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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就由你代出头好了。”
甘凤凤说:“爷爷,我用嘴巴说话可以,动武码?我恐怕战不过人家哩!”
滩老二说:“谁敢向你动手,爷爷就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滩老三说:“丫头!谁要动了你身上的一条毛,我将他扔到深谷里喂野兽!”
一直不大出声的那位面孔木然的道士这时冷冷地说:“贫道却想领教两位前辈的高招。”
滩老二问:“孙女儿,这杂毛说什么?”
“爷爷,他说他想和爷爷交锋哩!”
“什么!?这杂毛要和我动手?他是不是嫌命长了?”
滩老三说:“看来,这杂毛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甘凤凤说:“爷爷,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啦!大概是吧!”
甘凤凤这句话,又不啻如火上添油。这位面孔木然无表情的中年道士,是赣南通天岩灵泉观的一位主持,号称赣南子,武功得自一位异人传授,颇为怪异,一把拂尘,扫尽了赣中赣南,从无敌手。他加入神风教,完全出于自愿,没受人要胁。先是任赣州堂堂主,最近才调来总堂任第一位护法长老,负责总堂内的一切事务,总堂主余羽不在,全由他说了算,连副总堂主文石也不能过问,只能过问外面的事务,俨然自居为第一副总堂主,一向与副总堂主面和心不和。他为人自视甚高,自恨自己从没碰上武林中一些名流高手交交锋,无法显示自己。这一次,他碰上了武林名宿—一辽东疯颠双侠,认为机会来了。他见文石在辽东双侠面前犹豫不决,不敢交锋,几乎连说话也不敢大声,一味忍让、客气。心里对文石暗暗耻笑和不屑,于是也不与文石事先打个招呼,便站出来直接向滩家二老挑战了!
文石又何尝看不出赣南子对自己瞧不起?他只一笑置之,不去计较。说文石这人城府颇深也可以,说他忍让有涵养也可以,仍然一如既往,与他和睦共处,他见赣南子竟然去挑衅滩家这两个有名的老怪物,不由暗吃一惊,心想:这一下糟了!想制止赣南子的行动已不可能,同时也恐怕制止不了自视甚高的赣南子,更引起不和,只好在一旁默不出声。
赣南子见滩家二老和甘凤凤的对答,不但对他极为无礼,简直视他如无物,他顿时大怒,拂尘一抖,喝声:“两个老东西,给贫道滚出来!”
滩老二问:“什么!?叫我们滚出去?”
滩老三说:“好好,老二,我们滚出去!”
这两个老活宝,真的在地上滚了出来,赣南子一怔,心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怕了贫道?”
文石急道:“道长,小心了!”
文石话刚说出,滩家二老突然从地上一弹而起,快如流星电闪“啪,啪!”两声,赣南子左右两腮,都捱了滩家二老一记特别响亮的耳光,打到他火辣辣的,牙血带着两颗牙齿,吐了出来。赣南子几乎给气晕了过去。
这对老活宝,掴了人的耳光后,都嘻嘻哈哈的拍手唱儿歌:“拍拍拍!拍大麦,拍一斗,做馍馍。”唱完了,一个问:“小杂毛,要不要我们滚的?”一个说:“咦!这杂毛怎么流口水了?”
赣南子气得浑身发抖,他出道以来,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出这么大的丑。他吼了一声:“贫道要你们的命!”手持拂尘,直朝滩家二老怒发过去。他说完这句话,拂尘已抖十二招,招招都含杀机,要是给他如钢丝般的拂尘拂中那便是血肉—团。
滩家二老身如幻影,来回交叉,出手第二招,以不可思议的奇快手法,一个抓头,一个抓脚,便将赣南子高高举起,喝声:“扔!“一下将这道长横扔出十多丈远的地方去了!
这个坐井观天,自以为了不起的赣南子,他碰上了武林中名流人物,真的可以在众人面前扬名了!
神风教所有来人一时骇然,有的奔去抢救赣南子,有的提刃拔剑,直扑滩家二老而来,文石连忙大声喝住:“给我住手!你们想找死了吗?”同时出手,将第一个扑过去的人挡了回去。
神风教的人一时愕然:“副总堂主!这”文石喝道:“住口!你们真的要往死里闯,我不拦你们,由你们去送死,我不管了!”
