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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别着急,兄长准备的大餐还在后面呢,足够你和你的远郎好好享受的。”为了以防万一亲自把安灵韵从外甥手里捉到自己怀中来的安王愉快得越发的不可自抑。
赵廷凯傻望着这样的舅舅,心里莫名的就是一阵揪慌。
齐修远的脸色也是说不出的难看。他对齐博伦虽然没有了曾经的那份孺慕之情,到也不忍心瞧着他这般被人折辱,一时间心里纷扰的厉害。
“本王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多年,”安王一脸感叹地如是说:“几乎可以说是做梦都盼着这一天。如今能够幸运的等到,也算是一件乐事。还请齐家主能够体谅我的这份心情,好好的陪我玩上一玩。如此,本王说不也能够大发慈悲一回,不至于让你在遗憾中死去。”
对于安王所谓的‘大发慈悲’齐博伦几乎可以说是嗤之以鼻,不过为了配合他想要宣泄的心理,以及牵挂还在他手里攥着的韵娘,齐博伦只能配合着做出一副激动的表情出来。
在场诸人都知道他的激动和喜出望外是装出来的,而他之所以勉强自己这样配合,却是为了此刻还在安王手里的安灵韵——意识到这一点的大家心里还真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安王最看不得的就是齐博伦这副为了安灵韵能够付出一切、牺牲所有的样子。
因此,他用牙齿厮磨着咬肌,讽笑着说:“本王突然改变主意了,对你们这些修士而言,容貌远没有修为重要,即使你毁了容又如何,还是会有许多女人争先恐后的巴过来上你的恶当!”安王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快,“这样吧,为了一个普通凡女愿意牺牲自己所有的情圣大人,自己动手把自己体内的元核给废掉吧!既然已经爱到了失去自我,除了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又何必再留着一身高深的修为碍你心肝宝贝儿的眼呢,说不定她做梦都想着要跟你‘一起’幸福到白头呢。”
安王说到‘一起’的时候,故意把这两个字母说得极重,语气里带着一股子让人们毛骨悚然的森然味道。
没有人比修者更清楚元核的重要性。
当赵廷凯听到自家舅舅要狮子大开口的逼迫齐博伦自废元核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觉齐博伦就算再怎么喜欢自己的母亲,也不会做这样荒谬可怕的事情!
然而这一回,他却估计错误了。
当齐博伦听到安王说要他自废元核时,眼睫毛都没有颤抖一下,就把右手按在了自己胸口,那里是元核的容纳所在地。
整个后院都因为安王的这个要求和齐博伦二话不说就把手放在胸口上的举动而静谧下来。
大家呼呼地喘着粗气,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形同对峙的两人。
齐博伦闭了闭眼睛,手掌开始浮现淡淡的青色的光芒,眼瞅着他就要二话不说的震碎自己体内的元核,一道气若游丝的女音突然想起。
“齐博伦你这个该死的混蛋,谁让你擅自做蠢事伤害自己的?!”
齐博伦整个人都震了一震,不论安王要他毁容还是自废元核都没有丝毫动容的平静神色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韵……韵娘你,你恢复记忆了吗?”他声音颤抖磕绊的询问,眼泪都几乎要从眼眶里滚出来。
“本郡主要是再不恢复记忆,恐怕自己的小心肝都要被人欺负的连活路都没有了!”安灵韵咬牙切齿地说。
“小……小心肝?”赵廷凯目瞪口呆的重复。齐修远脸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扭曲。
安王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惊慌失措,“你怎么可能恢复记忆?忘情丹的作用明明就无药可解!”
安灵韵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如果是别人服用了这忘情丹,自然无药可解!可本郡主是别人吗?”她扬手把安王的胳膊从自己腰间重重打落,抬脚就往齐博伦的方向走去——安王居然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阻拦。
“本郡主与小心肝当年一见钟情,在百川府上元宫青雀长老的主婚下互定鸳盟,婚书都在小心肝那里收着呢——至于本郡主那一份,估计不是被你们焚烧就是撕毁了。”安灵韵大步走到齐博伦面前,一派大方自然地把自己塞对方怀里。
齐博伦几乎可以说是如获至宝地搂紧了她。
“舅舅,我阿娘说的是真的吗?她和齐博伦是明媒正娶,不是无媒苟合?”赵廷凯难以置信地转头目视安王道。
安还沉浸在震惊中,根本就没心思解答外甥的疑问。
“无媒苟合?安灵韺你就算要给本郡主找个红杏出墙的对象,也不该找这样一个蠢货的阿爹啊?他哪里有我和小心肝的儿子一半聪明伶俐?”安灵韵紧锁着眉头,刚恢复记忆就狠扇了一心向着舅舅把亲娘丢一边的叉烧儿子一巴掌!
