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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却也不敢明说，生怕他再定下什么至理名言。
张北鱼乐呵呵地吃完了两块桂花糕，异常留恋地将嘴边残渣全部刮干净，仿若一位资深的美食家一般回味了良久，最后发出一声异常满意的舒泰感叹。
“回味悠长，不虚此行啊。”
他瞧了瞧远方的天色，估摸着这会儿涂山伯庸等人应该已经进城安置完毕，只不过他似乎不喜和他们混迹在一处，抖抖袖子朝四方食客又做了个剑宗礼节。
“各位，我现在想躺在这儿睡会觉，你们还是尽早离开吧，若是打搅到我的休息，或是打搅到老丈制作桂花糕，我会把你们全部都杀死然后挂在枝头的。”
如此“亲切”的商量配合着人畜无害的脸庞，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毛骨悚然冷汗如瀑！
众食客哪里还敢在这里歇脚，纷纷手脚并用朝四方疯狂逃窜，连跪带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地只剩下一位面色枯槁的老丈，早已被张北鱼的狠辣作为吓破了胆。
张北鱼朝他恭敬笑笑，示意老丈继续制作桂花糕。
“您忙您的，这巷子里也就您这儿的东西称得上食物，我睡醒觉后还想吃到新出锅的桂花糕，对了您一定不要太紧张，若是因为手抖磕碰到罩子吵到了我，那我只能把您也一并杀了，毕竟我这人贪吃又贪睡，老毛病了，改不了。”
老丈已吓得说不出话，哆哆嗦嗦地点头应和着。
他的双手剧烈颤栗根本无法停歇，却丝毫不敢碰摊子上的桂花糕点。可若是不碰便会烧焦烤糊，到时候味道不对还是难逃一死，一时间将老人急得进退两难，蹲在地上捂住嘴巴，将一张老脸勒出两排指纹，噼里啪啦的泪珠砸下来显得起起伏伏。
张北鱼丝毫不去管老丈的困境，他似乎只想活在自己定下的道理之中。
他在方才中年修士死去的板凳上安稳躺下，丝毫不介意不远处还有一具被抽干精血的尸体，也不在意有一颗断裂的头颅在默默凝视着他。
张北鱼自下山以来直到现在，能让他感到恐惧的人或事似乎还没遇到，以至于他养成了我心即天道的古怪脾性，偏偏他一身修为又着实恐怖高深，因此直到现在他都这般我行我素，也从未遇到任何阻挠或是不顺的地方。
从这一点上看，他非常期待龙虎山之弈，也非常期待叶苓茯这个家伙。
双方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面，却各自在王朝里听闻着对方的种种传说。
张北鱼很想遇见这种有趣的家伙，毕竟只有和这种家伙分出高低生死，他才真的能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实活着，以及这方世界到底还有没有真正有趣的人儿。
腊月的风还是比较骤烈的，张北鱼衣衫单薄，虽说不惧寒冷，可烈烈风尘还是搅和得他心神不宁。
又过了半晌，摊前的老丈还蹲在地上不知所措，张北鱼还是依旧没有睡着。
他缓缓坐起身子，将目光投向方才染血的幡子处。
“老人家，再来两份桂花糕，这次不用担心弄出声响，我不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