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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时变心?”
“大嫂,不瞒你说,除了小弟等三人外,另有一位不露面的本教秘密使者,注视各处总堂主的行动,再说大嫂和公孙大哥已服下了教主他老人家的特制灵丹妙药,一年之后,得不到他老人家的解药,便会解尸惨死。”
俏夜叉愕然:“我几时服下了?”
“刚才你和庄主不是服下了血酒么?”
公孙龙大怒:“你们怎么暗算我们?”
“庄主,这是教主他老人家的神机妙算,不然,怎得天下群雄服心?不过,你们完全可以放心,这种灵丹妙药,虽然有毒,却可以增加你们的功力,不是总堂主,教主还不舍得给人服哩!只要你们忠心为教主办事,这药只对你们有好处而没坏处,到时,教主自会打发人派解药给你们。”
俏夜叉心里虽然恼怒,却苦笑道:“马兄弟,你真是好照顾呵!”
“不敢,这是教主他老人家的恩赐,不但是你们,就是我和欧阳长者,也服过了这种药,不然我武功怎么会进展这么神速?”
“看来,我们只有忠心为教主办事了!”
“大嫂,这才是明智之举,千万别存异念,不然,只有痛苦而死,也祸及满门。”
俏夜叉心想:枉我在江湖上混了多年,到头来还是中了这笑面杀手之计,事到如今,只有见步行步了!便说:“马兄弟,最怕我武功浅薄,不能服众,恐怕有负教主所望。”
“这一点你完全放心,一个月后,教主他老人家会派高手来指点堂主的刀法,到那时总堂主足可傲视武林了!”
“真的?”
“大嫂是教主手下一位总堂主,教主他老人家怎能不栽培呢?”
“马兄弟,我就怕在这一个月中,一些名门正派的高手找上门来,我就准对付了。”
“堂主的流云庄极为隐蔽,武林中名门正派的人怎会寻到这个地方来?”
“隐蔽!?要是它真的隐蔽,马兄弟怎么会来到这里,何况还有那位怪影,他不是也知道了?”
马凉一笑:“怪影!?小弟看不出三天,他就死在荒野上。”
俏夜叉不由一怔:“马兄弟,这话怎讲?”
马凉说:“总堂主,你以为我给他的都是解药么?”
“不是解药?那他怎么会好?”
“不错,黑的的确是解药,但白的,却是无色无味的致命毒药!这种毒药,当时服下,全无异状,只感到浑身舒服,一天之后,发作起来,恐怕就是活神仙也救不了。”
俏夜叉怔得半晌不能出声,想不到自己一心一意想救怪影,却反而送了怪影的性命,而且自己的冤屈,只有怪影才清楚,自己一心盼他离开流云庄后,会在武林人士中为自己洗雪,要是他一死,中州大侠和山西双侠等人之死,别人不会疑心是自己下手么?到时候,自己有口莫辨,有冤无处诉,以自己以往的行为,更为武林人士所不能谅解。马凉行事奸险异常,生性残忍,杀人嫁祸,致自己于险地,恨不得一刀劈了他。可是,自己死了还是小事,儿子、女儿逃不出毒手,母亲爱子出于天性,也是世上最伟大的母爱,为了儿女,可以献出自己的一切。
马凉望着俏夜叉,问:“堂主,你在想什么,他死了,你这地方不是无人知道了么?将来我们更可以活动了。”
俏夜叉心想:怪影一死,你这奸徒的面目和武功,恐怕在江湖上已无人知道,你当然更好活动啦!这奸徒以后要进行什么活动呢?便问:“我们还要活动什么?”
“堂主,你属下的各处堂主和舵主,都在这本名册上。有的已归顺本教,有的还没有归顺。没有归顺的,就靠总堂主和公孙大哥去宣抚他们了!”
“哦!?以我夫妇两人的武功,能吗?”
“这一点,教主他老人家早已预见到了,特命我等带来一本上乘的刀法七绝刀,相授给总堂主,那么总堂主自然可以雄据湖广了。”
“七绝刀!?这是一种什么刀法?”
“这是教主在你黄家的刀法上新创出一种凌厉刀法,招式刁钻怪异,出招便伤人或取人性命,故命为‘七绝刀’。希望总堂主和公孙大哥好好领会教主他老人家心意。这种刀法,除教主的七鹰剑可以相克外,其他一般武林高手,恐怕难挡其招式。”马凉将刀法和名册一并交给了俏夜叉。俏夜叉心想: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竟将别人难以招架的刀法授与我?不怕我学会这一路刀法对你们不利么?不管它,我先看一看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难以招架。俏夜接过刀法和名册,略为翻了几翻,便藏入怀中。
俏夜叉说:“如果有些人不服怎么办?”
