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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四怪,便知详情,究竟武林秘笈四怪看见没有,如其言为虚,三位师出无名,所为何来?”

    星星峡二老“双掌震天”郝筱刚性情刚直,一跃上前,执着大怪黄精“腕脉穴”喝道:“快说!”

    可怜大怪黄精,身被定住,无法闪避,满脸疼苦之色,额角涔涔淌汗,颤声说道:“我实在不知有无秘笈?只听师尊说这潮音岩有此秘笈埋藏,若一得手,依此修为,便可武林称尊,天下无敌,前次我兄弟四人同来,均无所获,师尊还不死心,再入中土邀来四位老前辈来此,临行之时”

    话尚未说完,被岳文骧接口说道:“三位明知不实,还要前来,岂非不智?只问其师为何不自来,其理安在?”

    “双掌震天”郝筱刚答道:“这个阁下倒无须顾虑,其师天残道人被“——三子”点破气穴,永不能使用真力对敌伤人。”说着,又向黄精猛喝道:“临行之时,还有甚么?”

    大怪黄精苦着一张脸答道:“临行之时,师长交与我兄弟四人,每人一份密笺,武林秘笈为任何一位前辈得手后,即将密笺交付四位前辈一阅。”

    “双掌震天”郝筱刚闻言,心头猛震,料知不好,猛喝一声道:“密笺何处?还不从速拿来。”

    但见黄精愁眉苦脸道:“老前辈明知我弟兄四人身被定住,力不从心奈何!”

    “双掌震天”心急之下,也未虑及,闻言不禁歉然,笑着向岳文骧道:“阁下请解开他们穴道吧。”他本意自己上前解穴,又知各人点穴手法不同,若无法解开,岂不难堪。

    岳文骧闻言笑笑,用手虚空一扬一拂,立时四怪四肢动弹如常。“双掌震天”郝筱刚等三人见状变色,面面相觑。

    “佝偻四怪”从怀中贴肉处取出四份密笺,递与北斗真人等,三人接过拆开一看,但见三人眼中露出恐惧之色,浑身肌肉颤抖不止。

    岳文骧瞧在眼里,心知必有缘故,含笑向北斗真人道:“道长,笺上写些甚么?可否借与在下一观?”

    北斗真人面现-厉之色,颤声道:“料想不到天残老怪歹毒如此,真乃人面兽心之辈。”

    说着将密笺交在岳文骧手上。

    岳文骧接过看了,不由正色道:“天道福善祸淫,虽说天残老怪过于歹毒,但三位也有不是处,坠茵落溷,咎由自取,如今事已分明,还宜从速反转佝偻岛讨服解药,不然体内筋骨损耗过甚,将终身抱憾,我等尚有别事,无暇久立,容图后会。”说罢,向普陀散人“齐鲁怪乞”望了一望,两人当即会意,拱了拱手,转身向潮音岩洞而去。

    原来星星峡二老,看了密笺后,眼中几乎冒出火来,几次三番怒视“佝偻四怪”意欲制四怪死命不可,碍于岳文骧等在旁,又不好下手,急在眼里,气在腹中,脸色格外阴沉可怕。

    想星星峡二老本无大恶,只是性情刚暴,恃强好胜而已,岂料一时贪心,险些种下杀身之祸,因此将天残老怪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推源祸首,虽是天残老怪,但不是佝偻四怪助纣为虐,何能及此?愈想愈恨,岳文骧见了,即料他俩定要对四怪下杀手,自己何必在旁目睹,四怪不除,对北斗真人及星星峡二老终是隐患,于是招呼普陀散人先行离去。

    果然他等一转身,星星峡二老即掌毙四怪,急急乘帆赴佝偻岛。

    普陀散人及“齐鲁怪乞”尚未明就里,问及北斗真人见帆收篷,为了何故?

    岳文骧将密笺之事说了。“齐鲁怪乞”尚维三大笑道:“我说这牛鼻子哪会如此见机得快,福祸无门,惟人自召,牛鼻子这番遇上了狠手咧,反转来说,即是没有天残老怪下毒,但见你老弟刚露出一手,震宛“金环尊者”的上乘功力,也能将他们吓得夹紧尾巴狼狈而逃。”

    普陀散人颔首道:“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此语则信而有徵,将天残老怪、北斗真人、星星峡二老刻划详尽。”

    “齐鲁怪乞”忽接口道:“岳老弟,你刚才所用的身法,前所未见,七日来莫非有奇遇么?”

    岳文骧微笑把此行经过一一说了,只瞒住如何用般若禅掌震开壁门,及壁上所留字句,他深知防微杜渐之道。

    老化子口又不紧,如被邪魔得知,破壁取笈,从此武林多事矣,其实岳文骧无须顾虑,这事早经天龙禅师及洞主洞玄子两位上人洞烛几微,佛法护洞,不至时日,壁上字句绝不能显出。

    普陀散人与“齐鲁怪乞”代他欣喜不已,普陀散人笑道:“可见少侠福泽天赋,天生其才,必有所用,错非此,不足以成瑚琏之器,如今老朽护洞之责已了,俟二位一行,老朽赶赴峨眉金顶,此愿既了请二位勉留两日,乘着此两日时光,潮音洞内尚藏有美酒野味,不如我等共谋一醉,及时尽兴,从此室迩人远,地角天涯,无缘可再得相见。”

    言下不禁黯然神伤。

    岳文骧及“齐鲁怪乞”见状,知此老性情中人,伤感惜别,不禁心中为是难过“齐鲁怪乞”连声怪嚷:“怎么散人你还存有美酒?何不早说?”