“吃了忘情丹的你根本就不可能恢复记忆!”安王神色阴沉地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博伦虽然被自己回归的爱人捧得满心欢喜,但也想知道爱人服下的忘情丹是如何解的,连忙如同过去很多年时那样,急巴巴的用充满好奇的眼睛瞅着她。
安灵韵最抵抗不住的就是齐博伦的这个眼神,一时间说话的口吻都变得温柔似水。
“小心肝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齐博伦虽然被她这一句小心肝叫的面红耳赤,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早在很多年以前,他就已经习惯了自己爱人的恶趣味,也知道该怎样配合。
“小心肝还记得咱们洞房花烛夜喝的那碗滴了彼此血液的雁约酒吗?”安灵韵眼神格外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
齐博伦神情略微一怔,“你说的是——那碗将来在你老去后,立时就能追上的雁约酒吗?”
安灵韵含笑点了点头。
齐修远等人却被齐博伦话语里所表露出来的巨大信息量给镇住了。
“雁约酒是青雀长老的拿手好戏,非真爱夫妇不赠。”安灵韵的手旁若无人的在齐博伦俊美的面上轻轻抚摸着,“大雁有真情,一死一生殉,绝无独活时。当年的你虽然年纪尚轻,但也可以说的上是前途远大,却依然没有丝毫犹豫的,与我一起饮下雁约酒——那时候的我,是多么的欢喜啊,又怎么能想到我们的感情竟然会被有心贼人为破坏,落了个你娶我嫁,一分别就是整整二十年的可悲下场!你说,我们之间还有多少个二十年?!”安灵韵从苏醒后第一次被热泪染红眼尾。
“韵娘,为夫的好娘子,我们饮下了雁约酒,我们能同生共死的!”齐博伦近乎笨拙地蹭蹭安灵韵抚摸他面颊的手,那儿有一个小小的血痂,是他刚才打算毁容的时候,力道过猛,不小心抠伤的。
“相公,我的好相公,你的娘子我现在难过愤懑的恨不能大开杀戒!”安灵韵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安灵韺,你可真够狠心的,连自己的亲妹妹居然也敢毫不留情的利用!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雁约酒已经把你妹妹我和你不承认的妹夫牢牢捆绑在了一起,即便今年他没有跑到京城去绑我,我依然会在雁约酒的血誓作用下,毫无征兆的恢复记忆,重新回到他身边——而这也是雁约酒最重要的效用之一,没有谁,哪怕是上元道君,也不能拆散一对真真正正的有情人!”
一直都在旁边极力减弱自己存在感的齐修远听着安灵韵几乎可以说是掷地有声的宣誓,心中的错愕和震荡几乎无法形容。
这些年来,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都对自己的身份有几分难言的弱气。不得自己父亲喜爱,又由通房所出的庶出子,这不是个会让人尊重的身份——天生就要被人轻蔑和看不起。
后来虽然爆出他的母亲并非那难产而死的爬床通房,但无媒苟合后的奸生子这个名头也压到了他头上——即便知道的人从来就没有说穿,但齐修远依然觉得五内俱焚,认为这简直比是通房所出更让他感到羞耻和难以见人。
如今有了安灵韵的这种说法和正名,即便他已经过了在乎这些的年纪,但他的心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变得激荡——望向这十指相扣两人的眼神也不自觉变得激动。
如果安灵韵句句属实的话,那么。他就是根正苗红的齐修远原配嫡长子,根本就不比齐修玮和赵廷凯要矮上一截!
“本王能够把你和他的孩子留下来,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面对安灵韵的咄咄逼人,安王不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要平静镇定的多。瞧那架势,应该是已经适应了妹妹毫无征兆恢复记忆这一起突发事件。
“兄长的意思是本郡主还应该感激你的仁慈吗?”安灵韵怒极反笑。
“父王这些年来,虽然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对自己的儿女还是十分关心的——当初你因为查出自己有了身孕,行事不周密暴露了自己的行踪,父王当即暴跳如雷,严命本王去白鹿巷把你捉拿回府,最好还想个办法,让你的小情郎因为一场不会惊动许多人的意外悄然身亡。”安王慢条斯理地和妹妹唠叨着家常,“当时的你对齐博伦已经充满感情,孩子也一意坚决要生下来,我们虽然心有不满,但也知晓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秉性——我们哪怕是心里在不同意,也只能妥协。但是,你却错估了我们对齐家人的不屑和厌恶,在你认为我们,同意你生下孩子,就是接受了你和齐博伦的时候,父王和母妃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你嫁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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