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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白这一顶帽子,戴得这一对老活宝舒舒服服。看来世上的人,都喜欢戴高帽,这对活宝也不例外。

    滩老二阿滩老三:“你说,我们怎么办?”

    滩老三说:“既然这样,就让浑小子先出手好了!”

    甘凤凤笑着说:“爷爷,这就对嘛!”

    东方望突然问:“你们说完了没有?”

    甘凤凤问:“我们说完了又怎样?”

    “说完了!我叫化可要去墟上讨吃了!”

    “这寺里没有你吃的?”

    “寺里,尽是青菜、萝卜,我叫化可没有胃口。”

    “你这叫化,有饭给你吃已算好了!还想吃鸡吃肉的?”

    “要是我叫化再吃素,就饿得皮包骨了。还有,我还想到大户人家讨两杯酒喝哩!”东方望说完,便闪身而去。

    这时,天色早己大亮,寺里的和尚们,已开始念晨经。小蛟儿怔了怔:“怎么叔叔说走就走了?他还回不回来的?”

    滩老二问:“是不是这叫化怕死,自行先逃跑了?”

    小蛟儿说:“爷爷,东方叔叔不是这样的人。”

    “那他干吗跑了?”

    “叔叔说去讨吃的。”

    甘凤凤接着说:“他还要向大户人家讨酒喝哩!”

    滩老三问:“这和尚寺没酒喝?”

    公孙白说:“护国寺一向遵守清规,恐怕没有酒。”

    “那我们也向大户人家讨几杯酒喝。”

    小蛟儿忙说:“爷爷想喝酒,我去给你们买回来好了!爷爷还是多休息一下好。”

    甘凤凤说:“是嘛!爷爷要是向人家讨酒喝,人家知道了,不骂我不孝顺吗?”

    公孙白说:“要是前辈不想休息,在下陪两位下棋好不?”

    两个活宝一听下棋,顿时高兴了。一个问:“酸秀才,你会下棋?”一个说:“你下得过我们吗?”

    “在下试试看。”

    “慢着!酸秀才,你想下什么棋?”

    “象棋,围棋都可以。任由前辈挑选。”

    “我们下担担棋。”

    “担担棋!?”

    “就是叫三吃子,你会不会?”

    公孙白不由一笑,这是村夫俗子在地上下的小玩意儿,是围棋入门之棋,最简单不过了。他说:“会!”

    “那我们下呀!输了的不准回手。”

    甘凤凤笑着说:“爷爷,你们就跟公孙大哥下棋玩吧,我和蛟哥出去给你们打酒回来!”

    “好,好,你们去吧。我们有棋下就行了。”

    公孙白说:“我们到仙人洞内下棋怎样?”

    滩老二愕然:“去仙人洞下?”

    滩老三问:“这和尚寺不准下?”

    “两位前辈,不是这样。仙人洞清静,没人干扰;这护国寺,每日进香的善男信女不少,说不定他们跑进寺看我们下棋。”

    “酸秀才,你是不是怕输了让人看见?”

    一个活宝说:“他们跑进寺看不好吗?”

    “好是好,万一神风教的人混了进来,对我们突施杀手,就不好办了!”

    “他们敢!?”

    另一个活宝说:“我扭断他们的脖子!”

    小蛟儿一想,公孙大哥说的有理。便说:“两位爷爷,还是去仙人洞下棋的好,要是爷爷在那风景优美的地方喝酒,爷爷准会高兴得多喝两杯的。”

    甘凤凤也说:“是呵!仙人洞口可平坦了,在那里下棋、喝酒、吃菜,看乱云飞渡,变幻莫测,那真是太美了!”

    两个活宝说:“你们说得仙人洞那么好,我们就去那里下棋吧!”

    于是他们五人离开护国寺,小蛟儿和甘凤凤去牯岭小镇,公孙白带着滩家二老,直上仙人洞。

    小蛟儿和甘凤凤到了牯岭小镇,四下看看,不见东方望的踪迹,小蛟儿不由问:“怎么不见叔叔的?”

    甘凤凤说:“他呀!神神怪怪的,江湖上人称他为神龙怪丐,见头不见尾,你以为他真的出来讨吃么?”