有人说:“副总堂主,他们伤了我们的护法长老,算了?”
“双方交战,必有伤亡,不算怎样。你们自问,能胜得了滩老前辈么?”
无心女尼在武学上也造诣颇深,她从滩家二老的身法手法中看出,别说赣南于一个人,就算大家联手,也恐怕不是这两个老怪的敌手。她说了—句:“你们听副总堂主的命令,退下去,别自取其辱了!”
众人才无言地退了下去。滩家二老奇异的盯了文石一眼,问:“你怎么不让他们和我们玩玩的?”
文石苦笑一下:“滩老前辈,在下有自知之明,玩不起。”
“我们不再玩了?”
“对不起,老前辈,我们不敢再玩。”
“好好!那你带人回去,告诉你们的余堂主,我们两个老头儿在这里等他三天,弄清玄霜冷月剑的事,三天不来,我们两个老头只好亲自登门请教他了!”
“在下一定带话回去。”
一个去救赣南子的神风教劲汉奔了回来。文石问:“护法长老怎样了?”
“长老受了一些轻伤,只是穴位被封,不能行动。”
滩老二说:“哦!?他怎么穴道被封了?姓文的,看来要麻烦你在他神藏、阴谷二处拍一下,他就会行动了。”
文石一下心领神会,这是滩家二老指点他解穴的手法,连忙一揖说:“多谢前辈指点,在下试一下。”说着,便纵身到赣南子身卧之处,依言在赣南子二处穴位一拍,被封的穴位顿时解开。赣南子一下站了起来,由羞而怒说:“贫道再去找这两个老东西拼命!”
文石叹了一声:“长老!你身体多少带伤,现在去拼不是办法。再说,要是他们刚才不是把你扔到这乱草中,而是扔下悬岩山谷,在下真不敢想像。”言下之意,这是滩老前辈手下留情,不然,你赣南子只有这么大了。
赣南子一听,顿时呆住不能出声。无心女尼这时也走了过来问:“长老,你没事吧?”
半晌,赣南子说:“贫道没事。”
“副总堂主,长老没事,我们走吧。”
“好!我们走。”文石挥手叫众人离去。
小蛟儿见滩家二老与人动手,心想:今夜里这一场大战免不了!却想不到竟然是这样意外收场,没流血,也没死人。他似自语的说:“看,这姓文的书生为人不错呵!”甘凤凤问:“你怎么知道他不错了?”
东方望在一旁说:“依我叫化看,在江西的神风教中,只有三个人算得上一条汉子,其他的人,一个也看不顺眼。”
小蛟儿问:“叔叔,哪三个人?”
“第一个是南康堂的堂主丘富,他的鞭法,恐怕在武林中数不出几个人来,人也刚烈耿直,是—条真汉子。”
甘凤凤问:“第二个是谁?”
“就是刚才的副总堂主文石。”
甘凤凤有些意外:“是他!?”
“不错,就是他。”
“他胆小怕事,算什么英雄好汉了?”
“甘丫头,这一点你看错他了!他为人聪明而富谋略,遇事不慌,极善应变,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从不争强好胜,其实他的武功,并不弱于你,只是深藏不露而已。要是他真的投身于神风教中,将会成为我们的一个可怕对手。”
小蛟儿问:“他为人怎样?”
“恩怨分明,是非明辨,重义任侠。是武林中一位智勇双全的人物。”
小蛟儿问:“他为人这么好,为什么参加神风教受人控制?”
“小兄弟,这一点我叫化就不清楚了,看来他有说不出的苦衷而投身神风教。其实,参加神风教的人,不—定个个都是坏人,武林中有不少名门正派的人,往往都参加了神风教。有的受人控制,有的受威胁,有的报个人之恩,有的重友情抛不开情面而不得已参加的。当然,也有不少凶恶的歹徒,个人野心家,贪图权势和名利的小人参加了!”
甘凤凤说:“好啦!叫化,第三个人呢?”
“第三个是江西总堂主余羽。”
小蛟儿和甘凤凤一下愕了眼。小蛟儿问:“是他!?”甘凤凤却说:“叫化,你有没有弄错了,怎么是姓余的?”
