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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青黛这才后知后觉地脸红,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姐是没瞧见,真的好看嘛。”
苏靖荷敲了敲青黛这没出息的脑袋,道:“又丢你家小姐的人了。哎,你这一无是处的,我干脆把你送人算了,就曲家吧,反正你喜欢人家府里的郎君!”
听罢,青黛一急,赶紧说着自个儿的好:“奴婢听话啊,小姐吩咐的事情,奴婢哪时没有办好,奴婢还能说趣逗乐呢。”
“这就叫办好了事儿?”苏靖荷板着脸,故意吓了青黛,道:“人家只用了一计,你就傻乎乎上钩,若是三十六计全来一遍,啧啧,都不够人家玩儿的。”
青黛有些莫名:“哪里有计谋啊,屋里就一个好看的男人,好像...没有别的了。”
“这就对了,你看见二舅老爷了么?”苏靖荷问着。
青黛摇了摇头,她从没见过何府的二舅老爷,但屋子里那个好看的男人不过二十出头,怎么都不像梅香姐姐说的二舅老爷。
“那不就对了,美人计啊,我的傻丫头!”苏靖荷笑说着,曲家人尽得老天爷偏爱,之前就听说曲贵妃美艳无双,她虽没见过,但曲老爷如今已不惑之年,仍旧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可见曲氏一门男俊女艳,屋子里怕别是曲家哪位公子,想用色相迷惑她这国公府的小姐。
“就算是计谋,这样的美人儿,小姐若嫁了,也是福气。”青黛揉了揉鼻头,说着。
“哟,你还能做了我的主?”苏靖荷瞥了青黛一眼,有些好奇凑上前轻声问着:“真有这么好看?”
青黛认真点头:“真的。”
“那你怎么不使命扑上去,最好抱住他的腰别撒手,然后喊我们捉个正着,我也好顺势把你这小色胚子送人了。”说完,苏靖荷笑呵呵地大步走远。
留下青黛一个人轻声嘟囔着:“我也想啊,不是被扔出来了么。呀,小姐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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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窗缝看着嬉笑着愈走愈远的主仆三人,周辰景若有所思问着:“这就是安国公府的三小姐?”
“是,还是靖国公的外甥女。”曲老爷低着头,有些恭敬地站立在一旁,答言。
他本也不想攀附国公府,只是今儿言声匆匆带着受伤的周辰景来到曲家别庄休养,看见外甥一身的伤,说不心疼是假的,都是皇子,别人却养尊处优,他可怜的外甥豁了命才换得平稳,正巧听说安国公的三小姐进京,正好路过通州,便想搏上一搏,虽说有些荒谬,可总该试一试,或许就成了呢?
周辰景样貌岂止出众,都可谓倾国倾城了,她一个刚从乡下出来,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见了这般容颜,肯定把持不住,回京后若能闹腾着非君不嫁,有安国公和靖国公背后撑着,何愁曲家没有出头之日!
本想借着泡药浴的时机,引了苏靖荷前来,却不想中途横生枝节,倒是被一个丫头冲撞了!
曲老爷小心翼翼看着眼前的周辰景,他轻抿薄唇不说话,也不知可是生气,只好壮了胆子说话:“现下太子与几位王爷,不都是靠着姻亲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您即便那个……”
话说一半,曲老爷有些尴尬地咳了咳,跳过上个话头,继续说道:“可若能结一门好亲事,还是有益的。听说靖国公特别宠爱那个半年前坠崖的外甥女,既是双生姐妹,相貌必然差别不大,又没了母亲和妹妹,靖国公必然多心疼几分。”
见周辰景若有所思,还以为他终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曲老爷心中高兴,继续说道:“如今靖国公深得圣上信任,执掌吏部,偏又是可油盐不进,极为克制的人,太子爷和成王百般拉拢都不见成效,您若能和靖国公亲近,必然……”
“舅舅想得也太简单了,竟不若一个十四岁的姑娘通透。”周辰景突地打断,声音冷的吓人,即便是亲舅舅,曲老爷也有一瞬寒颤。
“咱们如今之所以安然,不过是那些主子们没将咱们放在眼里,我娶谁都可以,偏偏这个安国公府的嫡小姐,不可以。”说完,周辰景转过身,对着曲老爷道:“舅舅以后再别有这样的心思了。”
待曲老爷退出去,周辰景走近烛火,将怀中带着清香的帕子取出,面色凝重地看了眼,最后由着它在火光中一点一点,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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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插曲,好在没闹出笑话,第二日相见,大家都默契的对昨夜之事闭嘴不提。
本欲和曲老爷辞行,偏巧京城里来接姑娘的苏二爷到了,一路辛劳,便在曲家别庄又叨扰了一天。
先有安国公府的总管家亲去菏泽老家接人,如今还派了二哥哥前来接应,倒让被冷落惯了的苏靖荷有些不适应,何时开始,老祖宗和父亲重视起她来了?
兄妹二人六年不见,总有些生分,好在苏牧是个洒脱性子,一句神仙妹妹,便把气氛转的轻松起来。苏靖荷问了家中众人安好,又聊了这些年菏泽的生活,也算有说有笑,可无论怎么讲话,二人都是避开了半年前的那件悲伤事情。
用过晚膳后,苏靖荷一个人在园子里散步消食,走着走着,却不自觉来到了苏牧的院子。
院子里很是安静,苏牧身边的小厮花玉蹲坐在石阶上,手里拿着草杆,正戏弄着蟋蟀,有些百无聊赖。
“二哥哥可在?”苏靖荷询问道。
花玉赶紧起身:“回三姑娘,二爷正在里头读书呢。”
读书?苏靖荷很是诧异,平日里听见二哥的传言,多是浪荡公子,没有正形儿,却也喜欢读书?
“闲着无趣,过来找二哥哥说话,不会打搅了吧。”
“不会,少爷其实也不怎么喜欢读书。”
花玉笑说完,朝着屋子里禀着:“二爷,三姑娘来了。”
里头半晌没有回应,花玉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许是二爷没有听见。”随后直接推了门进去,屋子里却空无一人。
“二爷?二爷?”将屋子里前前后后找了个遍,花玉仿佛见了鬼似地跑出来,着急道:“二爷刚还在房里看书来着,怎凭空不见了!”
苏靖荷也觉着惊奇,进屋去瞧了瞧,桌案上还摊开着一本诗集,用苏牧不离手的折扇压着,诗集上有少许批注,而一旁笔架上的狼毫墨迹未干,应该没走多久。
感觉到清风吹拂,苏靖荷侧头,便见窗户大开,遂走前几步,低头,窗户外是一处花圃。
“咦,三妹妹怎么来了。”屋外头突地传来苏牧爽朗的声音,回首,他倒是大摇大摆走进。
花玉紧张上前,“少爷,您去哪儿了?我刚一直在门口守着,没见少爷出去啊。”
苏牧使劲儿拍了拍花玉的脑袋,道:“我还没说你呢,我这么大个人出去你都瞧不见,可是又打了个盹儿了?”
被少爷说的心虚,花玉低下了头,刚刚是偷懒打了会儿盹,可他有睡得这么沉,连少爷脚步声都听不见?
倒是苏靖荷瞥了眼苏牧那沾了泥土的鞋子,却是没有点破。
苏牧是个聪明人,苏靖荷与他素来不太亲昵,一些客气话白日也都聊过,现在过来自是有事,遂打发了花玉出去,才开口问着:“三妹妹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