    “那他去了哪里?”

    “谁知道哩!放心,他机敏异常,不会出危险。”

    小蛟儿只好和甘凤凤买了一坛女儿红和一些下酒菜以及馒头、包子等食物,转回仙人洞。来到仙人洞,便听到滩家二老在大声叫喊“这—步不算,你欺我俩老眼昏花么?”

    公孙白笑着:“前辈,这是第三次了。”

    滩老二说:“什么第三次,这一步不是我下的。”滩老三叫起来:“我也没有下,是你叫我走的。”这两个活宝,竟然互相埋怨起来。

    小蛟儿和甘凤凤走到洞口,看见滩家二老面红耳赤,不用说,他们一定下棋下输了。小蛟儿说:“爷爷,别下了,酒买回来了。”

    滩老二说:“不!这一局棋不下完,我不喝酒。酸秀才,轮到你走了。”

    公孙白笑问:“刚才那一步算不算?”

    “当然不算。”

    甘凤凤笑着:“公孙大哥,好呀!我叫你陪我爷爷玩,你怎么将我爷爷气恼了?”

    公孙白笑着:“好好,两位前辈,这一局我算输了!”

    滩老三说:“你明明输了!怎么算输的?”

    “对,对,我输了!”

    滩老二说:“输了再下过第二局。”

    甘凤凤说:“爷爷,不肚饿吗?”

    “乖孙女,你别催,我们输给了酸秀才三盘棋,非赢回来不可!”

    这两个老活宝,原来是羸得输不得的人,争强好胜像两个孩子似的。

    甘凤凤说:“爷爷,那你下棋吧!可是这坛女儿红酒恐怕就快漏光了!”

    两个老活宝愕然:“它怎么会漏的?”

    “因为蛟哥上山时不小心,酒缸碰到石头上,裂了一条缝。”甘凤凤一边说,一边给小蛟儿打眼色。

    两个老活宝一听,跳了起来。一个说:“这浑小子怎么这般不小心?”一个问:“漏了多少?”

    “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快喝,别让酒漏光了。”

    甘凤凤故意问:“爷爷不下棋吗?”

    “不下了,不下了!喝完酒再下。”

    滩老三跟着说:“再下,我们还有酒喝吗?不漏光才怪呢!”

    东方望好像预先知道仙人洞有酒有肉似的,突然在这时跑来了。小蛟儿一见大喜:“叔叔,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仙人洞的?”

    东方望的神色几乎跟昨夜奔来时—样,连忙说:“别问,别问,有人在捉我叫化。”

    甘凤凤问:“谁捉你了?”

    “神风教的人。”

    公孙白问:“是昨夜里的人?”

    “不错不错!是什么文副总堂主和一个什么丘堂主的,我叫化知道他那条鞭好厉害,恐怕招架不了。”

    小蛟儿问:“叔叔,你和他们交锋了?”

    “没有。”

    “他们在追你?”

    “我不知道。”

    甘凤凤几乎叫起来:“你是不是给人追懵了?人家追你,你也不知道。”

    东方望说:“因为我远远一看见他们,便掉头而跑。”

    公孙白问:“他们发现了你?”

    “没有吧!”

    甘凤凤问:“那怎么说有人要追你?”

    “因为我叫化跑回护国寺找你们,他们也随后赶到了护国寺,不是追我那是什么?”

    公孙白说:“恐怕他们不一定是捉你。”

    滩老二说:“看来这个臭叫化一定是讨不到吃的,闻着酒香赶回来,故意在我们面前装神扮鬼。”

    滩老三说:“臭叫化,对不起,你到别处讨吃吧,这里没有你的份。”

    东方望叫起来:“我的天,你们能见死不救吗?”

    滩老二愕异地对滩老三说:“这臭叫化怎么了?他死了没有?”滩老三说:“我横看直看,这臭叫化是个大活人。”

    “那他怎么说我们见死不救了?”

    “恐怕他肚子里的酒虫咬得他快要死了。”

    “原来这臭叫化在变换花样向我们讨酒喝。我们给不给?”