“我叫化可能看走了眼,不过,神掌余羽,论武功,不比中原武林九大门派的一些掌门人逊色,江湖上人称江西一柱。论为人,孝义、公正、友爱,所以为武林人士敬仰,是江西的一条好汉。”
公孙白皱皱眉说:“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要是如侠丐所说,其父阴险夺取玄霜冷月剑,就值得可疑了。”
东方望摇摇头说:“这是书本上的说法、往往有其父,未必有其子。要是这样,世上就没有什么逆子或恶父了。武林中一些侠义人士看,往往偏重他的门户、家世,而不看其本人的表现是否好坏,正如一些名门正派,也出了一些行凶作恶的劣徒,而被人们视为邪教的门派,往往也出了一些极为人尊敬的英雄好汉,侠义烈士。”
小蛟儿听后心有感触,默然无语,公孙白点点头说:“在下承认是这样。”甘凤凤却问:“要是余化天是阴险小人,而余羽是正人君子,那我们怎么办?”
“小丫头,你总不会像皇帝老子那样,一人有事,诛连九族吧?我们武林中人,是一人有事一人当,绝不会累及其妻儿。至于其子助封为虐,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滩家二老这时说:“臭叫化,你罗罗嗦嗦地说够了没有?”
东方望笑了笑:“话是说够了,酒可没有喝够。”
“你还想喝酒?”
“我叫化怎么不想喝酒?”
滩老二说:“你这臭叫化好大胆,居然偷东西偷到我们两个老头身上。”
滩老三说:“老二,别跟他说,先揪住了他,在他身上搜搜。”
东方望说:“哎!慢来!你们搜不出又怎样?”
滩老二瞪着眼问:“臭叫化你不会真的丢失了吧?”
“我叫化根本就没有偷,何来丢失了?”
“什么!?没有偷?”
滩老三问:“那你为什么对神风教的人说,你丢失了?”
“我叫化跟他们闹着玩不行吗?”
甘凤凤笑问:“给人追杀了两天两夜,也是闹着玩的吗?而且他们也看见那宝贝才来追杀你。”
“小丫头,你还说?是你这两个什么爷爷摸进了余家大院里将东西偷出来,我叫化可是给他们挡灾挡难,我成了白狗得吃,黑狗受灾的黑狗,才给人追杀。”
甘凤凤说:“那东西在你身上,总不会是假的吧?”
“不不!现在它真的不在我叫化身上。你们不信,尽管来搜好了!”
滩老二说:“孙女儿,你暂时远远避开。”
“爷爷,我干吗要暂时避开的?”
“因为这臭叫化非常不老实,我要剥光了他的衣服搜,你在这里方便吗?”
甘凤凤一笑:“好呀!我避开去。”
东方望连忙叫喊着:“喂喂,你们两个老怪物别乱来!”
滩老三嘻嘻笑着说:“乱来!?要是剥光了衣服也搜不出,我还要破开你的肚皮搜哩!”
“那我叫化不死了?”
“你只会痛,不会死的。”
“一个人破开了肚皮,将肠肠肚肚都翻了出来,你们是三不医徐神仙吗?能医得活来?”
“我可不是神仙。”
滩老二瞪着眼说:“老三,我们怎么不是神仙了?”
“我们怎么是神仙了?”
“刚才我们的乖孙女对我们说什么来着?”
“对对,乖孙女说我们不是人,是神仙。”
“那我们不就是神仙了吗?”
“对对,我们是神仙,神仙破开人的肚皮,是不会死的。”
“就是这臭叫化死了,还有我们的孙女婿,他跟孙猴子学过功夫,是个名副其实的小神仙,我们医不了,他定能医活。”
“好!我们马上剥这臭叫化的衣服。”
东方望叫喊起来:“别,别过来,你们两个疯老头子,我叫化算怕了你们了!”
甘凤凤说:“你怕,就老老实实交出来呀!”
滩老二说:“臭叫化,交出来!”
东方望苦着脸说:“这宝贝真的不在我叫化身上。”
“在什么地方了?”
“老怪物,你怎么尽赖我叫化偷的?不怀疑别人偷去了?”
“在鄱阳湖畔,只有你臭叫化接近过我们,谁也没接近过我们。”
“那他们三个人不是也接近过你吗?”公孙白好笑起来:“我们可没有你这么够胆量。”
东方望说:“酸秀才,你不够胆量,其他两个呢?他们的胆,比我叫化大多了!”
甘凤凤笑着:“你意思是说我们偷了!”
