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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高兴着呢,太阳,您晚点西落吧!
心里难受着呢,太阳,您早点东升吧!
可人太渺小了,太阳太伟大了,太阳能左右人,人左右不了太阳。
从西边平射过来的阳光将襄王跟王猛一个照射,幻化成了两只鸟儿,向着巢穴疾飞而去。
刚刚好,襄王跟王猛回到王府,地上再无阳光。侍卫接过缰绳,两人朝俯内疾步而去,来到正厅,良玉领着众人欢坐在椅凳上,聊着天,话着地,见襄王进来,众人起身问好。
襄王坐上椅子,欢言道:“兄弟们玩得可还开心?”
良玉高兴道:“不开心都不行,尽是些新鲜事儿!”
襄王微笑道:“开心就好!”说完就向着站在一旁的侍女道,“你去看看晚膳做好了没有?”侍女听过,走了开去。
众人交谈一番,几个侍女拿来蜡烛,将大厅点亮。
卫恒背着小王子,走在王妃的身后,进得大厅来。
襄王抱过儿子,携着王妃,领着众人就朝饭厅走去。
来到饭厅,全体坐好,小酒几杯,饭菜吃了起来。
王猛快速地吃完晚饭,回房漱洗一番,换了套白色的衣裳,走出府衙,坐上卫马车。
卫恒吆喝一声,马车起动,朝着城西欢奔而去。
王府在城北,张府在城西,相去不是特别远,街道上灯火通明,马车快速行进,半个时辰过去,马车在离张府百来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卫恒稳住马车,跳下马车,放好马凳,对着后边的车厢道:“三爷,到了。”
王猛一听,下得马车,对着卫恒道:“你在这里等等,我进去最多喝杯茶。”朝着百步开外的张府走了去。
走到张府门口,两个大灯笼挂在门前上方的一个横梁上,照得‘张府’两个字闪闪发光。王猛看着紧闭的大门,走上前去,握住门上的铜环,在门上敲了三下。
随着铜环声消散,一个脚步声仓促的传了来,再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来了,来了。”
小不会儿,左边门开,露出了一条大缝,探出一个中年人的脑袋,脸无喜色,借着灯光,看着王猛一张清秀的面孔,小声道:“公子有事吗?”
王猛将笑容摆上,彬彬有礼道:“小生王猛,特来拜见张守城将军,麻烦大叔帮我通报一声。”
男子听过,有些惊讶,已有五年没人这般称呼他家老爷了,来客都说的是张大人。男子拉开大门,走了出来,半打着笑脸道:“公子从那里来啊?找我家老爷有事吗?”
王猛微笑道:“我是从平江城来的,八年前见过张将军。今日有幸来到京城,特来拜会一番,道声平安。”
男子看了看王猛的穿着打扮,再看了看他出落着极为美丽的面容,对着王猛笑了笑,小声道:“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说完就走进门去,将门儿再次关上。
王猛等在门外,好久没得到回音,便在门口的石狮子旁坐了下来,喜看着从眼前走过的一两个人影。
原来,男子进去禀报张老爷,说有一位平江城来的公子想见他,张守城问清姓名后,只是在客厅走来走去,心绪不定。
在厅里跺了好一阵后,站在旁边的女儿看见父亲如此犹豫,于是说话道:“阿爹,你怎么这么犹豫不决啊?要是不想见,就叫郑叔打发他回去得了。”
张守城向女儿笑了笑,小声道:“此人是应该见的,可他来的不是时候,要是早个两三年,我就是睡下了,也会爬起来见他的。”
女子见着父亲这么为难,对着站在一旁的郑叔道:“郑叔,你去回了他,让他回去吧。”
郑叔道:“是,小姐。”说完就向外边走去。
刚等郑叔走出十来步远,张守城温言道:“等等,再等等,让我想想。”
郑叔听过老爷的言语,转过身,走了回来,候在一旁。
张守城见郑叔回来,也就放下心,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想着,一刻都没停下。
站在一旁的郑叔看着老爷一脸的为难样,就是个想不通,就是太子殿下来访,也没见老爷如此为难过。
张小姐见着父亲那个为难样,站起身来,对着郑叔道:“郑叔,你带我去见见那个少年吧。”
郑叔一听,打好一个灯笼,走在前头,引着路,朝大门走去。
一小会儿,两人来到大门内边,郑叔打开大门,陪着小姐走了出来。
王猛见大门打开,就从狮子边站了起来,挂满欢笑,迎了过去,一看多了一个姑娘,于是上前行礼道:“见过姑娘,不知张将军愿见我否?”说完就抬起头来。
姑娘一看,一颗欢心吐了出来,两眼僵住,无言以对,静默在一旁。
王猛见着姑娘没有话语,向着郑叔微笑道:“大叔,张将军是不是不想见我啊?”
