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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高尚,而是虚荣。”
“真理,没有阶级等级之分,它平等的掌握在每一个人手中,是所有人都可以平等的发现的。”
“而逝去之人的价值永远不会大于存在之人,因为昨天无可挽回,现在不能更变。”
赫尔菲斯的言论引起所有人的共鸣,整个名人堂都在沸腾,那些学生的目光一致看向赫尔菲斯,看着这个闻所未闻的青年,他们感受到一种新的思想与气象正在诞生。
卡捷琳娜哑口无言,她只是注视着赫尔菲斯,后者亦是如此。
她能看到他眼中的那个盛世,看到他身影之后的伟岸,仅仅只是一词之辩,却有云泥之别。
尽管这场辩论的轰动因为引起导员和教师的驱散,可觉醒的种子却就此埋下,卡捷琳娜自此之后犹如脱胎换骨。
她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视野,仿佛一眼望去,人类的未来近在眼前,她痴迷的爱上这个令她升华的男人,并深深陷入。
可在两年之后,赫尔菲斯神秘失踪,库伦贝尔学院一时间众说纷纭。
有人说,在资本与旧贵族的施压之下,赫尔菲斯被埋没了,也有人说,赫尔菲斯放弃了对这个世界逐梦,他对于如今愚昧的人们深深失望,选择了离开。
也有极少数人认为,赫尔菲斯带动了新一届的思想革命,他象征着觉醒与革新。
每一个拥有独立思维与追逐真理的人,都可以是赫尔菲斯,他无处不在。
更有人觉得,那些久坐高庭的人感受到了威胁,因此暗中杀死了赫尔菲斯。
不管是因为什么结果,赫尔菲斯的所说所做,都在当时引起了一场革新,新生代的人才数不胜数,如雨后春笋般。
当时下定决心离开的神白须不知道的是,他的离开,让人类的一颗明星硬生生偏轨,甚至暗淡。
“…看样子我白跑一趟了,感谢你卡捷琳娜,你一直都很聪明。”
“这云烟过往,终究只是过往…但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彼此都不曾亏欠了。”
神白须挣扎着支起身体,他坐的那一片早已布满黑血。
他们之间那个时代发生的一切,奠定了如今新生一代所拥有的格局。
由赛梅菲斯,卡捷琳娜,婕西菈娅三人曾经推动的那个时代如今已经彻底沦为过去,而她们的成就,在现在与日俱增。
她们永不会被遗忘,而赫尔菲斯,才真正被遗忘。
“…还要回去追逐你那所谓的理想吗?还要再付出多少牺牲你才能明白这一切根本毫无意义?答案,真相,就那么重要吗?以至于让你重建一个又一个的梦破碎。”
看着神白须破败的背影,卡捷琳娜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神白须在门前停下了,也许他并不需要去解释什么,只对于卡捷琳娜而言,他终究只能算得上一个愚人。
“这就是我的命,我不能像你们那样做一个兢兢业业的实干家,也不能帮助人类迈出前进的脚步,如你所见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罪犯。”
“随你们怎么说吧,我都不在乎了。”
“那你承诺过的那些诺言呢!”
卡捷琳娜紧皱眉头,她大声叫住神白须。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肯定只要神白须今天从这扇门走出去,今后永远,他们两者的道路将不会再交汇,从此见面即是死敌。
“……赫尔菲斯给你的承诺,神白须征御无法实现,卡捷琳娜。”
“我们终究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你是一位明智的智者,而我,是一个固执的愚人,我永远只会在意那些失去的东西,永远害怕遗憾和悔恨。”
“你不一样卡捷琳娜,曾经的赫尔菲斯已经不在了,而现在的你,可以创造比他更辉煌更伟大的奇迹,你不需要再借助他的理想来引导自己的方向。”
“其实也从来都不需要那么做。”
驼着背的神白须转过身,挺直身体,苦涩的笑着,也许是因为是最后一面了,他可能也想留下点儿念想。
“我也…算是你曾经的遗憾吗?”
