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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种谜题找不到答案,梅月又书信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到君泠崖手中,只可惜由于君泠崖辗转多地,没能如时送到。
就在梅月忙得焦头烂额,一筹莫展的时候,又是一道晴天霹雳的消息传入宫中——和亲的柔成长公主李灵月,暴毙。
没有详细的死因,更没有风光的葬礼,莫名其妙地没了,神神秘秘地葬了。甚至连她的死,都被西疆国君一压再压,一点风声都不准透露,若非大锦在西疆有人手,只怕大锦至今都被瞒在鼓里。
而不知是谁的嘴开了缝,和亲公主暴毙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如同洪流般流经了五湖四海,纵是有翻云覆雨之能,也阻挡不了其成为洪灾之势。
朝臣大怒,连续多日上谏,请圣上明察。就是不问世事的沈卫,也因外孙女之死,无视侍卫的阻拦,顶着项上头颅,毅然跪到圣上的寝宫前,请圣上为李灵月讨回一个公道。
朝廷迅速分成两派,一派主和,认为应当派人出使西疆,与西疆国对质,若确有其事,便讨回一个公道。另一派则主站,认为西疆国竟敢欺瞒公主死因,一来是藐视我朝国威,二来是有意要向我朝示威,妄图借和亲的盾牌掩护,暗中密谋侵略我朝。两派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而李孤松就在这时,主动出列,将背挺直,神情极尽谦卑,看起来真有点儿为国无私奉献的慷慨大义。
“臣请命,愿出使西疆谈和。”
群臣震惊得面面相觑,当朝郡王亲自出使,这是何等的大事!往好处说,便是有利于宣扬国威,威慑西疆国,但往坏处说,便是一个不好,可能会成为西疆国的人质,反过来让大锦受制于西疆国。
君泠崖的心腹纵是满腹经纶、足智多谋,也不敢定下这等国家大事。
犹豫之时,有德高望重的臣子提出一个两全其美之策,其称文城王李孤松年少时曾学过武艺,亦曾上过战场,经验丰富,足智多谋,可让其出使西疆,并带一队伪装成侍卫的士兵前去,若有何情况,士兵们可化成最尖锐的武器,给予西疆国致命一击。
当然,也有人认为此事太过冒险,上谏请圣上先发函质问西疆,弄清事情经过再做定夺。
朝廷内部的矛盾又一次推向了高峰,争论不休的大臣们扰得人心烦意乱,然而谁人都没想到,他们正一步步走向一张巨网……
君泠崖也没想到,在自己离开的时候,一件件大事就像约定好的一样同时发生,而偏偏,他们在接到消息赶回去时,不幸地遇上了有预谋的刺杀!
“铮”,利剑划过空气,凶猛地切断风流。yz
冷风凛冽,应景地高声呼啸,与刀剑相接声相和。
马车已毁,骏马已逃,驾车的马车也不幸地葬身凶剑之下。
恶心的鲜血染红了双眼,遍野的尸体透发出死亡的气息,在雪山腰上,一场生死博弈正在进行。
来人并非一般的刺客,而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只攻不守,极有组织纪律,配合相当默契,出剑专挑要害,毫不留情,这对抱着李千落的君泠崖而言,十分不利——即使他的暗卫已出来相助,但有血有肉的人焉能与不怕疼的杀人工具相比?
若是没有李千落,君泠崖铁定能拼死一搏,突出重围,但现在,他心心念念着李千落的安危,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这使得李千落成为他的致命弱点,被杀手毫不留情地利用,让他不得不替李千落承受剑伤。
鲜血滴落雪地,如同朵朵妖娆绽放的红梅,刺得人双眼发疼,君泠崖的身躯上很快就留下了几个血窟窿,他怀里的人也被吓得脸色发白,三魂七魄都丢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要命的是,杀手的剑上有剧毒!溅染出的血花带着幽深的黑色,仿佛要将人的生命蚕食干净,拉入地狱。
一把剑从旁旋出,凌厉地刺向君泠崖的腰部,同时另一把剑,袭向李千落的腰部,君泠崖若是挡下刺向李千落的剑,自己的腰便会被长剑贯穿,肠穿肚烂!
——“若有一日有人要将您变成木头,那么……请您拔出这把匕首,刺向那人……”
啊,要变成木头了!李千落猛地惊醒,下意识地从怀里抽出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拔开刀鞘,出于本能地削向那把利剑。
嗡地一声剑鸣,锋利的剑头与剑身分离,那平板的剑身也没了攻击力。君泠崖一脚踹开那把断剑,反手挡下刺向自己的利剑,及时救了两人一命。
但那杀手的剑虽断,攻势并未因此停歇,杀手果断丢弃断剑,徒手劈向李千落。
——“匕首内有机关,您只需轻轻按动这里,匕首尖会长出一寸……”
机、机关!
☆、52|第五十二章逃亡
李千落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快速按动匕首的机关,用力一刺,赶在杀手的掌风扫到之前,洞穿了杀手的掌心,再照着君泠所说的要害前刺,以奇迹般的速度结果了一个狠毒的杀手。
鲜血喷溅到她脸上,猩臭的味道熏得她意识错乱,她看着杀手死不瞑目的双眼,杀人的恐惧猛地袭上心头,吓得浑身发抖,杵在那儿跟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变、变木头了……好可怕。
“阿千!”君泠崖抱着李千落一旋身,后背顿时被杀手的利剑划出一道极深的口子,疼得他禁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视线逐渐模糊,意识被剧毒剥离,君泠崖忍着剧痛,强提起一口气,扫荡出一张吞天剑网,硬生生破出一个缺口,抱着李千落从山路边滚下去。
“啊!”李千落吓得大喊一声,后背立刻被一双大手怀抱,脸也被压入君泠崖鲜血淋漓的怀里。
李千落感觉这一段路过得太久太久,等颠簸止时,他们已滚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君泠崖浑身浴血,赤红的鲜血如同赤炼,从山腰刷下来。他喘着粗气,咬紧牙关,扶已经傻掉的李千落起来:“走。”
剧毒将他的体力蚕食得一干二净,他现在完全是靠本能在驱使自己的双脚跑动,他一面拉着李千落跑,一面以真气挥动白雪掩盖足印。
李千落不解,好奇地问:“坏、坏豆腐,这是做什么?”
君泠崖现在连提起一口气都十分困难,但还是忍痛解释道:“掩盖足印,避免被人发现。”说完,他一咬牙,抱着李千落跃到树上,以树干为起跳点,跃到他发现的山洞口,让李千落进去,他处理好脚印,才拖着残破的身躯钻入洞中。
然而危机并未过去,甚至比刚才还糟糕透顶。受到剧毒的冲击,君泠崖体内每月发作的毒凑热闹地突发,两种毒一碰头,就不约而同的袭击他的五脏六腑,绞得他浑身如同抽髓般疼。
唯一的解药之前已经吃过,在他赶回王府之前,他是拿不到第二颗解药的。
两种毒就像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兄弟,一种撕裂他的身体,一种冲击他残留的意识,合作得亲密无间,若是他运功逼毒,他将陷入昏迷,而在此期间他就会毒发身亡,若是不逼毒,则会毒气攻心,那么等待他的结局只有一种:死!
死亡,对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他来说,并不可怕,可他没有坦然面对的勇气,也没有胆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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