郑叔苦着笑容道:“我家老爷不知道该不该见你,正犯着难呢。”
王猛一听,对着大门内鞠了一躬,对着郑叔温言道:“大叔,你代我向张将军问声好,我就先告辞了。”说完就向两人行了个礼,转过身,向着百步开外的马车走去。
张家小姐一看,天黑路难行,就叫上郑叔送送他。
郑叔会意,打着灯笼赶了上去,将王猛送到马车边。
卫恒见着王猛走来,连忙放好马凳,扶着王猛上得马车。
王猛坐上车,谢别郑叔,随着卫恒的一声吆喝,随着马车朝襄王府直奔而去。
郑叔送走马车,打着灯笼走了回来,随着小姐走进门去,关上大门,直奔大厅。
来到厅上,郑叔吹灭灯笼,向着张将军微笑道:“老爷,那王公子走了,临走的时候,叫我代他向你问声好,还在门口鞠了一躬。”
张老爷一听,犹豫之色尽减,小声道:“你有没有问他住那里啊?”说完就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来。
郑叔道:“老爷,没问,但他坐的马车好像是襄王府的。”
话音还未消散,只见张老爷手中的茶杯晃动一下,溢出几滴茶水。
少女看了看父亲,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对着还没缓过神来的父亲道:“爹爹,他是什么人啊?叫你这般犯难。”
张老爷缓过神来,向女儿笑了笑,温言道:“平江城的一个富家公子。”
少女一听,嘻嘻道:“不就是个富家少爷吗,哪用得着你这般为难。”
张老爷向女儿看了看,微笑道:“可他比其他的富家少爷们不一样,多了两样好东西,善思考,善打架。”
少女一听,笑出声来,对着父亲喜笑道:“阿爹,这也算好东西啊!哪个人不会思考,哪个男子不会打架。”
张老爷听过女儿说的话,呵呵地笑出声来,风趣道:“那是,为父都被搞蒙了。可人家想事情全面,打架从来不输。”
少女一听,有些儿不相信,对着父亲道:“阿爹,他就一个风儿都能吹倒的公子哥,还能打架不输!”
张老爷听完女儿的话,本来想笑,但又忍了回来,微笑道:“你别看他身板秀气,你三个阿爹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少女一听,嬉笑道:“阿爹,你说他就是那种‘不做事也有饭吃的主’。”
张老爷一听,欢笑道:“你别说,他还真是那种,只是那小子太爱折腾,变成了没事找事的那种。”
少女一听,欢言道:“阿爹,那你犯什么愁啊,他喜欢折腾,就让他折腾去好了。”
张老爷一听,轻声道:“这可是京城,没折腾好,输掉的就是命了。可那小子人好,不该做个短命鬼。”
少女一听,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就凭他那张女儿般的面容,也该好好地活着。少女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对着张守城小声道:“阿爹,你知道他来找你干什么吗?他唤你‘张将军’呢!”
张老爷道:“是啊!他对我的记忆还保留在八年前,早知道是这样,刚才就该让他进来喝杯茶的。”
少女道:“阿爹,你明天也可以请他吃顿饭啊!”
