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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玲淡漠的眼神在看到秦昊天的背脊微微有些颤抖的时候，心里还是莫名的心疼了。
“默默，阿玉你们先出去吧。”
“公主！”
“公主！”
阿玉和凤玲的奶嬷嬷异口同声的大喊。
“好了，出去吧。秦世子不会伤害本宫的，他不是这种小人。”
谁知道他是不是小人，阿玉在心里恶意的想着。
心里就算再不甘，可两人也只能不甘不愿的退出去，同时屋内另外四个丫鬟也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内只剩凤玲和秦昊天。
凤玲再次低下头，专心致志的缝她的嫁衣。
“玲儿——”秦昊天张了张嘴，明明心里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凤玲头都不抬，冷漠的声音从樱花般的唇中吐出，“秦世子，如果没有什么话要说的话，还请出去吧。本宫还要缝制自己的嫁衣，怕是没有时间浪费在秦世子的身上。”
当初对自己满满爱意的女子，如今对着自己，就犹如一个陌生人一般，秦昊天顿时觉得心痛心碎，他多想时光倒流，回到凤玲和他表白的场景，那时他一定会紧紧抓住。
或者时间能重新回到自己当初被蛇咬的时候，他能保持清醒，不认错人。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自己的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品尝。
“玲儿，抱歉。其实我爱的人一直是你，是当初在冷宫的时候，我被蛇咬了，救了我的你。可我——可我有眼无珠，居然认错了人，将云暖当做你，整整爱护了她十年。”
秦昊天突然发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可他就是想要解释，让凤玲知道。
爱的是自己？凤玲真是觉得天底下恐怕都找不到这么讽刺的事情了，她爱的人居然也爱着自己，如果秦昊天能在自己表白的时候，跟自己说，她相信，她一定会高兴的发疯。
可如今，如今真的太迟太迟了——
“秦世子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可以离开了。我还要继续绣我的嫁衣。”凤玲死命逼回要流出的泪水，她不想哭，不想哭，尤其是不想在秦昊天的面前哭，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没有用，她想在秦昊天面前保持她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秦昊天看着凤玲还是专心致志的在缝她的嫁衣，不知为何，心里一阵火起，冲上前，夺过了凤玲手中大红的嫁衣，狠狠的扔在了地下。
然后直直蹲下身子，扣住凤玲的双肩，“玲儿，难道你真的要嫁到千里之外的玄武？难道你真的要嫁给百里轩。玲儿，我求你，不要嫁好不好，我不知道失去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多么情深意切的表白，可惜来的太迟，真的太迟了。凤玲忍不住想，这是不是老天爷在捉弄自己和秦昊天呢？
自己爱他的时候，他不爱自己，可当他回首，发现爱上自己的时候，她的心却死了。
“其实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爱的只是小时候为你吸蛇毒的我罢了。你对我，只有感激，从来都没有男女之情。”凤玲淡淡的陈述着残忍的事实。
“不——不是，我爱你玲儿，真的爱。我曾经发过誓，要一辈子对你好，好对救了我的姑娘好。我以为云暖是当初救了我的姑娘，所以这么多年我都尽全力对她好。
可如今我知道云暖她不是小时候救我的人，我的心里反而没有多伤心，有的只是释然，我突然发现，这么多年来对云暖只为了对她好而好。”
秦昊天有些着急的解释。
“如果换了我，你也是一样。”凤玲淡淡的开口，同时移开了秦昊天抓着她肩膀的手。
“不！不是！玲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候正被八公主凤雨欺负，我出手救了你，当时我跟你保证，要一辈子好好保护你，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她怎么可能忘记，凤玲苦笑一声，就是为了这么一句承诺，她才飞蛾扑火般的爱上了秦昊天。
可是等来的是他赴边关多年了无音信，自己日日在菩萨面前保佑他能平安无事。
等来的是花朝节，他对云暖关怀备至，对自己客气疏离的就如同一个陌生人。
等来的是她拼尽最后作为女儿家的矜持羞涩向他表白，而他还是无情的拒绝。
“玲儿，我对你可能一直都存着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当时我是真的打算要保护你一辈子。
只是后来我在冷宫，被蛇咬了，有女子不顾自己的名节和安危居然为我吸毒，那一刻，我秦昊天就发誓，要一生一世对那女子好。
所以在知道那人是云暖的时候，我就尽全力对她好，如今想来只是为了当时的承诺，只是出于感激。
可对你，玲儿，我才是一直存着一份爱，只是那份爱，最后——”
说到后面，秦昊天充满痛意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凤玲，希望能从中看到一点对自己的心疼。
不过可惜了，凤玲的眼神实在是太平淡了，平淡的仿佛秦昊天就是一个陌路人而已。
凤玲抬起头，眼中再无以往对秦昊天的依恋，“秦世子，我们之间是再也不可能了。青龙和玄武联姻，父皇下旨，我必须嫁给百里轩。”
秦昊天有些着急的想要抓住凤玲的手，可惜凤玲避过了，“不会的，玲儿，只要你愿意，我去求，我去求皇上，不行，再去求太后，我去求他们成全我好不好。”
他不想失去凤玲，真的不想。
凤玲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仿佛不想再看到秦昊天，“可惜，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这四个字，死死的敲在了秦昊天的心中，一瞬间，他只觉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玲儿，你是真的打算嫁到玄武国，你是真的不爱我了吗？”秦昊天有些颤抖的问着，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凤玲的，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犹豫，一丝不舍。
可惜凤玲太平静了，真的太平静了，“我们已经错过了。秦世子放手吧，继续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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