“撇下那理想,你难道就只是一个空有血肉没有灵魂的躯壳了吗?什么才能算得上是无悔,又是什么,才能填补遗憾?”
卡捷琳娜一句话问住了神白须,他只是看着地面,不去看卡捷琳娜的眼睛。
“究竟要多极端的梦才能铸就你呢?神白须征御,又是什么样冰冷的心才能让你漠视这一切选择?赫尔菲斯?”
“你就真以为你留给我的一切都是美好吗?没有,都没有!因为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怎么会有人愚蠢到奉献自己的一切去筑就别人的理想!”
“倘若当年你就和传闻所说的一样死了,那真是最好,因为那样谁也不会遗憾。”
“可又是什么,让你回来,又是什么让你改变,让你放弃一切重头再来。”
“你从来都没有说过!总是一副自以为是为别人好的模样!可你又亏欠别人多少?!”
卡捷琳娜愤怒的怒吼着,与其说是她愤怒,不如说是怨其不争,哀其不幸,
也许神白须并没有她说的那般不堪,可赫尔菲斯,是。
“…我虽然…放弃了很多身份和选择,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卡捷琳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不再坚定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因为一个人而变得不能选择取舍了?”
“我们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不是吗?”
“婕西菈娅放弃了更高的荣誉和她期望的理想,就那么选择虚度人生,赛梅菲斯舍弃了最高尚的救世品质,成为了一个空心病人。”
“那么,赫尔菲斯呢?赫尔菲斯已经死了,他不在了,而他不在的世界,永远都只会更好。”
“我们必须放弃执着,成为自我,让过去翻页,去追求另一个自己。”
这最后一句,神白须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他身上的伤势似乎不再允许他付诸更多情感在语言上,也因为情感的波动,他的身体正在慢慢灰化。
“你撒谎!”
看着这一幕的卡捷琳娜歇斯底里道,看着神白须如灰烬一般慢慢蜕皮,那股迸发的情绪再也堵不住的喷涌而出。
咔嗒——
“卡捷琳娜!”
神白须喊住了冲过来的卡捷琳娜,后者一惊,顿在原地。
她看着神白须,眼中尽是泪水,只是倔强的不肯流落。
“就到这里吧,我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赫尔菲斯和芙娜,就应该存在回忆中。”
“你应该清楚的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你不能越过这道墙,我也一样,现在的我们…都有不同的理想,不同的意志。”
“你是这个世界的维序者,而我,是历来最穷凶极恶的罪徒,无论我们有怎样的曾经,那都过去了,你必须正视,理智。”
神白须吐出一口气,他的身体有些晃荡,又半驼着背。
他的手臂颤抖着,整个人的精神气都拉耷着,他竭力的控制着不让自己崩溃。
“凭什么要我理智?不是你先来找我的吗?”
卡捷琳娜自嘲道,看着神白须那副模样。
“…我…是来结束这一切的…芙娜。”
神白须递出一本泛黄褶皱的笔记本,尽管岁月的冲刷使它沧桑,可它的书面仍旧整洁,仿佛在倾诉着往日回忆的点点滴滴。
芙娜看着那本笔记本,肩膀颤抖,眼泪终于在这时吧嗒吧嗒的落下。
旧时光仍旧盘旋兰迪灯中,只是回忆中的人,心早已破碎,满目疮痍,千疮百孔。
一笔一划,仿佛刺刻在某人的心中,怦怦直跳,青春的怦然心动,美好的纪念,仅仅一刹,空梦成白霜,过往似枫叶枯萎。
遗憾好似凶恶的狼,追猎心怀悔恨的怯懦者。
此刻的神白须,早已是泪流满面,无声悲痛,他的泪水滑落下满是血污的脸颊,滴落在冰冷如霜的地板上,心跳的每一次悸动,都痛如刀绞。
看着这个流泪的男人,看着这个在回忆中只给人温暖与阳光笑脸的他,卡捷琳娜银牙刺破嘴唇,鲜红的鲜血溢出。
相思入骨,对镜拼凑圆缺,空梦好似凛冬寒夜,刺痛着流浪的人,渗透着那永无宁日的孤独。
如今爱的人再度重逢,本应该是如美梦般美好,可却如此令人心碎,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生离死别,而这爱而不得,最令人肝肠寸断。
啪——!
