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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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镇地处浙江省桐乡市北端，西临湖州市，北界江苏吴江县，为二省三市交界之处。中国有6大著名水乡古镇，江苏与浙江各半，乌镇赫然其中。

    也许，对“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司空见惯和逆反，我宁可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杭州去乌镇最方便，却最后去游历，完全是这种心理作怪。

    本来是打算自己独自前往，临时改变主意，找了报价最低的旅行社，为了乐得逍遥自在。同行者来自五湖四海，其中佛山的5位，居然每张票价格高出我30元之多，相当于我的花销三分之一！

    大客车出发之后，我们就只能听从导游的安排，先到了桐乡的杭白菊生产厂家。名义上是免费品茶“无利不起早”永远是真理。勾引游客纷纷解囊，才是其醉翁之意和司马昭之心。

    我是头一次品上好的杭白菊中的胎菊，的确不错。至少，我获悉了，杭白菊虽然名义是杭州特产，竟然也是挂了一只羊头所叫卖的狗肉。那胎菊浸泡后的茶水，鹅黄的色彩和馨香，有那没有牟利之心的清醇。男人需要加入枸杞，女性添冰糖，用以滋补养颜，倒是额外的收获。

    乌镇不过是长1公里多“市河”的两条小街，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在繁华城市的一角，与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悠然做着最后的负隅顽抗。

    南北走向的小河穿镇而过，据说，与京杭大运河相连，成为乌镇过去商贾云集和经济繁荣的命脉。莫非也是一种神秘的风水使然，显性文化甚至没有隐秘的令人敬畏，该是一种孔子“知之为知之”的谶语和无奈的沉默吧！

    “枕水而居”的水阁，沿着东街，比比皆是。江南民居“白墙黑瓦小桥流水”的特色，在这里被演绎得淋漓尽致。但是，古代人擅长木结构建筑，把木头油漆过、为了防潮防火也是一种独家秘籍吧？

    菊豆电影里，那大染坊上悬挂青花布场景，曾经令北方的我艳羡不已。现在，我在作坊里仔细观看了它繁复的工艺，算是得尝所愿了。

    最感兴趣的是，乌镇特有的制作“三白”酒。对北方用高粱、玉米等原料酿酒十分熟悉的我，用白水、白米、白面调制出的米酒，虽然过去也品尝过。但是，对这家工厂从清代同治年间开始酿造的“忘忧物”我仍然喉咙发痒发紧的。

    这里的木雕也是久负盛名的。那为了装饰和图个吉祥而精雕细刻的作品，虽然没有现代技术制作的精美华贵，但费时费力的纯手工，加上雕刻者的匠心，特别难得可贵。四层镂雕的108个神仙，据说可以掌管并解除来世今生的烦恼，却令我不置可否。

    茅盾故居就坐落在这里，他漂泊了一生，曾经用自己的稿费自己设计和修缮了老宅，在家乡完成了自己最辉煌的几部作品。解放后，即使做了新中国的第一任文化部部长和文联主席，他自己最得意的，恐怕也是为父母家人做了这件事，并在这里体验到别样忘我创作的快乐吧！

    与镇口处“财神堂”相呼应的，是东街尽头的“修真观”对道家典籍和气功修身颇有体察的我，也随着人流鱼贯而入。声明绝对不收费的道士，神秘地与每个懵懂之人一一耳语，然后他们便心甘情愿地纷纷去上香。

    最决绝之处在于：你不购买专门的香烛，道士绝对不会为你破解人生困惑与玄妙的。我初通易经八字星相之类“玄学”就装模作样地去讨教一二，结果被勒令去上300元的昂贵龙头香。看来“玄之又玄”的大道，与愚顽不化、拂袖而去的我，只能等待另外的亲密接触了啊！

    在导游的指点下，来到了进餐的地方。耐不住“三白”酒的谗虫勾引，招架不了“香干马兰头”等特色小菜的诱惑，我破例厚赉了自己辘辘的饥肠。

    沿西街漫步而归，我摇着乌镇的羽扇，酒在我身体里摇晃，小桥在我脚下颠簸，流水在臂弯流淌，雪白的墙、乌黑的瓦促狭地拥挤着我的脊背

    直到第二天醒来，我仍然记得那个自己在江南做过唯一的梦。从头至尾，都在声嘶力竭地反复叫嚷着：我要酒呀！添茶啊！真香啊！

    只是周围的场景，似乎是嫩江畔，又好像老虎滩！

    春雨于杭州西溪

    2006-7-22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