东方望眨眨眼:“很难说,有的人生得好模好样,却偏偏是个小偷。”
甘凤凤见东方望眨眨眼,知道有古怪了,问小蛟儿:“蛟哥,你摸摸你身上看看,说不定这叫化将赃物藏在你身上去了!”
小蛟儿说:“不会吧!?”他摸摸自己上下“没有呵!”
“蛟哥,你搜清楚些,别叫这叫化栽赃。”
小蛟儿又浑身摸过了一遍,说:“真的没有,凤凤,你也自己摸摸,说不定叔叔跟你开玩笑,将东西放在你身上了。”
“他敢!”甘凤凤拍拍自己的衣服,在抬起右手时,顿时感到自己的袖袋中多了一件东西似的,伸手一摸,是一件约半尺长的金属物,甚为沉手,不由“咦”了一声。掏出来一看,真的像锤不是锤,像摇鼓不是摇鼓,在月光下,闪耀着金属的光芒,柄把全身黑得发亮,并且镶着两颗不同颜色的宝石。甘凤凤一下又怔住了!
滩家二老也“咦”了一声:“怎么这把玄霜冷月剑在你身上了?”
东方望透了一口气:“好啦!我叫化的冤屈可得昭雪了!我说我叫化没有偷,就是没有偷,你们偏偏不相信。”
甘凤凤惊讶:“这就是稀世珍宝?武林中的名剑?”
滩老二说:“当然是它啦!”
滩老三说:“它要不是,我们从余家大院阁楼中盗取出来不白辛苦了?”
东方望却笑哈哈地说:“恭喜!恭喜!你们两老偷偷收了一个孙女儿也是小偷,可算是后继有人。老怪物,你们怎么也想不到这宝贝,是你们新收的孙女儿偷去了吧?可喜可贺,依我叫化看,她将来一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甘凤凤笑着嗔道:“你别倒打一耙的,我问你,你几时做了手脚,将它藏到我衣袖袋中去了?”
“就在那女光头刺我叫化时哎哎!我叫化说什么了?”东方望揪揪自己的乱发,望着众人“我叫化没说什么吧?”
众人都笑起来,甘凤凤更格格地笑着:“好呀?你这叫化终于说漏了嘴,不打自招啦!”
“不不,我叫化什么也没有说,东西不是我偷的,你们别冤枉我。”
甘凤凤说:“爷爷,你们快将这叫化捉起来,吊在这树上,看他今后还敢不敢乱栽赃的,冤枉了我。”
“好!爷爷现在就捉他。”
“喂!你们两个老怪物讲不讲道理的?我叫化辛辛苦苦给你们送来,不多谢,反而要吊起来,这说得过去吗?”
“谁叫你这臭叫化冤枉了我的乖孙女?”
“我们可不懂什么道理,只懂得听我乖孙女的话办事。”
“那她叫你们胡乱杀人,你们也去杀?”
“不错!也去杀。”
这两个老活宝,真是动如脱兔,疾似隼鹰,身子怪异,不出三招,就将左闪右避的东方望举了起来。
小蛟儿急忙叫喊:“爷爷,你们快放他下来,千万别扔了。”
东方望说:“是呵!我叫化瘦成一把骨头,一扔,不全都散开了?”
甘凤凤笑着:“爷爷,你们放他下来吧!”
这对活宝,也真听甘凤凤的话,放下了东方望。一个说:“看你今后敢欺负我的乖孙女不!”另一个说:“要不是我孙女儿说话,我就要吊你在树上了。”
东方望好像回了魂似的,透了一大口气:“小丫头,你几时哄得这两个老怪物这么听你的话?好!我叫化今后也去找一个精灵刁钻的小丫头做乖孙女,以报今夜之仇。”
甘凤凤笑着:“好呀,我和爷爷等着你去弄一个刁钻的孙女来。”
公孙白—直笑着,他感到今夜里实在是奇遇,不但见到了辽东双侠,也见到了神龙侠丐,他们的诙谐、风趣、行为怪异,使他大感快意,豪气顿生,说:“三位闹完了,我们再来比酒量怎样?”
东方望首先叫好起来:“对!我叫化久闻江湖狂生酒量过人,我就是不服气,早就想去江南找你这狂生比酒了。”
滩家二老问:“你不找我们比?”
