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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娟回来时,小龙果然还没有回来。
小龙回来时,阿娟正在为他洗内衣,小龙忙道:“这太不敢当了。”
“小龙哥,什么事不敢当?”
“以后不要帮我洗内衣。”
阿娟道:“小龙哥,我帮你洗内衣是应该的,莫非小龙哥不要我了,是不是我作错了什么事?”
小龙道:“你没有作错事,只是不忍叫你作这等粗活而已,阿娟,你的命和我一样的苦。”
阿娟泫然道:“有小龙哥疼我,再苦也不怕了。”
小龙道:“我们到前面吃饭去。”
阿娟道:“等我把这衣衫掠好了再去嘛!”
晚上,小龙在后院练功,阿娟又在偷看。
然后,她再抽空去报告宫不忘。
而每次她把偷看小龙的招式报告宫不忘之后,她必把这些招式融入她自己的武功招式之中。
这样一路行来,阿娟已偷看了小龙不少的精粹之学,自然都报告了宫不忘。
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小龙和阿娟由安徽裕溪来到了贵池,他是绕着路走,一路上走走停停。
因为,距离黄山约婷婷姐姐聚会的日子还早,所以他尽量迂回走,一来摆脱府小兰,二来要测采阿娟究竟是什么用心。
这天,一落店,小龙藉故走了。
阿娟自然又偷偷去见宫不忘,说出了一路上偷学到的招式,而宫不忘立即就演练融入自己的武功中。
宫不忘道:“阿娟,似乎他的武功已经都练完了?”
阿娟道:“是的,堡主,近二、三天练的大都重覆。”
宫不忘道:“经常重覆,必是全部都练完了。”
阿娟道:“堡主!如再重覆,我是不是还要跟在他身边?”
宫不忘道:“如果确定没有新招了,就不必再来。”
阿娟道:“然后呢?”
宫不忘语气一冷,道:“我过去对你说过,不必要我重覆。”
声音像兵器交击声,令人不寒而栗。
阿娟走后不久,宫不忘又立刻开始练习,而且是从头到尾,把小龙的武功全部融入的都练过了。
就在这时,有人出现了,是一个中年人,脸色姜黄,颔下留有短髭。
宫不忘道:“阁下来了多久?”
中年人道:“很久了,从你跟小妮子见面一开始,我就来了。”
宫不忘道:“阁下要干什么不妨明言?”
中年人以手作势,似乎是要他顶上的人头。
宫不忘在武林中不是泛泛之辈,明为天一堡堡主,其实就是“天魔帮”帮主,乍看中年人手势,不由盛怒道:“就凭你?”
中年人笑笑,道:“我相信绰绰有余。”
宫不忘真想放声大笑,因为他隐隐可以看出,这中年人太阳穴不隆,双限无神,除非练就英华内敛,不可能,像这种年龄,要练到那种程度,是绝不可能的。
于是,他纵情一笑,道:“你真是找死!”
中年人摊摊手,道:“你不妨试试!”
宫不忘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天一堡“堡主宫不忘。”
中年人耸耸肩,笑道:“无名小卒,没听说过。”
宫不忘几时受过如此轻视,沉喝一声出了手,这位天魔帮的帮主,当然不是浪得虚名,省油之灯。
他的膂力惊人。
他的招式威猛而富有机变,不愧为一帮之主。
十招之前,他只攻未守,似乎这中年人只守不攻。
宫不忘冷冷一笑,道:“就凭你这两手,也敢来找我,真是大言不惭?”
这句话未说完,中年人招式突变。
宫不忘在事前轻敌,心理毫无准备下,招式立刻就凌乱了,一时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更可怕的是,这中年人的招式中有他天魔帮的武功路子,而且,时而“九天罡”忽而“散花手”一会儿又是“迷踪手”利时又变成“棒槌雷”乔放的手法。
这些功夫,都是他死仇的绝学,天魔帮费了无尽心血才搜集过来,而这人信手拈来,均为妙着。
这一惊,使他这么老练的人物也慌了手脚。
他的招式一滞,中年人立刻乘虚而入。
似乎这中年人的反应也是一流的,绝不糟蹋任何一点点机会。
“啪”地一声,宫不忘的右胸中了一掌。
这一掌虽然只有五、六成力道,但也够宫不忘受的了,至少折了两、三根肋骨。
他退了两大步,一字一字地道:“原来是你。”
中年人低笑道:“天魔帮帮主也不过如此!”
