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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使者眼睛往萧逸笙边上一瞥,流露出贪婪:“皇上身边婢子倾城,我与这位婢子和亲也未尝不可,想来大祁皇上为了两朝安定,定不在意这一小小婢子...”他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晚歌,让晚歌心生恶寒,但晚歌一动不动,等着萧逸笙表态。
那使者话为说完,忽地被什么东西砸到,他吃痛,额间缓缓淌下几行鲜血,一只方才被萧逸笙把玩着的玉酒杯滚落在使者的脚边。
满座噤声。
萧逸笙抖了抖衣襟,偏过头拿了晚歌手中的酒壶,仰头,举壶畅饮。
李弘安识事些,喝道:“无礼使者以下犯上,不尊我朝皇上,来人,拖下去!”
毕竟是别国使者,这般做法无异于宣战!
晚歌有些担心,大祁与胡人打了这么多年也不分胜负,若这一战还打不赢,不说朝廷,百姓也会怨恨,因为胡人提出了议和,而皇上放弃了议和。
晚歌看向萧逸笙,萧逸笙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顺着李弘安的意思,没有表态,也没有阻拦。
萧逸笙将酒饮尽,从旁侧走出去,去了后殿。
晚歌跟随其后,萧逸笙负手而立,背对着晚歌,不知在想什么。晚歌轻声道:“与其一战,不若和亲...陛下不愿与痴儿结姻,但晚歌可以替大祁和亲。”
萧逸笙忽地转身,看着晚歌:“晚歌觉得,大祁打不赢胡人?”
晚歌哑然,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逸笙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一轮,终于一把将晚歌扯进了怀中。
晚歌一惊,被萧逸笙紧紧抱在怀里。
他把头低埋在晚歌肩窝,哑了声,几乎在晚歌耳畔呢喃:“还是说,晚歌觉得,我身为大祁的皇上,畏战到要将心仪之人,送去和亲?”
他微微起身,偏头看着晚歌,终于轻轻吻了吻她的鬓角。
晚歌眼睛瞪得大大的,抬头看他,对上萧逸笙炙热的目光,烫得她面红心跳,忙将头垂下,避开他双目。
萧逸笙不让她躲,一手抬起她下颌,要她看着他。
晚歌惊得不行,眼神四处乱瞟,小脸越来越红。
萧逸笙看着她,觉得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萧逸笙轻轻喟叹了一声。
晚歌只觉得眼前一暗,萧逸笙的薄唇不容抗拒地覆了上来,微凉。
晚歌惊呼一声,萧逸笙按着她的脑袋,愈吻愈深。
晚歌多年以后依旧记得,这一日唇齿缠绵,他在她耳畔低声说:“等我回来。”
不知何年何月,这一熟悉的话语又可曾出现在另一对相似的人儿之间,缱绻,长思,最后却分道扬镳。
这世间本就是悲欢离合的故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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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浩曾在那日的书房里,告诉自己的长子南宫曦云,他在胡人的军队里混入了一万名精锐,皆为亲信精兵。这一万名在胡人几十万骑兵内并不起眼,但若到了时候,便会发挥出极大的作用。
只要大祁京城一发兵西北,那些暗羽就会先将胡军内部打乱,则届时可以里应外合。镇国将军叶庭表面上和皇帝不和多年,似是拥兵自重,实则极为忠君,有一半的兵权早就转交南宫浩手中,任由其调遣。
“这一战,朕准备了好多年,朕要打的不是一时的胜仗,朕要赢,便要一劳永逸。”
南宫浩道:“胡人多年征战,早已松懈,只要大祁一有异变,他们便会想办法趁虚而入,而我们假意乱政,引其一战,到西北再与叶庭会和。右金吾卫将军会随你同战。”
“同儿臣?”萧逸笙问,“父皇的意思是...”
“曦云,待朕离世,你就出手。大祁,就交由你手中了。”
窗外忽地传来异响,远远听闻有巡逻侍卫大喊:“来人啊,有刺客,保护皇上!”
有人翻身进书房,一柄长剑直逼南宫浩面门:“南宫浩,你负了阿娘,我要你下去给阿娘陪葬!”
这人穿着锦衣卫的衣裳,想必是随着新征的锦衣卫一同进了宫中。他看着年轻,大概和南宫曦云差不多岁数。
南宫曦云拔出剑来,与那人相恃。刀光错杂,南宫曦云很快就试探出这人并未钻研过武学,全凭自身灵活和气力胡乱地下招式。
南宫浩看着那双眼睛,却是有些熟悉。
不多时,一群侍卫破门而入,是时那少年也败下阵来,南宫曦云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次日,南宫曦云领队,带着刺客尸首游街示众,找寻刺客家属。人们口口相传,太子殿下年方十七便能手刃刺客,日后必当是强主,大祁又能强盛多年。
人群中窜出一个小小身影,拦在南宫曦云马前。是一个小姑娘,发丝凌乱,满面是泪,求太子殿下把兄长尸首还给她,那是她惟一的亲人了。
刺客尸首按例要烧毁,怎可能归还,况且刺杀圣上是大罪,家属也会被连罪刺死,一向游街时从未有人出来认领,这小姑娘出来寻死的吗?
几个侍卫挟住那姑娘,将刀横在她颈上,问太子该如何处置。
南宫曦云骑着马,高高在上地睨着她。
小小的姑娘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眉眼,只知道她很瘦,小身板在风中摇曳,好像下一秒就要倒。
这样的人儿要为负罪的兄长陪葬吗?南宫曦云不忍,他道:“他不是你兄长,勿要冒认。”
侍卫立刻会意,赶着她离开,一个会事的还往姑娘手中塞了一袋碎银,小声道:“太子殿下不杀你,快走罢!”
终究只是个小姑娘,她只记得兄长被弑,却不记得太子的恩,反倒要恨他一辈子。
她要随他进皇城,她不仅要他亡,还要那负心皇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