东方望一笑:“算了!你们两个老怪物,举人的武功还算可以,酒量吗?我叫化不敢恭维,要是你们再喝几碗,准醉得像两只醉猫。”
“臭叫化,你敢这么看小我?”
“好!臭叫化,我们比比看,谁先倒地了,谁就不是人。”
甘凤凤说:“哎!你们先别比酒,先看看这把名剑好不好?我还不知道它是怎么开关的哩!”
东方望说:“小丫头,你真是有宝不识宝,你没注意剑柄上有红、绿两颗钻石么?”
“那又怎样?”
滩老二说:“红的开。”
滩老三跟着说:“绿的收。”
甘凤凤正想用手指头按红钻石,东方望急叫:“你别对着我开,朝天开,要不,我叫化就不用比酒了。”
甘凤凤便朝天一按红钻石“当”地一声,宝剑从蛋圆形的护手中倏然弹出,果然是人间稀有的一件宝物,剑宽二个手指,长三尺三,薄如纸片,剑身黑得发亮,光华夺目,寒气逼人。甘凤凤顺手向一块岩石一挥,岩石似豆腐般的应手削下一块来,而且还没什么声息。
公孙白和小蛟儿看得异常惊讶,真是神器非凡,削金断石如泥,锋利无比。小蛟儿说:“凤凤,你快收起来,别伤着人了!”
甘凤凤握着剑柄,用拇指一按绿钻石“嗖”地一下,剑身又缩回护手中,剑的护手,就是剑鞘,这设计太巧妙了!凤凤高兴地说:“爷爷,它,真的给我吗?”
“乖孙女,不给你又给谁?”
滩老三说:“而且这把名剑,只适合妇女们使用,男的使用起来不顺手。”
“爷爷,要是碧眼狐女侠的亲属闻讯而来,我们可不能食言,得交回给他们的。”
“乖孙女,你就是碧眼狐的女儿!还有谁是她的亲属了?”
“爷爷,你说笑话吧?我怎么成了碧眼狐的女儿啦!”
“碧眼狐拜认我们做爹,她是我们的女儿而你是我们的孙女儿,她不是你母亲又是什么?”
东方望笑着:“老头儿,这事有谁见证,碧眼狐拜认你们做爹了?”
滩老二恼怒起来:“臭叫化,你以为我们两个老头像你,尽说大话骗人?”
滩老三说:“你是不是想我们将你吊在树上了?”
“喂喂!你们别乱来,就算我叫化不说,神风教的人不会说么?”
“谁不相信的,我们就扔谁到深谷中去。”
小蛟儿说:“爷爷,这不行,你们可不能将所有不相信的人都扔到山谷中去的。”
“我们全扔了!又怎样?”
“不错!谁叫他们不相信我们?”
公孙白笑着:“你们放心,在下可证明,碧眼狐的确曾拜滩家二老为父。”
小蛟儿问:“大哥,你知道了?”
东方望说:“江湖狂生,你是不是害怕这两个老怪物将你扔去山谷了?”
公孙白说:“在下并不害怕,因为在下父亲曾对我说过这件事。”
东方望点点头:“武林世家,江南公孙,在武林中说话是有一定的分量。而且公孙一家,在武林中从没说过假话大话。”
滩老二说:“难道我说话没有分量吗?”
甘凤凤说:“爷爷的话当然有分量啦!不过爷爷是这事的当事人,由别人来说话的好。”
公孙白又说:“在下还知道,诸葛莹莹女侠也可见证。”
东方望说:“诸葛莹莹女侠是隐侠子君前辈的孙女儿,剑是她爷爷赐给碧眼狐的,有她证明,比任何人说话都响亮多了!”
滩老二说:“我说,还有两个人比这莹丫头说话更响亮。”
甘凤凤问:“哪是谁?”
“慕容子宁这浑小子和白燕这小魔女。”
公孙白一怔:“奇侠一枝梅夫妇?”
小蛟儿也同时说:“子宁叔叔和燕姑姑?”
滩老二说:“碧眼狐认我们为父时,他们就在旁边,可证明了吧?”
东方望说:“甘丫头,有这几位证明,这把名剑是你的了!再没人敢与你争夺。”
甘凤凤笑着说:“多谢爷爷,多谢公孙大哥和你这叫化叔叔啦!”
