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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看看。”严慕问。
这些新闻她看了不下百遍,几乎能把稿子倒着背出来,没什么异常。
严慕站在她后面,他俯下。身,手撑着桌面,耐心提示她,“看照片。”
赖思归闻言点开那几张图片的大图,“来来回回几张有什么好看。”
这些是乔思盼曝光的,她最初提供的照片全是模糊的,像蒙上什么东西——正是那天晚上赖思归涂上去的木糖醇。
赖思归说着突然手上一顿,不对!
乔思盼一开始并没有用清晰的照片视频,如果有服务生的那个视频,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制造迷惑,难道只是为了故弄玄虚引起关注?
赖思归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乔思盼这么做完全没必要。她蓦地抬起头看严慕,“乔思盼那时候还没从服务生那里拿到视频。”
严慕欣慰地捏捏她耳朵,“还记得我们说过,李震最开始并不想案子公诸于众?”
赖思归愣住,严慕弯着腰,声音很低,一步一步引导她。
“新闻出来后,李震立刻就向警方指认你,说明他不想让人发现真正袭击者。”严慕说,“警方把你带走了,但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结果只能暂时让你取保候审。”
“这跟服务生的视频有什么关系?”
“你在候审期间,乔思盼和李震见过面,说明他们已经达成共识,要一起指认你。”、也就是说,当时他们双方已经决定一起合作,一个提供伪证,另一个走通门道让漏洞百出的伪证成为看似完整的呈堂证供,送赖思归入狱。
赖思归猛地想起严慕刚刚的话,她明白过来,“李震没找服务生作证。”
既然服务生的视频到了他们手中,成为重要证据,那么李震为什么不让服务生一起出庭?多一个证人,对他指认赖思归就越有利。
“有没有可能,连李震都不知道有另一个目击证人?”赖思归问。
严慕握了一下她的肩膀,有点刻意地用了点理。
“很有可能。”刚刚擦遮瑕膏时,她把头发盘起来了,脖颈处有细发掉下来,严慕尾指轻轻勾着玩,“退一万步讲,即使他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但是服务生没出过庭,他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现在回想起来,难怪王伟志说出服务生时,乔思盼反应那么大。
可是既然王伟志跟乔思盼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又为什么要透露这样关键的信息给他们?赖思归担心王伟志在说假话,其实只是要搞他们。
“他应该不敢,我们手里有他的把柄,他没那个胆子。”至于为什么要告诉他们,以后总会清楚的。
赖思归回到家里后陪赖恒坐了一会儿后,很快回房间拿出手机。她在通讯录里翻出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想了几秒,才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对方才接起来,电话里有婴儿咿呀学语的声音。
王雪诧异地“喂”了一声,问:“是小赖吗?”
赖思归不擅长寒暄,知道她现在生活平淡安稳,就直接进入主题。王雪听说是为了两年前的事,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事情因我而起,我一直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真的。”王雪情绪有点激动,“小赖,你能找我我真的很高兴,我一定帮你。”
赖思归把严慕的提醒转达给王雪,挂下电话后,才起身走出卧室。
郝阿姨回家了,家里只剩她和赖恒父女两人。晚饭是郝阿姨走前做好的,都是赖思归喜欢的菜。赖恒单手把饭都盛好了,坐在桌边等她。
赖思归冲赖恒弯了弯唇,敛下眼底的神色,在他旁边坐下。
父女俩许久没有单独吃饭,赖恒心情不错,话比往常多了不少。赖思归见他难得这样,也淡笑着陪他聊起新闻来。赖恒突然伸出手,捏了捏赖思归拿筷子的手。
赖思归不解,抬起眼看赖恒,赖恒说:“你还是太瘦了。”
赖思归一愣,父母对孩子的体重大概从来不会满意,她笑了笑,说:“我身体比一般人好。”
“还是挑食。”赖恒摇头,“小时候也这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赖恒很喜欢说起她小时候的事。说她挑食,菜不吃肉不爱的,看到葱姜蒜香菜就捂着小嘴退避三舍。更别提牛奶豆浆这类东西,只要大人一转头,那铁定是进下水道的。
赖恒说了很多,赖思归耐心等着他把往事都说完,才放下碗筷,把他推到客厅,自己再回去收拾桌子。
她知道赖恒还有话没说完,果不其然,他很快问起昨晚几个混混上门的事,怕她遇到麻烦。
“归归,有事不要自己硬扛,告诉爸爸,或许还能帮你。”
赖思归神色未变,熟练地把剩菜倒进垃圾袋,“林向舞馆最近生意不好,房租拖了几个月没交,对方有我的联系方式,所以找上门。”
赖恒还想说什么,赖思归拎起垃圾袋去厨房,补了一句:“事已经解决了,他们以后不会再来。”
赖恒迟缓地点点头,又强调了一遍,“如果有麻烦,要告诉爸爸。”
“放心吧。”赖思归把垃圾放到门口,检查了一遍门锁,才说,“昨晚一闹,你没睡好吧?晚上早点去休息。”
“还好。你朋友来得很及时,事情处理得很好,改天你要跟人家好好道谢。”
“好,我知道。”
“你前天走的时候和雨晨碰面了?”赖恒随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