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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七吃下楚云暮喂到唇边的粥,甘甜清淡,倒没有让她有想吐的感觉。
她似乎听到肚子里咕噜一声,楚云暮亲手做的水果粥勾起了她的食欲,不适的感觉好了大半。
沐七干脆坐起来,端着粥碗喝了个干干净净,打了个嗝道:“吃惯了阿楚做的饭菜,其他东西我都吃不了了呢!你把我的口味养刁了,日后可怎么办?”
楚云暮宠溺地为沐七擦拭唇角,浅笑道:“日后我便每顿都做饭菜给你。”
沐七环住自家大美人的脖颈,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吻:“阿楚,你最好了!”
楚云暮的凤眸底泛起一抹笑意,拿起薄被盖在沐七的身上道:“船上湿冷,冻着了你为夫可是会心疼的。还有,小七在房间里总是不穿小衣的么?”
他的眸子瞥向枕头旁最醒目的地方,一件水绿色的小衣正明晃晃地放在那里。
好在方才进来的是自己而不是苏策那家伙,不然的话,小七岂不要被他看光了去!
沐七看到枕边的东西,脸色腾地一红,立马将它拿起来藏到床里。她方才难受干呕之时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就顺手把小衣脱到了一边,真真是羞煞人了!
“为夫有不是没看过,小七害羞什么?”楚云暮面色从容淡然地开口道。
沐七立刻拿被子裹住了自己,哼了一声道:“你又取笑我!”
楚云暮笑着挑逗自家炸毛的小妻子,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好了,不闹了。你先睡一会儿吧,今晚我们就能到达大历王城,到时候还有一场宫宴等着我们呢。”
提到宫宴,沐七觉得南宫湛和沐月宁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们说不定会赶在摄政王离开王城的机会一举夺权篡位。
看来有一场好戏在等着她和阿楚,她倒要看看南宫湛和沐月宁能闹出什么名堂来!
许是胃里有了些许暖意,沐七裹在被子里,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楚云暮在甲板上碰上了倚栏独立的苏妄言,苏妄言似乎已在那等候了多时。
“楚大人,不,下官应该唤大人‘摄政王’才对。”苏妄言对楚云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眉目间带着清浅的笑意。
“你早在潜龙山的时候便识出了本王的身份吧?”楚云暮在椅子上坐下,指节轻扣着桌案:“本王早就觉得你接近小七图谋不轨,你的身份与南越国有关,本王不想让她牵扯到南越王的恩怨中去,所以本王奉劝你一句,离小七远一点……”
苏妄言自嘲一笑,原来沐七的习惯都与楚云暮的一样,思考问题的时候手指扣着桌案,他们连相似的地方都那么多……
“摄政王放心,我自然不会将她牵扯进去,我希望她永远快乐的生活。”苏妄言缓缓道。
楚云暮轻挑凤眸,似笑非笑道:“可本王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小七,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苏策。”
楚云暮早在第一次与苏妄言交手之后就对他心怀疑虑,派人查出了他隐匿多年的身份。
苏妄言是南越国皇后与慕容将军所生之子,传言慕容将军和皇后谋反失败,慕容将军死在南越王的手上,皇后亦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苏妄言便被南越王以罪臣之子的身份流放……
楚云暮一直提防着这个刻意接近小七的人,他一定知道了小七的身世,才想借她报仇。
可楚云暮却渐渐发现,苏妄言对小七多了几分更深的情愫,他竟喜欢上了小七,这倒让身为小七名正言顺的夫君的楚云暮更恼火了几分……
苏妄言望着楚云暮离开的背影,眸间多了几分阴寒之意,淡淡道:“但愿摄政王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要给我得到她的机会……”
——若你伤害了她,我一定会带她离开。
“她是我的妻子,我定会将她呵护在手掌心,只是若有人想趁虚而入,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楚云暮冷凝着眸子,手中的杯盏转瞬间化为了齑粉,飘散空中。
一旁的元凛似乎闻到了火药的味道,爷素来最讨厌有人抢他的东西,虽然这样称呼王妃若被爷知道了一定会生气,但苏大人对王妃的倾慕真真惹怒了爷,这世上能让爷动怒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苏大人你就自求多福吧!
**
天色将晚,两个时辰后宫宴便要开始了。
元绛调集了身在王城所有的十三杀杀手,将潜字杀的眼线安插在齐王府四周和王城的东西南北四门周围。
他必须注视着南宫湛的行踪和动静,万一他今晚调兵攻城,趁摄政王离京之时起了谋权篡位的心思,他就立刻吩咐各字杀在最短时间内铲除敌首,断了南宫湛的计划!
忽然,元绛的右手剧烈地发抖,有一股尖锐的刺痛从掌心传到心口。
“元绛,你怎么了?”沉秋注意到他有些不对,立刻上前问道。
“没事,不用管我了,眼下当务之急是阻止齐王弑君篡位!”元绛提起剑,抚了抚沉秋的头,浅笑道:“沉秋,我带领人去王城外接应爷和王妃,你留下来把守王府,等我回来。”
“万事小心!这是我们沉香阁独制的讯号弹,如果情况有变,你一定要用它传讯给我!”沉秋将丸子大小的讯号弹系在元绛的腰间,心里还是有种莫名的担忧。
她忽然有种心慌的感觉,好像元绛这一走就会遇到危险一样。
今晚齐王南宫湛还没有半点动静,一切安静得可怕,可众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场悄无声息的战争正在暗处风起云涌……
沉秋做不了什么,她能做的只有守护好王府,等待众人归来。
宫宴开始了,南宫湛一切如常地出现在宴席之上,抬眼望去,摄政王的坐席上果然空无一人,他可以借此大做文章了。
“咳咳……”皇帝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他良久才止住咳嗽,开口道:“朕的炼丹师昨日为朕练成了长寿仙丹,今晚正是月圆的好时候,朕便邀诸位爱卿来与朕同庆!”
他的目光落在上席中空荡荡的位置,眸间多了几分冷意道:“怎么?摄政王他现在还未到场么?”
席间有大臣嘀咕道:“听说王不是没来宫宴,而是根本就来不了啊……”
此番话落入皇帝的耳中,他咳了几声道:“说下去。”
那位大臣看了南宫湛一眼,颤颤巍巍地起身道:“回禀皇上,这些日子您身体欠佳,停上早朝,可能对此有所不知。但这诸位大臣皆知晓一二,多日以来,摄政王从来不接见任何人,也极少在人前露面。大家都传言,王说不定早就离开王城,随臻阳郡主一同前往苗疆了……”
“是啊是啊,听说有人在苗疆政变之时,就见到了摄政王身边天字十三杀的人,那些人轻若飞燕,武功上乘,绝对不会看错的!”又有大臣附和着说道。
皇帝一怒拍案,席下之人皆不敢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