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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望舒冷冷道。
“这事你心知肚明,我不想提。”傅老太爷大怒,他心中已认定是傅望舒自编自导,可是,为维持长孙在阎家面前的形象,他不想戳穿。
“我一点也不明白。”傅望舒一句废话不说,转身大踏步走了。
连自家酒楼弄出把柄交给官府的事都做得出,傅望超为了打压倒他夺得商号的管理权,没什么不敢做的,他舍不得商号,却绝不愿每日将精力放在与傅望超的拉锯中。
傅老太爷若一意孤行,他便离开傅氏自己打拼,横竖梅君没瘫,不需靠傅氏的财力物力,白手起家也没什么。
第五十回
“老头子,望舒爱走便走,你自己带小四教导小四。”傅老太太气愤地道。
“你懂什么。”傅老太爷气得扑哧扑哧喘粗气。商号虽是他拼下基础的,可却是在傅望舒手中才得到拓展的,离了傅望舒,便是他自己亲自管理也是力不从心,何况从未涉足商业圈子的傅望超。
不行!一定得把傅望舒留下。
留下傅望舒的同时,还得让傅望舒接受傅望超进商号学习参与管理。
傅望平和傅望声都到商号里混过,没拉扯起来,幺孙绝好人才,不是教导不起来的。
傅老太爷脑筋转了转,道:“传唤沈梅君来见我。”
“我把她赶出府了。”傅老太太道:“她是扫把星,自进府后接二连三的发生不幸。”
“胡说些什么,无知妇人。”傅老太爷怒了,本来要让沈梅君去说服傅望舒的,想不到人已不在府里。
“沈梅君的奴契发还她了吗?”傅老太爷问道。
“给了,老头子,不过一个漂亮女人,进府后引得望舒和小四兄弟不睦,不要再招回来了。”
“妇道人家懂什么,你以为小四真撑得起傅氏吗?”傅老太爷怒斥,道:“傅氏在望舒手里扩大了十倍不止,没有望舒,合府上下有这么惬意的日子过吗?”
傅老太太语结,傅望超乖巧地接口道:“爷爷说的有理,奶奶,你别惹爷爷生气了,我不去商号便是。”
傅望舒不想给他进商号,而他想要的是操控整个傅氏而不是在傅望舒手下看傅望舒眼色,也不怎么想进傅氏去。
“你不去不行,好生进去学着。”傅老太爷瞪他,骂道:“别整日只知沉迷女色,告诉你,明日就给我去商号里学习怎么经营。”
“大哥不愿意给我去。”傅望超很委屈。
“爷爷自然有办法。”傅老太爷在说这几句话间有了主意,对傅老太太道:“把望舒唤回来,我有话吩咐。”
傅老太爷很是奸滑,他为留下傅望舒开出的条件,连傅望舒都感到很意外。
傅老太爷说,沈梅君先是说瘫其后却又没瘫,傅府完全可以上衙门告她假瘫骗取奴契,但他可以不告,条件是傅望舒接受傅望超进商号,尽力教导傅望超,作为交换,傅府内宅事务尽皆交给沈梅君打理,傅太太不得再插手,但是沈梅君的身份只能是傅望舒的通房丫头,傅望舒什么时候把傅望超教导得能独挑大梁了,就可以想法给沈梅君换个身份明媒正娶或是扶正,到得那时,他还会主持分家。
这是一个颇具诱惑的条件,分家对傅望超也是有极大的吸引力的,傅老太爷说的傅望超成才独挑大梁,这一点他可以和傅望超商议着,什么时候弄一宗大生意让傅望超办成了表示傅望超能独担一面便可。
沈梅君执掌了傅府庶务,每年省下来的银子很多,足够填补傅望超在商号里闹出来的亏空了。
只是,这么一来,沈梅君便得是通房扶正,太委屈她了,谢氏那里只怕更反对沈梅君嫁给自己。
“爷爷,我考虑一下。”傅望舒不想接受,他不想委屈沈梅君,也没有直接拒绝,拒绝了,傅老太爷果真上衙门告沈梅君假瘫骗取奴契,他虽然能摆平,可毕竟后来沈梅君再嫁给他,要面对的指指点点太多。
