久升任户部尚书。
此前,李敏在大同,见到来自山东、河南的转运粮饷者,他们路途遥远,耗费巨大,于是李敏命人进行会计核算,除每年需要的粮食供应外,其他饷粮改为输送银两。百姓轻便易带,而边关将士也得以有余钱置办军装,军民两便。至此,并请畿辅、山西、陕西州县每年输送边粮者,每粮一石折征银一两,以十分之九输边,并依时价折算军饷,有余银就招商购粮以作军储,皇帝表示同意。自此北方春秋二税都折银两,这件事是自李敏开始的。崇文门宣课司税,大多为权势之人所侵吞。李敏根据马文升的谏言请增设御史专门监视崇文门税课事。御史陈瑶指斥李敏聚敛,李敏两次上疏请求辞职。皇帝好言慰留。贵戚请空地及鹰房、牧马场千顷,李敏坚执不同意,事才作罢。
宪宗末年,宦官、佞幸多得赐庄田,这些人得罪之后,一般都辞去庄田,罪情严重的剥去其庄田,然而并没有交百姓耕种。李敏请招佃耕种,每亩征税银三分,皇帝同意,然而其他庄田依然如故。逢京师发生大水灾,李敏就极力陈述利害,说:“畿辅现有皇庄五所,占十一万二千八百余顷;勋戚、中官庄田三百三十二所,占地三万三千一百余顷。官校招无赖作为管庄的庄头,他们恃势夺人牲畜、田产,伤人性命,侮辱妇女,百姓为之痛心,这是灾异发生的原因。皇庄始于正统间,那时因诸王没有封藩,就据空闲地设立庄田。诸王去藩地后,庄田仍归官府,后代沿袭这种做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必另设皇庄,请尽数革去庄户,让百姓佃耕,每亩一概征税银三分,用作后宫的各项开支。这样虽无皇庄之名,却有充足的财用之效。至于权贵政要诸人的庄田,也请选择佃户领种,由专门机构课税,然后由庄田拥有者到专门机构去领取田税。如此可能愉悦民心,化解矛盾,再没有比这更有效的办法了。”建议并没有采用。
南京御史与守备太监蒋琮相互攻击责难,御史都被逮捕贬谪,而蒋琮依然在位。李敏两次上疏谏争,都不听。弘治四年(1491),得病请求退休,孝宗派御医为他治病。不久,又力请退休,于是以叶淇代为户部尚书,下诏李敏由公车送归,未到家乡就病死了。赠太子少保,谥号恭靖。
李敏生平注重德行,所得的官禄赐赠都给兄弟、故旧。在乡隐居时,于紫云山下建读书堂,收集图书数千卷,与学者讲习。巡抚大同时,他将书室献给官府,皇帝赐名紫云书院。大同孔庙没有雅乐,李敏奏请朝廷,如制颁给等。
叶淇,字本清,山阳县人。景泰五年(1454),考中进士。授予御史职务。天顺初年,权臣石享在皇帝英宗那儿说了叶淇的坏话,叶淇被送交有关部门审理,但调查审讯并没有获得他违法的证据,叶淇被贬为武陟知县。成化中年,渐次升为大同巡抚。孝宗即位,召叶淇为户部侍郎。弘治四年(1491),叶淇接替李敏为户部尚书,不久加太子少保衔。当时发生了吐鲁番攻陷哈密的事件,边防官员请求给哈密遗民衣食供应,并将他们安置于内地。叶淇说“:这是给自己留下祸患。”停止了这项奏疏。不法之徒献纳大名田地为皇庄,叶淇谏议将这些田地交给有关部门处理。宦官龙绶请开银矿,叶淇不同意,孝宗听从了叶淇的意见。不久,龙绶又请求长芦盐引票二万引,在淮南淮北两地出卖,以供应宫廷织造费用。叶淇极力谏争,孝宗竟没有接受。
叶淇执掌户部六年,正直信实而有原则,能够为国家节约财政开支。每次朝廷议论用兵,叶淇总是持不同意的态度。叶淇还改变了由商人输粮于边的开中之制,命令淮地商人输银代粮,盐税骤然增至百万两,并将盐课税全部交给运输部门,边粮储备因此大为减少。弘治九年(1496),叶淇请求退休,归家去世,朝廷封赠他为太子太保。
黄绂,字用章,其远祖为封丘人。曾祖父时迁到平越,遂定居于此。黄绂荣登正统十三年(1448)的进士榜,授行人官职,接着官任南京刑部郎中。黄绂为人刚正廉洁,人们送他一个雅号,称为“硬黄”当时有一个特别奸猾的谭千户,他强占百姓芦场,人们不敢追究,黄绂却断然将其夺回发还原主。
