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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院最美的风景是北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那个时间还应算是在秋天里,图书馆前有一片挺拔的枫林。枫林似火,初雪飞扬,没到这个时候,学生都簇拥在那里拍照。她穿了件毛衣也跑去凑热闹。边城从图书馆出来,一眼看到冻得直发抖的她,厉声问她是不是傻了。
她很无辜的仰起头,“昨天回宿舍时,你又没提醒我要加衣服。”
他气得无语。
“我现在说不迟吧?”
“不迟,我刚刚才感觉到有点冷。”她娇憨地吐了下舌,由他拽着回宿舍拿衣服。
艾莉笑她装纯蠢,她理直气壮的回答:我这是对他百分之百的信任,我爱他爱得可以把一切都托付给他。
“你就不怕他累?”艾莉问道。
她眨眨眼,“爱会累吗?”
大三那年的春节,离开学还有一周。爸妈已经上班了,她一个人呆在家里上网玩,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竟然是边城。让她觉得十分意外又有些惊喜。
“干吗?”早晨起床时,他们刚通了短信。
“给你一个小时,把行李收拾一下。懂我的意思吗?”
“难度太大,不懂!”
“笨,我在青台车站。二个小时后去泰山的火车就要开了,你想不想去?”
“想!想!”她跳了起来,软绵绵的感觉在心里滋生出来。
气喘喘地赶到火车站,他站在一棵雪松下,阳光透过针状的树叶洒在他的肩上,斑斑驳驳地闪着亮光,看见她,俊逸的面容上绽开一波波笑意。
“你来啦!”他伸手去接她的行李箱。
“边城!”他伸手去接她的行李箱。
“边城!”她纤柔地唤他,力道轻得像呢喃、相私语,“你怎么会来青台?”
“到现在才问,笨!”他笑了,“想你就过来呗!”说这话时,他没有看她。那时候,他们的恋爱还仅仅是纯牵手、偶尔碰下嘴唇。象这么直白的话,他从来没说过。
他连耳朵根都是通红的,她也有些羞涩,却主动地抓住他的手,紧紧的。
泰山在下雪,他们没上得去,就在泰安城里住了几个晚上,每天上街去吃烤地瓜、煮玉米,捧着一袋糖炒栗子,在电影院里看夜场电影。看完出来,都是午夜了,积雪在他们脚下咯吱咯吱的作响,走的不好,就会滑倒。倒就倒吧,两个人跌做一团,笑声在夜空下回响,惊起树上憩息的夜鸟。
她呵着手,埋在他的怀里,让他掸去身上的落雪。
天气真冷,可是真的很幸福。
“小姐,零点酒吧到了!”出租车司机回头把叶枫把回忆中惊醒。
“嗯!”她推门下车。
天空像被一块黑布密密实实地遮住,之前的那轮满月不知藏到哪里去了,这是一个压抑的夜晚,连一盏盏路灯的光束也比平时微弱了许多。
“零点酒吧”是一幢老旧的欧式别墅改建的,霓虹交辉,墨黑的夜掩藏不住它曾经的奢华靡丽。
酒吧里也是暗暗的。在奥克兰工作时,叶枫有个同事曾风趣地说,酒吧是一个暧昧的地方。男人和女人关系很明确,通常就不相伴到酒吧去。男人和女人还没什么关系却又想发展点什么关系,才往往到酒吧去。
边城约她来酒吧,是想发展点什么吗?叶枫自嘲地弯起嘴角。
扑面而来的不是喧闹的热浪,而是萨克斯管吹奏的《落叶》,音符圆润、柔亮、旖旎,旋律舒缓曼畅,忧郁而又优美。每一个人的头都循声而转,目光聚集在一张线条硬朗的面容上。
叶枫深吸口气,向过来招呼的服务手摇摇手,斜靠着吧台的柱子,一条手臂平伸在吧台上,仰起下巴,静静聆听。
那是边城。
他是多才多艺的,不仅会吹奏萨克斯,还会拉小提琴,歌也唱得非常好,但只有她听过。一帮同学去KTV疯,他只坐在一边喝喝啤酒,从来不唱歌。他说那样象个傻子,她却傻得彻底,麦克风一到她手,不管会唱不会唱,她都能嚎个半小时。
旋律已近尾声,他挑挑眼角,看到吧台旁的她,站起身,酒吧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人嚷着让他再来一曲。他仿佛没有听到,目不斜视地向她走来。
“请收好!”他把萨克斯交给吧台里的酒保。
她愣了下,他是这里的常客?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她,领着她到里间的包厢。一样灯光微弱,他将自己笼在灯影里,她面朝房门,淡漠疏离的表情全落在他的眼底。
“酒吧的法式牛排不错,你要几分熟?”服务生进来,他看了看菜单,抬眼问她。
她分不清法式牛排与英式牛排有什么区别,三分熟和五分熟嚼在嘴里有什么不同,她合上菜单,摇摇头,对服务生说:“请给我一杯柠檬茶,谢谢!”