    “不能给,我想看看他肚子里的酒虫会不会爬出来。”

    “对对!我从来没见过酒虫是什么样的。”

    这对老活宝一问一答,逗得小蛟儿,甘凤凤和公孙白忍俊不禁。

    东方望瞪着眼:“酒虫爬出来,我叫化不死了?那你们还救什么?”

    “酒虫爬出来,也可以爬回去,你不就活了吗?”

    “酒虫会爬回去吗?”

    滩老三说:“会,会,我用酒引诱它,将一滴酒滴在你嘴巴里,它就爬回去了。”

    “那我叫化不死过了一次?”

    小蛟儿突然说:“不好!有人朝我们这里来了!”

    甘凤凤问:“你听出是什么人来?”

    “的确是姓文的和姓丘的,还带了四五个人来。”

    东方望顿时慌了手脚:“那一定是来捉我叫化了,这一次我叫化是死定了!”

    甘凤凤笑问:“你怎么是死定了?”

    “你们连酒也不给我,看着我叫化死,现在他们追了来,你们还会出手相救吗?”

    公孙白笑了笑说:“恐怕他们不是来追你的。”

    “不来捉我叫化,难道他们跑来这里向你们讨酒喝?”

    说着,文石和丘富已带了人上仙人洞,文石一见他们,彬彬有礼的一揖说:“滩老前辈和各位侠士,请了!”

    滩老二扬着脸问:“你们来干什么?来捉这叫化?”

    滩老三一指东方望:“这臭叫化在这里,他没有跑。”

    文石一笑说:“前辈误会了,在下等人不是为东方侠丐而来。”

    这对活宝一时愕异,一个问:“你们不是来捉臭叫化?”一个说:“这臭叫化怎么说你们来捉他的?”

    文石说:“恐怕东方侠丐也误会了!”

    东方望搔搔自己的乱发,茫然问:“你们不是来捉我叫化?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文石又一揖说:“在下是特意来拜访各位前辈、侠士,好不容易向寺里打探清楚,才知道各位在这里。看来各位真有雅兴,在这仙人洞下棋、饮酒,的确是人生的一件乐事。”

    公孙白笑着问:“文副总堂主和丘堂主要是不嫌,不妨也一块下棋、饮酒,如何?”

    公孙白在这方面,无疑是这儿个人的代表,会应酬各种各样的人士。滩家二老和东方望可以说是游戏人间,不拘小节,不大注意礼仪。甘凤凤是位少女,不方便出头。小蛟儿可以说是初踏入江湖,不大懂武林中的规矩。所以只有公孙白出来应酬了。

    文石和丘富同时说:“多谢了!”

    “两位不肯赏面?”

    文石连忙说:“公孙侠士言重了!在下怎敢如此?在下等人是奉了余总堂主之命,一来拜访;二来也请滩前辈和各位侠士到敝总堂一叙,以慰渴望,同时也向各位谢罪。”

    滩家二老和小蛟儿等人听了愕异。他们见文石、丘富前来,虽然彬彬有礼,说话异常的客气,但归根到底,总不外乎是为玄霜冷月盘龙剑而来,现在不但不提,反而请罪?这是什么意思?还是有别的用心?甘凤凤首先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向我们谢罪?”

    文石说:“在下等人昨夜里冒犯了滩老前辈和各位侠士,尤其是冒犯了东方侠丐,所以余总堂主特派在下和丘堂主前来相请,以便当面谢罪。”

    这事太出人意料之外了!众人听了更是疑惑不解,自己珍藏了十多年的武林奇珍异宝玄霜冷月盘龙剑,足可以令任何武林人士垂涎,现在给人盗去了,不但不追讨,反而谢罪,这太违反常情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两位活宝愕了半晌,一个问:“老三,姓文的说什么?我好像耳朵有点聋,听不清楚,你听清楚了没有?”一个说:“他说向我们谢罪呀!”

    “喂喂,老三,你有没有听错了?是向我们问罪吧?”

    “老二,我怎会听错了?不信,你问问大家,是不是这样?”

    “那玄霜什么剑的,他们不要了?”

    “我也不知道呵!”

