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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满面恼火。
[她怎的像是在与我生气?不是为了箫予衡?]
这样的神色,显然也叫赵怀芥心生迟疑,顿了顿,才小心的缓缓问道:“手攥这样用力,伤处不疼吗?”
这简直是挑衅!
这次,还没等苏淼淼反应,一旁长公主便瞧她实在过分,拦了下来:“你是不是夜里没睡醒,都糊涂了,瞧瞧这像什么话?”
也就是她只生这么一个女儿,诸多偏疼,不忍太叫她没了面子,若不然,只她方才这般生事,就早该教训一顿。
苏淼淼抿着双唇,立在原处没有说话。
反而是箫予衡温柔一笑,接过话茬:“无妨,表妹自幼长在公主府,骤然换了住处,难免不适。山中清寒,如今明烈皇后祭祀已定,姑母也该早日回京。”
这一次倒是记得不叫闺名淼淼了。
赵怀芥淡淡看他一眼:“依我看,未必是因为住处,倒像是为了人。”
说罢,也转身看向长公主,端肃平静:“姑母早日归府也好,山中嘈杂,早得清静。”
这场景叫长公主连伤怀都忘了,瞪着眼睛将殿内这三人挨个瞧了一圈,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
什么山中清寒不适,六皇子这话里的意思是在隐隐针对蓬莱宫。
怀芥就更不必提了,最后那一句,就更是只差指明了嫌弃箫予衡聒噪。
这是怎么回事?淼淼狗一时猫一时的不对劲就罢了,如今这两个谦和稳重的,怎的也明摆着不对付起来?
“姐姐惊马受伤,动不得身,六殿下前日可是都急得失态,今日怎的这么快忘了?”
苏淼淼却又忽的冷声开了口。
嘲讽完箫予衡之后,苏淼淼又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情绪,飞快对赵怀芥扔出下一句:“也不劳殿下赶人,先前跟来是我的错,等姐姐好些,我们立马就走!”
接着,她又猛然转身:“阿娘,我觉着身上不舒服,先回去了!”
说罢,苏淼淼都不等母亲反应,转身就走!
赵怀芥的心声除了愤怒疑惑,也叫苏淼淼学了个乖。
这想要找人不痛快,就要把话撂下就要立马走,省的多留一句,就指不定再听着什么,反而更气着了自个。
苏淼淼裙摆扫过光滑的地砖,如同绽放的海棠,转眼之间,便已连背影彻底消失在了阶下。
留下的长公主立在原处愣了一会儿,原本就疼的额心都愈发难受起来。
不过自个女儿的留下的麻烦,再是头疼,也只能强撑着圆全收拾。
长公主干笑一声:“淼淼这孩子叫我惯坏了,实在不像话,我回去教训了,叫她来与你们赔罪。”
赵怀芥与箫予衡自然都道无妨,只说淼淼天然纯粹,不必苛责,之后又一左一右,亲自将姑母送出了殿门。
直到长公主的身形也渐渐远去,六皇子箫予衡方才转身看向面前的元太子,声音莫测:“堂兄这是何意?”
赵怀芥神色冷淡:“六殿下在问什么?”
箫予衡眸光一凝,这一次,却没有再开口,只是后退一步,拱手告辞。
——————
直到离开前殿,回到自己住下的西配殿,箫予衡的面色方才彻底阴沉下来。
他并未进屋,只是负手立于院内的龙槐树下,阴郁不言。
片刻,偏门小路上,便疾步行来一个粗役打扮的青衣仆从。
这仆人中等身量,面容普通,看在人群之中平平无奇,绝不会有人留意。
只是行至箫予衡身后时,动作十分干练利落,跪地低头,姿态也是格外恭谨:“见过殿下。”
箫予衡没有回头,只道了一句:“说。”
青衣人深深低头:“已问过医女,苏姑娘右足无大碍,三五日消肿,好生休养半月便可痊愈。”
箫予衡在原处顿了一瞬,才意识到,下属口中的苏姑娘,不是他第一时以为的苏淼淼,而是是苏卿卿。
想到空谷幽兰一般的苏卿卿,箫予衡阴郁的神色,便也仿佛露出一丝缝隙,透出隐隐的光亮。
但这光亮也只是转瞬,箫予衡眼前便又浮过在苏淼淼那愠怒嫌恶的眼神。
直到今晨,他都一直觉着苏淼淼只是在与他置气,自然,故意攀扯上赵怀芥,实在过分跋扈,但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为了与他赌气吃醋。
即便看到了苏淼淼眼中的仇恨,他怀疑过赵怀芥的心机叵测,也从未怀疑苏淼淼对他的情意。
苏淼淼的欢欣痴情是为他,妒恨难过也是因为他,坚若磐石,韧如蒲草,绝无转移,
直到今日——
苏淼淼的眼中越过他,只看到赵怀芥,连愤怒与痛恨都比他更甚。
箫予衡微微闭眸,声音阴沉:“苏淼淼呢?”
青衣仆从愣了一瞬,连忙开口:“自元太子归京后,便与苏二姑娘常有往来。”
“此次来蓬莱宫祭祀请符,也是苏二姑娘开口起意,说服长公主与苏姑娘,才一并动身,还有……”
箫予衡:“什么?”
仆从深深低头:“暗探传信,北伐换将一事,似乎也是元太子与苏二姑娘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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