芙娜伸手打掉赫尔菲斯递出的笔记本。
“你们所有人,一个比一个任性!凭什么要我做那个理智的人?!在你们所有人任性的选择放弃的时候,也是我理智的承受!一切!一切都是!”
芙娜愤怒的怒吼着,泪流不止的低落在地板上。
倾尽一切委屈与不平,赫尔菲斯在这一刻早就没了之前的冷静,他已经忘了,原来眼前的这个女孩,究竟承受了多少。
“什么维序者什么启迪符文的创造者,什么卡捷琳娜!我从来都不想做!我只想做那个愿意为自己所爱之人奉献一切的芙娜奥伦米尔!可以任性的倾诉内心的委屈,可以不顾旁人安危一心只为爱冲动的芙娜奥伦米尔!!”
她冲上前去,一步步前进向她爱的人。
他退后,一步步远离,仿佛回忆中的那般。
她抓住他的衣服,他退无可退,被推在门上。
“我不想做什么卡捷琳娜,我不要!我只想做那个可以爱你的芙娜奥伦米尔,那个能靠在你肩膀,听你讲《仲夏夜梦》的故事的小女孩儿,那个在下课后跟在你身后踩你影子的任性鬼。”
“我从来都只想做那个可以无限享受你包容,独占你的指导机会的愚钝后辈,而不是什么理智的第七维序。”
芙娜紧紧搂着赫尔菲斯,贴在他的怀中,眼泪浸湿他的衣襟。
后者仰头痛哭,无声哽咽,细长琐碎的发丝遮住了他的双眼,泪水滴在卡捷琳娜额头。
面无表情的他,何尝不在共梦两人的曾经。
失去,令人痛悔,更令人抱憾终身,而对于以往的遗憾,若能再至,必定重拾。
人们都不愿意相信失去这一真相,所以总是舍身忘死的追其重圆。
此刻,芙娜紧紧抱紧这日日夜夜思而不得的梦,抵在他的额头,两人拥吻。
智者不入爱河,愚者自甘堕落,可你的爱却让我想要死心塌地心甘情愿的去做一个愚者。
可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所爱之人奉献的人,又怎么会愚蠢?
这一次,她比任何人都任性的放弃了自己的理智,选择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爱的人身边。
爱是牢笼,囚住一颗向往自由的心。
一个纯洁的人去爱一个邪恶的人,这是可耻的。可世人永远都不会明白,而人类的感性也永远都在伤害着自己。
共情,指的是与有相同经历的人而共鸣的一种情感,而非理解。
而在这个世界上,每一天,都有人错爱,错付,错失,可也有尽管孑然一身抱着一定会失去也会想要荒唐爱一场的人,人们大多会嘲笑这种人的执着。
其实许多人无法理解这种行为,或许他们还没有爱上过谁,但对于那些无私奉献自己于他人的人,人们都抱有敬畏。
因为他们有可以奉上自己一切的珍贵之物,穿越一切阻碍的勇气。
所以也有人说,爱是勇敢者的游戏。
可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十全十美的爱情,而爱上一个人,就必须要在几次坎坷几次挫折以后才能真正明白如何去爱一个人。
神白须就是这种人,他对于爱,天然陌生,就像一棵树一样,只知道向上,却忘了路过他在他树下乘凉的人。
爱从来都不需要秘密,你们只需要看着前路,然后彼此携手,不要猜疑,不要试图去考验,面对每一天,都不需要有太过沉重的使命感。
你们大可牵起手来勇敢去爱,只要世人心中仍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