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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钱啊!不能这么花啊!”张广才当了一辈子的老管家,可知道府里的家底,见不得这么花钱。
“您别管了,五爷现在有得是钱,我安排,您快去里面拜见五爷吧!”果兴阿穿越过来以后,走哪都是架几堆火,照的亮堂堂的,那时候用蜡烛柴火可都不花钱。福全跟着果兴阿,也早习惯了亮堂堂的,这乌漆嘛黑他也不习惯。
进了正堂之后,虽然有赛尚阿引着,可是果兴阿还是连该迈那条腿都不知道了。一屋子穿着重孝的女人,还有几个大眼睛毛嘟嘟的孩子,这场面实在不是果兴阿能够适应的。站在了屋子的正当之后,果兴阿的汗哗哗的往外冒,眼睛不停的在屋子来回乱瞟,这些女人真的李秀成还让他紧张。
“老嫂子,我对不起你,我把五爷给你带回来了!”赛尚阿打了个千,开始哭了起来,完全不管后面尴尬到极点的果兴阿。
果兴阿看了下主位的两个女人,一个五十余岁长得一般,看着还有些严肃,另外一个好看点的大概四十岁下,到是一脸慈祥的意思。这是一个是妈一个是奶奶吗?果兴阿是谁也不认识,更和他们谈不感情,只是木桩子一样在间站着。
“我的肉啊!”五十余岁的索图鲁氏颤颤巍巍的扑向了她四十岁生的老儿子,一把将果兴阿搂在了怀里,放生痛哭了起来。她哭得不只是果兴阿,还有她另外那四个不幸的儿子。她这一哭,一屋子的苦命人都跟着哭了起来,只有孩子们无邪的看着她们。
“感情不是奶是妈!”果兴阿心里想的都是自己前世的母亲,对于这些人真的没啥感觉。被人又搂又拍的忙活了一阵,也是像个稻草人一样,毫无表情默默的站着。
“我的儿子啊!你怎么不认识额了?(满语妈妈为额涅,流传较广的误传是额娘。像大多数人口语叫妈,而不是叫妈妈一样,满人其实一般也是叫额。此处可不是老太太倒口啊!)”索图鲁氏搬起了果兴阿的脸,看着儿子一脸的迷茫,老太太更是伤心欲绝。
“呃”果兴阿想对老太太笑一下,可是面对昏暗灯光下的这个陌生人,他真的笑不出来,脸只出现了一个诡异的表情。
“我的儿啊!”老太太哭的更加厉害了。
“老嫂子,之前送信不是说了嘛!五爷头挨了一枪得了离魂症,以往的人和事都忘了,您别再逼他了!”赛尚阿发现果兴阿脸的表情越来越怪,生怕果兴阿受了刺激又犯病了。他哪里知道果兴阿是想给老太太一个安慰的表情,可是脸肌肉不太受控制,所以才不断的做着鬼脸。
“夫人,别难为五爷了!”王氏过来把索图鲁氏劝了回去,不过索图鲁氏一直拉着果兴阿的手不肯松开,最后只能是果兴阿陪着她回到了座位,站在她旁边。
旗人礼节大,处处都有规矩,所以索图鲁氏才没能去城门接惠扬的灵柩和果兴阿。惠扬排行老二,有个大哥早丧了,他还有个弟弟惠腾。刚刚一直也在这忙活,不过没有叔叔拜见侄儿的道理,所以果兴阿一回来,惠腾一家都回去了。赛尚阿又留下说了一会话,也告辞回家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果兴阿一家的至亲。
“都来给你五叔见个礼吧!”果兴阿被索图鲁氏拉着动不了,自然不能去给嫂子们行礼,所以只能是嫂子们带着儿子过来,侄儿给叔叔行礼的同时,小叔子也和嫂子们认识一下。
“侄儿安巴灵武给五叔请安!”大嫂先带着儿子过来了,果兴阿大哥的儿子给果兴阿打千行礼,果兴阿被索图鲁氏拉着,只能给大嫂鞠了个躬。安巴灵武已经有十一二岁了,不果兴阿小太多。
“侄儿阿纳呼给五叔请安!”二嫂没儿子所以没动,三嫂子带着儿子走了过来。阿纳呼七八岁,长得非常可爱。
“侄儿博多衡奥给五叔请安!”四嫂子带着儿子也过来了,博多衡奥也四五岁,说起话来奶声奶气的。
果兴阿听了一圈坚定了一个信念,自己的名字改不了,也一定要把下一辈的名字都改了,都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让老六和老七也进来,拜见他五哥!”索图鲁氏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的,一直也没安排两个守灵的庶子进来,王氏只能自己发了话,索图鲁氏倒也没言语。
“齐布琛、额尔登布给五哥请安!”两个十岁左右的少年郎一身重孝的走了进来,给果兴阿打千行礼,果兴阿刚好没有注意到两个弟弟,他正看着烛光里不断垂泪的索图鲁氏。
“五哥!”齐布琛年纪大一点,胆子也大一些,见果兴阿半天没反应叫了一声。
“啊!哦!哦!”果兴阿的眼睛也湿了,趁着索图鲁氏的手一松,前扶起了两个弟弟。
额尔登布到没觉得有什么,齐布琛却是不舒服,他年纪大一些,心思也多了一些。起初的传闻是惠扬和所有的哥哥都战死了,他还听下人们议论过,他可能是下一任的佐领。虽然也是一阵风吹过,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个影子的。今天果兴阿慢了这一拍,他觉得是自己的哥哥在敲打自己。
果兴阿当然没有想这些,他现在的眼睛里只有那个烛光里的人,两鬓斑白泪眼婆娑的人。这个影像在果兴阿的脑海里变得清晰而又模糊,那是在许久之前的前世,自己的妈妈也是这样,为了自己而流泪,为了自己操碎了心。可是时光不能倒流,他已经回不去了,他再也见不到那个苦口婆心的人,他再也不能在她的怀里感受温暖,果兴阿的双眼也已经模糊了。
“我的儿啊”索图鲁氏发现了果兴阿已经离开了他的手,几步便赶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果兴阿。
“妈啊!”那怀抱有些温暖,果兴阿找到了曾经妈妈的感觉,在索图鲁氏的怀里也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夫啊!”一屋子的女人也都哭起了自己的丈夫,哭起了命苦的自己。
“老爷啊!”张家父子哭起了自己的主人。
“呜呜呜呜”满屋子的人都在哭,孩子们也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
“阿玛啊”满屋子的人都在哭,齐布琛只能给自己找了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