“那只有杀了他们,另找他人,绝不能让他们将本教的事泄到江湖上去。”
俏夜叉心想:这样,我不更招人怨了!哼!我才不那么傻,成为你们手中杀人的刀。但她不说,只微笑一下:“好吧,我以后就酌情办吧。”
“总堂主,想成大事,可不能手软呵!”
“马兄弟,你看我是手软的人吗?”
马凉一笑:“总堂主当然不是手软之人,不然,教主他老人家就不会打发我们来找你了。”
“哦!?教主那么信任我?”
马凉想再说,蓦然间,欧阳一哨一声大喝:“谁!?不准走进来!”
原来由马凉面授机密对,欧阳长者一直监视四周,不准人走近。接着是司剑着急的声音说:“我有事要见我家夫人哪!”
俏夜叉望望马凉,马凉说:“夫人,我们的事已办了,我们也该告辞了!”接着轻轻地说:“夫人入教为总堂主的事,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就是今后行动,也别以真面目与人相见。好了!你叫她进来吧。”
俏夜叉命司剑进来,问:“什么事?”
“夫人,小”
俏夜叉急向司剑打眼色,紧接着问:“小姐怎么了?”
“她,她”司剑望了马凉等人一眼“她从楼上摔下来”
马凉一听,忙说:“夫人,既然令千金有事,在下等人告辞了!”说着,便与欧阳一哨挟着卫虎而去。
马凉等人一走,俏夜叉吐了一口大气,问司剑:“小姐真的从楼上摔了下来?”
“不!是小少爷出事了!”
公孙龙愕然:“你怎么刚才说是小姐呢?”
“是夫人打眼色叫婢子不要说的。”
俏夜叉心想:成哥真是一点事也不懂,难道让马凉知道我有一个儿子么?她不愿说明,忙问:“小少爷出了什么事?”
“他叫怪影带走了!”
俏夜叉心头一震:“几时带走的?”
“一个时辰前。”
俏夜叉大怒:“你为什么不早来禀报?”
“婢子和翠姨给他封了穴位,这时才解,所以才慌忙跑来向夫人禀报。”
“他为什么要带走小少爷呢?”
“他说夫人已卷入难拔的漩涡中,恐怕将来自顾不暇,祸及儿女,所以将小少爷带走了,以报夫人相救之情。”
俏夜叉听了又是半晌不能出声。俏夜叉在答应马凉时,就难备将一双儿女送到无人知晓之处,以防不测,作为怪影带走了小蛟儿,俏夜叉更是巴不得的事,希望怪影收小蛟儿为徒,学到天山派的三大绝技,将来便可以在武林中安身立命!可是怪影身中马凉之毒,只有两日活命。怪影一死,小蛟儿一个人孤零零流落在江湖上岂不危险?俏夜叉想到这里,不禁心如刀割,她想不到自己的命运这般的不幸多蹇,母子失散了十年,刚刚相认不到五天,又失散了。更令俏夜叉担心的是,如果怪影和小蛟儿遇上了马凉等人,那一定是必死无疑。马凉生性残忍,他会以为小蛟儿是怪影的人,必然横加杀害,不留活口。俏夜叉想到这里,更是大急,忙道:“司剑,你快命家福、家禄、家寿、家财、家旺和司琴、司书、司棋、司画等人,两人一组,在这周围三百里之内的地方,寻找小少爷的下落和踪迹,一有线索,速命一人回报,快去!”
“是!”司剑应命而去。
司剑一走,俏夜叉又对公孙龙说:“成哥,你在家好好看顾小玉,我也要出去了。”
“凤妹,你既然命了人去,又何必自己亲自出门。”
“成哥,我别的不担心,就是担心马凉他们碰上怪影了,我得亲自去盯踪马凉才放心。”
“凤妹,既然是这样,我去好了。”
“不!成哥,你为人太直了,恐怕应付不了马凉他们,还是我去才放心。”
俏夜叉说完,立刻回房乔装打扮,穿了一套秀才衣服,将自己扮成为一位中年文士,叫家喜、司梅扮成书僮和仆人,跟随自己,直出峡谷,追踪马凉的行踪。
因为出入流云庄,一般人只有走峡谷这条路,没其他路可出入。其他方向,不是高山峻岭,便是深涧悬崖,再不然就是沼泽地,除非是武林高手,施展轻功,翻山越岭,跃上悬崖,飞越深涧,才可以进入流云庄。讲到沼泽地,那就要非常熟悉地形了,一不小心,便会身陷沼泽,哪怕你武功再好,也会葬身于深不可拔的沼泽烂泥中。马凉等人身负内伤,不可能翻山越岭而去,更不能从沼泽地走,何况还有一个行动不方便的卫虎,他们只能走峡谷这一条路,所以俏夜叉从峡谷而出流云庄。
一出峡谷,俏夜叉目光巡视四周山野,发现对面山坡树林中,有位砍柴的乡民,暗想:马凉他们往何处,这樵子恐怕知道。于是便走过去问:“樵大哥,刚才是不是有三个人从峡谷走出来?”