    丘富听了皱眉不语,文石素知滩家二老的为人,不以为怪,微笑说:“在下听余总堂主说,玄霜冷月盘龙剑本来就不是余家之物,现在物归原主,归亲属所有,当然不敢再过问了,因此才向各位谢罪。”

    滩老二扬着眉问:“什么物归原主了?”

    文石说:“在下虽不知其中详情,但也略知一二。玄霜冷月盘龙剑原是碧女侠所有,而滩老前辈是碧眼狐的义父,也是碧女侠在世上仅有的亲属,现归滩老前辈,这是理所当然。”

    “你怎么知道我俩是她的义父了?”

    “碧女侠曾拜滩老前辈为义父,武林中有人目睹,在下又怎不知道。”

    滩老二又问:“你们知道了,为什么不早交给我?”

    “前辈请原谅,这事,在下是昨夜才知道的。”

    “你们的余总堂主呢?也是昨夜里才知道?”

    文石点点头:“诚如前辈所言。”

    公孙白说:“看来文副总堂主的耳目真不少,也非常精明能干,我们昨夜里的事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文石微笑:“请各位原谅,余总堂主身为江西一地的总堂主,为了不得罪各方面和怠慢一些高人侠士,不得不如此。”

    文石这一句话回答得有分有寸,同时暗示着你们所有的行动,都逃不过江西总堂的耳目。令小蛟儿和甘凤凤听了心头凛然,东方望也不能不暗暗佩服江西神风教总堂主余羽的机敏和才能,他手下的能人异士不少。东方望说:“那我叫化之冤,你们也弄清楚了?”

    文石一笑:“一时的误会,请东方侠丐恕罪。”

    滩老二问:“你是专程来请我们?”

    “是!请前辈和各位侠土赏面光临敝堂。我想前辈和各位侠士总不会害怕不敢去吧?”

    滩老二怒说:“谁说我们害怕了?”

    滩老三也说:“我俩害怕过谁了?别说你们的一个总堂,就是龙潭虎穴,我俩也敢跑进去玩玩。”

    文石忙说:“在下出言不慎,请两位前辈息怒,要是两位前辈有事不便前去,在下也不敢强请。”

    文石好像摸透这两个活宝的性格,先是一激,后又将话兜了回来,更弄得这两个活宝大声说:“去!去!我们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大家都去!一个也不少。”

    文石大喜:“在下先在这里多谢大家赏面了。不知前辈和各位侠士几时前去?敝总堂主好恭候各位光临。”

    “我们今天就去。”

    甘凤凤连忙说:“爷爷,我们不是还有个约会么?”

    滩老二愕然问:“我们有什么约会了?”

    “爷爷,你怎么忘了?人家三天后来见我们,听我们的回话吗?”

    这个活宝才想起了黑衣老人之事:“不错,不错,我真老糊涂了。”他对文石说:“这样吧,第四天后,我们去。”

    文石一揖说:“在下在四日后此时,备酒恭候各位大驾光临。”说完,便准备率众而去。

    公孙白说:“副总堂主,既然到此,何不坐下,饮杯酒再走?”

    “多谢,在下得赶回南昌复命,以免余总堂盼望。”

    小蛟儿也极想与文石、丘富结交,何况东方望说文石、丘富都是江西的两条真汉子,一个刚烈,正直;一个行侠好义、智勇双全。的确,昨夜月下饮酒时,要不是文石处理得当,那将是一场血战,所以对他早巳心存好感,何况现在人家来,诚恳有礼,怎能这样让人家走的?便说:“副总堂,我们四日后才去拜访,你也不急于一时赶回,何不坐下,赏面和我们饮碗酒!”

    甘凤凤更进一步笑着问:“你们是不是担心我们的酒里有毒,害怕不敢饮?”

    石文一笑:“女侠说笑了。既然这样,在下和丘堂主就打扰各位的雅兴。”

    小蛟儿立刻从一布袋中端出八只碗来,摆在地面岩石上,拍开酒缸封泥,满满的斟满了八碗,说:“副总堂,丘堂主,请!”

    文石说:“大家先请!”