成化九年(1473),黄绂调任四川布政司左参议。若干年后,升任左参政。一次巡查部属到崇庆,突然有旋风起于轿前,坐轿不能前行。黄绂说:“此间必有冤情,我当为之申理。”旋风于是散去。来到州城,他祈祷城隍神,晚上梦中似有人说州西寺事。该寺离州四十里,倚山而建,寺后有一巨大的池塘。寺中的和尚常在夜间杀人,并沉尸于塘中,瓜分被劫掠来的财物。而且还藏纳妇女于寺内洞窟之中。黄绂获得情报后,立即调遣官吏兵卒包围了寺院,在一番追根究底的审讯之后,获得了寺中和尚为非作歹的事实,于是诛杀了寺内和尚,并捣毁了这座寺院。有一个掌管仓库的官吏,倚仗皇亲的权势贪污粮达万石之多,黄绂发现后按法律条文追论其罪,黄绂因此威名大振。黄绂历任四川、湖广左、右布政使。他奏请关闭建昌银矿。在南北两京的维修工程中,湖广当供应白银二万两,按成例这些银两由百姓分摊,但黄绂为了减轻民众负担,动用府库的羡余钱支付。荆王奏请迁徙先祖坟墓,黄绂担心侵扰百姓,坚决不同意。
成化二十二年(1486),黄绂升任为右副都御史,巡抚延绥地区,他弹劾参将郭镛、都指挥郑印、李铎、王琮等人的违法行为,并将他们付之刑律。还用计捕获大奸之人张纲。并严申军令,增建墩台、城堡,边地防备为之一新。黄绂在边塞见士卒的妻子衣不蔽体,叹息说:“边防健儿家贫至此,我有何脸面居其上位?”他即刻预支三个月的兵饷,亲自抚慰士卒。正值皇帝有诏毁除庵寺,黄绂趁此机会将尼姑尽数裁汰,并将她们配给无妻的壮士。等黄绂离开边塞时,他们多带子女跪在道边相送。
弘治三年(1490),黄绂官任南京户部尚书。言官因黄绂提升太快,频繁进言,弘治皇帝并不接受,改任黄绂为左都御史,孝宗在庭中当众焚毁履历簿,说:“任事贵在得到合适的人选,按资历功劳的远近大小授官,并不是朝廷设官的本意。”
黄绂历任官职四十余年,性情急躁,缺乏宽容。然而操行廉洁,所到之处,均有建树。弘治六年(1493),请求退休,未及起程就辞世而去。
侣钟,字大器,郓城人。成化二年(1466),考中进士。授予御史职务,巡视两淮盐务。在任浙江巡按后回京,负责处理各道的奏章文书。宦官汪直暗示侣钟弹劾大臣马文升,侣钟不同意,于是汪直在宪宗面前进谗言,侣钟遭受廷杖的责罚。后来因都御史王越的推荐,侣钟升为大理寺丞,不久调任为右少卿。
北方游牧部族入侵大同,朝廷讨论派遣大臣巡视保定等府,于是命侣钟负责此项工作。几个月后,侣钟升任为右副都御史,继续巡抚这一地区。河间府濒海地方的民地被权势之家侵占,侣钟夺地还民。后来,朝廷召侣钟回刑部任右侍郎之职。侣钟母亲去世,他租赁漕运船只运母亲灵柩南归。督理漕运的总兵官王信向皇帝报告了这件事,侣钟被逮捕下狱。适逢此时当权者正在排挤朝臣尹。。等,而侣钟与尹。。是同乡,因此侣钟被贬官二级,降为曲靖知府。后改任徽州知府,不久又入京城任大理寺左少卿。
弘治三年(1490),侣钟以右副都御史的身份巡抚苏州、松江诸府,致力于救荒赈民。不多时,朝廷召侣钟任户部侍郎总督仓场事务,随即又改任吏部侍郎。十一年,调任为右都御史。两年之后,晋升为户部尚书。
弘治十五年(1502),侣钟向皇帝报告天下收支的结算情况时说“:衡常收入的赋税,因益蜀免而渐渐减少;日常支出的费用,因请开恩赏赐的增加而逐渐扩大,所以收入不足以应付支出。正统以前军政费用节省,百姓仅输纳国家法定的赋税标准。自景泰年间至今,支出费用日益扩大,正额之外不断加征。河南、山东的边饷供应,浙江、云南、广东的杂办名色,均为过去所无。民众困穷已甚,不能再增加他们的负担了。过去四方丰收,边境不调拨粮饷,州县贫民也无流离迁徙之苦。现今国家仓库已无储备,皇室的储藏也已穷竭,而浮食浮费日益增加。请陛下忧心于此,大力加以减损裁节,并命朝廷诸臣共同探讨增加收入的措施。”孝宗于是下令朝臣讨论此事。朝臣在一番议论后,奏上十二条应对办法,其中罢除传奉冗官,裁汰宫廷滥收的军匠,清理腾骧四卫的冒名勇士,停止寺观的斋醮,减省内侍、画工、番僧的供应费用,禁止王府和织造监过度地乞取盐引,命令有司征收庄田的田租,这些都是权贵佞幸之辈所不满意的。因此奏疏留在宫中数月不予批复,侣钟于是又上疏奏请。上奏终于批复,有关内容同意施行,但事关权贵佞幸利益者竟未获批准。
有奸商投依外戚张鹤龄,请求将长芦旧引票十七万免予追纳盐课,每张引票纳银两五分,再另外如数用钱购买各盐场的余盐,听其贩卖,孝宗同意。后来不法之徒援此成例,请乞两淮盐场旧盐引至一百六十万,侣钟等人坚执不同意,孝宗不予理睬。此后,盐法坏乱,奸人横行江湖,官府无能为力。
东厂特务揭发侣钟的儿子侣瑞接受贿赂,侣钟屡次上疏请求退休,孝宗命以驿车快捷送归。正德时,刘瑾搜集侣钟在户部任职时的“差错”以致受到三次罚俸的处分。又过了几年,侣钟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