这乡民年约三十岁,以疑惑的目光打量了俏夜叉一下,点点头说:“刚才是有三个人从峡谷口出来,往东去了。”
“哦!?樵大哥,在这三人之前,有没有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孩走出来?”
“没有。”
俏夜叉一听,略略感到放心,看来怪影不会带着小蛟儿从峡谷出来,想必是以他绝顶的轻功,从悬崖峭壁中而去,不会与马凉他们相遇。但俏夜叉仍不大放心,谢过樵夫,往东而去,只要自己追上马凉,悄悄地盯踪他们两日,便可断定小蛟儿不会落在他们手中,小蛟儿便没有生命危险了。可是当俏夜叉离开樵子时,蓦然看到樵子一双目光中含有沉思、疑惑的神色,不禁顿起疑心,莫非这樵夫用言语在欺骗自己?哼!要是他敢骗了我,我叫他有好看的。俏夜叉在沿途中又向一些乡民和路人打听马凉等人的下落,确信马凉是往漆家河小镇而去,看来自己是多疑了,那樵子并没有欺骗自己。可是他目光中为什么闪耀着令人莫测的眼神呢?
俏夜叉一进小镇,便发现了马凉他们在一处茶馆内饮茶小憩,便不动色与家喜、司梅坐在茶馆的另一张桌子上饮茶吃点心。马凉似乎用眼角扫了自己一下,又与欧阳一哨轻声谈话了。俏夜叉疑神暗听,他们似乎谈常德府内的一些生意行情,使人听了,感到他们只不过是一般的生意人。俏夜叉暗想;这奸贼果然精细,不知他的人,怎会想到他是一个笑面暗杀手?
马凉他们饮完茶,会帐后,便沿着山路往东南方向的常德府而去。是夜,他们在沅江边一处小镇上住宿,第二天一早,便雇船东下。俏夜叉仍然不动声色,悄悄地盯踪他们,也雇了一条小船东下,过常德,经寿汉,直到沅江县城。这时,已是第三天了。俏夜叉心想:三天来,他们并没有与怪影相遇,要是怪影中毒,恐怕早已死了,没有再盯踪他们的必要,还是想办法去打听小蛟儿的下落才是。于是俏夜叉在沅江县弃船上岸,另取一路回流云庄,沿途打听小蛟儿下落,谁知一出沅江县城不久,在一处树林里,却见马凉一人微笑地坐在一棵树下。俏夜叉看见大为惊异,几疑自己眼花,看错了人。定神再看,确是马凉。暗想:这奸贼怎么在这里出现了?难道我跟踪错了人么?
马凉笑吟吟地站起来问:“阁下一直从漆家河跟踪我等三人,怎么不跟踪了?”
俏夜叉更是—怔,这贼子为人好机智阴险,看来他一直就发现自己在盯踪他,而不露声色,想不到自己盯踪人,反而给人盯踪上。好!我先不露出自己的面目,看他怎样!于是放重了嗓子,故作讶然地问“在下怎么是跟踪阁下了?”
马凉一笑:“阁下别自欺欺人,阁下一出现,我就知道了。请问阁下是哪条线上的朋友?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不明白阁下的意思,在下只不过是一介寒士,来沅江县探访朋友而已。”
“你是不想说了?”
“阁下别误会,在下”
“好,好,你不想说,莫怪我出手了!”马凉一说完,猝然出手,双指直取俏夜叉的膻中穴,要一招就取俏夜叉的性命,这真是武林中少有的奇招怪式,歹毒异常。俏夜叉急向后退避开。马凉一看,说:“原来阁下是一位高手,我倒失眼了!”说时,便欺身而进,又是一招歹毒狠辣招式,直取俏夜叉的双目,俏夜叉心中恼怒,身形一闪,反击一招,手掌如刀,直劈马凉手腕要穴,说:“马兄弟,你真要取我性命么?”
马凉骤然住手,愕异地问:“你是谁?”
“马兄弟,你怎么连你嫂子的声音也听不出来?”