    公孙白首先端起一碗酒说:“在下先干为敬!”说毕,便将一碗酒喝光了。小蛟儿端起酒说:“在下也是这样。”也—口而见底。

    东方望笑笑说:“现在轮到我叫化了。”也同样一口而干。

    两个活宝也端起酒来,文石和丘富一见,连忙说:“在下两人,应敬前辈才是。”双双将—碗酒饮完。

    甘凤凤笑着:“你俩上当了!我们在酒里真的下了毒哩!”

    神风教四个跟随的武士—听,不由面色大变。文石仰天—笑:“女侠!在下敢肯定酒里没毒。”

    “哦!?你那么肯定?”

    “各位要杀在下等人,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手便可将在下等人杀了,又何必用毒?何况各位都是侠义之士,名满武林,对下毒之事,不但不屑,也不耻。”

    公孙白笑着:“副总堂果然是位胆色过人的真汉子。”

    滩老二说:“好!凭你这句话,我们是去定了!”说着,也将一碗酒喝光。滩老三说:“看来我不喝也不行了!”

    滩老二在滩老三喝了酒后。望着甘凤凤:“乖孙女,你怎么不喝?”

    甘凤凤说:“爷爷,我喝不了这么一大碗呵!”文石说:“女侠随意呷一口行了。”

    “那我得罪啦!”甘凤凤真的只呷了一小口,便将酒放下来。

    酒后,文石和丘富拱拱手:“在下告辞,四日后,在下在敝总堂恭候各位光临,到时,我们再放怀畅饮。”说完便带人而去。

    他们一走,甘凤凤首先说:“爷爷,你怎么答应他们去的?”

    滩老二愕然:“我们不该去么?”

    滩老三问:“你害怕去?”

    “我才不害怕哩!爷爷,我是感到这事太反常了。爷爷不担心其中有诈?”

    “有诈怕什么了他们要是不安好心,我就踩平了他们的老巢,端了神风教在江西的这一个窝。”

    “好呀!我正担心爷爷什么也不防备,稀里糊涂的给他们捉了去。爷爷,那我们商议怎么去端这个窝吧!”

    小蛟儿急说:“凤凤,别胡闹。”

    “我怎么胡闹了?你以为他们真的安好心请我们去喝酒?”

    “不是这样?”

    “就算姓文和姓丘的没有这样的心,余家父子呢?你相信他们没有恶意?”

    “东方叔叔不是说余羽为人很好的么?”

    “我看这叫化不是在胡说八道,就是给这姓余的收买了过去。”

    东方望叫起来:“喂喂!丫头,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知不知道?”

    “好!叫化,我问你,我们取了他家珍藏的玄霜冷月剑,他不来索回已算好了,干吗要向我们谢罪?真的像姓文的所说,他有什么罪了?”

    “丫头,这是江湖上的客套之辞。看来余家父子想结交我们。”

    公孙白说:“不错!余羽为人极重友好义,尤其久闻滩老前辈之名,怎不想结交?”

    “说不定他想拉爷爷去做神风教的护法长老哩!”

    东方望说:“丫头,别将人想得太坏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

    公孙白说:“甘姑娘说的也是,这样吧!去是一定要去,我们小心点就是,以防不测之事突然发生,不致于手忙脚乱。”

    “我和蛟哥最好不去。”

    滩家二老问:“你怎么不去?”

    “爷爷,以防万一呀!真的你们在里面出了事,我们好去接应你们。”

    东方望说:“这样也好,你们在湘西闹了这么一件大事,他们在湖广追踪不到,说不定有认识你们的人会来江西追踪,出现在南昌的总堂中。”

    这一天,他们在仙人洞饮酒,下棋,直到天黑才转回相国寺。第三天夜里,月升中天,黑衣老人依时而来了,滩家二老和公孙白、东方望依计期行事,伏在暗处,由小蛟儿和甘凤凤先与黑衣老人打交道。

    黑衣老人面孔木然,但双目有—股慑人的威力,扫视一下四周,问:“老夫知道滩家二老,江南公孙白和江湖怪丐东方望也在,怎么他们不出来?”

    黑衣老人真是神秘极了,三天两夜来不见半点踪影,居然将小蛟儿的情形知得清清楚楚。似乎也知道他们伏在附近,准备联手对付自己,但仍然依约而来,不将他们放在眼里。那说明黑衣老人自负武功极高,已全然不将武林中任何人放在眼下了。

    甘凤凤和小蛟儿互视一眼说:“你是想我们跟你走,总不会连他们也要跟你吧?”

