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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村民大声喊:“明白了!”
“老爷子您放心,咱们都是姓华的,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出卖一家人,那是下了地狱都要被老祖宗请家法的事儿,咱不干!”
“就是就是!”
二大爷满意点头。
虞怜见了,不免感慨村有一老如有一宝,她其实并没有对罐头技术保密抱有期望,这玩意哪怕村里这边不泄露出去,时日久了,说不定也有那聪明的人研究出来。
她从不小看古人。
短时间没有人弄明白,恐怕是因为其中密封杀菌的原理还没有人知道。
但即便弄明白了,到那时她招牌打出去了,也趁着时间差挣了波银子,攒了本钱,亏是亏不了。
祭拜完事后已近落日,西边洒了金,偏风大,吹来一股股寒气,直往人脖子里钻,各家各户取了自家贡献的祭品,搓着手回家。
虞怜一手挽着老太太的手,另一手被梅姨娘抱着小果儿大着胆子挽着,老太太的另一边陈氏也学着儿媳那样,带着两分矜持害羞挽着老太太的手臂,一家子女人手挽手取暖回家。
一篮子祭品倒落在了男人头上,华詹从祭祖开始心里便存了事有些心不在焉,小小个子的双胞胎哥俩只好一块提着,俩小子委屈巴巴地扁着嘴,偏不能反抗,谁叫他们是这个家里除了爹以外的男子汉?苦力活可不得落头上?
可寒风刺骨,冷得要命,哥俩想了个办法,把篮子顶在脑袋上,手揣兜里,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活似两只小龟崽在慢腾腾挪动,又艰苦又心酸的小模样,虞怜回头一看,乐疯了。
腊八节过后,日子像陀螺一样由慢到快飞速旋转起来。虞怜的罐头生意走上正轨,华三多领着一帮子村里年轻小伙计把店铺开起来,赶着年前又大赚了一波,仙食罐子的名声彻底打响了。
他家罐头种类多,无论甜口还是咸口都有,不但好吃更稀罕的是买回去不用急着吃,放上多久再吃都没事。尤其是礼盒装的,过年过节给亲戚朋友送上一提倍有面子,成了一时的流行。
有外地商人路过,见了觉得稀罕,还特意买了一些回去,准备拿到府城加价倒卖,生意肉眼可见的红火,别的商户见了眼红,可也只是眼红,这玩意稀罕的不是罐子里的东西,而是能保存许久的时长,到底诀窍在哪里,任人翻来覆去也看不明白。
李夫人也在这个时候派人上门,她想要华家罐头久存不坏的秘诀,寻常老百姓兴许会迷信故事里的什么神仙吃的食物才能久存不坏,但她这种出身商贾之家的当家夫人自是半点不信,若是真的,何苦拿出来卖,直接自个儿吃了得道成仙算了。
可这罐头拿回去,她命人日夜研究,也没发现其中的诀窍,就感觉包装奇特了些,具体是何缘由还琢磨不透,里头的东西吃着也新鲜,至多口感软糯了些,与现做的食物并无不同。
没研究透,李夫人就干脆派了管家上门合作。
说是合作,其实就是想买方子,李府管家到底还是看不起农户,仰着下巴开始说五十两,后来又提到一百两,最后一咬牙说最多给两百两。
“你们小门小户的也做不起这么大生意,只有我们李府才有这个实力,别糟蹋了好方子,在手上捂烂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们,除了咱李府,还有好些大户看上了你们这个仙食罐子,现在趁着有钱拿赶紧卖了,别回头被人强抢了去。”
李管家上门前,其实还派了人来上邑村打听,但这个村子里的村民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见着外村人就警惕,听他们问起罐头工坊的事更是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喊人要逮住他们,还到处找扫把工具,像是要揍人的模样,几次落荒而逃后,李管家放弃派人打听了,只好自己上门拿银子买方子。
陈氏梅姨娘都气坏了,老太太看着也有几分担忧,华詹更是黑沉着脸像是随时要揍人,虞怜却客客气气把李管家送出门,说改日登门拜访李夫人商量生意的事。
华三多气得脸红,“不过一个管家,好霸道的口气!凭啥啊!”
竹影咬牙切齿,“我今晚就去杀了他。”
虞怜笑着睨他:“杀谁?他是李夫人派来的,李夫人上头还有李家家主,你难道要杀了李府一家不成?”