“嫂子?”马凉怎么也想不到是俏夜叉化了装来盯踪自己。
俏夜叉取下头巾,露出乌云般的一头散发,微笑问:“你真的认不出我?”
马凉惊讶:“大嫂,是你!?”
“你感到奇怪么?”
马凉疑惑地问:“嫂子!你怎么一路跟踪我的?”
“马兄弟与欧阳前辈身负内伤,你嫂子能放心吗?要是你们在路上出了意外,我以后怎么对人说的?”
马凉仍然解不开心中的疑团,问:“那你怎么到了沅江,又不跟踪了?”
“两日来,你们内伤已好,是可以应付意外了,我再跟着就多余了,马兄弟,你总不会要嫂子护送你回西北吧?”
俏夜叉不愧为人机变应急,这样一回答,顿时消去了马凉心中的疑问。马凉尽管为人奸诈异常,除了自己,几乎不相信任何人,但他实在想不出俏夜叉为什么要跟踪自己的缘由,她要伤害自己吗?在流云庄内她完全可以下手;她想暗察自己出没什么地方吗?可是她却一到沅江县,并不追踪下去,的确出于暗暗护送自己外,再没其他理由。看来,俏夜叉是为她自己着想,万一我等三人在常德府境内死了,她不害怕教中的人会追查是她加害的,到时没人送解药来?马凉的思想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哪里想到俏夜叉是为了担心小蛟儿的安危而盯踪自己!
马凉说:“嫂子请原谅,小弟多心了!”
俏夜叉一笑:“难道嫂子我还不知道兄弟为人机警精细么?兄弟能这样,我更放心回庄了!”
“嫂子!你以后千万别这样暗暗跟踪我。”
“哦!?这为什么?”
马凉打量下四周,又用目光注视下家喜和司梅。俏夜叉会意,挥手叫家喜、司梅离开。马凉压低嗓子说:“小弟念在嫂子护送之情,不得不说,嫂子初初加入,教中的人对嫂子并不放心,暗中自有高手观察嫂子的行踪,注视流云庄,所以嫂子一出峡谷不久,小弟便知道了!”
俏夜叉暗暗吃了一惊:“是谁暗暗盯踪我的?”
“嫂子别问,小弟只能言到这一步,望嫂子今后自重,别起异心,招来杀身之祸。幸而这次嫂子是化了装出来,那人一时认不出是嫂子,以为是嫂子派人来跟踪小弟哩!要不,小弟早在漆家河示意嫂子不必来,也就不会发生目前小弟险些要伤害嫂子的事了!”
俏夜叉不禁怔了半晌,暗想: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今后的行动要特别小心。当马凉离开后,俏夜叉一路暗思:是谁在暗中注视我呢?她一下想到自己出峡谷口时,所见到的那个樵子的目光。不由暗说,难道是这个樵子么?好呀!我要瞧瞧你的真面目,看看你是什么人!她一想完,便对家喜、司梅两人说:“你们是桃源壶头山人,有不少亲友在壶头山一带,现在我叫你两人为我办一件大事。”
家喜忙说:“夫人有事,小人尽力去办。”
“好!你们记不记得我们一出峡谷时,便碰上那个樵子?”
家喜有些茫然:“小人记得,夫人不是曾向他打听那三人的下落么?”
“对了!你两人一到常德后,就不必跟随我,化装为一对猎人兄妹,然后前往峡谷口一带,住在你们的亲友家,以打猎为生,设法暗察那樵子的行踪,看看他是什么人,记得,你们千万别让他发觉你们在暗察他,要是让他知道了,你们可别怪我无情。”
“小人知道,绝不敢疏忽。”
“好!事情办好,我自然会重赏你们,这里有二百两银子,你们先拿去用,也好顺便在常德买些礼物送给你们的亲友。千万记得,对任何人也别说出你们是我跟前的人,更别说出流云庄来。”
“是,夫人。”
“好,你们可以走了。到时,我自会打发人与你们联系。”
俏夜叉打发他们走后,便翻山越岭,不走峡谷,从另外方向直回流云庄。她心里想:这三天来,司剑她们可能会发现小蛟儿的下落了吧?说不定她们已将小蛟儿带回流云庄了,在急切地盼望自己。
俏夜叉一回到流云庄,见到姚管家和自己的丈夫公孙龙,劈头一句便问:“小蛟儿回来了没有?”
姚管家说:“夫人,小少爷仍没下落。”
俏夜叉顿时凉了半截,急问:“司剑她们呢?也没回来?”
