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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本是打算去赴手帕交的宴会,哪里想到路至半程,这拉车的马却是一个不小心折了腿,倒在了地上,两人也很是狼狈地跟着摔在地上。好在路上行人不多,两人的窘境并没多少人看见。
刘姝对此很是不满,那刁蛮的性格都要压抑不住了,责骂了车夫几句话之后,表面上是已经出了气,只是心里却是想着等回家之后,便要叫母亲把这家人赶出去。
柳家算不上大家族,两个嫡出小姐出门,身边也只有一个护卫,一个车夫,外加一个老妈子,两个丫鬟的配置而已。这一匹马好歹几百斤,倒在地上根本抬不起来,便是抬起来后,看马腿那折断的痕迹,这马也是废了,只能宰掉不能在拉人。
两个大男人加一个老妈子,咬着牙用尽全部力气,也没能把倒在地上的马车抬起,又怕主子归罪,也只能继续做出了用力的模样来,青筋暴起面红耳赤,可实际上,这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真是废物!”柳姝低声嘀咕,娇俏的面上极为不满,雪白的小脸遮在雪白的狐裘上,更显白皙透亮,那美丽的大眼睛怒火中烧,显得分外生动。
“小妹,好了!”柳媛今年已经十七,是柳府的嫡出大小姐,那气度倒是比自己妹妹要大气从容许多,她嫣然一笑,如昙花乍现,“咱们再等上一等就是了,想来家里知道之后便会派人来接咱们了。”
柳媛轻笑,那清丽脱俗的模样,很让人惊艳。她的脸和柳嫤的长得极像,只除了一双眼睛,一个是水润剔透的杏眸,温婉清澈;一个是艳丽威仪的凤眼,端庄中还带着点英气。
只除了这一双眼睛,两人余下的嘴鼻之处都很相似,不过气质千差地别,熟悉两人的人,都不会觉得两人长得有多么像。
李-瑾便是在这时候到来的,他帮助了两位柳家姑娘,正准备继续走呢,就被两人中的大姐——柳媛拦住了。
柳媛站在乐阳候府的马车之前,盈盈下拜,姿态端庄大方,“多谢公子相助!”
李-瑾没有搭理这姑娘的意思,虽然隔着车帘,也能听得女子的声音娇柔悦耳,不过,他归心似箭,而且此时便不是归心似箭,他也不会去注意别的女人。
车夫身边坐着的小厮接受了柳媛的道谢,应一声之后,便叫人赶着马车走了。一路扬蹄,豪华的大马车奔走在宽阔的街道上,徒留身后那个有些怔愣的美丽女子。
柳媛当然听说过乐阳候,或者说是秦王世子的名头,她本以为按照这男人先前那种怜花惜玉的风流人做态,不说对自己青眼相加,怎么也会表示一番客气之言的,却是没想到,这男人果然如市井流传的一样——变了。
年过十七,却还是云英未嫁,不是没有人向柳媛提亲,也不是她养在深闺人不识,作为“京城四姝”的其中一个,柳媛的名头并不算小,说是花名在外也不为过。只是,她却是看不上那些普通的男子,不是酒囊饭袋,便是身份太低,而那些她属意的青年才俊,却又不会想着要娶她来做主母。
柳清的官是三品,可是同样的三品官,有的人掌握着大权,有的人也只是空有一个大臣的名头而已,柳清便是后者。也是因此,门当户对的人当中,找不见柳媛想要嫁于的郎君。
不久之前,曾经有人想要迷惑她,告诉了她柳嫤的那些事,还暗示她可以取而代之.......柳嫤不过旁支的女儿罢了,她比自己年纪大,身份低,这样的人都可以得到世子的倾心爱慕,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呢?
当然,柳媛这想法也只是在脑海里转了一圈而已,很快就彻底消失了,她也知道自己是高攀不上那等人家的,也知道,自己和柳嫤是不一样的。
只是到底在心底里,还是留下了这么一道痕迹的。也是因此,有了今日这冒昧亲自上前道谢的举动,更甚至考虑着,若是马车里的人掀开车帘,她该用怎样美丽的姿态才能让这男人动心.......
看着乐阳候府的马车扬长而去,柳媛轻叹,有些不甘,只是到底不再奢望了。不是自己的,怎么也不会是自己的,柳嫤有那好运,这样的好运却难以再次降临在柳家的女儿身上。
“姐姐,那是世子的马车?”柳姝好奇地问道,面上的表情有些蠢蠢欲动,“可真是豪华!”
“好了,咱们回去吧。那等人不是你应该想的!”柳媛回答,语气有些强硬,见妹妹那雀跃的姿态,心里却不太好受。
“姐姐你说什么呢!”柳姝也是个大姑娘了,听柳媛这么说话,便知道这人是想差了,她可不恨嫁,而且,心里也有合适的郎君人选了,“他救了咱们,我只是觉得感激罢了!”
柳姝还是有些好奇,“对了姐姐,你方才前去道谢时候,有没有看到世子的面目,听说他长得可是一表人才呢!”
