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报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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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嘛，开这个会喽！这个，啊本来么，没有什么可讲的。可是这个，总要讲几句嘛！这个风气不正哩！应该反对的。你没有什么可讲，为什么偏要走上讲台来！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公私两害，所为何来呢！不如放假半天，大家高兴。

    [嗒——打火机声，咝——长的吸烟声]

    没有什么准备，这个，啊——昨天下午才确定要来讲，晚上，看了个戏，这个这个，今天在车上，翻了翻报纸。厚厚的一大叠哩。只看了几篇的标题。在这个方面我是外行，既没有调查，也没有研究。今天，啊——我的卷子怕是不及格，弄不好，也许要交白卷。

    [哗——徐缓的吃水声]

    好在。百家争鸣嘛？有了这一条，啊——我的胆子壮了。说错了，我可以收回。你们要揪我，我也可以不忍帐。[哈哈哈，报告人自笑，象孤独的夜鸟拍打翅膀] 当然，百家争鸣不是提倡空谈，不是提倡胡扯谈。你在台上一坐，一支烟，一杯茶，东拉西扯，海阔天空，鸣倒是鸣的痛快，就是有一条，不解决任何问题。清谈误国，是一钟公害哩？

    [吭吭——漱嗓子声]

    这个会开了一个半月了。[耳语声] 唔，是半个月，不算长。啊——会开长了是不好的。开会断，我赞成，这个好。讲话也一样嘛！有的人不光爱清谈，而且爱长谈。懒婆娘的裹布脚。这种人也算有一点本事，会催眠术，立杆见影。其实，简直是犯罪哩！为了领略你的裹脚布，一个人浪费三个小时，一千个人就是三钱个小时，合计三百七十五个工作日，超过一个人一年的工作时间，铁证如山，还不是犯罪？我看要规定一条：罚金三百块大洋。

    [吭吭——第二次漱嗓子声]

    啊——我在车上看了几眼报纸，这个灰是五月一日开始的。[不知是谁皮尺一声笑，接着就是耳语声] 唔，是五月二日。可是，报纸上写的是[沙沙沙——翻报纸声] 这个，啊——这报纸，是另外一个会的。怎么搞的！这个 ，我在车上看的就是这个。啊——就随便讲一点感想吧！我想谈十个问题

    [呼噜呼噜呼噜会场上响起一种声音，初如哑笛，次如推磨，再如，猿呼，如呼啸，如风雨，如雷霆，把讲话的声音完全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