“只有家寿和司剑没有回来,其他人都回来了。”
“你快叫家福,司琴他们来见我。”
姚管家应声而去。公孙龙说:“凤妹,你刚刚回来,先休息一下才是,何必急着要问他们?你休息后再问他们也不迟。”
俏夜叉摆摆头:“威哥,你别怪我,小蛟儿可是我的命根子呵!要是小蛟儿有什么不测,我也不想做人了!”
“凤妹,我看小蛟儿为人极好,也机灵,不是夭折之像,就算怪影死了,他迟早也会回来的,你又何必那么担心,苦了自己的身子?”
“成哥,我别的不担心,就是担心怪影毒发时,会疑心我与马凉串通暗算了他,他在一怒之下,会取了小蛟儿的性命,以泄仇恨。”
“怪影是天山怪侠的弟子,侠义中的人物,他就算是疑心了你,恐怕不会加害一个无知的孩子吧?何况怪影不一定疑心是你害了他,假如我们要害他,在他中毒运气时,一出手不更干脆么?我想,怪影会想到这一点的。”
俏夜叉苦笑一下:“但愿这样就好了!”
不久,家福、司琴等人进来,俏夜叉问了他们的情况,知道他们在西、南以及东南方向三百里以内的地方,都没有发现怪影和小蛟儿的踪迹,只是东和北方向,还不知情况。看来只有等家寿和司剑回来才知道了。公孙龙说:“我看小蛟儿恐怕是回洞庭湖边的郑家村。”
俏夜叉一怔:“你怎知他回郑家村的?”
姚管家点点头说:“看来小少爷是回郑家村了!”
“哦!?你们这般肯定?”
公孙龙说:“凤妹,你想想,要是怪影在途中死了,小蛟儿就是想回这里也回不了,一是外面的人恐怕知道我们流云庄的不多;二是小蛟儿不认识路,也无从向人打听流云庄在哪里。他在世上没有什么熟人,只有回郑家村了!”
“他回郑家村就认识路吗?”
姚管家说:“夫人,你不是说过小少爷为人顶大胆和聪明的?他—个人从锁龙帮跑出来,不是向洞庭湖方向跑么?不认识路,他也可以问人的。家寿、司剑没有回来,恐怕是向洞庭湖去找小少爷了!”
俏夜叉一想,的确也在情在理,一颗心略略放了下来,叹了一声:“我还是担心小蛟儿在路途上会发生意外。”
姚管家说:“夫人,你要是不放心,我去洞庭湖接小少爷好不好?”
俏夜叉一听,不由点点头,姚管家不但为人精明能干,武功也高出家寿和司剑两人,有他去更好了!她叫家福、司琴等人先退出去,然后对姚管家说:“老姚,有你去,我就放心了!你要是真的在洞庭湖碰上了小少爷和司剑他们,便在洞庭湖君山买下一些地产住下来,不要带小少爷回来,打发一个人回来告诉我就行了。”
公孙龙和姚管家感到愕异,问:“夫人,这为什么?”
“看来流云庄已为人注意,不是我们长住之地。老姚,你这次出去,万一找到小少爷了,也别向人说小少爷是我的儿子,说是你的侄儿好了!”
姚管家忙说:“奴才怎敢”
“不!你一定要这样。至于为什么,等你找到了小少爷,在君山买下房产后,我再告诉你吧!”
“是!夫人。”
“好!你马上去吧!注意,你由沼泽地出去,万—发现有人在暗中盯哨你,一定要想办法摆脱,别让他知道你去洞庭湖。”
公孙龙茫然不解问:“凤妹,这为什么?”
俏夜叉说:“成哥,我们的流云庄,已有人在暗中监视了!今后我们的行动,不能不小心。”
姚管家—走,俏夜叉几乎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姚管家的身上,希望事情能如心所愿,在洞庭湖边找到小蛟儿,谁知姚管家走后的第二天,司剑一个人回来了!
俏夜叉又惊喜又疑惑,她怎么一个人回来的?家寿去了哪里?是遭到了意外?还是找到了小蛟儿的行踪,由家寿一个人去追踪,而她回来先向自己禀报?看来姚总管没碰上他们了,俏夜叉连忙叫司剑前来,问:“你们找到小蛟儿没有?”
司剑摇摇头:“夫人,婢子没找到小少爷。”
俏夜叉完全怔住了!自己唯一的希望也完全破灭了!半晌后才问:“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家寿去了哪里?”
“夫人,婢子斗胆叫他留在洞庭湖边上,守候小少爷,所以一个人先回来向夫人禀报。”
俏夜叉略感惊讶:“你怎知小蛟儿会回洞庭湖,叫家寿留下的?”
