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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中年书生正感意外时,小魔女眨眨眼睛:“当然是我啦!你好人胆,连我两个妹妹你也敢欺负。”
“什么!?你两个妹妹?”
小魔女指着梅、竹二英说:“她们不是我妹妹又是什么了!”
“她们是你妹妹?”
“当然是我妹妹啦!难道是你妹妹不成?你大概是吃了豹子胆、老虎心,将我妹妹点了穴。你说,该怎么办!嗯?”
中年书生感到莫名其妙,茫然问:“你这两个妹妹,我怎么以前未听你说过的?”
“我干吗要说给你听?我不但有妹妹,还有两个姐姐哩!哼!你以前老欺负我,现在我有两个厉害的姐姐了,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中年书生更傻了眼,并不清小魔女又在玩什么花样了。半晌出不了声。玉观音问:“妹妹?他以前怎么欺负你的?”
小魔女眨眨眼:“他呀!欺负我的事多了!在我家强住强吃,从来不交饭钱和房钱,还要我伺候他。”
玉观音听了感到意外,问:“妹妹,他武功很好么?连你也胜不了他?”
“我要是能胜过他,我就不受他欺负了!”
“妹妹,我和师妹帮际,联手来对付他。”玉观音说完,闪身便到中年书生的身后,准备前后齐攻。
中年书生急了,说:“燕燕,你怎么开这样大的玩笑?”
小魔女说:“谁跟你开玩笑了?你再不拍开我两位妹妹的穴,向我姐姐赔礼道歉,我们三人联手齐上了。你试想下,你武功再好,能胜得了我们三人?”
中年书生不知是害怕,还是慑于小魔女,说:“好,好,我马上给她们解开。”说完两缕劲风同时从他中指和食指射出,隔空便解了梅、竹二英被封的穴位,但这种同时隔空解人穴位的劲力,已举世少有这强劲的内力了,令玉观音暗暗惊讶。虽然自己也能隔窄封人穴位和解人穴位,但要同时解开两人不同远近的穴位,自已就办不到。
小魔女在书生解开梅、竹二英的穴后问:“还有呢?”
“还有什么了?”
“向我姐姐赔礼道歉呀!”
书生无可奈何地向地贤人人一揖说:“在下向夫人赔礼了!”
地贤夫人严霜似的脸顿时换上一脸和气亲慈的笑容,连忙裣衽回礼,高高兴兴地说:“秀才,难为你了。”
小魔女问地贤夫人:“姐姐,还要不要砍下他的手脚,给他一个教训?”
地贤夫人—笑:“我真的砍下他的手脚,你不心痛么?”
“我,我怎么心痛了?”
地贤夫人笑着说:“妹妹,你这个玩笑,的确开得太大了!我也佩服奇伙子宁,这么老实忠厚,对你唯唯是从。”
地贤夫人话一出,首先玉观音惊讶起来。心想:“难道这秀才就是奇侠一枝梅子宁?”
“师姐,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
原来地贤夫人在小魔女与中年书生对话中,听出也看出其中有点蹊跷,最后一听到书生叫“燕燕”二字,心里便明白,原来是令武林人土敬仰的奇侠一枝梅来了,怪不得武功这么出众。小魔女也真是名副其实的小魔女,古灵精怪,行为与众不同。
小魔女也叫起来:“姐姐,你怎么看出来的?”
地贤夫人说:“任何一位男子,敢这样亲切的叫你‘燕燕’吗?你不割了他的舌头那才怪呢!还有,像奇侠这样极高武功的人,就是明知不敌,也要放手一搏。要逃走,更是轻而易举,能这么乖乖听从你的话?为那两个丫头解穴,向我赔礼道歉?”
玉观音也叫起来:“妹妹,你怎么这样捉弄我的?还不给我这个姐姐引见?”
小魔女说:“姐姐,我真想看看这个浑人能不能胜得了我们三人,谁知他是这般的窝囊,给我一吓唬就吓倒了!看来他以后不敢再欺负我了。”
玉观音笑起来:“你这丫头,我看你欺负奇侠才是,奇侠他怎敢欺负你?”
小魔女对子宁说:“浑人,这是我新结义的大姐,你还不快拜见?”
子宁向玉观音一揖说:“小弟子宁,拜见大姐。”
玉观音慌忙说:“行了行了!我就不客气叫你为兄弟啦!今后要是那丫头欺负你,你不妨告诉我这个大姐,我来教训她。”
小魔女嚷起来:“大姐!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怕他以后老欺负我吗?”
