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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喝酒呢。”
范信是个孤老头子,平日里也喜欢自家的后辈。范德志一家,虽和自己的血缘远了些,但他的父亲和范德志的祖爷爷,那也是兄弟呀,不用往上数五百年,他们两家也是一个根上冒出的芽儿。
听到范德志的话,范信也高兴的直点头“好好好,等我见了老相公再说。”
一老一小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分开各忙各的。
范德志望着范信瘦弱的背影,脑中的念头愈加强烈。用力握了握拳头,他快步走向自己的马,跨鞍上马,快速往家赶去。
忙着赶回家和父亲商量大事的范德志,却忘了长寿坊的妹妹还在伸着脖子等回信。
然而,直到中元节后,木槿再次返回亲仁坊,木槿也没有等到七夕节的情人。
“娘子,到了!”
小丫头从牛车上跳下来,看到崔家气势巍峨的大门后,惊得有些不能自已,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儿傻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门房的人看到这里的异样,过来
问了问,听说是八郎君的通房丫头要进府,仔细问了是谁,又遣人去府里核实了消息,这才懒洋洋的一指后侧的角门,把她们打发了过去。
木槿掀开轿帘,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曾经熟悉的大门。
说是熟悉,那是因为两个月前,她刚刚从这个门出来,且是被人捆着丢出来的。
一想到那日的屈辱,木槿扶在门框上的手紧紧的收缩着,青白的手背上青筋迭起。
“娘子?娘子,该下来了!”
小丫头站在角门前好一会儿,却不见木槿下车,忙再次提醒道。
“哼,急什么?”木槿听到小丫头的大嗓门,脑门的青筋也开始造反,突突的直跳,她用力咬了咬下唇,用疼痛遮盖了那一阵阵的头晕“真是个没见识的田舍奴儿,哪有在门前下车的道理?看什么看,还不去叫门!”
走角门就已经够让人心烦了,这丫头竟然还在外头就催她下车,懂不懂规矩呀?!
木槿气得用力一甩手,将轿帘放下,深深吸了几口气,她端坐在座位上,摆好姿势,努力使自己恢复到在崔家的气质和神态。
只可惜,经过两个月的‘别业’生活,再加上怀孕初期的各种反应以及各种进补,木槿早就不是两个月前那个聘婷娇弱的小美人儿。
此刻,她面庞滚圆似蒸饼,身形也比过去增宽了两三倍,头发有些枯黄,头上半点儿首饰都没有。
为了使自己好看些,木槿出门前,特意找了多杏黄色的牡丹绢花戴上,只是,不知为毛,往日戴上这绢花,只会衬得她愈加娇美。
可现在看着,怎么看怎么像乡下来的黄脸婆。
而更可怜的是,木槿许是在田庄看惯了那些农妇的装扮,这会儿看自己也没有觉得不对劲。
“是,娘子!”
小丫头撇撇嘴,嘴上不情不愿的应着,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哼,装什么装?
刚才那几位好心的郎君们都说了,牛车里坐着的那位不过是崔家郎君的小妾,哦不对,连小妾都不是,只不过跟她一样,都是伺候人的丫头。
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婢,你装什么娘子?!
小丫头举着小拳头咚咚咚的敲了敲门,好一会儿,里面才有人应了一声“什么人?可有拜帖?”
小丫头紧张的搓了搓手,扬高声音“我、我,那什么,是木槿姐姐回来了!”刚才那个高高的大郎说了,她伺候的娘子叫木槿。
“木槿?什么木槿?没听说过!”
一个粗壮的婆子打开了门,但并没有完全打开,只是一尺宽的一条缝,透过那门缝,婆子瞥了牛车一眼,鄙夷的撇撇嘴,不客气的说道。
牛车里的木槿听了,刚刚压下的火气又窜了上来,她唰的拉开帘子,喝道:“牛四娘子,不过是几日不见,你竟不认得我了?”
哼,不过是看角门的三等婆子,平日里,她木槿都不屑理睬的粗鄙之人,现在竟也敢在她面前放肆!
“哟,这、这不是八郎君房里的,咦,叫什么来着,”牛四娘子阴阳怪气的长‘哟’了一声,两只金鱼眼更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木槿一番,最后才装着想不起来的模样,吱吱呜呜的想了半天,最后才猛地一拍大腿,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名字犯了八少夫人忌讳,后被八郎君改名为阿槿的那个丫头?!”
什么?改名?给谁改名?!
木槿愣住了,她曾设想过许多种重回崔家的场景,但绝没有想到眼前这一幕!(。