张守城一听,心里有些犯难,但又不想扫了女儿的兴致,很是勉强地微笑道:“行吧,明天找襄王问问。你不是在学弹琴吗,那小子的琴技好的很,指随心动,音由心生,臻至绝妙之境地。”
少女微笑道:“那不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吗。”
张老爷笑道:“怎能这么说呢,那不就无琴了吗!”
少女一听,微笑道:“是,阿爹说的极是。”
张老爷对着女儿微笑道:“你也去休息吧,陪你妈妈去。我要好好想想,明天可能会有事情。”
少女高兴着辞别阿爹,往后边的闺房去了,只见步子轻盈,背影灿灿,发丝在空中飘舞不定。
话说王猛辞别张府大门,坐在马车上思前想后个不停,照道理他不该不见我啊,最少也该请我喝杯茶吧!难道见了我会给他带来不便。不对,我从未麻烦过他,昨晚才到的京城。刚才听那位大叔的言语,他也没想过不见我,只是犹豫不决,难道跟什么事有关,或者是我这种人不适合见他了。想着想着,迷糊起来,也懒得去想了,闭上了眼睛,渐渐地睡了过去。
马车停了下来,卫恒跳下马车,摆好马凳,对着车内的王猛道:“三爷,我们到了。”
王猛听过声音,醒了过来,下得车来,向王府走了进去。
来到大厅门口,兄弟们都坐在里面,有说有笑,唯独襄王在那里干坐着,好似只等着他归来。
王猛整了整衣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消散失落的情绪,挂满笑容,走了进去,跟兄弟们打完招呼后,坐了下来,微笑个不停。
襄王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些不解,询问道:“三弟,你去了没有?”
王猛道:“大哥,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将军既不见我,也没让我走,他的家丁说他左右为着难。我见这种情况,就先走了。”
良玉道:“不应该啊,他怎么可能不见你呢!定是那里出错了。”
襄王道:“不见也好,免得被人误会。”
良玉道:“大哥,张将军现在什么职务啊?”
襄王道:“兵部尚书。”
良玉道:“那官好大啊!”
襄王道:“官是很大,可在现今的朝堂上,一个没了兵权的武将,就像一只没了爪牙的老虎。”
良玉一听,心里一寒,温言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不见王猛了。”
襄王一听,醒悟过来,温言道:“不见也好。”
几人的话音刚落下,王妃带着几个侍女端着茶水来了。众人见着王妃到来,一一起身问好。
王妃一一还过礼后,坐在襄王身边,看着大伙儿极为高兴,向着襄王微笑道:“殿下,刚才听到你们说什么‘不见的’。”
襄王笑着道:“哦,我们刚才说到张守城来着。”
王妃微笑道:“就是那个什么事都不做的兵部尚书?”
襄王道:“那老小子可是闲散得很,可又没一个人想让他下去。”
王妃微笑道:“现今这朝堂,他下去了谁上来,下边多好待,吃喝无度,玩乐随心,说话还有人听。”
襄王一听,向着王妃笑了笑,摸着她的小手道:“今天在母妃那里玩的怎么样?”
王妃高兴道:“母妃见到你回来,可开心了,好久没见她这么开心过了,跟我讲了好多过往的趣事呢!”
襄王道:“开心就好,她有没有什么交代的?”
王妃一听,欢言道:“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临走的时候,她冷不防的提了一句,说张守城的名字起得好。”
襄王一听,高兴道:“好。”说完就在王妃的手背上拍了拍。
王猛见襄王夫妻俩眉来眼去的,很是识趣道:“大哥,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回房休息了。”
襄王摸着王妃的小手道:“好,你们去吧。哦,明天我我得进宫朝会,没时间陪你们,你们自己安排。”
良玉道:“好。”说完就带着众人行礼谢安。
襄王也牵着王妃回房休息去了,一颗心扑腾扑腾个不停。
。。。。。。
风和日丽,树绿草长。
骑着宝马,拉弓射箭,满面春光的襄王正奔驰在王猛与温良玉的前头,对着前边不远处的一只鹿儿就是一箭,射了过去。鹿儿一个纵步,急腾逃开,往树丛跃跳而入。襄王一看,豪言抒怀,对着后边的林震、郭凯、徐田方、白谷等人大声喊道:“捕获此鹿者,重重有赏。”
后边数十骑一听,兴致满怀,直线狂奔,就要将鹿儿射于箭下。
王猛一看,鹿儿毛色光亮,色斑喜人,不宜射杀。于是手挽大弓,飘然一箭,鹿儿一个跪拜,倒地难行。
襄王赶马上前,只见一箭将鹿儿两个后腿串连在一起,鹿儿并无生命之危。欢忙跳下马来,一把抱起,捧在胸前,高声呼喊:“好箭法,好鹿儿。”
话语一完,一个声音飘入他的耳中:“殿下,该起了。”襄王一听,是他凤儿的声音,赶忙往四周一望,不见其人,四下寻找,还是两眼空空,于是对着旁边马背上的卫恒道:“看到王妃了没有?”