众人不禁笑起来,地贤夫人笑着:“丫头,你放心,还有我这个做二姐的给你撑腰。”
“这就好了!我就不怕这浑人和大姐了!”
子宁很奇怪小魔女怎么跟这两位江湖上令人闻名而害怕的女魔混得这般的亲热。要是她们三人出来闯荡江湖,再加上碧波仙子和诡异女侠,那天下有谁人能克?不大乱了?
小魔女见子宁愕着不语,侧头问:“浑人,你怎么啦?你拜了我大姐,怎不过来拜见我二姐的?”
地贤夫人说:“妹妹,他已拜见我了。”
“哎!二姐,那不同,那是向你赔礼道歉,这一次是拜见二姐。”
子宁只好又拜了地贤夫人。小魔女对梅、竹二英说:“两位妹妹,以大为尊,你们也得拜见你们这位窝囊的姐夫才是,等会我叫他向你们赔不是。”
梅、竹二英欢笑起来:“姐姐,姐夫并没有得罪我们,是我们一时横蛮,得罪了姐夫。”她们两人也过来双双拜见子宁。
子宁慌忙说:“两位妹妹请起。”
小蛟儿精乖,也过来拜见子宁:“叔叔,小蛟儿拜见你啦!”
正所谓英雄重英雄,惺惺惜惺惺。慕容子宁似乎特别的喜欢小蛟儿,也可能是情感相投,有一见如故之感,连忙扶起了小蛟儿,说:“小兄弟,别这样。”
小蛟儿站起来,望着子宁,嘴巴嚅动,似乎有话要说又咽了回去。子宁问:“小蛟儿,你是不是有话要向我说的?”
“我说了,叔叔不恼吗?”
“不恼不恼!小兄弟有话尽管直说好了。”
“叔叔,你人很好的,为什么要欺负白姑姑?”
众人以为小蛟儿有什么重要话要说,一听,是这么一句孩子天真的话,不禁好笑起来。小魔女笑着说:“浑人,你听听,连小蛟儿也帮我啦!”
子宁笑道:“小兄弟,你别听白姑姑说的,我没有欺负她。”
“那你干吗不给房钱饭钱的?”
众人更是大笑起来。孩子善良的童心,往往令最冷漠的人也感到人间的温暖和乐趣。玉观音、地贤夫人,算是对人冷漠了,也大笑起来。玉观音、笑骂道:“你这个小糊涂蛋的,别尽给人丢丑了!”
竹英一手拉过他来:“小混蛋,将来你也跟叔叔一样,在一个女孩子家里长吃长住不给钱。”
“那怎么行?人家不恼吗?”
竹英笑着说:“你去问白姑姑,看她恼不恼的?”
小蛟儿一下似乎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了,也不好意思笑起来。
小魔女对子宁说:“浑人,我看小蛟儿跟你一个样,一担挑,甚至比你还浑。”
“不!小蛟儿比我聪明多了!”子宁又对地贤夫人和玉观音说“我恭喜两位姐姐,有小蛟儿这么一个好弟子,武功比我当年强多了,这恐怕是两位姐姐调教有方。”
地贤夫人说:“兄弟,但愿他以后在江湖上闯荡,别糊里糊涂的给人砍下脑袋,我就高兴了。”
子宁说:“二姐,我看在当今武林中,能砍下小蛟儿脑袋的恐怕没有几个人。”
小魔女说:“好呀!两位姐姐,要是小蛟儿的脑袋给人砍掉了,就找他是问。”
“哎!”玉观音说“妹妹,这怎么能找子宁兄弟的?”
“谁叫这浑人这样说的?不找他找谁?他这么说,不是唆使小蛟儿今后糊涂也不怕吗?”
地贤夫人说:“妹妹,我们别再谈这小混蛋的事了!我们谈别的吧。”
“好呀!”小魔女问子宁“你怎么闯到这里来了?”
“我是想抄近路赶去仲师伯那里找你,想不到碰上了你的两个妹妹。”
“你既然碰上了我两位妹妹,怎不说出你是来找我的?”
“我,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呀!”
地贤夫人说:“妹妹,既然子宁来了这里,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你就跟子宁在梵净山庄多盘留几天再走吧。”
小魔女问子宁:“浑人,你看怎样?”