    普陀散人往后洞搬出两大-美酒,及多种山鸡、野鸭、烧腊等物,排到石桌,把-中陈酒斟了三碗,笑道:“知己难得,来,来,来,我们共尽一杯,祝二位前程万里。”

    三人同时举碗,一饮而尽,普陀散人不禁长叹一声道:“人生如寄,浮生若梦,老朽居此潮音岩四十余年,不过转瞬间事,四十年修为,虽觉迷途之未远,知今是而昨非,但灵台方才间,仍未能一尘不染,自惭慧根迟钝,未能答悟,但愿到峨眉金顶后,皈依我佛,得解-迷。”

    又说:“老朽有事奉-两位,日后遇上陈保沅其人,就是孽孙,请代为管教。”于是将陈保沅形貌、举止说了,岳、尚两人连声应允。

    过了两日,旭日初升时,岳、尚两人即告辞,普陀散人送至岩顶,殷殷话别。

    岳、尚两人乘船越海抵达浙境,一路飞奔,由小径迳赴台州,沿途荒山野岭,蔓草没膝,崎岖难行。

    日上中天,两人只在万山丛中,星越弹射,蓦闻一声声狼-,宛如鬼哭,摇曳空际,使人不禁毛骨悚然。

    两人只顾疾驰,闻得狼-,先还未在意,只说是这乱山中,狼群出没,-叫乃是常事,后愈听愈起疑,-声只在近身二、三十丈处不离发出,心料知有事故。

    岳文骧仍旧谈笑自若,足不点地飞驰,这一身无相禅功护体,万邪不侵,有甚么可怯的?老化子可就沉不住气了,暗中凝气于掌,陡地照准发声处,双掌飞吐,但见两股威力无伦的劲风,将乱草急震偃展,甚么都没有发现,微闻一声冷笑,起自掌击处不远。

    “齐鲁怪乞”闻声大怒,腾身一纵,落在发声处,沉声喝道:“甚么鼠辈,还不滚出来。”

    四外静荡荡地,并无回声,老化子内心无名火发,举掌乱劈,十丈方圆内树木被掌力掌断折落一大片“哗啦、哗啦”乱成一堆。

    岳文骧笑道:“老化子,你忙个甚么?这等鬼蜮之辈,缩骨藏尾,何堪一击?让他鬼叫,去吧。”

    老化子悻悻然纵回,随定岳文骧驰去。

    起步之时,又闻得前路一声冷笑,接着狼-声又起,由近至远,更番传递,似是信号。

    岳文骧微笑道:“前面必有伏桩,想是天台派欲为三目老鬼复仇,老化子,我要瞧你唱好戏啦。”

    “齐鲁怪乞”面孔一板,鼻中“哼”了一声道:“这班鼠辈不出来便罢,嘿嘿,老化子不掌劈了他们才怪咧。”

    两人愈行,狼-声迭闻,不绝于耳,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越过两座山峰,前面峰下隐隐看出是一座荒废古庙,庙外空地上黑压压地立着十数人,两人疾展身形,正待往峰下跃落,突闻数声断喝,乱草中发出数蓬光雨,向岳、尚二人身前疾射而至,岳文骧双掌一挥,把射来光雨震飞,可是老化子手脚略慢,肩胛腕臂等处,已然挨了两、三支,只觉中处微麻,知暗器染有剧毒,老化子气疯了心,怒啸一声,虎扑而去“乾元火离掌”疾吐,劲风刚出,几条人影在草丛中穿下,一路狂笑嚷道:“相好的,你们中了万毒黄蜂针,活不到两个时辰,你还狂个甚么?”

    邪党以为万毒黄蜂针十丈以内,任你金钟罩横练,内功绝顶之人,也无法避开,只因针身为寒铁所铸,专破气功横练,你只倚仗自身有气功护体,苦头愈吃得大,针芒细如牛毛,蕴有剧毒,一中人体,循着血液运走,不到两个时辰,浑身糜烂而亡,霸道已极,却未知岳文骧无相禅功护身,万毒不入,真是士别七日,刮目相看,七日以前,倘岳文骧遇上,也无法-存。

    岳文骧一听所发暗器乃“万毒黄蜂针”不由勃然变色,知“万毒黄蜂针”乃川南百毒门独门暗器,别人无有,亦不会用,非其本门解药,虽灵丹妙药亦无法挽救,心中大恨敌人行事太毒太绝,也不思索,抖掌向正峰上跃下施暗袭的邪党身后挥去,无相禅功是无坚不摧,只闻两声惨号,摇曳峰下而没,想是中了掌后,身形撞落跌至岩下,尚有几名匪徒,跑在前头,幸未被掌力所及,见状不由胆战魂落,豕奔而下。