“婢子心想:怪影身中巨毒,万一死了,小少爷一个人不知回这里,必然会去洞庭湖的,因为小少爷没有哪里可去,所以叫家寿留下等候他。”
俏夜叉暗暗点头,这个丫头,果然比别人机灵心细,与姚管家所见一样,不由暗喜,心里也十分感激她的一片好心,叹了一声:“司剑,难为你了!连日辛苦,你去休息吧。我以后自会好好照顾你。”
司剑说:“婢子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蒙夫人收养,又教会婢子学武功,而小少爷为人心地又好,婢子怎敢不尽心的?不过,婢子要告诉夫人一声,婢子已见到姚总管了。”
俏夜叉又感到意外:“哦!?你看到他了?”
“是!姚总管要婢子禀告夫人,他将按夫人的话去办事,请夫人放心。”
俏夜叉叹了一声:“他此去恐怕是徒劳无功,空忙一场。”
“夫人怎么这样说的?”
俏夜叉心想:我打发姚管家去洞庭湖?主要是为了小蛟儿的安全,要是寻不到小蛟儿,去洞庭湖君山下置产业又有什么用?她摇摇头说:“司剑,这事你别多问了,去休息吧。”
“是!夫人。婢女还去不去洞庭湖?”
俏夜叉想了一下,万一小蛟儿真的去了洞庭湖,有司剑这机灵的丫头看顾,自己不更放心?便说:“好吧!你先休息两天才去吧!你去洞庭湖,一切听姚管家的话行事。”
“是!夫人。”
两天后,司剑便动身往洞庭湖而去。
再说,小蛟儿为怪影带走,转眼之间,已离开流云山庄有百里之遥,出现在慈利县的天门山中。怪影以天山派的绝佳轻功,遇山翻山,逢岭越岭,尽朝无人的崇山峻岭而走。因为怪影身披只露出双目的一件黑斗篷,不愿惊恐世俗,所以尽朝没人迹的山野走去。等到俏夜叉四处派人寻找时,怪影已来到宜都县的虎牙山了,他们怎能找到小蛟儿?
小蛟儿不明白怪影为什么要带自己离开流云山庄,更不明白怪影带自己到什么地方。他问:“叔叔,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唔,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
“流云庄不好吗?”
怪影想了一下问:“小蛟儿,你觉得叔叔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蛟儿感到愕然:“叔叔,你当然是好人啦!”他不明白怪影为什么这样问。
怪影又问:“叔叔讲的话你信不信?”
小蛟儿点点头:“信。”
“好!叔叔告诉你,你妈妈不是个好人。”
小蛟儿惊讶:“我妈妈怎么不是好人?”
“因为你妈妈过去是宫府的一条鹰犬,专门杀害武林人士,有不少武林人士都死在你妈妈的手上。”
小蛟儿有点相信了,因为他曾看见妈妈想杀了司剑姐姐和那凶恶的肥婢哩,而且也听小玉说过,妈妈以前曾杀过人的,不由担心起来:“叔叔,你劝劝我妈妈好不好?叫她以后别杀人了。”
怪影摇摇头:“你妈妈不会听人劝的。”
小蛟儿着急起来:“叔叔,你不会杀我妈妈吧?”
“小蛟儿,不瞒你说,以前,我的确想杀了你的妈妈,但看在你的面上,不想杀她了。”
小蛟儿“卟通”一声,跪在怪影的面前,磕头说:“叔叔,小蛟儿多谢你了。”
怪影连忙扶起小蛟儿说:“小蚊儿,别这样,虽然我不会去杀你妈妈,但武林中有不少的人,却想杀你妈妈报仇。”
小蛟儿大惊:“叔叔,你千万劝劝他们,别杀我妈妈,我愿意向他们磕头赔罪,要是他们不解恨,请他们杀我好了!”