    “唔,那你们考虑清楚了,愿意跟随老夫而去?”

    “是呀!不过,我们有两件心事没完成,恐怕还不能跟你走。”

    “你们有什么心事没完成?说出来,或许老夫可以助你们完成。”

    甘凤凤故意大喜:“要是前辈能助我们完成就太好了!那我们就跟你老走啦!”

    “说吧,老夫不喜欢罗嗦!”

    “第一件心事,我们想杀了端木一尊和黄岐士这两个人。”

    黑衣老人双目突然精光大射,跟着便收敛下来,面无表情的问:“你们跟他们有仇?”

    “没仇!”

    “有恨!?”

    “也没什么大恨。“

    “没仇没恨,为什么要杀他们?”

    “你老不愿帮我们?那我们只好自己去干了!”

    “哼!凭你们,能杀得了他们?”

    “我们杀不了,只好死掉,可不能跟随你了!”

    黑衣老人半晌不语,盯视他们好一会才问:“唔,你再说说第二个心事是什么!”

    “第二个嘛,就是摧毁了整个神风教,令他们在武林中除名。”

    “丫头,你太放肆了!”

    甘凤凤故意愕然:“你老怎么了?当然,我们也知道,凭我们这样的武功,那真是异想天开,怪不得你老说我们太放肆了!”

    “你们何止是异想天开,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甘凤凤故意叹气的说:“看来你老是不愿意帮助我们了!”

    “老人不会去干这种糊涂事!”

    “你老是不是害怕了他们?惊震在神风教的威慑之下?”

    “老夫害怕过谁?不错,只要老夫一举手,就可以令神风教在江湖上除名。”

    甘凤凤一听,前一句还没有什么,后一句话却令她困惑了,难道这黑衣老头儿不是神风教主?要是不是,他又是什么人?敢这么轻视神风教,可以一举手就毁了神风教?甘凤凤想了一下问:“你老有这么大的本事,干吗不帮助我们?”

    “老夫说过,老夫不会干这种糊涂事。再说,神风教有什么不好?它难道不是武林中一大侠义的帮派?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甘凤凤说:“你老不愿帮助我们算了。请原谅,我们心事未了,也不能跟随你啦!”

    “这是你考虑了三天,回答老夫的话?”

    “是呀!你老请自己回去吧!”

    “你以为老夫就这么空手回去?”

    “你不帮我们,有什么办法?我想,你老不会是神风教的人吧?”

    甘凤凤到了这时,只好直接了当的提了出来,看看这老头儿有什么反应。

    黑衣老人“哼”了一声,避而不答,冷冷说:“现在老夫再问你们一句,跟不跟随老夫走?”

    小蛟儿一直在全神戒备,以防黑衣老人突然出手,这时说:“我们已经将话说清楚了,心事未了,不能跟你去。”

    “你以为你们能走出老夫之手?”

    “你总不会强迫我们跟随你吧?”

    “的确是这样。”

    “你要捉我们去?”

    “叫你们伏着的人都一块出来吧!老夫现在不但要你们,也要他们一块跟随老夫。”

    滩家二老嘻嘻哈哈地在房间里笑起来,一个问:“这小老头儿是不是吃多了大蒜?”一个答:“这口气又大又臭。”

    “他是不是异想天开?”

    “痴人说梦话!”

    黑衣老人一袖向房间的窗门拂去“砰”韵一声,整个窗棂给这一股袖劲拂碎拂飞了。黑衣老人森然说:“给老夫滚出来!”

    声落人出,这两个活宝似流星般的激射而出,一个说:“乖孙女闪开!”一个道:“浑小子站到一边去!”

    他们更是声未落人已到,双双扑向了黑衣老人,想将黑衣老人举起。黑衣老人反应极为灵敏,人似飞鸟,冲天而起,让这两个活宝抓空。同时一声冷笑:“雕虫小技!简直在老夫前面献丑!”

    黑衣老人身形一落,就是双掌拍出,分袭滩家二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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