子宁说:“既然是姐姐热情相留,我们怎好推辞?只是打扰了两个姐姐的清静。”
地贤夫人说:“子宁兄弟,我们成了一家人了,又何必这样客气?”
这样,奇侠夫妇,足足在梵净山庄又盘住了三日。他们长夜谈心,切磋武学,也谈到了小蛟儿的情况,直到第四天,奇侠夫妇才婉言告辞。地贤人人和玉观音知道再也留不住他们了,一直相送到十里之外,才依依不舍的分手告别。玉观音说:“妹妹,你今后需要我们两个姐姐的,只要派人来通知,我俩姐妹马上赶到。”
小魔女说:“姐姐,那我们一言为定啦!以后姐姐需要小妹出手的,只管出声好了!”
玉观音还想送他们—程,子宁说:“姐姐,有话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姐姐又何必再送?小弟和燕燕,以后一定再来拜访两位姐姐。”
小魔女说:“是呵。我们送来送去,没完没了,我看我们干脆别分手啦!”
小魔女这一说,大家又笑起来。地贤夫人说:“既然这样,望妹妹和子宁多保重了。”奇侠夫妇走后,梵净山庄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端木—尊,经过两次的大败,再也不敢轻易来犯了,小蛟儿巡山—年多,一直无事,跟着地贤夫人又打发他下山采购梵净山庄的日常用品,目的是磨练小蛟儿的办事才干和各种应变能力。不知不觉,小蛟儿在梵净山庄度过了七个春秋。从一个十岁的孩子,已成长为一个十七岁的青年了。长得—表人才,眉目清秀,颜色白中透红,神蕴异常。七载的春秋不算短,但对—些闲聊无事的人来说,是长之又长,对小蛟儿日日在紧张的练功和办事之中,又觉得太短了!几乎是晃眼而过。
七年的考验,地贤夫人对小蛟儿满意了,美中不足的是小蛟儿心地太过仁厚,遇事缺乏果断,不像是一方称雄的英雄豪杰,但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地贤夫人除了武功之外,更想将小蛟儿磨练成为一派掌门人,肩负星宿海派的重任,看来这件大事,小蛟儿是不可能担负,那只有另选别人来担负了。
—天,地贤夫人将小蛟儿叫来,问:“小蛟儿,你在我这里有几年了?”
“夫人,我在你这里有七年了!”
“唔!当初你上梵净山是想学我的武功?”
“是!天圣老人叫我来见夫人的。”
“什么!?你称那老混蛋为天圣老人?不叫师父?你没拜他为师?”
“我,我拜了!”
“既然拜了,为什么不称师父?”
“我,我怕夫人不高兴。”
“什么高兴不高兴的,从今天起,你得称他为师父,称我和三小姐为师叔,懂吗?”
“是!师叔。”小蛟儿心想:你是个女子,怎么称师叔呵!称师姨不好吗?小蛟儿哪里知道武林中的规矩,不论男女,一律称师伯和师叔的,在这方面,没有男女之分。
地贤夫人又问:“他叫你来学我什么武功?”
“天殛掌法!”
“你以为天殛掌法是容易学的么?”
“我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说,他有灵猴身法最后的十七招,要我在学天殛掌法时交给师叔。”
小蛟儿完全误会了地贤夫人的意思。地贤夫人是说,学天殛掌法,必须先要有星宿海一派的其他武功为基础,如灵猴身法、摄物掌、掌沿刀法等等,更要有极深厚的内功才行。不然学了也等于没有学,只会一些招式而已。完全没有想要小蛟儿灵猴身法后面的十七招相交换。但地贤夫人听了有些意外:“什么后面十七招的?”地贤夫人也根本没想到,天圣老人在幽禁的二十多年中,在灵猴身法的六十四招后,又潜心苦究出后面的十七招来。
小蛟儿说:“师叔,师父说,这十七招,是补充和克制前面的六十四招的身法。将六十四招变成了九九八十一招。”
地贤夫人愕异:“哦!?有这回事?你拿给我看看是什么十七招的。”
“我放在岩洞里。师叔,我马上去将它拿回来。”
“不用了!我跟你一块到岩洞里去取吧。”
地贤夫人跟随小蛟儿来到冰湖边的那个小岩洞。林大叔和林嫂见夫人来了,双双前来拜见。地贤夫人说:“我有些话要跟小蛟儿说的,除了我师姐和梅、兰、菊、竹四丫头外,其他人一概远离岩洞,不准靠近,你夫妇两人负责给我看守,懂吗?”“是!夫人。”
“好!你们去吧。”
地贤夫人与小蛟儿进入岩洞后,小蛟儿将自己收藏极为秘密的—块手掌般大的绸绢拿出来交给夫人。
地贤人人看了之后,又惊又喜,更感触万分,心里暗暗地说:“师兄呵师兄!你的确是位天资慧绝之人,你将一生的精力,全放到武学上去了,要是你分出一半的精力放到其他方面,你就不会误收姓黄这不肖的畜生,而落得这么悲惨的下场!我与你也不至于分居两地了。”
地贤夫人感驭后问小蛟儿:“这十七招身法你练过了没有?”