傅老太爷也没逼得很紧,傅望舒告退后,他马上招来一个服侍自己的下人叮嘱了几句。
那下人领命出府,去的不是别处,却是沈梅君那处宅子。
沈梅君连日忧心,下午给傅望舒一番摸-弄亲-吻,傅望舒走后,晕沉沉睡了过去,傅老太爷使来的人到来时,她刚刚起身。
“老太爷说,大少爷的长处在营商,若真离开傅氏商号参加科举,平白埋没了他的才能,而且官场诸多沆壑,稍有不慎便大祸临头,沈姑娘就算不把傅家的富贵看到眼里,也要替大少爷想想……”
沈梅君开始听得莫名其妙,后来明白过来,傅望舒胡诌了要参加科举离开傅氏的话逼傅老太爷了。
给傅望舒做通房,打理整个傅府,等以后傅家分家了再扶正,沈梅君对傅老太爷摆出来给自己走的路很是伤感。
若傅望舒不克制,自己早已是他的通房,此时应下也不算委屈,可傅望舒明明愿意娶她作正头娘子的,这么着便难以释怀了。
母亲那一关也说不过去。
“请回禀老太爷,梅君禀过我娘后就给老太爷回话。”沈梅君微笑着用了拖字诀。
傅老太爷的人刚走,向南诚奉傅望舒之命带了两个镖师过来了。
“沈姑娘,千错万错是我的错……”向南诚羞赧地道歉,先将傅望舒下牢前嘱他跟沈梅君报平安一事坦言相告。
“向管事自有自己的考量,何来对错之说。”沈梅君苦笑了一下,倒没觉得向南诚对自己隐瞒有错,不过是护主心切而已,便像是母亲想把自己许给阎家一样,说不上对与错,立场与想法不同罢了。
“多谢沈姑娘宽宏大量。”向南诚见沈梅君不计较,松了口气,把两个镖师介绍给沈梅君。
“大少爷怕四少爷不安好心,沈姑娘安排他们住下,有什么事也有人护着。”
一屋子的妇孺,阎家安排的那个小厮才十三岁,有这么两个成年高壮的镖师在院子里住下,沈梅君安心了。
把镖师安排住下,沈梅君去看谢氏,推门吓了一跳,谢氏就在门背后站着呢。
“娘,你醒了怎么不喊人进来服侍呢?”沈梅君惊叫,把谢氏扶到梳妆台前椅子上坐下,帮谢氏梳发挽髻,又走出去打水,拿布巾给谢氏盥漱洗脸洗手。
谢氏觉默着接受女儿的服侍,在沈梅君低头或是转身时,视线紧随着她转悠。
女儿在家时侍婢环绕十指不沾阳春水,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女儿已从一朵娇花转变成一棵倔强的小草。
女儿继续跟着傅望舒,小草后来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若是女儿长成参天大树,即便某天夫郎绝情断义,也不会落得自己这般走投无路的下场吧?
谢氏思绪万千,她在傅老太爷派来的人过来时便醒了,在房间里定神听着,向南诚送来镖师,谢氏在门缝里看着,外面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傅老太爷提出的条件,那是站在沈梅君原先不过一个奴婢的底子上来说话,可她女儿目前有阎家那枝高枝呢。
况且女儿现在又不是瘫残,进阎家定是当家奶奶的,谢氏嗤笑了片刻,忽想起阎石开是傻子,有时还会发疯打人,难保以后就不会发疯。
何况,女儿爱的是傅望舒,逼她嫁阎石开,于心何忍?
给丈夫另娶新人的打击把昏蒙的脑子震醒后,谢氏的想法有了转变,想着女儿被自己逼着嫁阎石开会一辈子不快乐,心头便如火烧,悔恨不已。
沈梅君见谢氏面色阴晴不定,小心翼翼道:“娘,晚膳你想吃什么,我让灶房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