怪影听了不由大受感动,想不到一个小小孩子,竟有这样以死相报的孝心,想不到俏夜叉有这么一个好儿子。同时又想:这孩子太天真了,江湖上的恩怨仇杀,不是磕头认罪解决得了的,就是杀了你也消不了恨,他们真的杀了你,只会将你妈妈逼得死心蹋地跟着那神秘组织跑,更疯狂地向武林人士下手。他叹了一声说:“小蛟儿,有很多事情你不明白的,你知不知道,你妈妈现在又加入了一个极为神秘的杀人集团,恐怕将来有更多的人要杀你妈妈了,甚至要杀你全家。所以我才带你出来,免遭他们的杀害。”
小蛟儿一想到自己的妈妈、妹妹、翠姨以及司剑姐姐遭人杀害,不由感到恐慌极了,说:“叔叔,你带我回去吧,我劝我妈妈,别加入那个什么杀人的集团。”
怪影摇摇头:“你妈妈不听你的话的,再说,你妈妈不想加入也不行了,不加入,那伙神秘的杀人集团就会将你妈妈以及全家都杀死,可能死得更惨。”
“叔叔,你同我回去吧,你也劝我妈妈别加入,我想,你本事那么好,我妈妈会听你的话的。”
“小蛟儿,我正是想阻止你妈妈加入,不料那伙神秘的人武功极好,我与他们相斗,几乎死在他们的手中,这一点,我还是感谢你母亲救了我,才能带你出来。”
小蛟儿睁大了眼睛:“叔叔,你本事那么好,也斗不过他们么?”
“论单打独斗,我可以战胜他们任何人,可是他们三人联手,人又甚狡猾,手段又极卑鄙,我一时斗不过他们。”
小蛟儿怔了半天才说:“叔叔,你还是带我回去吧,我和我妈妈斗不过他们,也可以跑呀。”
“小蛟儿,那是没有用的,只有一个办法,才可以救你妈妈和全家人。”
“叔叔,什么办法?”
“你只有好好跟着我,我将我一身的武功传授给你,然后我们再邀请其他武林高手,先劝你妈妈离开那伙杀人集团,再与他们相斗,这样,或许能救你妈妈和全家人。”
“叔叔,我要学会你这样的本事,那要多久?”
“小蛟儿,这就看你的天资和勤学苦练了,快则三年,迟吗,恐怕要十年八年!”
小蛟儿一怔:“这么久?我妈妈和妹妹不给他们杀害了?”
“小蛟儿,我想,这几年内,只要你妈妈不去杀害其他人,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叔叔,那我回家叫妈妈别再杀害其他人,再跟你学本事好不好?”
“小蛟儿!你妈妈为人顶精明的,再说她这几年内并没去招惹武林人士,你回不回家都是一样,还是跟我走吧。”
“叔叔,那你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天山。”
“天山远吗?”
天山远在边疆,离这里有万里之遥,怎么不远?怪影正想回答,蓦然感到一阵隐隐腹痛,跟着似乎有点头晕。这时,他中的毒开始发作起来了。怪影不由暗暗一怔,我怎么会有腹痛的?这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因为天山一派的武功,极少有生病的,除非是内力消失。怪影试下运气调息,顿时感到经脉有些阻滞,不禁大惊,难道我中的毒还没有完全化解么?要是说毒没有化解,那疼痛麻木该是从伤处开始,绝不会是腹痛的。怪影想了一会,一下明白了,看来贼子给自己服下解药时,同时又给自己服下了另一种毒药,好狡猾狠毒的贼子,令我上当了,说不定俏夜叉也暗中做了手脚,与他们串通,来暗算自己。怪影想到这里,不由瞪视了小蛟儿一眼。只见小蛟儿一派天真,仍望着自己,等自己的回答天山远不远。不禁又想:俏夜叉虽然为人奸险,可是她的孩子却是无罪的,又怎能迁怒到这孩子身上呢?从当时的情景看,说俏夜叉与他们串通来暗算自己,似乎仍证据不足,只是自己的猜疑而已,这样,更不能迁怒这孩子了!怪影急忙服下自己的丹药,强行运气,将腹痛压下来。小蛟儿看了感到奇怪,问:“叔叔,你怎样了?”
“小蛟儿,叔叔上了贼人们的当了。”
小蛟儿愕然:“叔叔,你上什么贼人们的当了?”
怪影心想:什么贼人?其中恐怕还有你母亲哩!但他怕伤害了小蛟儿的心,只好说:“就是那伙神秘杀人集团的贼人。”
小蛟儿一怔:“叔叔,你上他们什么当了?”
“我一时大意,中了他们的毒。”
“中毒!?叔叔,厉不厉害?叔叔,我们快到镇子上请大夫看吧。”
怪影摇摇头:“请大夫也没有用。”
“叔叔,怎么没有用呢?我记得有人吃了一条有毒的鱼,就是请大夫看好的。”
“小蛟儿,这不同,我中的是贼人们的毒,没有他们的解药,是化解不了的。”
小蛟儿怔住了:“叔叔,那怎么办呢?我们是不是去问他们要解药?”
