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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雄浑的呼吸喷薄在慕白耳际,让他止不住战栗,酥麻的感觉简直抓心挠肝,欢呼着,张扬着,叫嚣着。再加上现在江问乔几乎两腿跨坐在他身上,虽然有被子隔着,但还是能清晰地感知到被子上面的重物,就那样密密实实地压着他,叫他动弹不得。
这堪称冒犯的亲近动作既叫他生气,但隐约中,又生出了一丝憧憬和好奇。
等他这一系列脑补结束,身上压制着自己的人早已无影无踪,打哪儿来往哪儿揍,甚至还很礼貌地替他关上了窗。
慕白愣愣地望着那扇窗,心里竟然有一点空落落的,他苦笑一声,嘲笑自己的可怜。
第二天,他没有把晚上险些被刺杀的事儿告诉母后洛繁音,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人不坏,虽然他确实骗了他,但历史往往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就算当年先王的党羽是被洛繁音下令斩杀,史书上也只会按照她的意思写成是因为先王生性多疑,晚年纵情声色,糊涂之下,将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忠臣灭门。
慕白知道自己母后其实做了许多坏事,但他却并不希望她真的恶有恶报,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是她最爱的母后,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即便这样的想法和选择都是错的,甚至是令人恶心的,可他不在乎。
无论是谁,只要是人,还拘泥于俗世之中,就不会是一张绝对的白纸或者绝对的黑纸,人性是有光明摧残的一面,也有阴暗丑陋的一面。
他这一生,没做过什么坏事,甚至为了维持青洛两州的和平,自愿向洛州供血多年,他小心翼翼地想,自己就纵容这一点下等秉性存在,应当也不会太恶劣吧。
这之后的每一天,慕白几乎都在期待着那个身影再一次出现,哪怕知道他或许不会被那些史书诓骗,知道真相,识破自己的谎言,再一次出现,恐怕就是来取自己命的,也依然不受控制地期待着。
前面十几年的光阴,说漫长也漫长,十几年如一日,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床上,陪伴他的是喝不完的药,放不完的血,想找个说话的人吧,举目望去,下人一大堆,却没有一个敢跟他闲聊。说短暂吧也短暂,每天重复着一样的生活,睁眼就能望到头,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回忆,一晃而过。
他就如同一滩死水,偏偏生长于深山老林,没人发现,突然有一天,一只飞鸟衔着一颗石头路过上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把石头扔了进来,瞬间就激起了波澜。
没有风,但死水,也动了,彻底动了。
自此以后,寒潭每天都在想念那个波澜,期待着飞鸟再一次路过。
就在寒潭以为飞鸟再也不会出现时,他偏偏又出现了。
还是同样的出场方式,坐在窗台上,一脚弯曲置于窗台,一脚垂下,支颐着看他,目光融融,没有恶意,目光灼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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