“这我倒是没注意,不过是去道谢,我怎么好打量人家呢。”柳媛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听柳姝的疑问,心里有些难堪。她实在没有想到,这男人竟然见都不见她一面的。
手指抚在脸颊发鬓上,柳媛扶正了珠钗首饰,又拿出妆匣里的水银小镜子,看镜子里的姑娘依旧美艳逼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自信又回了身上。秦王世子也不过一个世子罢了,哪里比得上晋王爷呢?
柳媛想着冬日赏梅之时,那英俊迷人的男子,面上露出个志得意满的笑容来。他好似对自己挺感兴趣的,那一日偶然遇见,还看着自己的脸有些怔愣呢......
对于京城街道上的这些事,柳嫤毫无所知,只是一觉醒来,又看到了这男人,他坐在床边不远的榻上,正捧着一本书看得正香。
她静静地看他好一会儿,从头顶一直看到脚底,直把人看得再看不进书去,这才满意地笑了。
李-瑾也在笑,将手中的孕妇要典丢在榻上,趿着鞋子很快钻人了被窝里。手掌贴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之上,李-瑾有些错觉,好似感觉到里面的孩子心脉正在跳动,一下一下又一下,连绵不绝。
他凑在柳嫤耳边,低声说道,“孩子好像在与我打招呼呢。”
“呵,别闹!”柳嫤笑笑,不过一个多月,哪里会有胎儿的脉动?不过是这男人太过期待,以至于产生这美好的错觉罢了。早在桃源岛上的时候,这男人便那般想要一个孩子,如今愿望达成,变得这么傻也就不奇怪了。
柳嫤眼里闪过一丝摸不着的情绪,把手指插在这男人的黑发间,问起一些事情来,“你今日又去了哪里?”
“我进宫去了!你瞧!”李-瑾掏出一块明黄色的绢子来,那青蓝色的祥云纹烙,却是皇家的规制,见柳嫤毫无打算动手的懒散样子,他便替她念出了圣旨上的意思。
李-瑾的声音带着欣喜,念完之后眼巴巴地看着柳嫤,想要她给一个奖励。
柳嫤脸上有些感动,调侃一般地看着他,“我倒是不知道你这行动这么迅速,怎么你却是舍得那么一个大美人?”
“舍得舍得!我怎么舍不得?!”李-瑾贴着她的脸蹭了蹭,触碰到一片细腻滑嫩,“我谁都舍得,只舍不得你罢了!”
柳嫤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庸俗了,明知道李-瑾的做法会让那个女子遭受非议磨难,可是她却觉得欣慰和开心。想着自己的心思,柳嫤似有所感,四目相对,她又问他:
“若是我同意只做你的妾侍,是不是你就会心安理得地左拥右抱了?”
柳嫤知道,这问题的答案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肯定的,其实这问题并没有意义,只是她有些钻了牛角尖罢了。若是她真的安心只做他众多妾侍中的一个,那他便不会有今日的请旨,也不会这般在意自己的吧?
“你又说傻话了!”或许以前的李-瑾,还真是最可能如同柳嫤想象中的那般,毕竟那时候的他对她的感情,还没有这般泥足深陷,那时候他还可以挣脱出来。可是,男人总得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管女人信不信,你都要表白自己。
“便是你同意那样,我也不会委屈你的。心里装了一个你,我这小心眼里,便再也装不下别人了!看着你,哪里还看得见别人?!”
不得不说,柳嫤为这男人的甜言蜜语觉得愉悦,甚至产生了一种此前从不曾有过的情绪:或许陪着这个男人一生一世也是不错的事......
不过,也只是这一时想想而已。
再美的花都会枯萎,再美的女人都会有年华逝去的那一日,柳嫤不想用时光证明自己的天真。她这样消极的想法,与其说是信不过李-瑾的承诺,倒不如说是信不过这个世界。感情一事最是伤人,放不下便不要拿起好了,担心结果,那便不要有开始罢。
历史上多少男人年轻时候总是深情的,可是真的做到了深情的又有几个?柳嫤信不过,信不过这个世界的男子,包括了如今对自己掏小酢跷的李-瑾。说她心冷也好,说她薄情也罢,总归她是因为不想受到可能有的伤害,就不愿付出的懦弱的人......
现在这一份情谊很美好,让人不忍亵渎质疑,她也不想去破坏它,那样太可惜了......所以,为了让它一直看起来光鲜亮丽,还是不要再去触碰它好了......
柳嫤很自然地把话带到了别的地方,“皇上可有怪罪你?还有那玉玺一事?”
“皇上倒是没有怪罪我,他对我可好了呢,都不用我怎么求,就直接答应了。”李-瑾把玩着她的手指,很是稀罕地把自己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间,“林家会没事的,你可是大功臣呢!”
李-瑾能够得到皇帝的恩宠二十年,也不是个傻的,对于帝心的揣摩,他已经称得上是“登峰造极”了。至少比那些王爷皇子之类的,要更加明白皇帝的心意。这里面也没别的什么原因,只因为他不像那些人一般对那把龙椅有念想,皇帝便自然对他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