怪影听了小蛟儿天真无知的话,感到好笑。问贼人要解药,他们能轻易给你吗?再说现在赶回流云庄,也恐怕来不及了。这里已是鄂西大巴山一带的山野,离流云庄有千里之遥,恐怕没赶到,毒性已发作得不可收拾。怪影不再回答小蛟儿,举目四盼,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隐蔽的,好让自己安静地运气排毒。最后,他将目光停在岭下一处山涧上。这处山涧,记得自己挟着小蛟儿越过时,似乎山涧下有个黑沉沉的岩洞口,看来倒不失为一处运气排毒的好地方。怪影再也不考虑岩洞里是不是有野兽和毒物,便挟起小蛟儿往山涧奔去。转眼之间,他便飞落山涧中,放下小蛟儿,自己先到岩洞口看看,只见“呼”地一声,一条野猪从岩洞口窜了出来,怪影一掌拍去,顿时将野猪拍飞,摔下来时,已是不能动弹了。小蛟儿看得惊愕不已,心想:怪影叔叔的掌力好怕人,一条几百斤重的大野猪,一拍就将它拍飞拍死了!他不明白,怪影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向贼人们要解药的?
怪影拍死了野猪,再进洞看看,再没有什么野物了,放心下来,招呼小蛟儿说:“小蛟儿,我要在岩洞运气排毒了,你千万别来打扰我。我革囊里有干粮和打火石,还有一把匕首,你饿了,就自己吃干粮,或者用火烤山猪肉吃,懂吗?”
“叔叔,我懂。叔叔,你不要我帮助你什么吗?”
怪影苦笑一下,心想:你既没半点内力,更不懂武功,怎能帮助我?要是你是一位武林高手,助我运气排毒就好了!他摇摇头说:“小蛟儿,只要你不打扰我,就算帮助了!”
“叔叔,你放心,我自己一个人到洞口坐着,不打扰你,好吗?”
“好!注意,你也别让什么人发现你,叔叔在运气排毒时,最怕有人前来打扰。”
“叔叔,我知道。我砍些树枝将洞口遮盖起来,好吗?”
怪影点点头,便解下了自己的黑斗篷,又服了一颗丹药,在洞内盘脚闭目而坐,凝神运气,强行排毒了。幸而怪影内力深厚,天山—派的气功,又与中原武林不同,加上天山派的丹药,有千年雪莲在内,所以怪影仍能徐徐进行运气排毒,将毒性压制在丹田中,要是别人,中了马凉之毒,到了这时,别说运气,恐怕手脚早已不能动弹,闭目等死了。
小蛟儿第一次看清了怪影的真面目,原来是一个生得眉目清奇,体形瘦小的中年人,有四十多岁。心想,叔叔生得很好看呀,只是瘦了一些,为什么要蒙了面孔不让人看呢?他见怪影闭目盘脚而坐,真的不敢去打扰,自己悄悄地走出洞口,用匕首砍了一些树枝,将洞岩遮盖起来。这时,天已黑了,小蛟儿便坐在洞口边,他不想吃,也不敢睡,一来害怕夜里有什么野兽跑来打扰了怪影叔叔;二来担心叔叔不能将毒排出来,同时又怕叔叔在运气排毒时,会有什么事叫自己做。但小蛟儿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再怎么坚持不敢睡,终于还是睡着了。
幸好这一夜没有什么野兽闯入山涧来,不知是这条大野猪平日的凶狠,独霸了这条山涧,使其他野兽不敢来冒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不敢来。总之,小蛟儿这一夜平安无事地度过了。当他醒过来时,天色早已大亮,阳光射进了山涧,一条山涧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山溪水。他先往怪影处看去,只见怪影似座入禅静坐的老僧,动也不动。他轻轻呼唤了一声:“叔叔,你好一点了吗?”既听不到怪影的回答,也不见怪影动一动。小蛟儿一下心慌起来,难道怪影叔叔死了?他想走近去看看。怪影说话了,声音异常微弱:“小蛟儿,我现在还没事,你去玩吧,别再来打扰我。”
“是,叔叔。”小蛟儿才放心了。一个人走到涧水边洗面,见那条死野猪仍躺到乱石中,尸体上爬满了黑蚂蚁。小蛟儿想了一下:我怎么不割几块野猪肉烤了?要是怪影叔叔将毒排了,不就可以吃到山猪肉吗?于是他先用枯树枝生起火来,将黑蚂蚁烧死或赶跑,然后割了几块山猪的腿上肉,在涧水中洗干净,吊在一根大树枝上,然后慢慢用火烤着,准备烤好了,给怪影叔叔吃。小蛟儿正在全神贯注烤肉时,蓦然听到身后一个甜甜的少女声音说道:“好香的烤肉呀!”
欲知少女从何而来,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