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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知尘和青枝走了,谢松却在这边睡不着觉,他不担心青枝的脚有伤,倒是觉得今日在书院的事要是传出去,青枝以后在外面少不得要被人议论。人言可畏,不知道这件事被传出去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真到那时候就是百口莫辩,青枝的名声也就彻底毁了。
谢松越想越气,这个梁行本来仗着自己是梁家的就在院里嚣张得很,而又偏偏会那么一点诗文和理论,平日里除了暮齐他不怎么敢惹,其他人又都是不屑与之为伍,久而久之倒是助长了他的气焰。
“唉!”谢松翻身叹了一口气,又想到今日那个梁行最后出口说要给他家做女婿的样子,心中更是郁结。
原来读书再好,遇到这种泼皮也是没有办法的。谢松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原本是想将这事告诉谢文的,但是一想到他和知尘都是考进书院的,谢文向来不会滥用自己先生的权利,怕是他惩罚了梁行又落人口舌,不惩罚这泼皮,青枝要是知道了爹都不愿意为她出头,肯定又是一顿好伤心。
“唉!”他又叹了一口气,再翻身过来。
在黑暗里睁眼良久,他始终觉得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又想想自己的会考在即,更是睡不着觉。因为年纪稍长一些,他三年前已经去过会试的考场,可惜名落孙山,好不容易挨到还有几个月会考,又出了这件糟心事。
屋子里的灯又亮起,谢松披衣坐到桌前,拿起书想着能看一些总是好的。手中的书是在翻页,但是心里却想的是梁行此等小人实在不配为白鹿书院的学子。
谢松越想越气,干脆放下手中的书,研墨铺纸,胸中的怒火这一刻都化作了文字,笔尖上蘸的仿佛不是墨水而是他郁结的气,他下笔没有丝毫停顿,原本他习的就是行书,字如行云流水。
一炷香的时间,白纸洋洋洒洒地写了三四张,他落下最后一笔,取来自己的印章将小印盖在一旁。
谢松满意地点点头,好像心中的愤怒和焦虑都有了出处。他又将这篇赋看了一遍,惊讶地发现居然没有一个错字,写的字体也比平时飘逸。
“倒是没发现我有这样义愤填膺的时候。”谢松舒一口气,又提笔在空的前头写上“君子赋”三个字,这才灭了灯转身去休息。
第二日晨读,谢松带着他写的君子赋去了课堂,早读的学生都到齐了,他才走到老夫子面前将纸张递过去。
老夫子也不是只会读书的迂腐老头,书院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不知,说到底还是不愿意出头罢了。昨日原本还在为难着要是知尘和梁家的打闹起来,只能将两人都赶出书院,没想到谢松的表现倒是令他有些吃惊。
他还以为谢松一早拿过来东西应该是要求他惩罚梁行的,只是没想到一展开纸张,谢松漂亮的行书跃然入眼,翩若惊鸿。老夫子为之一振,挺直了身子,原本打算劝谢松的一肚子话顿时消失了。
“这是你写的?”老夫子常年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写的不错!”他连连点头,“可以抄录一份放在书阁,也让后来的学生看看。”
谢松这么一听,顿觉面上有光,毕竟在书阁放着让人观看的,除了古书典籍,再有一些就是几朝文豪的作品,连谢文也就一首短诗在其中,他这一套长篇大论,居然让老夫子如此夸赞。
老夫子摸摸花白的胡子,笑着出了屋子去和其他先生炫耀去了。
这老夫子一走,学堂顿时炸开了锅,原本读书声都变成了嘈乱的声音,一个个地往谢松这边凑。
“谢兄,借我看看你的手稿!”
“也借我看看!”
“我也要看!”
“我也是,我也是!”
“我先来!”
谢松站在原地,手里的书稿不知道被谁接了过去,大家都赞不绝口。谢松忽然笑了一下,心道这些日子的苦读苦练总是没有白费。
同窗不禁读起他写的一些妙句,成功地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学习上,而昨日发生的小插曲,几乎没有人再提起。谢文想着是得找个时间将此文抄录,多多宣传出去,最起码这书院里,以后拿他谢松文章里面的字句去谴责梁行一般的小人,最好不过。
“什么事这么热闹!”
谢松才想到梁行,这泼皮便应声出现了。按理来说这梁行不应该与他在同一个课堂里,但是梁府的人千说万说,又加上梁行本人在几次考试中虽然吊车尾,但还是过了几个先生的眼,就跟这些会试的放在一起,原本大家互不干涉,可昨日才有青枝的事在前,大家一听到他的声音都窃窃私语,没一个应话。
“这是什么?”梁行看到大家都在传阅的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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