和陌生人一起吃饭,她总是拘束的,胃口向来不好。
他深深看她一眼,“我要一杯薄荷酒。”
服务生又站了一会,确定两个人真的不要别的,才失望地带上门出去了。
她低头玩着桌上的火柴盒,等着他发问,然后她准备回答。
他沉默着,静静地看她,眼底神色瞬息万变,半晌后才缓缓开口,“工作还好吗?”
“嗯,不坏。”她抬起头,目光平和。柠檬水有点酸,微温,喝下去涩涩的。
“你……现在住在哪?”
“公寓。”这个答案很萌,听着就是应付,可她觉得他只是在为后面的问题热场,并不需要确切的答案。
他倾了下嘴角,象是轻笑,又象是嘲讽,“你和以前有点不同。”
“人都是善变的。”她的眼神猝然冷了下来。
“世界在变,人不得不变。”他说了一句哲理深奥的话,引得她皱了皱眉头。
“我想你不需要绕圈子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我还要回去准备明天的工作。”
他的眼睛突地一眯,眼底掠过剧烈的痛楚,“和我多呆一会,都让你不能忍受吗?”
她一点都没迂回地点点头,“是的!”
“叶枫……”他腾地站起来,逼近一步,阴影笼罩在她的脸上。他与她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拂过面颊,她不自觉地将头往后仰去,抵上冰凉的墙壁。“如果命运能够为自己所掌控,我……”
“命运不能为自己所掌控,那么心呢?”她偏过头,冷冷地迎视着他。
“心?”他挑眉冷笑,“别问我,你的心又在哪里?”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抬起眼睫。
“辞去电台的工作,不要再去招惹娄洋。崔玲不是你想象中的脆弱,她不会轻易放过娄洋的。你和娄洋不可能有结果的。”
她张大嘴巴,有点想笑。这就是他今晚找她出来的中心思想吗?是善意的友情提醒,还是看戏人的观后感?
“需要我向你说谢谢吗?”她微微一笑。
“叶枫,别作践自己。”
她笑得更大声了,“边城,我是你什么人,作践还是洁身自好,和你有关系吗?哦,或许你是替崔玲来告诫我,那好,请你捎信给她,我不会离开城市电台,我也不会远离娄洋。”她以坚定确实的口吻,一字一顿地说道。
“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很傻。”他仅仅沉默了一秒,深邃的双眸浮出些许无措,他伸出手想摸她的脸颊,她拂开了他的手。
“我们早已什么也不是,为你做傻事,不值得。我是因为喜欢才去做。”
“喜欢一个有夫之妇,道德吗?”
她的眼中窜出一丝危险的火焰,“移情别恋就是风尚模范吗?”