“没有。”
“你为什么不练?”
“师父只吩咐我交给师叔,没叫我去练。”
“那么说,这十七招式,除了你,没别的人知道?”
“师父叫我千万别说出去的。不是师叔要教我天殛掌法,我也不敢对师叔说出来。”
地贤夫人不禁又打量了小蛟儿一眼,点点头暗说:“这个孩子,心地仁慈,更无贪欲和野心,师兄在最后选择弟子方面,是选对了,但要他为星宿海派的掌门人,却又选错了!小蛟儿根本不是这方面的人才。”其实,天圣老人在临死之前又何尝不知道?只是眼前只有小蛟儿一个人,再没其他人了!不得不叫小蛟儿做星宿海的掌门。
地贤夫人说“小蛟儿,你要练了这十七招,三年前的那天,你与奇侠子宁比试,他不但不能抓到你,你更可以出手反击,会叫他来个冷不防,为你拍中。”
小蛟儿愕然:“这十七招这么历害?”
“小混蛋,这是你师父穷二十多年的心血,研究出这十七招来,怎不厉害?你别辜负了那老混蛋的一片心血,将这十七招练熟了再交还给我,我再传你天殛掌法。”
“是!师叔。”小蛟儿大喜。他大喜的,不是地贤夫人答应传他的天殛掌法,而是完成了天圣老人交给他所办的一件事。
地贤夫人又问:“小蛟儿,你师父临死时是不是叫你做星宿海—派的掌门?”
“是。”
“你做不做这个掌门?”
“师叔!我害怕我做不了,你老人家做吧,好不好?”
地贤夫人听了又好笑又生气,这个小混蛋,作为星宿海一派的弟子,那真是上上的人选,百里挑一的难得人才;而作为掌门,那真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窝囊货。试问中原各派的任何一个高手,谁不想当一派的掌门人?有的不惜千方百计,甚至系师父、杀师伯师拟的事也干得出来,也是为了去夺掌门人的一职,只有这个小混蛋,却轻轻易易的将一个掌门人之职让了出来,傻得不能再傻了。要是说他在七年之前,不知道掌门人一职的荣耀,还可以说得通,现在已成*人啦,踏入十八岁,也应该懂得掌门是一派的最高职位,受人们尊敬,仍不想当掌门,那还不傻笨?便摇摇头说:“小蛟儿,我也当不了掌门,顶多成为星宿海派的一名长老,协助掌门工作。”
小蛟儿愕然问:“为什么?”
“我冷酷有余,宽仁不足,是非太过分明。再说岁月不饶人,年已老了,就是当掌门,也当不了多少年。听以,掌门应该选本门派武功最好,大公无私,赏罚分明,不徇私情的年轻人来做。”
“师叔,那叫四位姑姑其中的一个来做最好了!”
“小蛟儿,你真的不想做掌门?”
“师叔,是真的,我害怕。”
“唔?那你认为四位姑姑中,哪一个来当掌门最好?”
小蛟儿想了一下,在情感上,他与竹英最好,兰英其次,但作为武功之高,办事最有办法的,却又是菊英了,便说:“菊姑姑最好了。她大公无私,赏罚又分明。”
地贤夫人不禁暗暗点头:这个小混蛋,在看人方面,倒是颇有眼光的。便说:“那就让菊丫头来做吧。”
“多谢师叔!”小蛟儿大喜,好像放下了心里一块沉重的大石头一样。
地贤夫人又暗暗摇头,这个小混蛋,真的不是当掌门人的材料,就是勉强叫他当了,迟早也会大权旁落,为他人篡夺了去,于是说:“小蛟儿,这件事,你千万别说出去,更不能让菊丫头知道。”
小蛟儿愕然:“为什么!?”