竹影哼了一声,小声嘀咕,杀就杀了,有什么了不起。
但想归想,竹影也知道不可能,他能凭一时之气杀了人,却不能连累少夫人一家。
虞怜敲了敲桌案,不紧不慢道:“我早前有猜过一番,李夫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咱家能有什么让她一个商户夫人图谋的?无非就是那罐子的事。现在她亮了招子,就把她当成一头送上门待宰的肥猪就好了。”
竹影眼睛发亮,“怎么宰法?”
虞怜笑弯了眸子,“加盟。”这两个字说得极是温柔,其他人也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她像极了一只偷了别人家鸡崽的小狐狸。
第86章极好◇
◎悼念“亡夫”华极◎
赶在年前,虞怜把李府作为加盟商的事谈妥了,李府作为县里数得着的富商,财大气粗,由虞怜这边的工坊出货,李府那边开铺子售卖,相当于后世代理加盟的模式,除了拿货钱,还多了一笔品牌加盟费,且店铺装修,售卖模式和伙计服装都按虞怜这边的要求统一,在李府开铺子后,她派资深伙计去新铺子“培训”一个月。
这般繁琐还要各种出钱的模式,开始李夫人自然是不同意,她相公看不起这种小生意,她却觉得这门生意大有可为,私下开了自己的私库做的这笔生意,算是自己的私房生意,也因此谨慎了些。
她一开始是想高价买下罐子方子,但虞怜这边不同意,若是私下用手段自是可以的,左右她也查过这家的背景,虽然从前出身是他们这种商贾之家攀也攀不起的高贵侯门,但犯下谋逆大罪,得罪了当今皇上,还有什么翻身的余地?
可虞怜这边高深莫测提了一嘴,笑眯眯凑到她耳边说:“按理来说,谋逆是要抄家灭族的,您猜猜为什么上面那位只斩了我夫君一人,便轻拿轻放?”
虞怜看过原先的剧情,自是知道其中内情。当今这位皇上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最是好面子,不斩他们一是新皇登基有大赦天下的规矩(对于重罪可改赦流放三千里,全看皇帝的心思),二是华极主动承担了责任,他心知死对头皇帝也只是忌惮他一人罢了,他死了留下一家老弱妇孺没有任何威胁的地方,皇帝为了仁君的好名声,也不会明面上对他们如何。
皇帝心满意足羞辱又手刃了死对头,一家老弱妇孺成了他名声的踏脚石,虽说后来回乡下时派人追杀过,但后面碍于事情暴露也没再继续派人。
这才苟了下来。
但李夫人不知道啊,作为商贾之家虽然有点钱财,但没人脉没权势,京城侯府高门便是他们想也不敢想的门第,又怎么会了解其中内情?
虞怜这般说,她便顺着往下思考,一想,还真是如此,为什么这样抄家灭族的大罪,皇帝没有杀了他们?难道是因为这家人还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底牌?亦或者是皇帝对他们尚存一些仁慈之心?听说那个东元侯从前不但是先帝的左膀右臂,还当过一阵子皇子们的武艺老师,也算是皇帝的老师,莫非皇帝是还念着这层旧情?
虞怜接下来的话,让李夫人彻底断了强抢的心思,决意不要轻易得罪这家人。
她温温和和道:“那京城烟霞阁的胭脂夫人用着如何?这款听说是新出的,专供给宫里娘娘贵人的,可惜我娘虽是魏国公府的嫡三夫人,却也只得了几盒,夫人若是用着还行,回头我再给她写信,叫她匀上一盒过来。”
李夫人大惊失色,眸色惊异看了一眼虞怜,勉强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接下来无论虞怜说什么,她都点头说好,半个不字都没提。
等虞怜走了之后,她怒气冲冲拍了下桌子,又喊人去查了下虞怜的背景。
方才得知,原来她是京城魏国公府嫡幼子的女儿,人家是正儿八经的高门大户出身,便是门下随便一个婆子丫鬟也不比他们行商的门户低下。
李夫人听闻后,倒吸一口冷气,庆幸自己来不及做得太绝,开始也是打的先礼后兵的心思,要不然真得罪了,哪怕她现在随着夫家流落乡下,但她娘家可不是他们这种门户得罪得起的,若是惹急了人,随便写封信回京城,说不得随便吩咐一句就能让人过来收拾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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