卫恒欢喜道:“殿下,王妃在家呢。”
襄王一喜,欢言道:“好,回去让凤儿也高兴高兴。”言语一落,树林里一股清风扑来,两颊清爽不已,从睡梦中欢醒过来。
“殿下,该醒了,该入宫朝会了。”王妃摸了摸襄王隐藏着笑意的脸颊,柔声道。
襄王醒来,乐睁双眼,微笑满面,从床上坐起。看着穿着光鲜亮丽的凤儿,说不出有多高兴,道不尽有多欢喜,情意绵绵地望着画里面才有的美人,心中喜乐个不停。
王妃望着丈夫那一眼滚烫着的情意,全身酥软,不想再有半根骨头,就想滚入他的怀中,任由他赏玩。正当她心智迷糊之际,怀中的衣冠往下一沉,如一抹清风,将她唤醒过来。她立马将衣冠放到一边的台子上,将襄王从床上扶了下来,唤过站在一旁的侍女,让襄王先漱洗。等襄王漱洗一番后,柔着声儿道:“殿下,我帮你更衣吧。”
醉在春意里的襄王看到台上的衣冠,酥软着言语道:“好!”说完就向衣冠靠了过去,将身子交给了在心里温润着的凤儿。比花儿还要柔顺香艳的凤儿果然没让他失望,三两下就帮他整理好了衣冠。看着眼前这个无比欢心、威仪、光彩照人的夫君,那凤儿甘甜软柔,春意浓浓。
襄王转动两圈,向着王妃飘飘一笑,欢言道:“怎么样?”
王妃道:“好。”欢快地扶着夫君走出卧房,欢迈着轻盈的步子,朝正厅走去。
等在厅里的卫恒,一见威仪满满的主子,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襄王看着卫恒有些失态,温言道:“车马备好了没有?”
卫恒道:“殿下,早就备好在府门口了。”
襄王道:“好,那就走吧。”辞别王妃,带着卫恒向府门走了。
今早的天气不是十分的清爽,站在宫门口的廉正跟程元焕心里好似落有雾水,不现多少光泽。招呼过一个个从身边走过的同僚,四个眼睛不停地望盼着右边儿,就想着那个人儿早点到来。
真好,来了。装饰威仪的一辆马车向着两人欢腾而来,两人迎了上去,欢快地将人从车上牵扶下来。
“殿下,你怎么才来啊?”廉正道。
襄王见他有些着急,宽着他的心儿道:“不晚,现在刚刚好。”说完就在两人的陪同下,向朝会的大殿走去,微笑不断。
程元焕看着襄王满脸微笑,欢言道:“殿下,郑经那件事,我们还用提吗?”
襄王道:“就听我三弟的,不用提了,我们想到了的,别人也想到了。”
程元焕道:“好,就听殿下的。”
刚等元焕说完话,益王走了来,对着襄王道:“四哥,我母妃传来信儿,说那事有些犯难,父王好像有些飘忽不定。”
襄王道:“九弟,不用怕,没事的。”说完,引领着三人直步奉天殿。
来到大殿前,数百号官员站立于殿前的玉石阶前的玉石铺成的阔大场地上,按品级高低依次站好,左武右文。四人走了进去,分别找好各自的位置,站好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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