“小混蛋,你试想下,四个丫头中,梅,兰二英为长,一旦菊丫头做了掌门人,她们会怎样想?”
“那叫她们一块当好不好?”
“糊涂的东西,一块当,那大事谁来决定?古语说,天无二日,民无二君,一派的掌门,也是这样,哪有几个人一块当的?所以这事你千万别说出去,要是引起了这四个丫头的不和,我要了你的头。”
小蛟儿虽然已是十七岁出成年人了,事情也知道不少,但却想不到这事这么的复杂,心下悚然,连忙说:“师叔,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唔!那你好好练这灵猴身法的后面十七招,最好到密林中去练,别让任何人看见,知道吗?”
“我知道。”
“好!从现在起,你就专心的练,其他的事,我自然叫其他人去办,我限你三个月的时间练好,练好了,我便传你天殛掌法。小心,到时,我要考察你。”
“是!师叔。”
地贤夫人又想了一下说:“还有,在人们的面前,你仍称我为夫人,在你、我和三小姐之间,你才称我们为师叔。因为我不想一下使下面的姑娘、丫头们感到惊讶和愕然,懂不懂?”
“我懂。”
从此,小蛟儿日日跑去密林无人到的地方练灵猴身法了。小蛟儿虽然有一身奇厚的真气,要学任何上乘武功易如反掌,但这十七招灵猴身法,却不是那么容易练成的,因为后面的十七招,有的是前后六十四招中几个动作化成—招的,有的更是从来没有过的动作,这些招式,都是人离开地面,在半空中完成,其高难的程度极大,有的简直令人不敢去想。其中一个招式,人在半空中翻滚,突然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向前、向后直飞出去,同时还要出掌反攻,就等于现在一位技术高超的飞行员驾驶飞机—样,从高空直坠而下,在扔了炸弹后又直冲而起的动作。
小蛟儿足足苦练了两个多月,才将这十七招的神奇莫测的招式练上了手。一来,他已有灵猴身法六十四招为基础,二来,几年的巡山,他几乎日日在树林中纵跳飞跃,加上他还有佛门一苇渡江的轻功在身以及三小姐传给他的那—套刀法,才能有如此的速成。这时,他在树林中的纵跃飞跳,来往的身法,真正达到了快如电闪走雷,无影无息的高境。就是有人在树林中,也无法能察觉他在自己的跟前飞来跃去。
地贤夫人也曾几次在暗中观察他,两次在明显考察他,感到小蛟儿抖出来的一些招式,自己也难以完成和达到。她暗暗惊讶,这个小混蛋,人混蛋练武可—点也不混蛋,真是练武的好材料。现在才可以说,放眼当今武林,要想取这小混蛋的性命,只要他不麻痹大意,已无人能取他性命了。天殛掌法有他这八十一招灵猴身法相辅,更能发挥出天殛掌的威力了。
三个月后,地贤夫人又将小蛟儿叫到了自己的楼阁上,说:“小蛟儿,你的灵猴身法已练成了,从今天起,我便教你天殛掌法。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师叔,什么条件?”
“为星宿海清理门户,杀掉黄岐士这个不肖的畜生。”
“这!”小蛟儿犹豫了。
地贤夫人一瞪眼:“你不答应?那你学我出天殛掌法干什么?”
“师叔,能不能叫他改过自新的?”
“不行!其他的人你可以不杀,但这畜生是非杀不可的,不然,难平你师父心中的怨气。小蛟儿,你知不知道,你师父以破损之功,输了他—生的功力给你,又叫你来找我教你天殛掌法,目的就是要你为他清理门户,杀掉这个畜生,你不答应,对得起你含恨死去的师父吗?忍心叫他在九泉之下永难闭目吗?”
小蛟儿一听,一颗心给震动了!事隔七年多,天圣老人临死之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的确,师父也曾这样吩咐过自己这样做,要是自己不除掉黄岐士、端木一尊等人,怎能对得住死去的师父,难道叫他老人家在地下永不闭目?他不由说:“师叔,我答应,杀掉这姓黄的。”
地贤夫人点点头,轻叹了一声说:“小蛟儿,你已是十七岁的人了,什么事情都应该想一下,我知道你心地极好,更不愿杀人,我也不愿逼你去杀人。可是,那不肖的畜生,你杀掉了他,不但是为我们这派清理门户,杀掉弑师的逆徒,更是为当今武林铲除一个大害。这几年里,他已不知在江湖上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如今中原各派部纷纷派出高手,要杀了他才解恨。只是这些高手,一来查不出他的行踪下落,二来就是找到了他,也不是他的对手,有的反而给他杀掉了!”