宫不忘抹去嘴角的血渍,说道:“我曾连本带利找回来的,小子,你真够狠,宫某虽恨你,却也服了你。”
中年人道:“一年之内,你别妄动真气,不然的话,你的老命就会”嗝屁“,可别说我没有向你打招呼。”
宫不忘道:“原来你果是那小子所易容,罢了!罢了!”
宫不忘正要走,中年人道:“姓宫的,你想走?没那么简单,说说看,赚我的原因?”
宫不忘道:“怎么?你想赶尽杀绝?”
中年人道:“是你想赚我对不对?”
宫不忘道:“你小子就那么有把握,”三卡马仔,有时也会着踬“(千虑,必有一失)
,乙苯、甲纯是怎么死的?”
中年人道:“三十年的狗屎,也扣起来讲,敢没歹势?”
宫不忘道:“我这一世人拢有记!”
中年人攻上,宫不忘突然扬手飞出一物,带着动风疾射而至。
中年人不能不闪避,所谓:狗急跳墙,人急造反。
但宫不忘倒射而出,两三个起落,已在墙外消失,中年人原就不想一下子就要他的命,不然的话,那一掌就“嗝屁”了。
抄住来物一看,射来的东西只是一个鼻烟壶而已。
小龙已不再同阿娟睡一张床,总是要两个单人床的房间,阿娟道:“小龙哥,你变了!”
“我还是一样。”
“怎么又不睡一张床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和你同床?”
“才不哩!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忽然又改变了。”
“一时饷比得一时的行情(人的境遇会随时而变。)!”
阿娟笑笑,这笑容有点怪,小龙似未注意。
深夜,小龙先上床睡了,面向床内,发出鼾声。
阿娟站在他的床前,自袖内取出一柄七首。
如果退回一个月前,匕首一出就会立刻插下去。
这一个多月来,她虽然未忘宫不忘的交代,但人总是有感情的。
他关心她,他照料她,而且很尊重她。
如果他要占有她,她相信绝对逃不过他的手掌。
为贯彻帮主的令谕,任何牺牲都在所不惜。
她的匕首扬了起来。
如果在赌坊里把她赢到手,立刻就想占有她,这份情感就打折扣了。可是,他一直没有,但却可看出来,他不是不喜欢她,这就叫做有所不为吧!
但是,这是帮主亲自颁下的令谕,不杀他就等于背叛,叛帮之罪是要处以极刑的。
她的匕首硬是迟迟不能戮下。
宫不忘是她的帮主,如今也重伤远遁,报仇的重担就落在她的肩上;可是,她的手有点抖,但目光已盯住小龙的背心,相信她这一匕首戮下去,包死不活,她的责任也就完了。
这样做她尽了“忠”但却伤了个“义”字。
为了这个“义”字,她不惜背叛天魔帮,她已下了决心。
就在此刻,小龙翻了个身,喃喃地道:“阿娟这姑娘真不错也好可怜我”
语音梦呓,又翻身面向床内睡了,他“他怎么样”没有说出来。
阿娟呆了一阵,她长了这么大,没有听过这么悦耳的声音,身世苍凉的人比较容易满足吧!
呆了一会,她收取匕首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餐时,小龙道:“哇塞-昨天晚上我作了一个噩梦。”
“什么噩梦呀?”
“好可怕呀,梦中我被人捆住,有个人拿着匕首要杀我。”
阿娟心头猛跳,低着头吃饭,缓缓道:“的确很可怕,不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
小龙道:“好像认识,似乎交情又怎不怎么深厚!”
