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说一个人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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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有限的人生经验里，我知道，只要我们是一个人，只要我们活着，我们就是故事。真的，我可以给你讲很多很多人有趣的故事。我想如果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出美丽的戏，每一个人都过得那么有意思。很多时候，我都忍不住要给你说一个人。

    同是我的朋友，我们之间的那份默契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我们俩常常看着别人偷偷地乐。只要我们俩站在一起，很多人，很多事就很有可乐的地方。所以，如果有人说，我们俩的友谊是建立在可乐别人的基础上，我们一点都不会反对。其实，我们最大的默契就是我们知道别人就要误会我们了。再说，我们并不在乎别人怎样评价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也从来不说我们是好朋友。我们之间似乎不叫友谊，我们可以说很铁，也可以说很酒肉，只是我们不说友情。我向你说一下他，也一定不会使他不高兴。他常常喜欢别人能听听他的故事，因为他自个就觉得自个过得挺有意思的。

    可以说，我是一个活得挺沉重的人，我很少有一躺下去就睡着的时候，我常常会为自己的，别人的一些小事而睡不着，我又常常早起，我几乎从不睡懒觉，在怀溪教书那会，别人都说我得了老年症。但同真的有福，他躺在我旁边，说睡就睡，早上又总能安安稳稳就睡个够。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要让他操心的，他可以把一切都做得简简单单。他在学校里甚至可以没有床，他知道，只要我有床了，就有他睡觉的地方。如果他的脚的味道足够浓了，在冬天，我还得烧点热水等他。他知道，什么事情其实自己都可以不用干。甚至，他出门可以从来不带钥匙.不带雨伞。他不怕淋雨，就是去朋友那里参加婚礼，他也不在乎自己是个落汤鸡；又好像，我们在怀溪教书的那几年，都没有在他出门的时候下过雨，真是懒人在懒佛保佑。他没有自己的房间，当然也没有什么钥匙，别人的房间，他那双有劲的双脚就是钥匙。我们几个他常常光临的房间，被他踢了几次后，我们便干脆都日不上锁，夜不闭户。我不知道他大部分时间在哪里吃饭，刚开始，我们还合伙一小段时间。有时候我太忙了，他也会掌掌勺，但他烧菜全不管中国美食的优良传统，他反正是把今天所有买过来的菜一起放在锅里煮。他对这样的什锦菜吃得是津津有味。但这样之后，他就再也不用烧菜了。他毫不讳言地说，一切“为”都是为了“不为”一切“不为”都是为了“为”他说，这就叫“无为”我们得承认，至少我得承认，他这看似简单的快乐，其实我们是学不来的。我们只有在看，在笑的份。

    同他不能没有酒，又不能有酒。

    有的人喝酒是为了解愁，但同喝酒则是为了快乐。同似乎觉得自己平时还快乐不够，还有意思不够，反正，他过一段时间，就要喝点酒，撒撒野。酒一进入他的胃里，还没有到达他的神经，就让他那么快乐。酒液和胃液好像进行的是制造快乐氧气的反应，他的快乐不断地膨胀，不断地夸张。我们都知道，他没有醉，他只不过要用带酒的舌头来述说快乐，用带酒的动作来表现快乐，用带酒的眼神来欣赏快乐。于是，在心事重重的人眼里，他快乐的没有来由，他快乐的像一个老头子在撒娇。如果这样还不够快乐，他就要用声音制造出一些快乐。有时候，他让空的和满的啤酒瓶从桌子上依次落下，发出战国编钟的乐声；有时候，他就那么在适当的时候摔一个两个碗，看着碗花四溅，我一下想起自己童年失手打了碗后心惊肉跳的情景。在部分的时候，和他一起喝酒的我们，也都会在他的快乐中慢慢地快乐起来。

    快乐，肯定也是会传染的。

    但很多时候像我这样的小人物都是要战战惊惊的。因为根据我的经验，如果我们这个“集团”太快乐，别人就会很不高兴。似乎这快乐也是能量守衡，也是有限的，我们的大声喧哗似乎在透支了别人的快乐。当同太快乐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一双越来越不高兴的眼睛在看着我们。有一次，我们乘着酒兴，到山城卡拉ok厅去卡拉ok。正当同用大白话去解构＜＜朋友＞＞时，一个小伙子砰的一声把一个空啤酒瓶敲在了他的头上。同捂着鲜血奔涌的血口，停止了歌唱，对不法青年怒目而视。但对方拿着半截比刀还锋利的啤酒刀刀锋相对，眼看又要爆发新的流血事件。这时候，能救同的只有我，因为我胆小怕事，因为我息事宁人，因为我觉得的吃亏对于人生来说，是正常的事，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我不快乐，他们对我并不仇恨。于是，我上去把同拉开，拉到了医院，拉到了家里。在他几次被人k的经历里，我一次都没有被牵连到。我每一次不仅让他避免了更大的打击，而且在他体力不支，信心不足的时候，义不容辞地牵着他的手回家。他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太快乐而挨打，他坚持认为那些毛小孩有问题，他们之间存在代沟。我不这么理解，我只是没有提醒他注意一点：我就从来不用担心有一天会挨揍。很显然是因为我太沧桑了，我没有刺眼的快乐。也许，我这也是代表了这世上的一类人，我们虽然没有过透心的忧伤，也从来没有过彻底的快乐，我们没有过狂欢节，没有过愚人节。每次当我扶着同回去的时候，我心中有余悸，有窃喜，但更多的是一种羡慕和失落，除了小时候和人打过架，长大了就再也没在打过架了，甚至连痛痛快快地吵一架都没有过。有时候我们是多么想吵架和打架啊！还是同说的好，他说，我们俩生来是互相羡慕和互相瞧不起的，我好像是专门来为他“收尸’’的，他好像是专门来为我寻找“另类”的。而且，的确，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我们都会很默契地为突出对方而牺牲自己。所以，我们俩总是喜欢在一起玩，尤其喜欢一起和女孩子玩。这时候，我们最有默契，我们知道今天这个女孩子是应该属于谁的。我们会用各种文学的.艺术的.厚黑的手段，把对方烘托得像行情暴涨的“牛股”但是又一点儿也不显山不露水。

    虽然我一般说来总是很喜欢和他在一起，但也有例外，比如和自己心上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大想和他在一起了。我们知道，在小孩子当中，有一种叫做人来疯，我这个朋友可以说是个“女来疯”一有女人的场合，他的思维就特别活跃，他可以妙语连珠、诙谐幽默、连荤带素，就是连牛也吹得比平时好。这时候，女人们都觉得他好――风趣，自信，甚至有思想。尤其是和我们过过日子的女人，更是如此。她们好像监狱里放风的女犯人，突然看到一个充满男人味的东西一样情不自禁。这种时候，我总是一言不语，即便同把我垫进了他的故事，把自个吹得天花乱坠，我也成人之美，从不点破；即便我眼看着自己的女友在他的糖衣炮弹和风流倜傥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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