滩老二说:“就算没人证明,谁敢与我孙女儿争夺了?”
滩老三说:“我首先就将他撕成两半。”
甘凤凤说:“爷爷,好啦!你们比酒吧,不过,别喝醉了。”
“爷爷会喝醉么?”
可是,在他们喝了几大碗酒后,便醉得不省人事,弄得小蛟儿和甘凤凤要背他们回寺里的厢房中睡。而公孙白与东方望想再比时,两个酒坛都没酒了,只好一笑而散。
寅时左右,月落西山。小蛟儿正蒙胧入睡时,蓦然听到远处瓦面有轻微的响声,显然,这是有人黑夜跃进了护国寺落在瓦面上的声音,小蛟儿一下惊醒过来,从窗往外面看,外面漆黑一片,这是临天光前的黑暗,虽有星光点点,五尺之外,仍不辨事物。小蛟儿暗想:什么人夜闯护国寺了?在梵净山庄经过严格而近乎残酷锻炼的小蛟儿,随时都保持了高度的警觉,他不去惊醒同房已入睡的公孙白和东方望,自己像一片残叶似的从窗口轻翻上瓦面。他不担心别的,只担心凤凤和烂醉如泥的滩家二老遭来人暗算。因为在六个人当中,凤凤的内力较弱,身怀武林奇珍玄霜冷月盘龙剑,说不定这把名剑,给伏在远处山峰上的一些武林高手注意了,更说不定神风教的人想在暗中下手,夺取这把名剑。
果然,有两条黑色的人影,在星光下如流星般的落在对面厢房甘凤凤住的房顶上。凤凤隔邻的房间,就是滩家二老。小蛟儿更听出,除了这两个黑衣人外,另外还有两个人伏在寺内大殿的瓦脊上。
小蛟儿想回房叫醒公孙白和东方望已来不及了,因为一条黑影已翻落到凤凤房间的窗口上了。自己一个灵猴动作,倏然落在这个黑衣人身后,拍出一掌,同时喝问:“你想干什么?”
这黑衣人反应极为敏捷,一跃而翻到了屋檐横梁上。但小蛟儿的掌劲,已震开了窗棂、窗门,在这宁静的黎明黑夜中,响声特别的大,声传寺内外。
小蛟儿这一掌,既是拍人,但主要是拍开窗门,惊动甘凤凤和公孙白、东方望三人,叫他们有所提防。
小蛟儿挥掌拍出时,也感到身后有人偷袭着自己,他的反应,比那窗下的黑衣人更为敏捷,身形凌空倒翻跃起,人未落下,双掌又同时拍出,分袭这两个黑衣人,逼得他们跃上瓦面,小蛟儿落地刚脚尖一点地面,人也跟着跃上了瓦面,几乎与这两个黑衣人同时而落,如影随形。
小蛟儿又喝问:“说!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两个黑衣人在星光下打量了小蛟儿一眼,见小蛟儿是位中年生意人打扮,有些惊讶:这么一个平常的生意人,竟然是武林中的一位绝顶上乘高手,因为小蛟儿的纵跳和掌风之凌厉,是自己所不及的。
这寸甘凤凤也跃上来了,说:“蛟哥,你问他们干什么?先捉了他们再说,深夜里闯来。还有干好事吗?”
也在这时,大殿瓦面上一条人影,似一团轻烟飘然而到,这位后来的黑衣人,单这份轻功,便不下小蛟儿,他带涩的声音说:“你们不用问他们是什么人,老夫劝你们将玄霜冷月剑交出来,不会为难你们。”
小蛟儿问:“你们是神风教江西总堂的人?是余堂主?”
那黑衣老人说:“你最好别问,但老夫可以告诉你,我们不是江西总堂中的人。”
“那你们是谁?”
甘凤凤说:“蛟哥,他叫你别问,你还问他干什么呵!问了他恐怕也不会说。”
“不错,你还算聪明。”
甘凤凤说:“我呀,愚蠢得很哩!我知道聪明的人,往往死得很早,我还不想死。”
“唔!你不想死,最好将玄霜冷月剑交出来。”
“你想我会交出来吗?”
“看来不交交手,你们是不愿意交了!”
“你真聪明,老头儿,你不怕会早死吗?”
黑衣老人仰天一笑:“小丫头,多话头的人,往往比聪明人死得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