“叶枫……”心口狠狠地撞了一下,他收回自己的手,重重闭上眼睛。
“边城,”她咬了咬唇,“我在广院读书的时候,很喜欢一部片子《分手信》,情节很感人,演员的演技也很高,里面有一句台词:离开我就别关心我,要知道每一次缝补都会让我遭遇穿刺的痛。我没有你强大,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她拉开门,辨认了下方向,往外走去。
酒吧本来就是荷尔蒙气息弥漫的所在,走廊上男男女女贴面相拥,真醉的假醉的半醉的不醉的,趁着气氛,都能做出平时所不敢之事。她越过一对吻得难解难分的男女,笔直地往前走去。
“叶枫!”边城追了上来,护在她的身边,恨不得用双手蒙住她的双眼。
她心里面又是酸楚又是苦涩,似乎他还把她当作六年前那个纯蠢的女生。在新西兰读书时,她和同学去酒吧玩。经常有男女在洗手间里做ài,她屏息凝神,越过他们,洗好手,补好妆,从容地带上门出来。
六年,改变的何止是岁月?
“我送你回去!”他拽住她的手臂。
她象被烫了下甩开,“不用。”
他怔在路边,看着她穿过马路,纤细的背影掩在树荫中。
她没有拦车,想一个人走一会。时间还不算太晚,街道上有几个漫不经心的路人,对面一对情侣相拥走来。
她环着双臂,只是走着,什么也不想,也不去看后面驶过来的汽车。
他打开车窗,不说话,与她并行。
路灯下,车和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拐了个弯,却渐行渐远。
她走了三条街,进小区前,她侧过身,看了他一眼,然后消失在楼群之中。
他收敛了追随的目光,并不急于离开,而是从袋里拿出一支烟来,缓缓点燃,深吸了一口。
当烟吸到一半时,手机响了,“还没有回家吗?”姚华问。
“是的,在外面有点事。”
“你……父亲明天开庭,你去不去法院?”
“不去!”
姚华停顿了一下,“那边今天又传话过来,这事情影响太大,可能……比较棘手,你还是做好最坏的准备。”
“知道!”
他匆匆收线,看到有幢公寓的窗口有灯光闪烁了下,而后通亮起来,他痴痴地看着,眼一眨不眨。
柯安怡通常是下午四点到电视台,她习惯地先去化妆间把播新闻时要穿的衣服放下。这时还不到录制节目的时间,化妆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个化妆台摆在那里。尽管这样,墙上挂着的各个栏目主持人的照片总是让她感觉一种紧迫感。
在电视台里,要有“不是主角,就是即将成为主角”的雄心壮志,竞争非常残酷,稍有不慎,就会沦为龙套,而光芒却是永远属于主角的。
她的照片和夏奕阳的紧挨着,她笑得恬美,他笑得淡然。
柯安怡对着夏奕阳的照片俏皮地呶了下嘴后,拉开衣柜门,一愣,衣柜里摆着两个纸袋,是她周五送给夏奕阳的衣服。
愣了半晌,她把衣服挂好,缓缓关上柜门,扭头就往办公室跑。
“安怡,来啦!”播《九点新闻》的同事冲她点下头,看她瞟了眼夏奕阳的办公桌,笑道,“奕阳正在录《名流之约》,领导们都在那儿呢!”
“录了多长时间了?”她知道吴锋给了夏奕阳十期的播放时间,今天录第一期。台里有些主播并不看好夏奕阳做访谈。新闻主播在镜头前是内敛而又锐智的,而访谈主持人亲和力要很强,两者之间不太好过渡。
“快结束了吧!”
