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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早些休息吧。”
傅疏看着他的背影,懒洋洋的走路姿势,没有骨头一样的不规矩,他究竟…也对薄奚心生情爱么。
傅疏是第一次做“偷窥”这种不磊落的事情。
渐眠要杀薄奚,傅疏猜到了。
渐眠在最后手下留情,傅疏却不想揣度。
他靠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那本应是太子殿下的私事,他无权参与,更无权置喙。
可是为什么——
傅疏宽大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胸膛上,那里的脏器起伏剧烈,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叫他不能呼吸。
为什么这里又会那么痛呢。
薄奚回到营地时已近晨曦,日光胧淡打在他身上,对面迎上来了一个人——那是原先宫中伺候御前的太监,也是薄奚安插的探子,鹤柳风。
对方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蹙了蹙眉,声音有些紧张:“王君,您受伤了?”
说着,他就要走过来扶。
薄奚侧身一躲,黑沉沉的眼珠子没有落在他身上。不咸不淡地,“我不喜人触碰。”
鹤柳风收回手,眼睫颤了颤,“是。”
鹤柳风:“王君,昨日沈大公子在营帐等了您一夜。”
薄奚说知道了。
篝火氲的铁盆底下黑黢黢。沈仰是等了许久,久不见王君,在他的营帐里枯坐一夜。
等薄奚打帘进来的时候,他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
郎朗如清月的沈大公子,未着战袍,反而一身素衣,袖上有白底绣的黑字,他是在为故去的弟弟守孝。
沈骄还没过头七,沈仰却已经将他的身后事都操办完了。
他拾了一捧烧棺的余烬,准备带着它向薄奚辞行。
他撩袍跪在薄奚脚下:“沈骄之失,错在臣下一人。”
薄奚踩在脚凳上,将身子靠在卧榻后的引枕上。他在平缓伤处的痛麻。
沈仰心中万般悲切,因此并未留意到薄奚受了伤。
他虽跪了,身形却丝毫不晃,笔直如青松:“臣下想回到川齐去。这些年的休养生息,不少幼儿无人教导,臣下想开个私塾,将他们都收集起来,传授学识。”
沈仰:“好为王君培养更多有为之士。”
薄奚支着肘腕,听完他的话,叫他起来坐。
沈仰面色苍白,眼下浓重疲色,从弟弟死后,他便无一日得以安眠。
沈仰去意已决,薄奚也不再留他。
最后,他深深,深深看了眼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王储,郑重道:“王君,保重。”
天地之大,如今的沈仰倒真是个孤家寡人了。
父母兄弟俱亡,沈氏一族只剩自己一人了。
临行前,葛酉找到他。给沈仰的包袱里塞了一大包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