小蛟儿一听:“师叔,他害死很多无辜之人?”
“不错!你以后到江湖上去打听,自然明白。”
小蛟儿一咬牙:“师叔,小蛟儿就是不敌,也要杀了他。”
“唔!你有这个决心就好了!来,你跟我到秘室中去,先看看天殛掌法的招式,你要是看了之后,感到自己身上没什么,我就先传你天殛掌法的心诀。不然,你就要先勤练内功了。”
小蛟儿听了感到不明,怎么,看过了天殛掌法的招式,身上没什么才传心诀?难道看了会身体不舒服么?小蛟儿哪里知道,天殛掌法是星宿海一派最上乘的一套掌法,没有奇厚的真气,任何人看了这一套出神入化、掌势变化万千的掌法后,都会情不自禁的去学,只要一学,马上就会经脉错乱,不及时收敛、停止,就会走火入魔,成为废人。在梵净山庄的众多姑娘中,只有菊英能看得下去,其他人看了,都会头晕欲吐,全身血流汹涌,难受异常。所以,地贤夫人才这么对小蛟儿说。
小蛟儿跟随地贤夫人穿过楼阁,来到秘室门口,有一位叫蓝蓝的姑娘看守着。蓝蓝一见地贤夫人带丁小蛟儿到来,有点意外,因为除了夫人和梅、兰、菊、竹四英可以来外,其他人都不能来这里,那就是说,现在的小蛟儿,已是梵净山庄中最可靠的人了,与梅,兰、菊、竹四英的地位一样。蓝蓝连忙上前叫见大人,也对小蛟儿说了一声好。
小蛟儿也说:“蓝姐姐你好。”
地贤夫人问:“今天有人来过这里没有?”
“菊姑娘和竹姑娘来过,但竹姑娘看了一会,感到身子不适,便走了,现在只有菊姑娘在里面。”
地贤夫人摇摇头:“这个竹丫头的内功是好,但还不到火候,她也有点太心急了。”
天殛掌法,不单是星宿海派的上乘掌法,也是星宿海一派的四大绝技之一。天圣、地贤、玉观音一同从师学艺,玉观音得到飞针走线这一绝技,地贤夫人得到了天殛掌法,而天圣独得两门绝技,就是收星**(后天圣老人将它发展为春阳融雪之功)和灵猴身法。这四大绝技,都要有奇厚的内力为基础才能练好。尤其是天殛掌法,没有就不行。其他三大绝技,有一定的深厚的内力仍可以练,只是达不到化境而已。
后来,天圣老人与地贤夫人情感极好,又将灵猴身法传给了他心爱的师妹,而另一位师妹玉观音,早已在江湖上闯荡出了名,从没有回来过。这样,地贤夫人就身怀星宿海的两大绝技,本来地贤夫人也要传给天圣老人的天殛掌法,只是天圣老人说:“师妹,你先别传给我,我现在正研究灵猴身法后面的一些招式,等我研究出来了传给你,你再传给我天殛掌法吧!”谁知以后,天圣老人便遭到不幸,地贤夫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二十多年后,天圣老人临死时,才打发小蛟儿带了灵猴身法后面的十七招来见地贤夫人,来换取天殛掌法。
地贤夫人看了灵猴身法后面的十七招,睹物思人,怎不伤感?
地贤夫人带着小蛟儿进入秘室,室内有四盏长明光亮的琉璃灯高挂着,照得满室雪亮,就是地下有一枚针,也可看见。室内的四周石壁上,刻满了一幅幅天殛掌法的招式图,图上不但是出手的招式,更有如何运气调息的示意箭头,天殛掌法恰好和灵猴身法的招数相同,也是九九八十一招,不多也不少。
菊英正在室内默看六十二招式,见夫人带了小蛟儿,也有点意外,她对小蛟儿微笑—下,又朝夫人下拜:“婢子拜见夫人。”
地贤夫人问:“丫头,你练到了第几招了?”
“婢子已练到六十一招了,正在看六十二招。”
“丫头,你进展还不错,竹丫头呢?”