她嗯了声,转身上楼去摄影棚,没到门前,就听到里面掌声四起,她停下脚,看到大门打开,频道的几位领导陪着一位身穿军装的将领走了出来。她恭敬地打着招呼,等了一会,还没看到夏奕阳,她推门走了进去。
夏奕阳与编导、吴锋站在一起,他耳朵上的麦克风还没摘下。
她没有上前,静静地立在一边等着。
吴锋的语气有些感慨:“奕阳,你的表现非常好,状态好,问题也很到位,我先前还有一点点的担心,不过没让你知道。”
夏奕阳却摇了摇头,“吴主任,我觉得这个节目如果采用访谈样式,而非现在的纪录片样式,可能效果会更好。纪录片样式,主持人好象是多余的,访谈对象也象是个摆设,从视觉上来讲,冲击力很强,节目的品质也不错,但几期之后,观众就会觉得千篇一律。如果是访谈,不同的对象则呈现出不同的人格风采,对节目的持久性会有所增强,收视率也会提高。”
编导点了点头,“三套的《艺术人生》火遍全国,就是人物访谈样式,就是靠主持人,关键的时候,变化语气,变化节奏,变化声音,让访谈对象的心不知不觉打开。”
“那下期我们就尝试一下人物访谈样式。”吴锋赞赏地看着夏奕阳,说道,“一个金牌节目的诞生,就是靠不断的观摩、分析。奕阳,你按你的思路去做吧!”
夏奕阳把桌上的稿纸收好,摘下耳麦,“那我们就边录边探讨!”
“为了庆祝我们第一期的《名流之约》录制顺利,晚上一块去喝杯酒。”编导建议道。
“今天不行,我有个约会。”吴锋摆手,挽起衣袖看了看手腕,“这个约会还不能迟到。”
“是和美女有约吗?”编导打趣道。
没想到吴锋认真地点了点头,“确实是个美女。”
编导大笑,“那我们可得替吴主任保秘,要是让秦编辑知道了,今晚回家可得跪搓衣板喽!”
“这个美女,她不会吃飞醋的,她比我还宠她呢!”
“呃?”夏奕阳和编导对视一眼,都觉得奇怪了,“这位美女是何许人也!”
“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所爱的女人之中排第三的那位。六年没见了,也不知是胖了还是瘦了。哦,不说了,我得提前出发,防止路上堵车。”
吴锋挥挥手,先走了。
柯安怡进门时,夏奕阳就看到了,他和编导打了声招呼,走向她,神情平静,“怎么没在办公室看稿?”
“想给你来加下油的,没想到还是晚了。”两人并肩往电梯口走去。
“现在加也一样。”夏奕阳笑道。
“奕阳,”电梯口没有人,柯安怡抬起头,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不喜欢那几件衬衫的式样?如果是,我给你去调换。”
夏奕阳轻笑摇头,“我对衣服的式样没什么研究,我只分得清正装与休闲装。安怡,谢谢了!我有很多衣服,那些我穿不到。以后我要是想买什么衣服,再请你做参谋好了。”
“是不能收,还是你不愿收?”柯安怡生气了,“反正也不能退了,你实在不想要,那你把衣服折成现金给我好了。为了那几件衣服,我足足逛了大半天,脚都起泡了。”
夏奕阳温和地闭了下眼,看着她象看一个任性的孩子,“衣服都没拆封,我陪你去店里,让他们给你换几套女装吧,你很喜欢这个牌子的。”
“你……”柯安怡不禁红了脸,眼里泛出一些湿意,“你就是不肯收吧!不过是几件衣服,你紧张什么?我又没向你要求别的。”
他无奈地叹息,“我知道!”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电梯也不坐了,头一扭从楼梯噔噔地往下跑去。
夏奕阳捏捏额头,疲惫地吁了一口气。他也没上电梯,而是折身跑向了露台。夕阳西斜,橙色的晚霞从玻璃幕墙外穿透进来,抬头看去,一时有点扎眼,他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这个时间,叶枫应该还在家里,再过几个小时,她要坐车去电台,今晚有她的直播。
昨天晚上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一晚上,他都没听到开门声。他买的蛋糕也没拿上桌,想等她回来一起吃的。中午出门时,他站在阳台上看到她的衣服晾了出来,不知她在不在休息,他没有敲门。
“在哪里?”电话那端很闹,象在车来人往的街头。
“车上。有事吗?”