阿娟道:“既然是梦也就不必放在心上,小龙哥,我们还要到那里去?”
“哇塞-走到那里算那里!”
“小龙哥,你似乎在寻找什么?”
基于交情不怎么深,小龙没有说什么。
事实上,他什么也不找,他只是在混时间,等与婷婷姐姐黄山相会。
天有不测风云,忽然间,下起一阵倾盆大雨来,小龙身上如滚小珠,水滴一点也没有沾上,阿娟已是变成落汤鸡了。
幸好附近山崖下有个岩洞。
二人来到洞内,小龙找了些乾柴燃起火来,小龙道:“你在这里把衣衫脱下来烤乾,不然的话,会受风寒生病的。”
阿娟道:“全部脱光怎么好意思?”
小龙道:“这样吧,我在洞外看看,你穿好了再叫我。”
阿娟在烤衣衫,小龙在洞外守候。
不一会,阿娟叫道:“小龙哥,好了。”
天啊!阿娟一身光溜溜的,根本寸缕未穿。
天已黄昏,洞内本来幽暗,但在熊熊大光之下,再加上他的眼睛被鲸珠洗过,于是,阿娟的胴体却是毫发可见。
小龙接触过几个女人,最早一个是他心目中亦师、亦母、亦姐弟的爱侣——婷婷姐姐,其次是甲纯,乙苯与丁主,这三个女人都是在失去理智下接触的,没有什么印象。
再其次是府小兰,他之对府小兰,虽没有占有之心,男女之爱,却早已产生了一种近乎兄妹的感情!
这感情,起码在他本人认为是纯洁的。
最后的,就是阿娟了,小龙博览群籍,也曾向二伯——石辅达研习过麻衣相法。
在相法上,人体不能露骨,也就是不能有骨感。
一个看来有无骨感的人,在相法上是主贵的。
一个女人给人有无骨感“素女经”上称之为上品。
而一个女人的肌肤细致,呈透明感,更是极品。
阿娟的胴体肌肤细致,光滑,晶莹剔透,无骨而有半透明的感受,他感到万分惊异。
“真好,真是好极了”
当小龙心神旌摇之际,耳边突传一阵破风之声,心神一敛,掠身撷在手中,顿觉一股熟悉的幽香,冲鼻而人。
心中一喜,如获异宝,展巾一看,上面黛毫所写的诗句,字迹绢秀,正是苏婷婷的笔迹但小龙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不仅如针芒刺背,如冷水浇头,更暗叫冤枉不止!
原来那上面的诗句,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们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棺。
这首柔情万种,温柔敦厚的词,是管夫人填给她先生赵孟頫的,赵孟頫为当时国画名家,有一次打算娶妾,便填了一阕词给他太太管夫人看。其词道:”我为学生,你做夫人;岂不闻王学士有桃叶、桃根。
苏学士有朝云、暮云?
我便多娶几个美姬,越女无过份。
你年纪已过四旬,只管占住玉堂春?
管夫人看了也不作声,立双填了上阕“我侬词”给她的丈夫看,自然,赵孟俯娶妾的念头给打消了。
这意思分明是说,小龙已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过去她的心血与恩情,都算是白费心机。
这怎不令小龙心焦急,似这等严重的误会,怎不使小龙大叫冤枉?
小龙此时却忍不住流露本性,冤屈的流水在眶中滚转,鸣咽的高唤:“婷婷姐姐,你误会了我啊!”但苏婷婷却生像走远了,一些也不见回答。
小龙激动的流出情泪,从急中,不问东西南北,迳自向前奔走!
他此时,下定决心,非要找着苏婷婷,剖白一番不可!
那知,走不多时,突然来到寄居的镇边。
镇中人来人往,可也寻不着苏婷婷的踪迹。
小龙失望之极,方想再顺途寻找,心中一动,暗忖:“既然婷婷姐姐误会了我,今后自不能再与阿娟相处了。”
出得镇来,一时可想不通到何处去好,迟疑半晌,仍然找不出一条线索,发狠忖道:“不管到那去,先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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