“她只学会了第三招。”
“这个丫头,能会第三招,内力也算过得去,你见了她,叫她别心急,先将内功练好,不然,就误了她一世。”
“是。”
地贤夫人对小蛟儿说:“小蛟儿,你从头到尾,先看下壁上的图,能看完了,再来找我,若感到头晕欲吐,就别看下去,赶快收敛自己的心神,懂呢?”
“是!夫人。”小蛟儿因菊英在旁,从师叔改称夫人了。
“唔!那你慢慢看好了。”地贤夫人说完,就带菊英转进室内的一间小房间里去,显然,那房间是练天殛掌法的地方。
小蛟儿心想:“看画也会头晕想吐吗?总不会这画上有毒吧?”于是他从第一幅图看下去,一面暗暗用鼻嗅嗅,感到这室内除了油灯的一点油气味之外,要说有,就是菊姑姑走后留下一点淡淡的清香,再没有其他什么气味了。
小蛟儿看了第一幅出掌的招式,是双掌先交叉在胸,然后左右双掌同时拍出,名为“天马行空”再细看图中人像经脉的走向,是集中真气于双掌,似乎并不显出什么神妙的掌法,便往下看第二幅图,画面的人像变成了一掌击天,另—掌是化掌为指,食指和中指如钩,直取前面,名为“撑天行雷”这一招式奇了,那怎么由第一招变为第二招的?小蛟儿不由潜心默看了。
小蛟儿由于在梵净山庄七年,尤其是在巡山的几年中,日日跟随和接近梅、兰、菊、竹四英,也与人交过手,武学的知识已是相当的丰富,看着看着,内心便捉摸第一幅到第二幅的变化,渐渐领悟到其中变化的奥妙来,这真是出奇不意出击呵!这时他暗暗感到自己—身的真气在走动,人也不禁由壁上的人像动作牵着走了,自然而然的仿着壁上人像的行动。这时,要是内力不是极深厚,体内的真气就会控制不住,而闯入奇经中去,不但头晕欲吐,更会软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但小蛟儿却轻易的闯过来了,丝毫不感到身上有什么异举。于是他又继续看第三幅、第四幅。他不知不觉中,已看到第十幅了。
地贤夫人和菊英从房间里转出来,见小蛟儿全神贯注的凝看第十一幅人像的动作。菊英感到惊讶,问:“小蛟儿,前面的十幅你都看过了?”
小蛟儿似乎听而不闻,仍在凝神望着图上,人像的动作。菊英不由望望地贤人人,轻问:“夫人,不会是小蛟儿已走火入魔了?”
夫人摇摇头:“不会,他要是走火入魔,在第五幅已走火入魔,不会站在十一幅的前面。看来,他是在入神了。”说完,挥袖轻拂。虽然是挥袖轻拂,但也生起—股劲风,直向小蛟儿身后击去,小蛟儿一怔,本能的自卫,一个灵猴身法,平地跃起,避开这一股风,而轻落在地贤夫人和菊英的一侧,茫然地望着夫人,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引起夫人要向自己出手的。
地贤夫人问:“刚才你干什么了?”
“我,我在看墙壁上的图,没干什么呵!”
“上面的十幅你都看过了?”
“看过了。”
“没感到身体有什么不舒适?”
“没有。”
菊英真想不到小蛟儿一身的真气竟然是这么奇厚雄浑,就是自己,看了四五幅图后,体内真气几乎乱涌,再也不敢看下去,只好收敛心神,回房休息,再练内功几日,然后再继续看下去。而小蛟儿一连看了十一幅,居然没感到什么不舒适的,她惊讶问:“小蛟儿,你也没感到体内真气走动么?”
“有呵!但没有什么不舒适呵!”
地贤夫人点点头:“小混蛋,今天就看到这里,明天一早你再来看,以后,你要和菊丫头一块磋商这一套掌法,你们看完这八十一幅图后,我再传你们两个人的心诀,那便是正式学这整套掌法了。”
小蛟儿和菊英同声应是。
第二天一早,小蛟儿略略吃过早点,便转来了秘室。而菊英,早已在秘室中看图了。菊英回头看见是他,微笑—下。小蛟儿问:“菊姑姑,你这么早就未了?”
“小蛟儿,也不早了,我只是比你先到一步,你用过早点了?”
“我用过了!姑姑,你呢?”
“我也用过了,我还以为你路远,来不及用,特意给你带了一份早点来。”
“多谢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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