“晚上不要吃太多,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粥店,节目结束后,我们一块过去吃?”哪怕是隔着电波,听到她的声音,他不自觉地就露出满脸的温柔。
“今天晚上我不做节目。不说了,我前面要下车。”
“叶枫?”他着急地喊住她,“为什么不做节目?”
“今晚的时点让给《新歌金曲榜第一季》。”
“嗯,约了艾俐逛街吗?”
“先挂了。再见!”她没有多说,或者是不想和他说,就把电话挂了。
他握着手机,望着远方渐渐被暮色笼罩的城市,苦恼地皱起眉头。
“小枫叶,吴叔叔今天表现好吧?”吴锋站在青台驻京办事处门口,看到叶枫下了出租车,忙迎上前。
“吴叔叔一直表现不坏。”在疼爱自己的长辈面前,叶枫情不自禁露出小女生的娇气。“有没等很久?”
吴锋揽住她的肩,走进办事处。“六年都等了,还在乎这一会半会。老实告诉叔叔,那时候是不是因为叔叔说了你几句,你才赌气六年都没和叔叔联系?”
“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何况叔叔是为我好。我现在每天都看二套的晨间节目,很棒。”
“有没有后悔当年的任性?”
她摇摇头,“我觉得我不可能有人家播的好。”
“还真是虚怀若谷。”吴锋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如果让你来播,只会更好。”
“好又怎样?错过喽!”
“你妈妈说你还想走播音这条路,是吗?”
“吴叔叔,吃饭前谈工作,很倒胃口哎,说点别的吧!对了,干吗要到办事处来吃饭,我以为吴叔叔会带我去什么高级餐厅吃个大餐呢!”
吴锋笑道,“这是你妈妈的建议,说你离开青台六年,一定很想念青台的特色菜,你暂时又不可能回青台,秦阿姨又不会做青台菜,所以就请办事处的师傅做了几道让你解解馋,吴叔叔是跟着你沾光。”
“哼,滥用职权!”嘴里这样说,先偷偷咽了下口水。说实话,真有点馋。
“叔叔会买单的,小共党份子。”吴锋弹了下她的脑袋,疼得她直咧嘴。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餐厅门口,办事处主任含笑走出来。吴锋上前握手道谢,主任打量了叶枫几眼。苏书记的千金是这样子呀,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挺漂亮的姑娘,完全遗传了他爸妈的优点。
叶枫以为主任也会和他们一块用餐,谁知主任把他们送到里面一间幽静的屋子,打声招呼就走了。
客人只有他们两个,菜上得很快。虽然都是青台街头常见的海鲜,但材质新鲜、作法精致,味道鲜美,喝的饮料也是青台海边的一座山上的山泉,入口清冽甘甜。
叶枫夹了几筷,就喜上眉梢,“吴叔叔,好象很久都没感觉到吃饭是这么愉快的一件事了。”呃,这说法怎么象某个人说自己的生日似的?
吴锋慈祥地看着她,“吃慢点,叔叔不和你抢。小枫叶,在国外六年过得很辛苦吧?”
“不是辛苦的事,是孤单。”她舍着一只大虾,咕哝道。
“当时,叔叔虽然不赞成你出国,但也没尽力阻拦。其实,我和你爸妈那时希望你能暂时离开北京一阵子的。”
“什么意思?”她不太明白地眨了下眼睛。
吴锋挑了下眉角,“今天的《晚间新闻》应该会报道的,明天报纸也会是大篇幅登载,边向军贪污受贿、失职案今天开庭,一审判决……是无期徒刑。”
“边向军?”她蹙起眉,“这个人我认识吗?”
吴锋搁下筷子,“你不记得了,他是边城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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