    岳文骧回首察看“齐鲁怪乞”只见老化子双目微启,面色死灰,冷汗涔涔流下,倒在一块山石旁,慌不迭的用指点了胸、腹九处重穴,免使毒血攻心。

    原来“齐鲁怪乞”在中了黄蜂针后,应赶紧自闭穴道,尚可延挨时辰以待救治,老化子却急怒交加,不该用“乾元火离掌”真气一发一收,使毒血越发加速运行,是以老化子撤掌后,两条腕臂已麻木不灵,头晕目眩,不支倒地。

    岳文骧急点老化子九处重穴后,即用掌抵“气海穴”以无相禅功逼使血液逆向。逐渐老化子伤口渗出一丝丝黑血来,片刻,地下被毒血流成一滩,绿草一沾即行萎黄死去,其毒可知。

    岳文骧殚智竭虑用何物才可挽救老化子性命?虽然“太清秘笈”内载有多种起死回生,救伤驱毒灵药产地、炼丹之法,但现在无从觅得该项灵药,即使有,也远水救不了近火,心中不由焦急异常。

    老化子这时已能说话,吐出微弱声音道:“岳老弟,你用真力使老要饭的血流逆向,逼使毒血排出体外,这对普通毒物,可以奏功,但百毒门“万毒黄蜂针”所染剧毒,就无能为力,老要饭的一身血液,现在谅是半数变黑了,你纵然是把毒血全部迫出,血液损耗过半,老要饭的一条命也就撒手人寰,老弟,要救老要饭的命,快去擒住一个百毒门派来的人,身上必定有此解药。”

    岳文骧听了,一想也对,松开手掌,突又想起一事,向“齐鲁怪乞”道:“老化子,岳文骧保你不死。”即从怀中取出一颗晶红如火的天蜈珠来。

    “齐鲁怪乞”一瞧,苦笑一声道:“有此天蜈珠,可保老化子命在,但无百毒门解药,浑身功力尽失,你想,老化子再活着又有甚么意思?”

    岳文骧听了,不禁鼻酸,他知身怀武学的人,喜武逾如生命,一旦武功尽失,生命又有何用?不禁温言道:“老化子,只要保你暂以不死,无论上天入地,我岳文骧也非把解药找到。”说着取出一颗固本丹给老化子服下,再用天蜈珠通体滚转一遍,后把天蜈珠置于老化子胸口,说道:“老化子,你暂且在此处躺着,我去岭下看看,是否可以逮获一个百毒门人,今日,岳文骧要大开杀戒,令这荒山古庙中,遍撒鲜血,匪徒太以狠毒,敢对岳文骧施此绝手,简直无殊自投地狱。”

    岳文骧正要转身穿下峰顶,蓦闻悉索之声,由峰腰隐隐传来,知是匪徒在山下,见又无动静,心中不耐,派人挨至山顶,探视自己两人生死如何。

    岳文骧急将老化子放在隐密不易为人发现处,转身走至峰沿,佛门经学“无相禅功”早已凝聚成一片无形劲气,瞥见峰腰长可及人乱草微微摇晃,心中不由好笑,陡地一声龙吟,发自丹田,身形凌空下降,身随掌发,强烈无形劲气往乱草中打去,惨-之声大作,骨碌碌已翻撞滚下,可笑挨上山去的匪徒,人却未见,已向枉死城报到。

    岳文骧人似飞仙,凌空疾飘而下,峰顶离地面少说也有五、六十丈高,竟然落地无声,这一来匪徒全数震住,面现惊怯之容。

    岳文骧落地后,未见怎么动作,人又飘向古庙空地上,立在匪徒面前,果然被岳文骧猜中,那群匪徒中就有“三目神君”首徒“狮面天王”程奎“五毒尊者”冯宝华在内。

    只见“狮面天王”走出,戟指骂道:“姓岳的,杀师之仇,不共戴天,你现中了百毒门“万毒黄蜂针”枉想倚仗内功护身毫无动静,就算保得命在吗?别-心梦想啦,如此则愈死得快,不如随程某回在天台,程某还可赐你一个痛快。”

    岳文骧此时怨毒在心,冷笑道:“未必,黄蜂针纵然是厉害,岳文骧却也未放在心上,你道我中了毒针吗?你真是-人说梦,徒报师仇,志行可嘉,但你不该来倚赖百毒门,如今看在你代师复仇分上,只交出百毒门人来,便可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程奎狂笑道:“姓岳的,你不知死期已至,尚敢吐出狂妄之语,既然“万毒黄蜂针”对你丝毫无损,还要交出百毒门人则甚?说着,又是一阵狂笑。

    岳文骧面罩寒霜,单掌一挥,只闻得闷哼一声,程奎一具庞大身形,已然震飞往半空,贼党群起跃出数人,同地身形掠空,把程奎身形接住,一看之下,不禁嘿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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