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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他能和他叔叔一样成为知名导演,那么她就再也不能无视他了吧?
慢慢饮尽杯中酒,王悦心中的郁气为之一散,他突然知道了今后自己的方向,并前所未有的充满动力。
季千夏露了个面,答应了王子期三个月后一起去参加电影节便告别了众人赶回城内。盛宴父母今晚的飞机抵京,明天他们会一起度过除夕,在西山附近的别院里,和千秋一起。
千秋的主治医师严崇严主任接任凯瑞制药的掌门人之后依旧在西山任职。他本就不是坐诊的普通医生,走的是研究方向,凯瑞制药引来新一任专业的有科研成果的掌门人也算是锦上添花了。
季千夏一行人到的时候严崇正在给千秋做身体检查,安梓桐原本给千秋准备了礼物正兴奋,看到病床上人事不省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和儿媳有些相像的美少年,心就一下子揪了起来,慈母心肠一发不可收拾,握着季千秋的手险些哭出来。
盛宴和盛茂明只得和严崇寒暄,把人的注意力拉过来,省的外人看得母亲(妻子)的狼狈样子。好在严崇知情识趣,很快就借故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自家人,饶是盛茂明经历过那么多的场面,见到病床上的少年,还是有些词穷,半晌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严主任说千秋醒来的希望很大。”
季千夏笑着点头,这几个月千秋都没有出现过并发症,这已经是很好很好的状况了。她现在很有信心。
她特意把结婚证拿来了给千秋看,“你再不醒来就赶不上我的婚礼了,说好了要和爸爸一起牵着我的手走红毯的,爸爸已经不在了,你也要缺席吗?”
千秋自然无法回答,季千夏也不气馁,将结婚证放在千秋的枕头底下,这样好像他就能看到似得。
盛宴也将自己那本结婚证放下去,季千夏回头朝他展颜一笑,“我们走吧,公公婆婆赶飞机也累了,明天再来陪千秋吧。”
安梓桐有些不舍,拉着千秋的手又给他掖了掖被子才一步三回头的出门。
临走季千夏问了乔以楠母亲乔阿姨春节的安排,乔以楠和他的老师孔雀先生跑到南方找灵感却,要年后才回,乔阿姨一个人过节肯定会冷清,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和他们一起过。
乔阿姨谢过了季千夏的好意却还是摇了摇头,“我啊已经说好了和我们小区那群姐妹一起过节。而且秦燕还邀请我了呢,不过也被我拒绝了。你们都是第一次和夫家那边的人一起过节,不好带外人的,在家记得勤快点,无论怎么样都要给人留下懂事的好印象才对。”
季千夏知道乔阿姨是好意,谢过她便也没在坚持,乔以楠他们住的小区是有很多老人,子女不在身边一起过春节也算热闹,也自在。
盛宴曾经带她远远看过的青石小院依旧安静的伫立在山腰上,下午的时候下起了雪,此刻屋檐上被覆盖了皑皑白雪,和周遭纯白的景色一起,构筑了一幅冬日雪景图。
青石院落里的装饰并不豪华,但却透露着一份古拙的意味,想到是盛宴祖父晚年的居所,季千夏不免对那名传奇老人好奇了起来。
“祖父晚年喜好山水,书房里还有不少画作,你可以找来看看。”盛宴介绍着院落的格局道。
季千夏因为家学渊源对此倒也是有所研究,况且了解一个人的秉性书画作品最是直接,不过今天太晚了,季千夏便道:“明天吧。”
他们的卧室已经由佣人收拾过,雕花的拨步床把刚进门的季千夏吓了一跳,“你之前就睡这个床吗?”
“怎么可能?”盛宴摇头失笑,比了个一手长的长度道:“这么宽的木板床而已。”
季千夏她们老家也有给小孩睡硬板床的传统,倒也没有惊讶,她此刻正忙着围着拨步床团团转,“这是古董吗?”
见她面上纠结,一副不想睡别人睡过的床的样子,盛宴又好笑又怜爱,“怎么可能让你用旧的东西,这是我祖父为我打的婚床,选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全部榫卯结构,没有用到一根钉子,可拆可装。”
季千夏的眼睛闪闪发亮,“你有拆过吗?”
饶是盛宴这个自认为已经很有探索精神的人都从来没有要把这张小房子一样的千工拔步床拆开来重装过的想法,他不免有些汗颜,老实道:“没有。”
转头看到妻子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盛宴头疼了,急忙哄道:“等有时间我们再研究吧,不然我们都没有睡觉的地方了。”
怎么可能会没有睡觉的地方,大不了打地铺啊。不过季千夏没有尝试过睡这样的床,在拆开之前体验一下倒也不错。她正准备爬上去,却被盛宴一把揽住了身子。
“等一等,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季千夏这是真的惊讶了,看着盛宴拿出来的一叠文件,“季千夏慈善基金?”
“你不是觉得凤凰城的孩子学习条件不好吗?有了这个,你就可以帮助任何你想帮助的人了。”盛宴微笑道。
季千夏心下感动,“这是结婚礼物吗?”
“可以这么说。我给不了你最想要的,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盛宴亲她。
“已经很好了,谢谢你。”季千夏正感动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容一顿,“你不是把所以财产都交给我了?这个基金的原始资金哪来的?”
☆、第92章拆床
大概所有女人对男人的私房钱都如此敏锐。盛宴心下好笑,微微一叹:“居然被你发现了。”
季千夏觑她,大有一副不好好交代今晚睡地上的架势。
盛宴示意她看文件最底下那几张纸。季千夏拿出来一看,原来是盛宴祖父给他的遗产,除了这座院落的所有权还有字画古董之外,还有几家盛世名下子公司的全部股票。
“这些东西有明文规定无法进行任何形式的转让赠予,平时都放在这里,久而久之我便忘了。”盛宴指着几家公司的收益道:“我会让他们把资金打到你知道的那几张卡上的好不好?”
这和她不想动父母留下来的东西是一样的心情吧。季千夏摇了摇头,“不用了,算你的私房钱好了。”她本就不介意盛宴有自己的小金库。刚才会发难无非是介意他说的全部资产都交给她的那个“全部”似乎并不是全部。如今知道了前因后果就好了。
盛宴低声笑起来,“就不怕我变坏?”
古话说得好,男人有钱就变坏。不过这种话季千夏是不信的,好与坏取决于各人品质,非外力所能改变的。况且照这么说盛宴早就该变坏了——他都有钱那么多年了。季千夏将他祖父给他的遗产明细放在他手上,说道:“不怕,况且我还等着以后大大小小的惊喜呢。”
没私房钱的话哪来给她惊喜。
盛宴哈哈大笑,将各自手上的文件放到一边,抱起季千夏就往那座小房子一样的拔步床走去。
因为新婚,拨步床上一水儿的大红锦被大红迎枕,垂下的帐缦也是大红色的,季千夏本就皮肤白,被盛宴扒了衣服塞进这方红色的小小天地,更是显得肤白如雪,皮子底下好像能发出光来。
把早就脱离了处男行列的盛公子看得鼻子一酸——险些丢了大脸。
季千夏乖乖躺着任他看,她一向觉得自己身材好,身上也没有一处不美的,就该给最亲密的人看。至于害羞?住一起没多久季千夏就懒得去卫生间直接当着盛宴的面换衣服了。不知道其他人是怎样的,季千夏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看一下而已就不要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